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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感柠宁的甜美声音犹如天籁般从远方传来,瞬间沁入心脾,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就觉精神一震,立马清醒万分。
欣喜的猛一回头,正好和柠宁的俏脸打了个照面,我们脸与脸间相距不足10公分……我和柠宁都是一愣,甚至彼此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然后双方脸都一红,几乎同时尴尬的别过脸去。
柠宁立即将视线转移到车外,我不知所措的依着她的目光瞧去。
当我看到外面的情景后,整个人又呆住了。
在幽幽的歌声弥漫中,只见那群白骨尸兵,逐渐在我们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包围圈。而且从表面上看,尸群竟隐隐透出了一种无形的秩序感……
似乎是要结出某种阵型……
我最不愿见到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如果现在给足了它们时间结出军阵,到那时,它们就再不是方才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而是真正一只复活的西楚军团。
所以我们如若再继续拖延,不有所行动的话,等到它们军阵结成,再想逃出重围,恐怕比登天还难!
鉴于此,我赶紧朝石头喝令道:“石头,你他妈干啥呢?趁现在…给我冲出去——!”
石头早看出情势不妙,哪还犹豫,猛一踩油门,随即车子颤了几下,一阵轮胎摩擦声后,车子快速向前开动……
我现在浑身发软,不能动弹,也不知道石头哪来的力气继续开车,但现在也管不了这么许多。
眼看车子即将与做包围之势的骨尸军团迎头正面相撞,我不安的朝石头大叫:“石头,开足马力!现在趁它们军阵尚未结成……前面的轻兵、陷阵...你可劲给我撞——!但待会一定要尽量避开战车、重甲步兵和重骑兵!这些家伙不但有攻击力惊人的长兵器…光其本身的冲击力就够我们受的了!咱们这破车可再也经不起第二次打击了……”
石头一听,血液上涌,万丈豪情涌上心头,兴奋的爆喝道:“瞧好吧——!爷这辈子算是憋屈够了,这次该你们倒霉,就让爷这些年受的鸟气,一股脑儿全撒在你们身上咯——!”说完,又为自己壮胆的大喝一身,随即车子就以雷霆万钧之势,对着一排尸兵迎头撞去……
一阵剧烈的尸骨折断和兵刃交击的撞击声中,车子瞬间突破了一个口子,冲入了成群成片的庞大尸团内部。
一时间无数的骨尸、碎片雨点般朝我们打来,我们只好能闪则闪,实在避无可避时,只能咬牙暗暗承受……现在这种时候,退就是死,不退才有一线希望…所以那尖锐的碎骨打在身上,虽然感觉锥心刺骨的疼,但久而久之,疼痛反而淹没了内心的恐惧……随后,连痛感也开始麻木了……甚至不知道何时起,内心竟隐隐生出一阵快意……我不自觉开始意识到,如果再这样下去,很可能再过不久,自己将会死去……
可就在这个时侯,我突觉怀里头一热,旋即感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坐在我腿上。
我纳闷的收住心神,定睛一看,居然是柠宁。
她正背对着坐在我怀里,手上还提着火焰喷射器,朝车外喷去。噗噗火声中,那赤焰向外喷出十数米远,如巨大的火舌般迅速吞掉前方的尸兵。那些骨尸一碰到火苗就像失了魂一样,瞬间散了架。
我见柠宁奋不顾身的为我挡掉攻击,顿觉心中一热,感动的差点要哭出来…同时却又觉得:身为堂堂七尺好男儿,怎能轮到这美艳动人的可人儿为我挡祸?!于是赶紧伸手揽住她的小蛮腰,要推开她:“柠…柠宁……你快避开,我怎能让你替我……”
柠宁立马扭了扭屁股,示意我松开她的腰,娇喝道:“闭嘴,我不是要救你…而是要…替你的好兄弟开路!他若因受伤而没法开车,到时大家都得死在这里……”说完,一边继续喷火,一边有意无意的扭着圆润丰腴的屁股,羞赧的再次低嗔道:“现…现在…你若要帮我,就…赶紧从我屁…屁股下面…滚开…...”
被她这么一点,我立马老脸一红,因为我心里明白,自柠宁将屁股坐在我腿上那刻,我当即就觉血液上涌、浑身滚烫,暗暗沉浸于她软软温热的屁股,带来的阵阵酥麻舒服的刺激中不能自拔。就觉心尖儿痒痒的。不知不觉两只手从柠宁腰上,垂到了她的大腿上……所以被柠宁一语道破后,还不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马跳下车,一头钻进下面的尸洞里……
但话虽如此,我现在却浑身无力,想动也动弹不得,只能勉强把贼手从柠宁性感修长的大腿上挪开,无奈的道:“柠宁大小姐,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现在实在想动也动不了——身不由己呀……”
有了柠宁喷射的烈焰协助,石头如有神助,不消多久,已将车冲到尸团的腹地。从迎面驶来的战车中间,碾压着随车步兵,灵活窜出,眼见不消多远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忽然就听“啊——!”的一声惨呼从车后传来,我们几乎同时惊悚的回身望去。却见那倚在车侧的一个汉子,胸前竟插了一只带血的铁矛,还往下正滴着血。那汉子只抽搐了几下,就痛苦的两腿一蹬,翻白眼了。
柠宁他们根本来不及为这逝去的同伴悲呼,就听车子两边几乎同时一阵巨响,旋即车子几乎被抬起来,紧接着车的两侧传出了非常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这声音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但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痛苦的忍受。那一直躲在后车厢的窦爷、奎狌、公羊等四人,见状本能的往车子中间缩。
这时,插在死去大汉胸膛上的铁矛慢慢拔出,身体立即随着颠簸的车身倒下,现出了背后车体上的一个圆洞……
两边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继续响着,罪魁祸首就是两辆长毂的重战车。
那重战车从后面突然追过来,以两侧夹击之势,将我们合围。同时战车的外侧一大波游骑兵、重骑兵紧随而至。
显然这左右夹击的重战车,是想和我们“接舆”近战(舆侧接敌,就是车厢贴车厢)。要想接舆,必先错毂。毂就是车轮中心的圆木,也就是轮毂。楚国的战车是春秋、战国最先进的。其轮毂为青铜所制,并向外延伸成长毂。长毂似矛,尖锐锋利。所以在错毂时,尖锐的长毂可以作为非常有利的武器,击毁敌方战车的轮毂,使其车毁人亡。
而现在,那楚军重战车的尖长轮毂,已然插进了我们的车体内,刚才巨大的摩擦声既出于此。不幸中的万幸是,那锋利似矛的长毂,尚未刺中轮胎,使我们侥幸逃脱了车子爆胎的惨剧。
如果现在轮胎爆了,那我们一众人等就真是欲哭无泪,坐着等死了。不过庆幸之余,又开始担心起来。谁能保证下一秒,不会发生点使我们措手不及的“小意外”呢?
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大家都非常的不安。
果然,那接舆的战车从两边分别刺过来一戟、一矛,穿过破碎的车窗,精准迅猛的朝奎狌和窦爷袭来。
奎狌见状,闷哼一声,一把推开窦爷,迅速伸出两只比大腿还粗的手臂,竟硬生生将左右两只矛戟,连杆抓住。
看来他不仅臂力惊人,而且腕力也不赖。左右两只长兵见状,又使上一波力道,只见那矛尖、戟尖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一点一点的朝奎狌的面门逼近。奎狌牙关紧锁,浑身青筋暴涨,一声冷喝,双臂吃力一张,硬生生将两边的长兵逼了回去。
奎狌见兵器被车上的尸兵收回,知道机不可失,一把抢过公羊手上的冲锋枪,一仰头,朝车顶一阵扫射,在车顶打出了一圈环形的弹孔。
那公羊诧异的怒道:“狌狌…你干嘛……就这最后一梭子子弹了!你他妈还给我浪费……”
奎狌先是不理他,将枪一丢,迅速起身,举手撑住车顶,冷喝一声将方才打出弹孔的车皮撑破。在车顶上人工开了一个圆形的天窗。
沉声道:“哼——!车里…我的刀,无法施展……”
说完拿着3米多长的陌刀,穿过天窗,跳到车顶。
奎狌跨开长腿,扎了个马步,在车顶稳稳立住。随后舞起陌刀,朝车子左侧战车上,持楚戟的尸兵“车右”劈刺过去,车右不及反应下,人头当即落地,瞬间就丧失了战斗力。
奎狌当即借势将陌刀向前一推,锋尖一下从腰肋处,刺破那驾车御手的铁甲,用力向上一挑,将其甩飞到车下。
战车没了御手的驾驶,四匹白骨战马好似脱缰般失去控制,使左侧战车的接舆战术瞬间瓦解,车体也渐渐与我们的车拉开距离,不消多久,已然消失在茫茫尸海中……
此刻,右侧还与我们接舆缠斗的战车不甘示弱,上面的尸兵“车左”,手中的长矛接踵而至,却怎逃得过奎狌法眼。只见他一个附身疾闪,同时手上发力,陌刀对准尸兵的腰际横扫,以破甲断骨之势拦腰将其斩成两截。“车左”旁的另一个尸兵“车右”见状,连忙挥起楚戟,朝奎狌头顶砍过来。
奎狌现在杀红了眼,瞪着爆满血丝的环眼,急忙用陌刀一档,然后双臂往上一震,将楚戟弹开,顺手将积竹木柲的楚戟砍断。
楚戟一断,“车右”以不是威胁,奎狌也不屑于理会它,马步一扎,在车顶立稳后,对准战车中间的御手,作势劈砍。本来瞄准的是那御手的头部,但忽然车子一颠,失了准度,陌刀一歪,竟将御手的双手给砍了。
虽然不甚完美,但作用是一样的,那失去控制的四匹战马,作势一阵“嘶哮”,将车舆从我们的车旁拉开。
紧接着,一直在我们四圈盘桓的游骑兵、重骑兵纷至沓来,迅速将我们合围。奎狌在上面当然是奋力抵抗。
我见冲过来的白骨骑兵越来越多,就觉得头皮发麻,暗叫大势已去。却忽听坐在我腿上的柠宁娇骂道:“呀,烧火棍(火焰喷射器)没油了——!”
说完,将火焰喷射器随手一丢。我以为她要连带着燃料罐,往前砸过去;但转念心想:算了,以她这么娇小的身子骨,当我白说……
后面的公羊大汉叫道:“柠宁,最后一梭子了,省着点用……”。说完将仅剩的MAC-11冲锋枪丢给了柠宁。
柠宁一把接过来,对准前方,逢敌便射……当即就有几匹迎过来的游骑兵被扫的粉碎。……这MAC-11冲锋枪虽然威力惊人,但一梭子只有32发9mm子弹。况且刚才又被奎狌打了十几发,弹夹里已然所剩无几。
眼看着再有十几米的距离就将冲破敌阵……
却见柠宁按着扳机,“咔咔”几声,子弹一瞬间就打没了。
与此同时,最后一道屏障阻碍在我们面前。
只见三匹武装到牙齿的重装甲骑兵,摆开三角阵型,挡住我们的去路。三骑均同时亮出锋利的楚戟,严阵以待,似乎势要与我们鱼死网破……
追兵也快速扑上来;两翼再次出现数架战车,渐渐逼近,欲与我们重新接舆……战车间,自然还夹杂着成群的游骑……
我见情势不妙,怕柠宁在我前面会有危险,急忙环住她的腰,欲将她推到车后相对安全的地方。叫道:“柠宁,你快到后面去,这里危险……”
柠宁一愣,依然坐在我大腿上;忽然,车前一道人影闪过;从车顶跳到引擎盖上。
这不是别人,正是奎狌。
奎狌立与车前,舞着陌刀,大喝道:“柠宁小姐——!不用怕,有我在……”
话没说完,兵刃交击声起。
陌刀和敌方的楚戟瞬间划出一道长长的火花。奎狌顺势挑开了对方楚戟。
眼看车子就将与三匹战马迎头撞上。我们这破的快散架的烂车势将与它们玉石俱焚、粉身碎骨……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最后关头,忽然那奎狌竟发出一声诡异似婴儿的哭声。哭声在暗空回荡,就好像一个襁褓中的女*婴,从熟睡中醒来一般。虽然如此,听起来却让人极不舒服;尤其是这哭声还是从一个身高8尺、体壮如牛的巨人大汉口中发出。
我听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感觉汗毛都瘆的可以撑开皮肉上的衣衫了,原始的好奇心让我很想去瞧个明白,却被怀里的柠宁挡住了些许视线。
在车子持续的颠簸和柠宁晃动的倩影中,我隐隐瞧见奎狌的背后竟然长出了两只细长的小手。那手迅速变长,与奎狌硕大的体格及不相衬,像蛇一样向两边飞出,一下缠住两侧的白骨战马,绕成好几圈。
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却发现柠宁反而淡定的很。
接着,那小手一甩,将两匹马,像皮球般轻松扔了出去。同时,奎狌将陌刀刺入中间战马的胸骨,下腰一沉,全身青筋暴跳,狂吼一声(准确的说是两声:一声是奎狌本来的声音,而另一声确是非常尖锐刺耳的女*婴在诡异的笑……),以强大惊人的力量,将战马挑飞到夜空中。
下一秒,我们的车子正好从飞起的马骨下面,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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