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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把超市里买好的东西丢进越野车，开始往下一个刘海指定的地方进发，一路上吃着刚买来的零食。
最后一件至少需要配备的物品，是唯一在特定条件下具有高度针对性的物品——防毒面具。
刘海有一个国产的69式防毒面具，滤毒罐虽然相对“新”，但也远远的超过了保存期限。
过了保存期限的防毒面具还能用吗？大多数时候是可以的，刘海检查过里面的滤烟片还是完好的，活性炭颗粒也没有松散。刘海记得这个防毒面具是他在淘宝上花不到三十元买到的，这些库存过期的军用物资总是很便宜，当然也不太好看。
刘海明白：如果要最好的防护必须是军用防毒面具，但如果仅仅是防御放射性尘埃，那么用工业用的防尘口罩就足够了。
一般的防尘口罩只需要在劳保用品店购买，丽江当然不会有诸如百安居那样的大型建材和用品的超市，小型的劳保店倒是随处都是。
钱玉德走进劳保店显得很不高兴，也许这让他想起了拆迁以前的穷日子。听说暴富团体对涉及以前“伤自尊”的时代都非常敏感，这种“自尊”强烈到以至于姓钱的拒绝购买任何一种防尘口罩，同时也绝不允许林泉购买。
当然，其他人劝玉德也只说些面子话，但他们还是听刘海的，毕竟买一个口罩也不花什么钱。
刘海认为：要带动大家的积极性，对于小子群体来说无外乎“最穷”的那个人，因为大家都不想比心中暗自鄙视的人买的东西更差，自己虽然不是最穷但也属于比较穷的一类……可是……买的太贵就显得太异类，反而就没人觉得要“超过他”了，反正他是变态。
此路有危险，那就找别的路，那就是大家都“看得起”的人，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学斌。除了钱玉德看他不顺眼以外，其他人都是比较佩服这个白手起家的人的。
刘海求助于学斌，学斌立刻领会。
因为要符合承诺的“三位数以内”，所以刘海告诉学斌去挑选一款3M6200的防尘面具，这是质量最有保证的款式，只需要90元人民币——价格和五年前一样，仿佛通货膨胀不存在。
6200的说明书上表示“不适合过滤有放射性颗粒物”，市面上常见的滤尘口罩都是这么写着的，但它们在实际使用中的确有这个能力。
学斌径自走到老板面前，询问6200口罩在哪里，然后对着大家说：“我知道买什么口罩了，一人一个。”
他一句话也没多说，直接让老板给这些手足无措一无所知的人一人来了一个——除了钱玉德和林泉。
除了这对夫妇以外，刘海也购买了一个同样的口罩，而且另外购买了一盒过滤片和配套的防尘眼镜。眼睛的防护一样很重要，放射性微粒会黏在眼睛上并带到体内。
学斌同样购买了防尘镜和过滤片，但刘海和他都没有让大家模仿他们继续买，意见不合的时候要尽量减小“差异感”。
但这两位并没有停止自己的购买行为——食物很重要，水也很重要，但没什么比干净的空气更重要。
劳保用品店里最多的是廉价的防尘口罩，蓝色的橡胶制成的粗劣口罩和单薄的滤毒罐，这些口罩是用来喷漆或者打农药用的，可能连难闻的味道都过滤不了……但，这种东西居然也是管用的！最关键的是这些东西的售价只需要几块钱一个，吸气阻力很小，就连睡觉的时候也能戴着。假若某些人戴着军用防毒面具睡觉，他是一定会被巨大的吸气阻力憋醒的。
两个人各买了十个，外加100个滤毒罐，整个加起来还不到四百块钱。老板还因为他们量大还送了一个班工的防毒面具，虽然看上去塑料密封包装的挺好，但这东西也只要20块钱。
基本型的防毒服也很便宜，不过五十多块钱而已，这些防护服在日常工作中最大的作用是防止把身体弄得太脏——在核条件下也能防止放射性颗粒沾染到身体表面。学斌和刘海都买了一套并配备手套，别人看他们的眼光已经在说一句话：“疯子居然买这些？”
刘海：幸好这十个防毒面具加一百个滤毒罐也就是个小纸箱，要不然他们真的就把我当成疯子了。
任何人都已经感觉到一种不友好的氛围正在出现，人的心理变化总是很快的。刘海觉得也许卖保险的丘水也有相同的感受，客户前几分钟还被吓得屁滚尿流，过了一会儿就完全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
看看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车队里的每个人都开始不耐烦起来，用这个时间他们可以泡妞，泡妞，泡妞和泡妞。
应该散伙了，再不散伙真的要伤和气了。
千伤万伤，莫伤和气，这是中国人必须的社交礼仪。当然，如果你要伤和气也不是不可以，但最好在伤和气之前就把对方杀掉，这也是中国人的社交“礼仪”。
学斌宣布解散，鸟兽散去，其中避免不了有些人不满意的嘀咕。
“很头疼吧？”学斌对刘海说，“群众都是这样的，因为他们都是棒槌，越不动脑子越好。”
刘海：“万一……应该说很可能发生核战的话，他们怎么活下去啊？”
学斌：“他们现在还算有脑子，你以后要把他们变成手脚，最后变成棒槌。”
刘海：“什么意思？”
学斌：“也就是抓住愚民的时机，谁能在合适的时候抓住愚民的时机，谁就是领袖。”
双方也许都不太清楚说这段话的动机，但他们两个也许都觉得自身不应该做领导。
脑袋可以选择抛弃腿脚，或者某些棋子，但头脑被“瞄准”的可能性大得多——这也就是为什么脑袋必须很有智慧，否则还不如一个手脚容易生存。
看今天这架势，行程肯定是要推到明天的，大家散去之后学斌和刘海只是在车上放下了刚买到的东西，他们还需要继续采购生存物资，只不过这一次不能让大家发现他们买了什么。
储备物资最重要的一点，可能比“全面”更重要的就是保密，因为这一切都可能造成日后的争夺。
刘海和学斌各自盘算了需要秘密保存的物品，他们很默契的没有告诉对方。
学斌认为是大量的抗生素以及抗辐射的半胱氨酸，这些东西小而难得，恐怕一次购买就能将药店里的含有半胱氨酸的药物买光。
刘海和学斌的观点有相似，但半胱氨酸并不准备储备太多，主要是因为价格比较贵，他认为可以去搞一点防核辐射的衣服来，当然不是指孕妇装而是医院放射科用的铅衣。据说铅衣能抵挡大约百分之二十到三十的x射线辐射，伽玛射线不清楚。刘海认为即便从百分之二十计算，也能让人在室外多活动百分之二十的时间，这是很大的优势。
同时，刘海脑里也掠过一丝邪恶的想法：告诉别人穿这个衣服，辐射的损伤减少百分之八十，然后让他短期内带来大量的生存物资……
防辐射服肯定在爆发大战后比药品更难搞到手，而且就算大战不爆发，用这个去忽悠一些孕妇去“防辐射”也能转手卖掉。
刘海朝南去丽江的一家医院，学斌则向北走到刘海看不见的角落后再进入药店。
一般来说医院附近会有一些医疗器材商店，刘海果然找到了。
医疗用品店外面放着的通常是各种大型器材，轮椅，病床或者各种易损配件，当然作为低门槛高回报的牙医设备也是必不可少的。
刘海看不到防辐射服，只能向店员询问。
一位颧骨突的老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得女服务员问刘海要什么款式，铅当量多少。
刘海一脸茫然，他平时可没了解过这些东西。
“请问……我不太懂这个，我是给老婆穿的，她在医院上班，我想给她买件好的。”
服务员看看刘海，她开始搓起自己的指甲。
“有当量0.35、0.5mmpb的，要买好点的当然买多的，有无袖子短袖长袖，单面双面防护，你要哪个？”
刘海：“长袖，双面防护，可以拿来给我先看看吗？”
服务员瞪了他一眼，还是从后方的货架里拿了出来。
医用防辐射服呈现出一种“重装备”特有的亚光，通体蓝色，就像一件大马褂。
刘海掂量了一下这件防辐射服，真沉，估计至少十五斤重。
服务员看刘海一脸真的会买的眼神，语气就好了很多，主动询问道：“要不要买五件套？”
“五件套？有哪些？”
“帽子，围脖，防护眼镜和手套，当然还有衣服。”
“这……多少钱啊？”
“我给您算算。”
“您是要零点五的当量吧？”
“是……”
“一千八百块钱。”
刘海不由得觉得有点贵，这东西能出手给哪个蠢材孕妇呢？
服务员看出了这么点心思，问他是否要购买单面的，这样便宜得多。
当然不行……单面的医院正面对放射源当然可以，但核战条件下辐射来自四面八方啊。
这种思考也让人下定决心，刘海：“我买了！”
刘海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再把没用的也买一买！
“请问辐射剂量仪怎么卖？能探测伽玛射线的！”
服务员大喜：“只有进口的，九千八！”
刘海：“……………………”
服务员：“………………也有便宜点的，国产的，五千八……”
刘海：“……太贵了，有没有便宜点的防辐射的衣服……我要再买一件……”
那一瞬间，服务员的惊喜面孔“凝固”了，呆板的笑容停在她的脸上……等她回头拿出一件防辐射马甲之后，那笑容明显就弱了很多。
服务员：“这是防辐射马甲，双面的，四百五十块，当量还是零点五。”
普通的防化服里面容不下大马褂类型的铅衣，可能需要有马甲。
刘海：“好的，有没有防护裤？”
服务员：“有，三角裤和裤衩。”
刘海：“没有长裤？”
服务员：“现在没得卖了，防护敏感部位就行了。”
必须再次盘算下……如果早期出去辐射量较大，那么就穿宽松的衣服并内套防辐射服，一旦进入掩体就把沾染放射性的外套扔在外面，这样防辐射服本身就不会沾染辐射微粒了；假若一个月以后辐射量小了，那么就穿马甲和裤衩，外穿三防服，三防服容易清洗，这样就不用浪费需要穿得外衣了。
刘海：“好的，给我裤衩。”
服务员：“四百块。”
刘海：“……………………好……好吧……”
果然进医院就是大出血，进药店也是出血，进医疗用品店还是出血。
这几分钟时间就花了两千六百五十块钱，这真是一次“高级享受”，这下绝对不会有哪个蠢孕妇能帮刘海出手了，特别是裤衩！
刘海其实明白这些防护服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坦克的复合装甲层尚且不能良好的抵挡伽玛射线，更不用说一件薄薄的铅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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