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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贵族学校高中部,环湖而绕的欧式教学楼,清澈隐隐可见底的人工湖,正值槐花飘香的五月全文阅读杀手房东俏房客。都说女大十八变,你说你那天会变成什么样子?”
“……。”
羽落无语的看着一旁问的认真的男孩,嘴角微动,“那句话不是这么理解的。”
“那是什么意思,管它呢,今年你的礼物是什么?”
“晚上你不就知道了。”
余威豪心痒难耐,不过还是扬起了个笑容,“好!”
牵着的手紧紧的,似乎冒出了些细汗,已经是五月的天气,知了都快出来了。
几个人吃过晚饭,便来到了白城市区中心的一家小型卡拉ok,因为这是白城市中心里唯一一张不需要查身份证的娱乐场所了,谁让他们都是未满十八岁。
不过这时代能去的起卡拉ok的学生也还真不多,服务员惊喜地看着余威豪递出的一张金卡,这小男孩一定是个有钱的孩子。果然,将他们送到包厢里去之后,两张百元大钞就冲他脸上飘了过来。
刚关上不久的门又被打开了,服务生搬着两箱啤酒进来放在地上,礼貌地点了个头就又走了出去。
“你们还要喝酒?!”
羽落不满地皱起了秀美,看着余威豪质问道。这么多酒,他们能喝的完吗?
“你这话说的好笑,来这里哪里有不喝酒的,而且今天是你男朋友生日,我们一定要大醉一场。”狄天峰说完已经开起了六瓶酒,放在他们每个人面前,数了数人头,还少了一个,不过瞬间就反应过来,“阿伊去提蛋糕了,这酒先给他留着。”
他跟羽落是邻居,两人认识好几年,这说话就随意多了。
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余威豪拿开放在她面前的酒,安抚道:“你就不要喝了,女孩子在外喝酒不好。我嘛,一会还要送你回去,陪他们喝一点就好了。”
话已经说道这份上,羽落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作罢。她希望他也都不要喝,不过可能吗?
毛一海跟狄天峰相视一笑,眼中都是贼亮的光芒,今天他们可是要给余少送大礼的,他怎么能只喝一点呢。
提着蛋糕的男生进来,放下手中的大蛋糕,迅速地加入了狄天峰他们的阵营里,不断地朝余威豪跟羽落敬酒。
包厢里昏暗的灯光,红绿交替的闪烁,五音不全的歌声,还有张着大嗓门的嚷嚷声,一道门将所有的噪音全都隔绝在门里。
“让我们为余少十八岁生日再干一杯!”
“余少生日快乐!”
“成年礼快乐!”
“别喝了,你们不要敬他了。”
羽落扶着已经被灌了不少酒的余威豪,看着眼前伸过来的几个酒杯子,愠怒顿生。
阿伊推开她挡着的手,打了个酒嗝笑道,“这还有一箱的,今天一定要喝完,难得这么高兴。嫂子你就别扫兴了,余少不还是在替你喝,不让他喝可以,那你喝!”
“对对,你喝!”
“你喝!”
羽落涨红了小脸,手抬起刚要结果酒杯,就被身边的男生抢了过去,杯中的酒顿时洒落了不少出来。
“不要让她喝,我来!”
说完便豪迈的头一仰,杯中的酒全数落入他的口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滴滴答答流逝,一群人已经东倒西歪地躺在沙发上,余威豪靠在羽落身上静静的,但是连呼吸出来的气息似乎都带着酒味。
狄天峰算是喝得最多了,不过还好他酒量不错,到现在为止也是头太重而已,说醉那还谈不上。朝毛一海他们使了个眼神,转过头对着余威豪笑道,“余少,我们喝多了出去吹吹风,一会再进来。”
余威豪点了点头巴不得他们赶紧离开,他有些话要单独对羽落说,怎么能被第三个人听了去。
几个人东晃西晃地走出了包厢,房里就只剩下余威豪跟羽落两个人了。
“落落,礼物呢。”
幽幽地抬起一只手,余威豪半眯着眼睛还不忘向自个儿的小女朋友讨要礼物。
抱着他的脑袋让他枕在沙发的扶手上,羽落坐在一旁看他。其实认真看下去,他生得极好,眉清目秀的,就是她喜欢的类型。一只手被他紧紧抓着,她就只能抬起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
不过刚触碰到他脸的肌肤,这只手也倏地被他抓住了。
“礼物呢?”
羽落抬眸看过去,对上了他含笑的黑眸,里边还藏有一丝急切。脸红了又红,微微俯下身,对她来说难闻的酒味立刻就扑鼻而来。抽回一只手掩住鼻子,一脸嫌弃地说,“你好臭啊。”
余威豪的脸上有些尴尬的无奈,“臭的是酒,不是我啦!快点,不要卖关子了,要不然一会我挠你痒痒,看你怕不怕。”有些恐吓的意味,但是不难听出其中的宠溺。
只觉得猛地一个白影朝自己扑了过来,随即嘴上就被两片软软的东西盖住,余威豪心神震了又震,醉意被拉回了一些。不过他还来不及回过神去回味,那道白影又迅速地离开了。
颤抖地动了动双唇,余威豪朦朦地看着羽落含羞的小脸,喃喃出声,“落落…。”
手小心地搂过细细的腰,余威豪顺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高大的身影顿时包住面前娇小的女孩,打了个小小的酒嗝,专注地凝视着她,“你刚刚亲我了?”
“这个,这个就不用说出来吧。”羽落局促地被他抱着,他们之间亲昵的动作向来少之又少,这样贴近的拥抱让她觉得有些窒息感。
嘴角不可抑制地扬了又扬,将脸凑了过去,余威豪眼睛闪亮闪亮的,醉得都能融化人,“再亲一下。”
“…。”
见她纹丝不动,余威豪紧张地瞅了瞅她一眼,脑袋又凑近了几分,轻轻的,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顿时如触电般的感觉,麻麻的,散遍全身,却让他甘之如饴。
大眼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他也回望着她,眼里的窘迫一点也不比她少。
两颗年轻的心脏越跳越快,他们不懂得深吻,只能一遍一遍耐心地描绘着对方的唇形。清香的味道夹杂着酒味,余威豪迷醉地望着羽落,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四周一片沉寂,似乎只能听到他们略喘的呼吸声,有节奏般的交替,缠绕。
“峰哥,真的要这么做吗?”
过道里,毛一海再三询问,颤巍巍地接过狄天峰递过来的小包,其他两个人也是一脸的兴奋。余威豪最看重的就是狄天峰,也许因为他是羽落的邻居吧,反正他们除了余少之外,接着尊敬的人就是他了。
死命的摁着太阳穴,狄天峰嬉笑出声,“当然了,反正余少跟羽落在一起这么久,我们也算是帮他一下,成人礼不就是代表着从男孩变成男人嘛。”
“去吧,小心一点,我跟阿武在门口等你们。”背后靠着墙,撑住了他大半个身体,被叫做阿武的男生比他要清醒的多,搀扶着他。
毛一海点了点头,转过身,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眼睛闪过一道戾气。
这是你自找的!
他早就看狄天峰不爽了,凭什么余少对他特别照顾。给他钱花,替他交学费,还出资给他泡妞,而自己瞻前马后的为他做事,但是所有的功劳都被狄天峰抢走了。
他不会怪余威豪,要怪就怪狄天峰太过奸诈,只会拍余少的马屁,但是需要出力的时候都是让他们去的,而他呢,将成果独揽去,最后还白白地得到了余少的好感。
向服务员要了两杯温开水,毛一海跟阿伊走进了男厕所。
“为什么要拿两杯水,咦怎么有两包?”
阿伊诧异地看着毛一海手中拿着的两包药,“不会都是春药吧,下少点,药性太大对身体不好。”
狄天峰之前说要送给余威豪的大礼就是让他跟羽落提早洞房,相信事后余少不仅不会怪他们的自作主张,应该心里还会赞赏他们吧。
主要还是羽落太矜持了,连个接吻都不让,这不是他们不忍心看余少一个人耐着寂寞嘛,所以好心好心哈哈。
毛一海不理会他的疑问,将春药粉跟麻醉粉分别倒入两杯温开水里,看着粉末在杯中融化不见,脸上的神情是阿伊从未见过的凝重,还透着一股不安校园全能高手。
“不,不是这样的。”
“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我?”
“余少,对,不应该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他就算再色性大发也绝对不会对于羽落下手,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要怎么面对余威豪,更准确的说,余少会怎么对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这样,一定是搞错了。
“对,搞错了,他们搞错了。”
“我去问他们。”
坐在地上翻滚个身,狄天峰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走去,额前的血直流,但他只是抬手随意抹去,开了门飞奔离去。
他要去问毛子他们,他会做出这么失常的行为肯定是被下药了,但是那药不是应该给余少的吗?
不想留在这里,不敢留在这里,不敢面对羽落,更不敢面对余威豪。
门又被关上,马尾辫早已经散开,一头黑发披散在胸前。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那是耻辱,也是肮脏!往日里神采奕奕的大眼变得麻木呆滞,肿胀不堪,娇小的身躯缩成一团,时不时地颤抖一阵,皱着眉头看着睡在对面清俊的男孩。
你为什么会睡得这么沉?
连我叫你你都听不到,是不是因为梦里发生的事情太美好,所以你不愿意醒来?
你知不知道,就在刚刚,我的整个世界都塌了。
狄天峰说什么她根本都听不到,心里的荒凉就好像置身于沙漠一般,那是无穷无尽的绝望。
知道绝望吗?
你肯定不知道…。
地上残留着酒瓶子的碎片,但是这些羽落都恍然没有看到一般。扯着桌布裹紧自己的身体,双脚踩地,痛吗?不痛,不够痛,连刚刚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玻璃碎片扎进脚掌心,以为哭到麻木的眼睛终于忍不住又翻涌而出,压抑的哭声就像是在压抑着极大的痛楚,忍着脚上的皮肉痛,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到了还在睡着的男孩身边。
好早的时候就听说隔壁学校里有这么一个男孩,仗着家里有钱不爱念书,常打架,会吵架。以为会是个染着亮黄色头发,耳朵上带着大圈耳环的男生。可是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没想到原来是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人。
偏偏,就是她喜欢的类型。
年华豆蔻,青春无言。
一年三百六十天刚刚好,点着头答应你的时候看到你明显的快乐,其实我可能比你还要开心。
其实你的脾气不是很好,莫名其妙的生气,无缘无故的冷落,这些都让我一度觉得很难过。听说有好多漂亮的女生喜欢你,别以为我笑的时候就真的是快乐的,你是个粗心的男生,所以你不会懂。
玻璃碎片锋利的边缘割过手腕上的青色筋脉,她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动脉,但是电视上自杀的女人似乎都是这么做的。
希望是吧,死了就好。
你还在睡?
从来没发现你是个这么爱睡觉的人,难道真的是上天注定,你刚刚明明还说我们长大后就可以结婚了,为什么一转眼,你却能无动于衷地让我被人欺负?
叫你你都不应我,也许我从来都是个灰姑娘,没有公主身份的灰姑娘。
鲜红的血液从手腕流到掌心,再沿着掌心上的掌纹从手指头尖低落,滴滴答答的声音,却被一声声哽咽难捱的哭泣所遮盖。
就这样吧,你睡你的,我也睡我的,但是我们还是要在一起。
即使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忘记,我也从来不会忘记想要跟你永远在一起的渴望。
温热的血液在黎明破晓之前就已经变得冰冷,滴落在地面酝成一滩范围还在不断扩大的圆圈,而坐在中间的女孩就如同繁华落尽般没有丝毫的生命力。
余威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里的女孩已经长大成人,一头及腰的笔直秀发衬得她温婉得像古代的那些大家闺秀却又不失机灵。
他喜欢的从来就是像落落这样干净,安宁,让人看上去特别舒心的女生。
朦胧的视线聚焦在吊灯杂烩的天花板,空气里渗人的血腥味让他狠狠地拧起了眉,耳边却似乎有一道动听的声音在安抚着他,说他皱着眉头的样子不够帅气。
是谁,是谁?
血,红色的,一大摊的血——
还有瘫倒在地的女孩。
“——落落,你怎么了?”
“落落,你醒醒。”
“落落,你不要睡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你不要生气,念书是吗?我可以好好念,我不打架了,我一定好好念书,我可以很好地照顾你的!”
“别睡了,啊——!”
急诊室的门被推开,护士们看到一个十**岁的男孩,从里而外透着一股戾气,不禁都赶快纷纷离开,只留下了主治医师。
“你们送来的太迟,动脉爆破止血已经来不及了。”白大褂的医生有些沉重地看着失声痛哭的男孩,“而且身上的伤痕七七八八,死者死前曾被人侮辱过。”
“死者,你说死者?!什么来不及了,怎么会来不及!”
余威豪双手揪着医生的领口,双眼通红。
“余少爷,你骂我打我也没有用,那个女孩子确实已经去世了。”冰冷的声音不断回想在他的耳边,他想捂住耳朵不去听,他就是个傻瓜混蛋!
“管家,这里就交给你处理吧。”
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那个人到底是谁。他没有脸面对落落,她就那样在他身边,在他睡着的时候割腕了?
为什么不叫醒他,为什么那片玻璃不是割在他手上,为什么他的女孩要受这种苦?
她本该是快乐无忧的…
当亲手将狄天峰送入监狱后,当他离开贵族中学,毛一海也辍学了,就那以后开始他就跟在他身边。起先的一段时间他都把自己关在家,哪里都不去。
一个月后,余管家带他去过一次墓园,那一次一呆就是一整个黑夜。还是他晕倒在墓地前,余管家才把他带走了。既然一见面就是无边无尽的悲伤,所以还不如不见。
不见不代表我不想你,也不代表我忘了你。
我只是没办法,亲口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虽然我知道,那句话你不喜欢听。
在白城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年时间,他看每个女人都是一个样,再也没有一个女孩能比得上他心尖上的那个人了。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遇上他,毕竟所有苦难的起源都是因为他不是吗?
……
岁暮苍苍,我还是站在这片土地上,而你却躺在了地下。我就像个在旷野里不断奔跑的野人一样,只想找一湾泉水,能解我片刻的干渴。
年少时的执着是最真诚的,偏执到令人发指的狂热。他就这样一边走一边看风景,偶尔停顿下来回味,感受到的却依然还是满嘴的苦涩。
十年过后,如果她还在的话,一定也是个亭亭玉立,像梦一样美好的女人。
冷眼看着趴在地上仍旧磕着头的男人,他真恨他当初瞎了眼把他当兄弟看待。
“毛一海,你这么多年就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你是不是也应该过来,给羽落磕个头。”
狄天峰并没有转身,额头中央已经是红肿的一片,隐隐还有血丝。
------题外话------
某微没有掉一滴泪,这说明什么?!
说明姨妈我不是写虐文的料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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