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的时间，王程越没忘记检查了一下顾敏敏的功课。总体来说，还算是满意，得了自己老师一句“比你师兄强”的评价，顾敏敏很是开心。
顾敏敏也趁机向他问了一些这段时日积攒下来的问题：大部分是关于四书五经一类的。按照王程越的说法是，她在诗词歌赋上很有天赋，但在这种“正经功课”上，还是需要好好学习。
想也知道是肯定的，这里的四书五经可不是她原先世界的四书五经，没有基础，她学得当然没有诗歌这些快。但有点是过目不忘的本领在，她的领悟能力，学习能力都是上等，和其他人相比，资质也是上佳。
因为她肯定会呆在江平好些年，所以倒也不急着把所有时间都拿来问学。王程越还好好询问了一番她两年来所做的事情，除去玻璃和火药的事情（这技术出自她手中恐怕只有萧瑜深和广成大师两人知晓），顾敏敏慢慢地说了起来。虽然她和王程越常常通信，普南城和江平距离这样的距离，最多也就是两个月一次，哪里比得上这样面对面的交流。
她的声音清脆，开口时便带上了三分笑意，加上文采好，小小的一件事都可以说得像是唱戏一般，沈墨都不自觉柔和了眉眼，王程越的嘴角也勾起了微不可见的弧度，显然对自己的弟子十分满意。
“你那活字印刷，可谓是利国利民足以载入史册的好事。”作为王氏一族的重要人物，王程越对于这个感触更深，“现在在雁国买书的价格已经下降了一半。”
顾敏敏口中谦虚道：“是陛下有魄力。”
雁王确实是有明君的资质，在铜活字出来后，便第一时间将这项技术推广开来，印刷成本因此下降了不少。顾敏敏又听说纸张的技术也有了重大的改革，纸类价格减少，加上印刷技术的变革，导致雁国的书价也因此变成了原先的一半，普通老百姓能够有更大的可能性去读书识字。对于许多家庭来说，他们或许勉强能够负担得起束脩，但笔墨纸砚却是很大的一笔开销。
王程越并没有将她当小孩子看待，见她如今要在江平定下来，也好好跟顾敏敏分析了一把江平的局势。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南安王爷一家因为谋反被诛的事情。这件事就发生过顾敏敏过来江平的旅程中，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船上呆着，刚到后又忙碌到不行，顾敏敏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说来，这件事也和你有几分的关系。”沈墨笑着看了她一眼，笑容却有几分的意味不明。
“我？”顾敏敏大吃一惊，她和南安王爷可没有半分的交集，怎么就和她有关系了？
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名字，顾敏敏心思清明，脱口而出：“华云龙！”
和南安王爷有关系的，又与她有关，她只能想到这个名字了。
王程越微微颔首，他和沈墨听到华云龙这个采花大盗的名字却没有半分的惊讶，想必对整件事情也是了然于心的。这两人和雁王的关系都不浅啊。
沈墨的声音带上了清晰可见的笑意，“你也是个促狭的，这样捉弄华公子和黎将军。”
顾敏敏摸了摸鼻子，“我只是看他们苦恼这事，好心为他们指点迷津罢了。”
王程越道：“黎将军倒也是个有能之士。”其他的却也不肯对这人多做评论了。
沈墨脸上的笑意微敛。
顾敏敏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便提起了别的话题。
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就这样过去了。
走出书房后，来到厅堂，顾敏敏一眼看见赵氏，眼睛一亮，笑着向她行礼。
赵氏怀里抱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孩子，和王程越有三分的相似，结合了王程越和赵氏两人出色的五官优势，粉雕玉琢的，看上去可爱极了。
顾敏敏心里知晓这就是她那位未曾谋面的小师弟，在家里陪团团圆圆玩惯了，她对于这个年纪的婴儿一点都不陌生。因为常常戳他们脸的关系，顾敏敏并没有像许多姑娘一样留着长指甲，而是将指甲修建得好好的，以防不小心就会伤到小孩子娇嫩的皮肤。
赵氏如今可谓是有子万事足，身上原来常常带的一点愁绪也消失无踪，整个人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芒。
猫猫的胆子还挺大的，见到她这样一个陌生人，也不哭，瞪大着眼睛看着顾敏敏，在顾敏敏逗他的时候，还咯咯直笑。
顾敏敏瞬间就被他给萌化了，忍不住抱着他——她在家里抱习惯了，也算有了经验，知道什么样的姿势会让婴儿感到舒服。看着自己的小师弟，顾敏敏越看越喜欢，最后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还大言不惭道：“毛毛的初吻我就夺走了。”
赵氏呆了呆，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着这样的话语，片刻之后，也笑了，便笑还边点着她额头：“你这孩子，好歹也长成一个大姑娘了，说话还是这样不设防。”
顾敏敏向亲近之人撒起娇来一点压力都没有，“我就在师娘面前这样嘛。”
沈墨咳嗽了一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顾敏敏装作这时候才看到他的样子，“师兄还在啊？我以为你陪伴老师说话去了呢。去去去，这里是女人的地盘。”
沈墨说道：“小师弟都在，我为什么不能在？”他们两人已经默认将猫猫当做自己的小师弟了。
顾敏敏沉默了片刻，说道：“师兄，有段时间不见，你的脸皮见涨，你居然好意思和猫猫比。”
沈墨也就是送她过来罢了，在和她斗了下嘴，便回去找自己的舅舅兼老师。他并没有比顾敏敏早来多少，加上王程越刚刚也是先和顾敏敏说话，现在正好可以放顾敏敏和赵氏在一起，自己则是和舅舅继续之前的话题。
见他走后，赵氏也拉着顾敏敏到她房间，和顾敏敏说一些女孩子之间的话语，还夸顾敏敏的胭脂做得好。顾敏敏送礼的时候当然不会漏掉自己的师娘，每次都给她送上了好几份的胭脂水粉，赵氏很是喜欢。
顾敏敏笑着和她说着美容衣服一类的话题，末了告诉她道：“我娘也知道不少敷脸的配方呢。”
赵氏素来聪慧，笑道：“我早就想去拜访一下你娘，但你们家刚来江平，我也不好上门给你们添乱。等过段时间，我便和姐姐见上一见。姐姐素来温柔，肯定和我的一些朋友很有话题。”
她这是等于要帮张翠玉打入夫人圈子。
不愧是她师娘，真是太贴心了。
赵氏拧了拧她的腮帮子，“你这丫头，跟自己的师娘还要这样拐弯抹角。”
顾敏敏只是嘿嘿地笑了笑，一个不注意，毛毛含住了她的手指，他的牙齿小，人又没多大力，咬着并不会痛。
顾敏敏连忙把自己的手小心地拿开。
赵氏摇了摇头，“这年纪的孩子就喜欢咬东西。”然后让人拿了一个类似磨牙棒的东西，是一种做的较硬的饼干类型的物品。在使用的时候，还有两个丫鬟守在旁边。顾敏敏对这东西并不陌生，团团圆圆有时候也会用这个。
晚饭时间，她自然是留了下来。王家的饭菜同他们家又有所不同，而且这些世家都有自己不外传的食谱，顾敏敏也吃到了好几样没吃过的菜色。
不过王程越回去之前，倒是让顾敏敏去见一下广成大师。
顾敏敏惊讶问道：“广成大师不是已经出江平了吗？”她在路上就听说广成大师要去修建水文站的事情。
王程越道：“只是为了清静才对外这样说罢了，七天后才会正式出发。”
广成大师对她有许多的恩情，还帮她担了不少的虚名，就算不看他的帮助，单单看他与王程越的关系，顾敏敏也是应该去拜访的。若不是以为广成大师已经走了，她在刚到江平的时候就会去拜见他。
“我过两天会过去的。”她应了下来。
沈墨也说道：“我正好想见一见何业，便同你一起吧。”
顾敏敏取笑他道：“我们的给事中大人还真清闲啊。”沈墨在三个月前就被萧瑜深点为了给事中，正五品上的官员。给事中分为好几种，一种是分判本省日常事务，事权甚重。还有一种是掌诏令承旨的，常常有面见皇帝的机会——后者无疑更让人趋之若鹜，沈墨的职责正是后者。
顾敏敏对于沈墨的经历虽然不说了如指掌，但大概情况还是知晓的。在第一次去普南城之前，沈墨便已经是进士，在他15岁的时候更是成为了探花，同王程越当年一般，年少有为不说，还出自沈家，可谓是许多人心中的乘龙快婿。探花、榜眼和状元其实差距不大，就是看殿试时候皇帝的爱好罢了。一般来说，探花有时候比状元更吃香，因为许多皇帝都喜欢点取年轻长相又出色的进士为探花。
若不是沈家放出声明说：广成大师曾经为沈墨算卦过，沈墨需年过二十后再娶亲，不到20岁不会考虑婚事。恐怕有心和沈家结亲的人都要踏平沈家的门槛了。不过沈墨估计也吃撑不了多久了，他现在可是18岁了，再过两年就……
顾敏敏想到沈墨被一群少女丢手绢的场景，忍不住捂嘴笑，那画面有点逗。
沈墨疑虑地看着她。
顾敏敏也不解释，只是笑嘻嘻地看着她，眼睛因为刚刚笑过一场，还带着微微的水光，亮的惊人。
沈墨侧了侧头，眼神温和。
顾敏敏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两侧的脸颊甚至染上了热意。
顾敏敏向王程越和赵氏道别后，沈墨跟着她一同走出去，看这打算，是要送她回去了。
被他接送，顾敏敏一点都不陌生，也不拒绝，两人正好说说话。
顾敏敏想起今天所见到的那魏家公子，忍不住问了问：“魏荣以前喜欢的那女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就是曾经想要刺杀我和熊家姐姐的。”
若是别人，想起这两年前的事情也得花点时间，沈墨却马上想起了，只是表情有些微妙。
顾敏敏脚步停了下来，转头看他这副难以启齿的样子，问道：“怎么了？不会是什么我们不能招惹的对象吧？”说这话的语气更像是在玩笑，毕竟两年前，顾敏敏压根就是个小人物，哪里用得着用曼莎罗这种东西。
“是熊夫人。”
“咦？”顾敏敏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说那个女孩子的出现都是熊夫人一手设计的？”她原本更想说导演，但考虑到沈墨估计不知道什么叫做导演，还是改了口。
沈墨在调查出所谓真相的时候，也是挺震惊的，这手段也太狠了点，在对待自己的继女。他大概可以猜出熊夫人应该是将自己无法有孩子的事情推到了原配的两个孩子头上。如果不是为了他们，熊大人或许不会对她这么狠，甚至没有让她有一子半女，这样的怨恨就延续到了熊薇和她弟弟身上。这手段也确实挺厉害的，若是熊薇和魏荣真的成亲，有那样一个有手段的小百花在那边，熊薇后半辈子的生活也过不好了。
顾敏敏没料到还会有这样恶毒的人，她叹了一声，“难怪她病逝了。”在去年的时候，她便从芷安的来信中，知道熊夫人病逝的消息，当时没想到太多，现在想来，在她做了这样的恶事后，熊大人怎么容许她继续存在，病逝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沈墨在调查结果出来后，肯定不会向他隐瞒这件事。
唯一可惜的是熊薇，熊夫人好歹是自己表妹一族的人，为了秦可他们族女孩子的名声，他们家还得小心遮掩熊夫人犯下的事情，而且继母去世，熊薇也是需要守孝三年的。
看来看去，最倒霉的还是熊薇啊。将顾敏敏送回家后，沈墨也向张翠玉和顾三福见礼了一下。张翠玉如今见多了人，自己也是县男夫人，见了沈墨也就当做子侄一类的，态度很是坦然。
沈墨在心中自然而然松了口气，和自己师妹说好到时候一起去天宏寺后便离开了。到了那天，顾敏敏同沈墨一同出发。
因为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天宏寺的香客不算特别多，因为前一天便下过了帖子。顾敏敏和沈墨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小沙弥等在那里。
在见过广成大师，并且又被考核了一番学业后，顾敏敏他们就被广成大师丢给了自己的弟子何业。广成大师虽然几天后就要离开，但现在看上去却很是忙碌，桌上一叠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稿纸。
顾敏敏只是看了一下后，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何业所居住的屋子就在广成大师附近，一个简单的小竹屋内。
顾敏敏同沈墨一同走了过去，门是虚掩着的。他们同何业已经相当熟悉，也不讲究什么虚礼。
刚推开门，顾敏敏就感到有些不对劲。
沈墨动作比她快一步，手揽着她的腰，一个瞬步，便远离了门口，顾敏敏再一次体会了一把飞行的感觉，虽然时间很短。
定睛一看，铿的一声，只见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有一堆的粉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倘若沈墨没及时把她带开，恐怕他们两人就要体会一把什么叫做被面粉糊了一脸。
顾敏敏嘴角抽了抽，有用这种恶作剧对待朋友的吗？她这次出门可是没有带多一套的衣服。
“何业！”她的声音充满着怒火。
“咦？”何业果然就在屋内，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就出来了，还一脸的惊讶，“怎么会是你们呢？”
顾敏敏冷哼了一声，“真是很好的待客礼仪啊。”
何业的脸僵了僵，半响，露出了再真诚不过的歉意，“我是真的不知道是你们。我以为除了那丫头，其他人应该知道情况，进来之前都会敲门的。”
顾敏敏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眼睛一亮，“哪个丫头？”
有八卦啊！而且还是粉色的！
何业打着哈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的目光对上了微笑的沈墨，“心真脏啊，我们的沈探花。”
顾敏敏刚来江平，自然不知道他最近的事情，但沈墨怎么可能不知晓，偏偏他还没阻止他家师妹推门。
沈墨只是微笑：“哪里哪里。”他也自然而然地松开了刚刚放在顾敏敏腰间的手，一派的风光霁月。
何业哼了一声，终究没有点出他的小心思，只是对顾敏敏说道：“敏敏妹妹，进来吧。”话里话外丝毫不提沈墨。
顾敏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别这样喊我，怪恶心人的。”
何业唇边含着三分的笑，“不然喊敏敏？嗯，敏敏？”顾敏敏普普通通的名字从他唇中过了一遍，生生念出了深情款款的味道。
顾敏敏不知道他在搞什么，被他的语气弄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反对，“你还是用你以前喊人的方式吧。”她都要怀疑何业是不是吃错药了。
何业点到为止，打了个哈欠，让了让身子，让他们进来。
顾敏敏和沈墨一起走了进去，何业的竹屋比广成大师好一点，虽然书也不少，但至少还有好几个椅子，桌上还有一套的茶壶。
何业别看平时不拘小节的样子，但做起泡茶这种事还是很有范儿，口里还说着：“别说，泡茶还真比煮茶好，方便了许多，也不必整天将各种调味料放旁边。”
顾敏敏心中腹诽着：你就是图方便而已吧，其他人的则是图装逼的范儿。
喝了一口和记忆中相当接近的茶，顾敏敏放下杯子，没忘记之前的八卦，“你说的那个丫头，是谁啊？”
沈墨含笑看着她，解释道：“我们的何公子最近可受女孩子欢迎了。”
顾敏敏眨了眨眼，“是哪家的姑娘呢？”
话音刚落，她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何业哥哥”！那声呼唤中的情谊真是满满地溢出来。
顾敏敏回头一看，就看见一个穿着姜黄色衣裙的姑娘出现在眼前，容貌秀丽，明眸皓齿，大概是十四岁的光景，从她头上的钗子，身上穿的衣服，都可以看出她出身不错。
见到竹屋内不仅仅是何业，还多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妹子自动忽略了顾敏敏旁边沈墨的存在），黄衣姑娘的眼中闪过一丝的不悦，语气也就带出了几分的意思，“何业哥哥，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这里？”
顾敏敏自然知道那是女孩子面对情敌时不自觉的敌意。她觉得自己真是亏大了。
沈墨不愧是雁国好师兄，出声为顾敏敏解释道：“许久不见何业，甚为想念，师妹不过是陪我过来罢了。”
顾敏敏点点头，她虽然不惧任何人，但是少结一个仇人也是好的。她不由投了个赞赏的眼神给沈墨。
那姑娘的视线在顾敏敏和沈墨之间打转，也不知道她是脑补了什么故事情节，刚刚眼中的不悦消失殆尽，还笑着对顾敏敏说道：“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妹妹，我今天第一次看见，我叫杨子怡。”
顾敏敏也跟着笑道：“何业真是过分，认识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姐姐还要藏着掖着，也不好好跟我们介绍一下。”她觉得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了，见到14岁的姑娘都可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地喊姐姐。
杨子怡的脸一红，忙不迭为何业解释道：“何业哥哥素来正人君子，当然不会把女孩子的名字挂嘴上，不关何业哥哥的事情，何业哥哥人真的很好的。”
顾敏敏嘴角抽了抽，她就是客套一下的说法，这姑娘还当真了……意外的单纯啊。视线落在何业脸上，却看见他一脸的郁闷，看向杨子怡的神情出乎意料的冷淡。
顾敏敏心中有些不解，又和杨子怡说了些话，轻而易举就套出了不少的话语。杨子怡原来是何业母亲娘家妹妹的女儿。
杨子怡其实并不难相处，只要顺了她的眼，说话的时候都很不设防，看得出在家中也是备受宠爱的，偏偏对何业又是一往情深的样子。
照理来说，有母亲娘家妹妹这层关系，就算何业不喜欢这丫头，态度也不会这样啊，偶尔之间，她甚至瞥见了何业眼中的厌恶。她隐隐有些感觉，这厌恶似乎并非完全针对杨子怡这个人。
杨子怡这丫头其实挺悲剧的，谁都看得出她十分喜欢何业，但何业对她非常冷淡，在她进门后，就开始了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算算。顾敏敏眼中的何业在对待女孩子上面应该是很有绅士风度的，不曾这样不给女孩子脸面。
就连杨子怡想和他说话，他都以广成大师交给他的作业还未完成作为理由。
杨子怡看上去有几分的伤心，但仍然锲而不舍地凑上去，这份毅力看得顾敏敏都要同情她了。
为了不尴尬，她干脆转头和沈墨说话。
突然之间，却发现有个纸团抄自己扔了过来。她转头一看，何业仍然低着头一副奋笔疾书的样子。
这纸团，大概是他刚刚偷偷扔过来的。
顾敏敏展开纸团一看，上面写着：求帮助！求赶走人。
真是简洁干脆啊，看来何业被这小姑娘弄得心烦意燥的。
何业终究和她认识更久，顾敏敏心里的立场还是偏向他的，加上何业之前也帮过她几次，她索性还了他的人情。
要吓走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不容易。
她开口说道：“何业，我之前和广成大师写信的时候，听他说你过几天要出发同他会和？”
杨子怡一听这话，脸就垮了，“何业哥哥，你要离开江平了吗？”
何业冷冷淡淡说道：“作为弟子，自然要服侍在老师身边。”
顾敏敏点点头，“广成大师不拘小节，出门在外，又不爱带上服侍的人，的确很辛苦呢，就算是在野外，衣食住行也要自己打理。我之前就听说你们在外面，没吃食的时候，还将老鼠烤了来吃。”
这话半真半假，不过吃过田鼠确是真的，何业就常常把田鼠给烤了来吃，味道还不坏。
何业一听她这话头，也就明白了顾敏敏的做法，顺着她的话越发夸张了起来，“别说老鼠了，有时候抓不到老鼠，只能讲究吃昆虫。能找到蚱蜢算好的了，实在不行，就只能生吃青虫子了。”
“子怡吃过青虫子吗？还在动的青虫子放入嘴里，咬下去——”
他还没说完，已经脑补出那些场景的杨子怡直接干呕了一声，然后飞奔跑出去了。
何业身手敏捷地往门口一站，看小姑娘终于成功被他吓跑了后，才松了口气，对着顾敏敏竖起了大拇指，“还是敏敏聪明！以后我就用这一招吓唬走她。”
顾敏敏扬了扬眉，“子怡妹妹看上去人不坏。”那丫头心思还蛮单纯的，想什么都很快表现在脸上。
何业却一副对她不想多谈的样子。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这压根就不算是对待娘家表妹的态度吧。考虑到这涉及到何业的隐私，顾敏敏踌躇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出声询问。
(https://www.tbxsvv.cc/html/58/58756/3109823.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