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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刻，越是快要天亮了寒夜就越是不愿离去。
时至黎明，启明星已经挂在了天边，此时的山间，风格外凌厉。
紧了紧身上不多的衣服，看着正缓步走来的马良，李晨辉平静的问道：“他走了？”
听见李晨辉提问，马良这才从故人远去的复杂情感中摆脱出来，赶忙上前跪下答道：“属下无能，没能招降公孙述，还请主公责罚。”
看着跪在地上请罪的马良，李晨辉轻笑一声道摆摆手道：“责罚什么的就算了吧！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像公孙述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投靠我，至少现在的我是不可能的。”
说着李晨辉走到了马良的身前蹲下，平视着马良说道：“不过，你要告诉我这次的谈判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我的种种表现你应该早就料到了吧。那种表现别说是显示诚意了，我根本就是去现丑的，试问有哪个强者会愿意投效一个，连自己一个眼神都接不住的人。”
马良这时正在请罪，他头是低着的，所以虽然两车已经蹲下，但李晨辉还是看不到马良的眼睛，自然也就看不到此时马良眼中闪烁的光芒。
当马良抬起头来与李晨辉对视时，他眼中的光芒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启禀主公，臣下不敢欺骗主公。臣下坚持要主公一同前往确实是想显示诚意。但臣下确实有所隐瞒。”说完马良又低下了头。
看着马良再次低下头，李晨辉就这么看着马良的后脑勺问道：“说说看，你都隐瞒了什么？”
“主公明鉴，起初臣下想要劝降公孙述，不过算计再三，臣下还是低估了‘尊严’二字对为王之人的重要程度。”说到这，马良又想起了公孙述临走时的背影，半晌后说道，“不过此次谈判臣下坚持要主公前往的主要原因还有其他，臣下以为主公有必要和公孙述见上一面，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臣下只能冒险一试，但是这样做对主公以后的成长有好处。”
“身为人主手握千军的帝王风采，的确让我感触良多。”说着李晨辉顿了顿，接着说道：“马良你起来吧！但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对我说，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发生。”
“是主公。”马良的回答简单干脆······
自此白帝城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远处的朝阳在山头露出了灿烂的脸庞，正式宣告着新的一天到来。
此时李晨辉正坐在江边欣赏日出时的美景：“马良你说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站在李晨辉身后的马良像是早有准备答道：“休以养息，静以待变。”
像是一直抬头看太阳有些累了，李晨辉低下头看着缓缓流淌的江水说道：“仔细说说看。”
马良抚了抚额上白眉微笑着道：“主公认为上一次的失败，教廷的人会就此放弃吗？”
闻言李晨辉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里手机坦然道：“不会，深渊的种子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
“臣下也是这么认为的。”马良沉声道：“虽说现在的局面看起来很平静，但是教廷终究是会回来的，这一次行动即便是臣下，也看出了他们的仓促，而失败之后他们失了先机，一定会回去整合力量，而当他们再次过来的时候，将是雷霆一击。”说到这，马良停了下来，静静的观察着李晨辉的表情。
察觉到马良的视线，李晨辉索性转过身来与马良对视道：“这些我也知道，所以我很着急，但有什么办法能快速提高实力呢？”
“其实这是个误区，提升实力的事是不能操之过急的。”马良说道：“一来，不论我们成长的有多快也很难与教廷抗衡；再者说，如果我们动作太大，原本被张将军压制，一直在观望状态的龙组很可能就会出手。现阶段我们还是要以低调为前提，先暗中收集大量的灵魂，同时努力扩大深渊，以培育更加强大的恶魔壮大我们的实力。”
“你说的我也知道，但教廷怎么办？”李晨辉皱眉问道，“你也说了教廷不会放过我，就算再怎么低调，他们也还是要杀我的。”
面对李晨辉的质问，马良轻声道：“主公且想想，这一次教廷是败在哪呢？”
马良这一反问，李晨辉的脑海中想起那晚手持武曲星幡的窦荣，想起了力敌天使的司上实，想起了一头红发的菲娜，想起了那间实验室里的魔方少年。如果那晚没有他们，自己恐怕已经被天使救赎了吧！
想到这李晨辉摇头道：“但我的运气不会每次都这么好。”
闻言马良扶了扶额上白眉道：“主公所言甚是，所以这一次臣下会亲设一局等着他们来。”
“哦？”不知怎么的，李晨辉心中出现一个正在玩魔方的身影，“你是说要合作？”
“主公英明，正是合作。”马良成竹在胸的说道：“臣下在川蜀一带还是认识一些道友的，我们可以设法将蜀地修者拉拢过来对抗教廷。”
李晨辉听了这话却是不怎么赞同：“你说的也太容易了吧！人家又不傻，怎么会无端端帮我。”
“主公此言差矣。”马良轻笑一声说道，“怎么会是‘无端端’呢？人家不是已经都打到我们门口了，不是吗？”
李晨辉略一寻思，当即也明白过来，笑道：“哈哈，确实是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了。”不过话锋一转李晨辉又问道：“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和那些修道的家伙说。”
谁知马良却是躬身行礼道：“请主公恕罪。”
马良忽然就要请罪，反而把李晨辉搞得有些不知所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马良。
感受到了李晨辉询问的眼神，马良这才说道：“启禀主公，臣下已有千年未出白帝城了，虽说时常有道友来访带来些消息，可是外界的事也只是知道的七七八八，蜀地修界的具体情况，臣下也只知道个大概，这计划想要具体实施，臣下恐怕还要入蜀一趟才行。”
听到这样的答复李晨辉皱起了眉头，这才明白了马良为何请罪。
说实在的自己并不信任马良，无论是从历史上还是小说中，甚至是从自己和马良的相处中，李晨辉都能感受到马良对于刘备的无条件忠诚。
特别是在涤笔湖时，自己被困在清明上河图里，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后，这种不信任产生了某种质变，而马良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在必须要独自离开布局时请罪，这是为了求得对自己的信任。
“那么我该怎么做呢？······”
“你有什么罪？”李晨辉木然道：“只不过你有事要做那我呢？具体说说，我该做些什么配合你？”
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晨辉，马良叹然道：“主公无需多虑，只要做好分内事便好。”
“首先是地盘，这附近有一片山林，由于地势难行无法耕种，又无矿脉蕴藏，常年无人，乃是一块废地，主公可以收之留用。”
“再者是兵员，主公原先的思路已经很好了，牲畜之灵虽说是有些先天不足，但胜在量多，作为培育强大灵魂的饵食正好，主公只需要扩大收取的范围，最好是将这一州之地全部攘括为好。”
“最后，臣下这有一篇功法，希望主公研习。”
“功法？什么功法？修仙的吗？”一听到有功法，李晨辉一下子丢掉了所有的廉持，完全被兴奋的心情所左右，像倒豆子一样接连问出三个问题，根本不给马良回答的机会。
“唉，这马良还是蛮上道的嘛！自己刚才还在盘算怎么开口要篇秘籍来炼炼。没想到马良这家伙自己就主动的交上来了。”想到这，李晨辉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似乎已经将刚才对马良的不信任抛在了脑后。
对于突然爆发出异常热情的李晨辉，马良竟有些难以招架，他所在的那个年代可没有什么仙侠小说，对于李晨辉这一代的年轻人，每个男孩都会有的救世情怀，更是无从体会。
看着眼睛中闪烁着期待光辉的李晨辉，马良只能略显尴尬的说道：“主公，我给你的功法名叫天机诀，乃是臣下义兄诸葛孔明所传，内诉阵法、机关、神算之道，修至极致可穷尽天地变幻之数，视前窥后，通晓至理。”
听到马良的介绍李晨辉已经有些忘乎所以了。
“苦日子终于到头了吗？这么霸道的功法，待我炼了之后，那还不是，王霸之气一放，八方小弟来拜，世间美人奇才，尽皆跪伏认主，从此天下无敌，逍遥寰宇之间······”
这边马良还在滔滔不绝的介绍自己义兄的绝世功法，根本就没发现李晨辉已经魂飞九天不知到哪YY去了，只听到马良接着说道：“特别是这功法的筑基篇，比起一般功法有许多独到之处，比较适合您。”
“嘛玩意！筑基篇？”
“正是，天机诀的筑基篇比起其他功法的成效要快很多。”
但是，我还要王霸之气的······
“筑基篇，但是我记得你说过筑基只是修仙的第一个境界吧！那后面的呢？”
“这天机诀后面的功法对修炼者有特别的要求，还请主公恕罪，在臣下看来并不适合主公？”
只有筑基？但是美人奇才，尽皆跪伏······
眼看着脑海中幻想濒临破碎，李晨辉已经急红了眼：“又恕罪？那什么天机诀，我都没炼过你怎么就知道不适合？”
面对气急败坏的李晨辉，马良却是不紧不慢语重心长的说道：“主公你可要想好了，天机诀越是到后面对修炼者计算一道的要求就越高，能有所成就的人本来就很少，非当世奇才不可炼。如若强行修炼，等修至深处再想改炼别的功法就是千难万难了。”
@￥@#%#￥#￥@，他这是在拐着弯的说我笨？
可是，我还要从此天下无敌······
“我不信。”李晨辉仍不死心的嚷道：“你在地下呆了上千年了，可能还不知道吧，人类的智力在飞速发展，时代不同了，现在民智已开，可别把我和以前的愚民作比较。”
凝视着李晨辉许久，马良默不作声的捡起了一根树枝，走到一旁在地上写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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