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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在半路把我劫走,带我来到了一个我和路西都很熟悉的地方,那也是我最初诞生的圣地……创界山山巅。
创界山,创界山,顾名思义,是神创造世界时的第一座山,也是存有神上神力的一座神山。不同的是,创界山不仅有充足的灵力,还有美轮美奂的风景。
小时候,我和路西没事,经常到这里来看天。
“喜欢吗?”路西看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天空,笑了笑,如此问道。
“嗯。”我没有回答,坐在以前常坐的那块圆石上,静静聆听周围的呼唤。
每次来到这里,我的心情就很宁静。从遥远山巅吹来的清冷的凉雾,仿佛能洗涤人性的丑恶,让我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我还记得小时候,路西每次见到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头上白云朵朵的天空,就会很奇怪的问我,为什么喜欢看天。当时的我,一心系着远在十九世纪英国伦敦的赛巴斯钦和喵喵小雷他们,不自觉就说出了心声:
“为什么喜欢看天呢?”
“因为每当我抬起头,摸到那触手可及的天际时,就不禁会想,哪天,我是否也会如这蓝天一样随风飘散了……”
当时年长我二百岁却拥有一张正太脸的路西扮猪吃大象,偷偷吻了我,后来我也没好意思问他,这件事就这么搁下了,这时见路西毫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在我身边躺下,我久未泛红的脸蛋儿徒染一层红晕。他还真不避嫌。
“莉莉丝,你可知道你有一双比天空还要湛蓝还要美丽的眼睛?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就这么守护着你,每天陪你看庭前花开花落,观天上云卷云舒……”路西看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就知我是想起了儿时的事。眼神渐变温柔下来,路西声音轻柔,如人低喃,轻而易举吹皱了我一湖春水。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脸颊微微发烫,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过了这么久,外表变化不少,劣根性却是一样没缺。
“莉莉丝,我没有在胡说。你转过来,听我仔细讲。”路西腾地坐起身,将我的身子扳转过来,对上我含羞带笑的双眸,轻声耳语,“你可能不相信,但当年我吻你并不是无意的,我是……故意的。”路西像偷吃了蜂蜜的熊,贼兮兮地看着我,一脸欠扁的表情。
“你……你说你是故意的?”我正在为自己的羞涩感到惭愧,这时听到路西的话,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羞愧不羞愧,二话不说,张手就是一巴掌挥过去,“你个混蛋,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亏我还以为你是年少不懂事,不想跟你斤斤计较,没想到你根本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还是一匹色中饿狼……大色狼!”
“别闹,我不是在跟你说着玩儿的,我是认真的。”路西四两拨千斤,一个反手,将我困在身前。我听他此言,脸一红,没再乱动。我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竟然会三番五次的被这个臭小鬼戏弄。
路西没察觉到我心思的变化,以为我安分下来,便松口气,开始叙说心里话。
“莉莉丝,我不知道喜欢是种什么感情,但如果说不论是醒着,坐着,还是睡着,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有思念,这就是喜欢的话,那么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路西享受着失而复得的温香软玉,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这样一直进行下去,或许也不错。路西如是想道。
“你……你别再胡说了,好了,我要走了。再不走,被人发现了,你我都惨了。”我心头仿佛被重锤猛地一敲,幡然醒悟,我不可以答应他,我不能害了路西。因为,我也同样的喜欢着他啊。
说完,我就要从路西怀里起身离开,却被路西轻轻扣住手腕,溜溜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路西怀里。
“你就这么讨厌我?”路西眼中浮起一抹受伤的神色,我真的对他没感觉?难道这么多年都是他一人一厢情愿念念不忘?哈哈,真是可笑。
路西的脸色我看在眼里,备受煎熬,理智却强迫我狠下心肠。
咬牙甩开路西的手臂,我背过身去,站在深可万丈的悬崖深渊,语气冰冷:“我不讨厌你,但我也不喜欢你。我心里一直都有别人,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没有。”
“你说得可都是真的?”路西身影摇晃下,像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强撑着从牙缝挤出这句话。
我闭上眼睛,强逼自己硬下心肠。我害怕,一睁开眼睛,我的眼泪就会不由自主地滑落。
“是的,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更没有爱过你。我喜欢的,我爱的一直都是别人。我和你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你俩长相相似罢了。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他,他就是赛……唔……”
路西用唇堵上我喋喋不休的嘴,满脸皆是痛苦之色。
“别说了,你别说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就算是真的,我也不在乎,我不在乎,我是真的真的不在乎……”路西的唇冰冰凉,攻城掠地,不带丝毫怜惜与温情。他接近疯狂和凌虐地吻着我,痛苦而纠结的感情通过这一吻尽数传达给我,让我了解了个彻彻底底。
“路西,我根本就不喜……”我趁着路西离开我唇,转而亲吻我脖颈的空档,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开口。
“不要说,我求求你不要说。”路西用手捂上我的嘴巴,眼中似有哀求之色。我心一软,没再逼他。路西见我心软,嘴唇不老实地重新回到我唇上,肆意地轻薄吮吻。不同的是,这次带来几丝心酸的绝望。
就让我们的感情在这一吻后结束吧。我打着这样的主意,不再逃避路西的热情,开始尝试着,回应他。
一记长达十分多钟的热吻,耗费了我不少体力。等路西好不容易停下来,将我占有性地拥在怀中,我也只能干瞪眼,乖乖就范。
“告诉我,你讨厌我。”路西餍足的叹口气,轻佻地用手挑起我的下巴,直视我的眼睛,将我的心虚、窘态一丝不漏地尽收眼底。
我没开口,对着路西吹胡子瞪眼。该死的路西,真可恶,他明知道我现在不可能说出那样狠心的话,还故意拿我戏耍,他当这样好玩儿的吗?
看到我如此可爱的表情,路西的心情顿时愉悦不少。叹口气,路西轻柔的揽住我,在我耳边倾诉情意。“莉莉丝,你之前说的话是骗我也好,气我也好,就算是真的,我也统统都不在乎了。只要你答应留在我身边,再也不离开我,我可以保证,今后我路西会好好待你,绝不辜负你,今生今世只你一人,绝无其他。我以神上的名义起誓。”
我的心微微颤抖,我知道,我在犹豫,我在动摇。有人说,我爱你是世界上最让人感动的情话。但要我说,这世上没有什么话会比路西一句“不在乎”更让我感动的了。
我对路西说的话,一半真,一半假,真假掺杂,是以路西这样聪明的人也没看出我究竟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我想,他内心其实是很矛盾的吧。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心里有着另外一个男人,是谁,都会生气的吧?
可庆的是,路西没有像恋爱中被醋意冲昏头脑的傻男人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将我痛斥一顿。因为他清楚,他那样做的结果是,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彻底地忘记他。
路西晨星之子的称呼真是名副其实。
他从未对我说过我爱你,即使在最愤怒的时候也没说过。但我不生气,因为我知道,有些人,“我爱你”三个字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但不说并不代表不爱,那些整天把我爱你三个字挂在嘴边当廉价商品免费售出的人,才是真正不懂得爱情的人。
爱,你知我知就足够了。只可惜,这爱太沉重,我承担不起。
“莉莉丝,答应我,留下来,让我照顾你生生世世。”路西用手轻抚着我的背,为这偷来的片刻温存而窃喜不已。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我推开路西令我深深眷恋着的温暖怀抱,语气生硬地开口道。明知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还要逆天而为,这种蠢事我不会做。我必须狠心,我必须无情,不然,这片刻温情的代价就是路西死的下场。我不想,看他死去。
“你……”路西脸上的温柔之色一扫而空,看像我的眼中除了意外,失望,更多的是心痛,后悔。他后悔了吗?“莉莉丝,我看错了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你不要对我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儿,该哭的人是我,不是你。”
路西摇晃着后退几步,站在崖边,摇摇欲坠。
“路西,你小心点儿,别再往后退了。”我紧张地望着路西,生怕一句话说不好刺激到他。现在路西的状态很不稳定,看起来既陌生又可怕。我可能真的不该在他最高兴的时候打击他。
“哼,你还知道关心我吗?你的心里一直都有别人其实是骗我的吧。呵,我看你是想攀上亚当这棵大树才对,说什么冠冕堂皇的漂亮话,还不是要掩饰你污浊肮脏的内心。”路西墨色的黑眸渐露疯狂之色,身体不自觉中又向后退了几步。我眼睁睁看着,心里急成了一片。
“路西,你想说什么都好,你回来,我们好好说,你快回来啊。”我的声音已带哭腔,我骗他是为了保护他,可不是让他去送死啊。
“莉莉丝,我是真的喜欢你,从见你第一面起就喜欢了。当时的你又小又丑,但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魅力,吸引着我,挪不开视线。后来,你慢慢长大,出落的越发美丽动人。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已经是不可自拔了。亚当出现的时候,我第一次违背神上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你离开。那时,我才知道,我对你产生了无法抑制的深情。莉莉丝,我不怪你不喜欢我,我只怪没能早出生个几百年,在你诞生之前就遇到你,那样,你就不会想着别人,就会永永远远只爱着我一个了。”路西的脚已经站在创世山的边缘,下面便是罪孽之地……奈落界。即使是天使也会灰飞烟灭的地方。他真的不要命了吗?我急出了眼泪。
“莉莉丝,我死了的话,你会不会记住我?”路西看着我泪流满面,欣慰的笑了。“莉莉丝,我爱你,不管相隔多远,我都不会忘了你。即使是神,也休想阻挡我对你的思念。我爱你,莉莉丝……”
路西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以极快的速度像悬崖下面坠落。
“不……”我的思想还没做出反应,身体已追随着路西下落的步伐跳下了深不见底的悬崖。
前方的路是如何,我都不在乎了,能和心爱的人死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件幸福的事?
赛巴斯钦,你如果知道我爱上了别人应该也会祝福我的吧?毕竟,你对我的感情从来都没有那么深。
我要忘了你,全心全意的对待路西。
今生今世,我辜负了他。但我保证,来生,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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