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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岫出了屋子,顺手带上了门,心中却是郁郁不能解。
珺妍毕竟是自己的亲人,要她像珺妍般做出伤害亲人的事她万万不能,只是暮词也是她至亲之人。
“唉”云岫长叹一口气,信步走着,没注意到眼前的人,等到发现时,急急欲回,却阻了前人之道,生生碰上,不禁吃痛,掩了惊呼。
弘历大笑道:“格格似乎特别喜欢对弘历投怀送抱。”云岫闻言,想起两人几次见面,讪讪一笑,却不甘心这样被弘历笑了去,不服的仰起头。
抬眼见弘历心情大好的瞧着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似要烧起来了,嗔怒道:“四阿哥都是这般喜欢吓唬人么?”
弘历也不生气,笑道:“是格格想着心事,没有注意到我,实在不是弘历想吓唬格格。”
脸上微微发烫,自知无理,微微欠身:“四阿哥怎么不早出声,倒叫云岫失礼了。”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打转,想瞧出个端倪,“弘历瞧着格格似总是有些哀愁,格格有何心事可否告知弘历?”
云岫自嘲的笑笑:“云岫每次难过都让四阿哥碰上了。”
弘历似有所思,过了半响,轻声道:“格格可是想离开马大人府上?”
云岫闻言,知是昨晚自己失言让弘历误会,暗暗失神,垂下眼睑,弘历见状道:“格格莫要误会,弘历只是不想见格格受苦。”
云岫见他说的恳切,心中感动。这次的弘历与初识很不相同,静谧地站在眼前,让云岫不由想起一句话:“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云岫站了会儿,有些疲乏,见着一旁石凳,也未擦拭,便坐了下去。
庭外有些小花已开了出来,云岫瞧着,在丛中央有几朵尤其灿烂,青色的蔓,淡黄的花,煞是可爱,不由心生欢喜,没想到府中还有萱花。
弘历察觉到云岫的欢喜,顺着目光看去,朗声道:“格格可知那是什么花?”
云岫暗暗诧异,弘历的洞察力令她心生佩服,“是萱草。侵陵雪色还萱草,漏泄春光有柳条。”云岫轻笑。
弘历点点头,缓步过去,伸手掐了一朵轻嗅,“这萱草又名忘忧草。”
云岫微微惊讶,起身走到花丛中:“这草可以让人忘记忧愁?”
他瞧着她,似有所思,“这不过是一株小草,怎能改变人的情绪?只是如若把美好的想法寄托在它身上,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云岫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低头瞧着他手中的花,他竟这般细心,“四阿哥之意云岫明白。”
弘历闭上眼睛,似是在感受着和煦的风吹过脸庞,他道:“你听,花开的声音。”
云岫学着他的样子,轻轻闭上眼,似乎真的听到了,听到那黄色的小花,静静的,缓缓的,开放的声音。过了许久,云岫感觉面前一大片阴影,她睁开眼。
弘历把花递给她,“弘历所说的话永远有效。”
云岫不明所以,伸手接过,不料被他反手握住,“那日弘历赠格格念珠之时说过,格格日后如有难处,不妨来找弘历,弘历必当尽力。”
云岫觉得尴尬,故意曲解他的话,玩笑道:“四阿哥的意思是如若云岫不带念珠,四阿哥就不帮云岫了?”抬眼却瞧见弘历认真的瞧着自己:“如果格格想离开,弘历愿助一臂之力。”声音柔和的传入云岫耳中,飘渺而有些不真实。
云岫心中微微震动,隐隐有些不安,双手霎时变得冰冷。
花丛中偶尔有一只两只蝴蝶飞过,也不多停留,扑了翅膀飞了去,风声从四周传过,声声入耳。
云岫抽了手,抬头见弘历认真的眼神,他的目光深邃,也带了几分期许,阳光柔柔的照在弘历脸上,漾出温和的光芒。过了半响,云岫微微低了头,咬了咬唇,轻声道:“多谢四阿哥。”我想了想,道:“今日之事请四阿哥不要说与春和听。”见弘历不言语,又道:“云岫不想他分心。”抬头见太阳已微斜,略略福身:“时候不早了,云岫先回去了。”
转身走了几步,却听弘历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无论怎样,莫要委屈了自己。”
云岫的脚步一滞,却没转身,提了裙子,疾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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