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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降时代第八日,云龙县检槽乡初级中学四楼多媒体教室/实验室
学斌和王晨开始讨论需要多少台显微镜,从使用角度来说两台足够,但如果发生损坏就需要新的器材更替,在预备器材数量上两人有不同意见。
学斌认为不应该浪费运输空间,四台显微镜绝对够他们用和替换,毕竟显微镜不是那种很容易坏的东西。
王晨认为数量可以多一些,因为外界幸存者较多,他们可能会需要这些显微镜。这些不需要能源的显微镜数量有限,会使用和会观察以及会制作血液涂片的人数量肯定更少,长远看来多拿到显微镜是有意义的,更何况现在已经能够确认幸存者的绝对数量并不是很少。
双方各有各的道理,而且两人都觉得对方的想法不错,关键的争议点还是运力和优先级。
北京212能够负载的物资并不多,虽然扭矩很大但存储空间不足,最好能够运输重量较大的物体,这样比较经济。另一方面,汽车上可知的辐射强度比较大,不宜长时间乘坐,平时他们下车之后都会躲的远远的。
一般来说对于都有道理的提议,学斌会选择折中处理,这样会显得比较通情达理。不过这次学兵选择王晨的提议,尽量多带显微镜,只不过如果路上碰到任何劳保用品店有防毒面具等材料就必须卸下显微镜,优先装上必要的物资。
对于这个提议王晨表示十分同意,虽然搬运过程可能会增加一定工作时间和辐射暴露。
当然,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是染色剂要带多少。虽然从教室的布置上来看是给领导上课,制作观察切片需要的载片和盖片都没有,但染色剂这种放在桌面上看上去可以拉“逼格”的东西每张试验台都有一瓶。
很明显不仅仅是学斌早就把以前学校里的知识还给老师了,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这样,他们对于染色剂用一次要多少的概念完全不清楚。
染色剂并不是很小的东西,如果要把全部试验台上的染色剂都拿走是不可能的,而且应该也没这个必要。学斌通过臆测去“分析”用一次需要多少,他觉得不管怎么用至少一个瓶子能做上几百个切片吧。
王晨也是这么觉得,毕竟需要观察的东西就那么一滴,肯定不需要太多染色剂,遂和学斌达成共识。
最后染色剂被拿上十瓶,算是凑个整数,另外还捎带了几包染色粉。这两个人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给血液细胞染色,所以就把所有可能是染色或者标上染色字样的东西都给拿上,以后可以通过试验来确定哪种染色剂可用。
他们两人仔细想了想做化验需要什么,发现需要的东西比以前预想的要杂的多,而且实在是想不起以前学校里到底说过需要哪些。
首先他们肯定要能搞出血来,采血针他们可没有,学斌在刘海那儿也忘记问这个事儿。当然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哪怕是一根缝衣针消消毒液能代替采血针的功能。
两人望着试验台上那一堆瓶瓶罐罐发怵。
如果这所学校真的是在上这堂课就好办了,因为桌上摆的东西肯定是上课需要的全部器材,而且一般不会有多余。问题在于这次上课并非是学校正常上课,而是给上级领导做个样子,这就变成了有啥东西就往上放什么东西,有啥器材就往啥堆什么器材,这样就显得学校家当殷实。
桌上什么都有,从烧杯烧瓶搅拌棒到工具组,甚至还有一个天平和牛顿摆!学斌能想得出天平也许还有点用处,但那玩具一样的牛顿摆放在桌上到底能干嘛?王晨虽然也想不起以前学校里做实验的时候到底需要什么东西,但他很清楚在这种课上从来没用到过天平和牛顿摆。也许这牛顿摆是某些办公室里的装饰物,领导要来就都拿上去忽悠人了——重申一次,领导啥也不知道。
很显然,学斌不能选择“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拿”这一选项,因为光是一个试验台上的东西就足以填满一整辆车。于是学斌决定从“现实”出发,只拿他们觉得绝对有必要的东西,对于那些他们实在是不知道派什么用场的工具就不拿了,反正就算需要用,拿回去不会用还是毛用没有,那干脆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拿算了。
王晨倒觉得知道不知道都该拿点儿,但在这一点上学斌对自己的想法比较坚持,王晨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学斌这一点是源自于他平时的户外经验,经验告诉他不会用的东西还不如不拿,浪费体力和别的资源不说,强行使用还会造成危险——在这儿就是别的工具损坏。
最后,他们选择拿的东西是滴管五支,桌上所有的化学品各一瓶,工具盒一组。各种化学制剂有液体的也有固体的,他们只能各拿一些,其实只需要一张桌子上的这些东西就能放满一辆车的后备箱。
如果不是学斌认为要节约不知道怎么使用的工具的提议,他们现在肯定是没空间存放任何其它东西的。
实验室都有塑料筐,这代表着他们有现成的容器可以用。
教学楼是个“此地不宜久留”的环境,学斌自从小时候开始就这么认为了,现在他还有一条教学楼里有辐射的新理由。
两个人捧着两大框东西,带上五台显微镜下楼。学斌看起来像是捧着一堆礼物的圣诞老人,当然,他是一个步履匆匆并且戴着防毒面具的圣诞老人。
走过漫长的教学楼到大门的走道,他们把箱子丢进吉普的后备箱,后备箱的空间不大,一个塑料箱就占据了几乎所有空间。
王晨提议搜索全校,兴许会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学斌想到有趣的东西第一反应就是发令枪和它的子弹。
发令枪当然不能直接发射子弹,因为它甚至连发射孔都是被封死的,但如果经过一些简单的改进,发令枪还是有潜力变成一支真正可用的小手枪。当然,无论发令枪如何改装,至少按照学斌目前的“工业水平”也根本不可能做出真正有威力的武器,充其量只能是用响亮的枪声吓吓人罢了。
学斌的确是知道发令枪改装后威力非常小,甚至可以说直接贴上敌人脑袋打也不太可能打死人,最多穿一点皮肤而已。如果真的要对比发令枪基本改装和玩具枪的话,那么它们之间只有两个区别。
第一个区别:玩具枪威力经常比发令枪要大。
第二个区别:玩具枪比发令枪要准。
学斌虽然觉得用火铳会好得多,但目前他们非常缺乏武器,而且发令枪装弹速度比火铳要快得多,这样连续开火说不定能把意志不坚定的入侵者给赶跑。
王晨带着学斌向操场附近的一栋小楼走去,那里应该有体育用品的储藏间。发令枪有可能不在一般的体育用品储藏间,但如果没有他们也是不值得去别的地方找的,不过即便找不到发令枪,储藏间里应该也会有其他可以用的东西。比如说标枪可以用来当作武器使用,至少它们比拖把杆子要轻,强度也比一般日用品要高。
没办法,一般来说生存环境下的武器总是那么简陋。
他们到达这栋小楼,里面看上去的确有储藏间,因为房间里的地面上随处的放着一些诸如跳绳和划线用的器材。
学斌最关心的是发令枪,很显然,这种东西一定放在一个锁特别好的房间里。
搜索物资这件事儿就要有贼一样的眼光,越是严密保护的东西肯定就越有价值。虽然丘水在派出所里找枪的时候运气十分不佳的花了大力气却一无所获,但是这件事的原则却并没有错误。
王晨很快在走廊尽头找到了一个房间,在这个用品间里只有这个房间装备了薄铁门,并且上锁,其它房间都是随便可以开门的。很显然,里面装的肯定是一些有危险的体育用品,学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见到一支标枪,所以这房间里最低的等级应该就是标枪。
门虽然是由铁皮做成,但强度并不高。这很容易理解,毕竟对一些敏感物品加强管理是需要能让大家有目共睹的,但具体能不能保护得好就不那么重要了。基本上学校建设就是一个用来通过审查的设施,审查人员才不会关心你的东西到底好不好或者是否合格,人家只关心你能给他多少“费用”,只要能够满足基本外观要求的东西能不能通过检验,还是靠钱和关系。
要是算算用这个钱来购买真正好用的东西,那成本就高了去了,还不如给这些相关人员塞钱来得划算。有人觉得这些质量“合格”的东西并不昂贵,这可是一种非常搞笑的说法——买一个不合格的“相关人员”的产品都要花真正合格甚至优质产品好几倍的价格时,去买“相关人员”的合格产品需要多少钱?这是普通家伙用得起的?没门!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这扇看似固若金汤的大门能被瘦弱的王晨一脚踹开,它的锁头几乎完全不堪一击,这扇门的质量与实验室和校长室比起来实在是太差了。
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靠墙的一整排积满灰尘但崭新的标枪,很显然这些标枪很久没受到过领导检阅了,毕竟体育并不是一项重点科目——体育被列为重点科目是前年的事儿,今年人家不管了。
正所谓养标枪前日,用标枪一时,用完就积灰。没什么学校会真的用标枪,就连运动会都不用,这年头死一个学生家长肯定狂闹,家长可不管合法不合法,学校反正必须得掏钱息事宁人——除非死掉的学生家境很差,周围认识的乡亲很少,这种人学校里的人托点关系应该没啥大问题。上次不是在某地发生了个事儿么,没xx的女学生本来报警控告某位当地大佬儿子把她给xx掉,最后女学生当场“翻案”说是自愿的,搞出血也是自己不小心弄的……然后嘛,就是女学生对大佬儿子赔礼道歉,大佬儿子当然也很宽容的接受了女学生的道歉,这件事证明了大佬的儿子是一个非常宽容的人,面对诬告和名节损失都能体谅一个女孩子,的确是可歌可泣。
学斌很仔细的寻找房间,但是除了标枪和一些铁饼铅球以外什么都没发现,既没发现子弹也没发现发令枪。看来发令枪这个东西还是被更好的保管起来了。发令枪倒不是因为危险而被保管,主要还是因为现在发令枪被列为严格管制的高危器材,等级和仿真枪一样高,学校要用发令枪已经必须接受审批程序,要是丢了一把是很难再走一次程序的。
同时让学校非常头疼的是发令枪又是当地政策规定的教学设施清单中所包含的教学器材,换句话说必须有,不能丢。基本上在二零一八年开始,学校的运动会早就不再用发令枪而靠喊,除非是领导亲临视察学校的运动会的时候,当时他们会准备超出学校教学器材规定限额的一把发令枪用上两把,当然领导完全不介意这种严重违规的行为,这恐怕是因为他们自己根本就没看过这些规定吧……
无论如何,学斌只能带走几支标枪,这是他们能够携带的承载力的极限,即便车能拉的动一吨重的东西,他们也没有地方用来存放它们了,也许以后应该在吉普后面加上一辆拖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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