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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看着床榻上的人,此刻,他微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弘昼微微蹙眉,三日了,弘历一直昏迷不醒,皇阿玛换了一拨又一波太医,他们诊断的结果出奇一致,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前些日子日夜赶路,身子虚弱,才迟迟不醒。瞧着皇阿玛着急的样子,弘昼不由苦笑,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下重手。
那一日,他与弘历刚进宫门,就被皇阿玛身边的管事太监苏培盛拦下。
他打了个千道:“奴才给两位阿哥请安。”
弘昼见他似是专门等着他们,便道:“谙达可是在等着咱们兄弟俩?”
苏培盛好赖不过是个宦官,虽是万岁爷身边的人,可在这宫中的主子难免不把他看作那么回事,听着弘昼称呼自己谙达,顿时觉得通体舒
畅,人也不自觉的客气起来:“回五阿哥的话,万岁爷一大早就派奴才在这候着,道是两位阿哥一回来就带去承乾宫,这不,奴才在这等了已经有三五个时辰了。”
弘昼知皇上必是为他俩私自离宫的事生气,转头瞧了弘历一眼,见他面色如常,心也略略一安,私自离宫虽是不对,可是好歹他也有留书一封,皇阿玛应该也不会太过怪罪。
弘昼回过头,对苏培盛一笑,道:“烦劳谙达前头带路。”
绕过金亭子再走几步就到了乾清宫,弘昼一鼓作气疾步走来,额头上已是密密的汗,他抬手拭了脸,抬脚跟着苏培盛进去。
皇帝正坐在正中的宝座上批阅奏折,苏培盛躬身道:“万岁爷,两位阿哥来了。”随即走到皇帝身旁伺候。
弘历与弘昼也跪下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皇帝“嗯”了一声,不知是对他们俩人还是对苏培盛。随后便不再言语,也不叫他们起来。
过了半晌,皇帝向后靠在座上,眼还瞧着手中的奏折,淡淡道:“舍得回来了?”
两人忙道:“儿臣知错,请皇阿玛恕罪。”
皇帝将手中的折子一摔:“恕罪?朕先前就是太宠着你们了。”殿中本就寂静,折子落在案上发出“啪”的一声,清脆的传入耳中。两人忙俯下身子去,周遭的太监宫女也连忙跪下去,人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出,殿中只是一片死寂。
他们跪在那里良久,腿下没有任何垫物,那金砖地又极硬,跪到此时,双膝早就隐隐发痛。
皇帝许久才开口:“给朕说说你们为何私自离宫吧。”
弘昼偷偷抬头,见皇帝正居高临下瞧着,心中一害怕,又低了头去。
皇帝冷笑一声:“怎么?不肯说?”他站起身来,走到了两人面前:“弘昼,你说。”
弘昼喏喏答不上来,他低着头,目光触及之处只有一片明黄。他想了良久,方才道:“启禀皇阿玛,我与四哥离宫是想去帮十三叔救济灾民。”
皇帝勾起嘴角,饶有兴趣看着弘昼:“哦?是吗?”他又转向弘历:“弘历,你说,是这样吗?”
弘历直起身子,忽略弘昼给他使眼色,淡然道:“不是。”
弘昼欲哭无泪,这个四哥,撒次谎又能怎样?
皇帝又笑:“既然不是去救济灾民,那是为了什么?”
跪得久了,双膝已全然麻木,弘昼微微动了动,却仍是低眉顺首不敢抬头。
弘历道:“关于私自离宫之事,儿臣无话可说,只请皇阿玛责罚。”
皇帝怒极反笑:“你是真以为朕不舍得责罚你们是不是?”他冷哼一声:“你们不过是仗着朕的宠爱为所欲为。”
弘历又磕下头去,道:“儿臣不敢。”
皇帝冷冷道:“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他转过身去,不看他们,喊道:“来人啊,四阿哥五阿哥未经允许私自出宫,杖罚三十,即刻执行。”
弘昼讨饶道:“皇阿玛息怒。”
皇帝道:“息怒?等打过了再看看朕能不能消了这口气。”对这外头道:“拖走。”
弘历道:“皇阿玛息怒,此事由儿臣而起,与老五无关,要打就打儿臣一人。”
弘昼脱口道:“四哥——”
他真的有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了。这个老四怎么非得生的像皇阿玛那样的厥脾气,谁不知道皇阿玛对他的宠爱,只要他肯稍稍低个头认个错皇阿玛也就原谅他了,可他偏偏不,专门去挑战皇阿玛的底线。而皇阿玛也是,明知道打过他之后心疼的是自己,还偏偏要一意孤行。唉,这两人说他们不是父子都没人信。
皇帝转过身,久久不说话,殿中本就极安静,此时更是静得似乎能听见他的呼吸声。他突兀开口,冷声道:“来人呐,把四阿哥给朕拖出去,重重的打。”有对苏培盛道:“你去给朕搬把椅子到院中,朕要去看着他是怎么跟朕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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