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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子澈轻咳一声,道:“在下黎子澈,敢问姑娘芳名。”
云岫略一想,笑道:“云岫,李云岫。”
黎子澈凝神道:“可是取自云峯云岫百重生?”
云岫点头,不语。
黎子澈瞧着云岫手中拿的紫铜护心镜,道:“姑娘可是看上了?”
云岫轻笑:“只是瞧着别致,似是稀奇之物。”
黎子澈点点头:“姑娘倒是好眼光,这紫铜护心镜是在下无意中得到的。”
云岫愕然道,“这就是紫铜护心镜?”
黎子澈轻笑:“姑娘也有耳闻?”
云岫敛首,低低瞧着手中的东西,前尘往事如大张的网迎面袭来,恍然间忆起雍正元年三月,阿玛在进京的路上病重,她去见了他最后一面,临终的时候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画纸,紧紧拉了她的手:“岫儿,这紫铜护心镜是为父一生寻找之物,可是为父命不久矣,怕是这一生没有机会瞧见了。”
想到这里,不觉眼泪大颗大颗落了下来,滴在上面,又迅速的蔓延开去,一圈又一圈,漾的她的心满满的全是忧伤。
黎子澈见她低着头,半晌没有说话,心生奇怪,直到见她肩膀微微颤抖,这才惊觉,原来她是哭了,这眼泪来的突然,让他手足无措,歪了头,瞧着她,低声问:“怎么了?”
云岫摇摇头,死死咬住下唇,不想哭出声来,良久,抬起头来,脸上的泪水已风干了,只余下点点泪痕,见他似有关切之意,心中温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缓缓开口道:“云岫失态,倒叫公子忧心了。”
黎子澈轻笑道:“姑娘这般神态倒叫我想起一句诗。”
云岫大惑不解道:“愿闻其详。”
黎子澈悠然自得,温和笑道:“白文公曰梨花一枝春带雨,用在姑娘身上真是在合适不过了。”
云岫闻言,知他是在逗自己,“噗哧”笑出声来,“公子这话严重了,云岫蒲柳之姿,怎敢与玉娘相提并论。”
黎子澈凝神,认真道:“如果姑娘不敢当,那这世上没人可以担得起了。”
云岫略略正色道:“公子不应拿云岫与杨贵妃做比较。”
黎子澈却似并不在意,漫不经心道:“姑娘是觉得杨贵妃红颜祸水,是安史之乱的始作俑者?”
云岫略略摇头,轻启朱唇道:“人人都道她是祸水,然谁人又知她不能与心上人相守的苦楚?倾城的容貌换来的只是后人的唾骂,只是这唐玄宗沉溺于酒色歌舞之中,又怎么能怪得了一介女子。”
黎子澈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浮现满满的惊喜:“这般高论子澈却是第一次听说,姑娘果真与众不同,”
云岫面上一红,忍不住笑出声来:“公子谬赞了,云岫拙见,还请公子海涵。”
黎子澈一笑:“姑娘谦虚了。”
云岫不由轻笑:“不知怎的,似乎今日的话,往日里不曾说与他人听的今日也说了。”
黎子澈微微颔首道:“子澈亦然。”
正说着,弘历进了屋子,见云岫与一男子相视而笑的情形,心生不快,强压住心头的不满,走上前去,伸手拉住云岫的手腕,蹙眉道:“我们都在外面等着你,你倒好,却在这里和不相干的人聊天。”
云岫看着外头天已经完全黑了,不由“呀”了一声,忙道:“一时忘形,忘了时间。”说着就准备跟弘历走,蓦然想起护心镜还在自己手中握着,忙又停了下来,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递给子澈。
黎子澈见她不舍的样子,心中一恸,她这神情像极了失去了珍爱之物的样子,心下不忍,道:“今日与姑娘交谈甚欢,但愿来日有机会再与你谈古烁今。姑娘对此物似是有缘,子澈就将其赠予姑娘。”
云岫一听,连连摆手,“云岫不能收。这么贵重之物,怎能随便赠人。”
黎子澈道:“千金易得知己贵,子澈与姑娘投缘,姑娘就不要推脱了。”
云岫闻言,不好再推脱,加上确实是想要把这护心镜拿了回去,以慰阿玛在天之灵,说了声“多谢”就收了回去。
这一切看在弘历眼中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费尽千辛万苦才与云岫到了今天这般关系,要知道那日云岫说的“千金易得,知己难求”让自己心中又有了些希望,没想到如今她却与这陌生的男子相见甚欢,甚至称为知己。
弘历拉了云岫径直往外头走去,云岫转头对黎子澈道了声后会有期,话还没说完就被弘历拉走了,云岫也在后头连忙跟上。
黎子澈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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