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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正好,云岫特意坐在窗口让微风逸入,吹拂在脸颊,发丝。她静静抚摸荷包上的绣样,淡缃色丝线绣出四合如意云纹,极是清雅的花样。
回来已三日了,每日里清净的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没有伯父的责骂,没有珺妍的刁难,日子也就这样细水长流。
她不去奢求更多,这一生,只要平平静静沉寂度过便好。
但……能吗?映雪终于发现格格的落寞之色,走上前,轻声细语道:“格格,你怎么了?”她不说并不代表她毫无察觉。赶路的那些日子,偶尔一次两次,四阿哥与格格擦肩而过之时,她便能感受到她隐忍的不寻常,而那种强烈的情愫教她想自欺欺人都不能。她心中奇哉,他们不应该这样的啊。在她看来格格的性子只有在四阿哥跟前才能真正的表达,旁的不说,单是可以为了彼此而不顾性命安危这一点就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可是他们怎么会形同陌路呢?而四贝勒虽然好,可是却太过阴郁,他的性子过于内敛,不是格格所能驾驭的,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个珺妍格格,格格这样不愿与人斗的性格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她希望格格能理智,能看清四阿哥才是能给她幸福的人,而四贝勒,真的是不是那么的容易去爱的。
“格格,你真的要嫁给贝勒爷?”映雪幽幽的问。
“映雪。”她放下荷包,倚身靠在后面的贵妃榻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与四阿哥今生无缘,而我也有我需要走的路。”虽是这样说着,可是,心中的某个角落里还是期望着,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下决定。
“格格,你相信映雪,贝勒爷确实是对你很好很好,可是如若你真的嫁的是他,你是不会真正幸福的。”
幸福吗?那已不重要了。
她微微眯着眼,瞧着窗外,登高望远,果然没错,她在这房中竟能看到园中的花草,从前她怎么没有注意过?
眼下,百花已经凋落,那给人希望的萱草也不能幸免。
这就是命吧。
“映雪,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由着我们的心性走,我只能说有些事是前世的因,今生的果,早已注定好了。既然我没有能力去做任何的改变,那我只有顺从,这才是对我自己最好的结果,也是对其他人最好的结果。”
“格格……”映雪不依道。
“别担心我,表哥会待我极好,还有姨娘在那里,没有人敢欺负我的,我也会让自己过的快活的。”她这样说着,映雪却从她的神情里看不出一点点期盼。
“格格,你放心,映雪会一直陪伴你的。”
“傻映雪,你还有你自己的路要走,我怎么能把你一直困在身边呢?不光是你,暮词,子苓我都会给安排好。”她微微一笑,清丽的脸庞益显凄楚,“虽然我不能按照我的心意去走,可是我定要你们都顺心顺意。”
等映雪退了出去,云岫便又拿出荷包绣了起来,却不知怎的,心底总是有一丝丝不安,她抬眼瞧着院子,却见暮词带了个男子进来了,手一抖,针生生捅进指尖,疼的她险些落下泪来。
“格格,你没事吧?”暮词的声音传来,她抬眼瞧着暮词身边的男子,问道:“这位是?”
不待暮词说话,那男子便道:“奴才吴书来给格格请安!”说话间已透露出性别来。
云岫不由蹙眉,这宫中之人平白无故到这里来做什么。虽是疑心,却不敢丝毫怠慢,忙收了线,把荷包揣入怀中,起身虚扶一把,轻笑道:“公公乃宫中之人,给云岫行礼真是折煞了。”
吴书来忙道:“格格客气了。”
云岫不解道:“不知公公来这所为何事?”
吴书来见她直入主题,索性也不拐弯抹角,道:“今日奴才过来是有事相求。”见云岫怔怔瞧着自己,似有询问之意,便接着道:“奴才长话短说。四阿哥五阿哥私自离宫的事让万岁爷很生气,前些日子他们俩刚回宫就被万岁爷叫去问话,当被问道为何要离宫之时,四爷为了保住格格,就冲撞了圣驾,万岁爷一气之下就杖罚了他。”他边说着,边观察着云岫的神色。她却也正望着他,然而目光却是虚的,仿佛穿透了他,落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他心中害怕,低低叫了声“格格”,却听云岫突兀开口道:“然后呢?他现在怎么样了?”他一时没有意识到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一愣,随即明白开去,道:“四爷现在昏迷不醒,只是昏迷之中一直喊着格格的名字,五阿哥就派奴才来请格格随奴才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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