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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家照常上课，表面上看没什么变化。程法特地观察了郑宇，他似乎的确会偶尔有意无意地朝她的方向看，但一碰触她的眼神立马又看向别处，或者干脆叫旁边的张晓涛或项晓锋。
刚好商逸恒白天去训练了，一直不在，这让程法更加心烦意乱，稀里糊涂地上了一天课。晚休时李淼和许婷都有人陪伴，唯独她没人陪，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当电灯泡。走到食堂时，远远看到商逸恒一手拎着篮球向他们摆手。
“大恒！”吴绡大声回应。
六个人，一排男生，一排女生，程法和商逸恒靠过道边上面对面坐，中间是吴绡和许婷最里侧是项晓锋和李淼。
几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说笑一边打闹，商逸恒趁乱，偷偷往程法碗里夹了几块她爱吃的胡萝卜，忽然，意外发生了。
一杯冰冷的水忽然毫无保留地从程法侧面泼过来，她的左半边脸连带耳朵头发瞬间被水打湿，水滴顺着头发淋湿肩膀，然后又顺着左手手臂滴在裙子和洁白的帆布鞋上。她看了一眼泼她的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大家不约而同看着距离程法约一米远正在怒视她的熟悉的女孩，她正手握一个空水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程法，脸上浮现出一种复仇后的块感，这女孩大家不陌生，正是郑宇的前女友刘莉。
刘莉轻蔑地“哼”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开，另一杯水以同样的方式泼到她的左脸上，这次拿着水杯的是吴绡，脸上的表情同刘莉刚刚的表情类似，不远处坐着的许婷愣在那里双手捂着嘴，显然是在为没能阻止住吴绡而感到懊悔。
刘莉反应过来后举起自己微弱的拳头想要打过去，不料拳头还没有落下便被郑宇一把抓住，顺势拉着她走出食堂。
大家都很默契地不说话，周边的其他班同学也都配合着不肯做声。发生这种事，已经没人能吃下饭了。
吴绡从自己衣兜里翻出两张纸巾，来到最初的受害者程法旁边，这时大家才忽然意识到应该把注意力移到程法身上。李淼和许婷帮忙抖掉程法身上的水，郑欣祈脱掉自己的薄外套盖在程法身上，陪她一同离开食堂。
商逸恒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程法碗里的那两块胡萝卜。吴绡也丝毫没了心情，坐在商逸恒对面，沉默不语。最后还是项晓锋帮他们一起收了餐盘和水杯。
晚自习时郑宇和郑欣祈都不在，程法一直看着书发呆，心里不断回想昨晚柯宁宁说的话，心乱如麻。
虽然身上的水已经干透，但水渍还隐约可见，她看了看上面的痕迹，斑驳着，像是什么东西丑陋的外貌。
商逸恒传来纸条，问：“你还好吗？没事吧？”
她回头看一眼他，他关切地望着她，她勉强笑笑。
最后一节晚自习上课时，郑欣祈先回到座位上，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坐在位子上做习题。随后郑宇回到班里，他径直走到程法旁边，严肃地看着她，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酒气和烟味，那张脸带着冷若冰霜的绝望和痛苦。
“我有事找你，能过来一下吗？”郑宇说完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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