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恒夜天启 > 第八节 死党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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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种!”

    G市某军区医院特级病房,花花大少陈逸飞冲着病床上包得跟木乃伊似的刘烈竖起了大拇指,啧啧称奇道:“连冰山女皇、顶头上司你都敢打,你小子真的是小母牛倒立——牛逼朝天了!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咩?”

    全身上下被纱布缠满,只有眼睛嘴巴显露在外的刘烈看起来有气无力,配合头上那不知道是哪个卖萌的护士用绷带绑的巨大蝴蝶结更是倍添喜感,以致病房里满满当当的禽兽们不单止没人同情,相反一个个都还窃笑连连。

    “笑,笑你妹啊!老子疯子烈的外号难道是白给的?胆敢拿我当猴耍就要承受得起后果!只打了她两巴掌算是便宜她了!哎哟……”刘烈一开口就触到了伤处,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气:“玛德,师姐那死女人下手是越来越狠了,痛死我了!”

    “我妹不就是你老婆咯!”陈逸飞没心没肺地咧嘴大笑,一巴掌拍上刘烈肩膀:“放心,你四舅哥我会帮你报仇的,明天我就和老爷子说让陈凤调来贴身保护我!”

    刘烈被拍的嗷的一声,声音有些渗人:“还贴身保护?你不怕师姐一个不爽直接给你踢爆了?玛德说句话还动手动脚,你想谋杀亲妹夫也不能这样啊,边上这么多目击者你也不注意点!”

    陈逸飞坏笑环视之下众禽兽纷纷憋笑摆手称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包括刘烈的助理阿木,心腹鸡翼、狐狸、灰狼、和死党阿成皆是如此,让刘烈不禁哀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不料一众禽兽却和陈逸飞哈哈大笑起来,让刘烈恨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谁让他现在是病人呢,而且还被绑成了一个木乃伊!就算是自行下地去尿尿都不能够,更别提收拾这帮家伙了。

    这帮家伙倒是深得刘烈“趁你病要你命”的兵法精要——朋友有难不落井下石怎么熬得过这漫长而乏味的人生?正所谓自己的快乐就要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嘛!

    嬉闹一阵后狐狸忽然阴恻恻地问道:“老大你伤成这样难道就准备这么算了么?”

    刘烈一愣,继而和颜悦色(被纱布包着鬼看得到咩!)地冲狐狸招了招手:“你过来。”

    嗅到阴谋味道的狐狸一喜,急忙俯身凑了过去,不料刘烈暴起发难一个红烧板栗敲在狐狸头上怒道:“你傻啊!难道要我真的把大小姐做掉?还是说你想找人收拾我师姐?”

    众人哄堂大笑,狐狸又是委屈又是不解地摸着脑门,“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刘烈龇牙咧嘴地躺回原位,“食得咸鱼抵得渴,我既然敢打她我就承受得起师姐的教训,这很公道。”顿了顿刘烈扫视众人眼睛,缓缓说道:“她有心改革社团,老爷子也认可了她的能力,我们这些小的除了配合她还能怎样?”

    狐狸面有不忿之色,但是看刘烈精疲力尽的眼神却也不敢反驳,在他心里刘烈就是至高无上的王,哪怕刘烈叫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了,而且还会问清楚刘烈想要他怎么死——

    这个智商奇高情商为零的孩子,有时候真的让刘烈很是无语,自从三年前刘烈从北城人蛇头头手里把他捡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后悔自己为毛要多此一举,让他自生自灭多好!

    “三年了,咱们这些人也该漂白了……”刘烈疲惫地阖上眼皮喃喃自语,“尽管这样的开端有些搞笑,但是……”刘烈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众人需要竖起耳朵方能听清:“希望她能给大家一个好归宿吧……”

    一时间在场诸位都有些伤感:数小时前陈月霜已经通过人力资源部下达了通告,声明自即日起革除刘烈在集团担任的所有职务;继而刘烈本人也宣布三日内将召开内部会议进行全面交权,这让一众跟随刘烈出生入死的兄弟、朋友心中感伤不已,可是面对组织的整顿、漂白大计这帮身处基层的莽汉却根本没有抗拒的能力——

    命都是社团的,社团要改革,他们只能服从命令、随波逐流。只是大家都明白,大浪淘沙的最终结果多半是惨淡的,连刘烈这颗金砂都被高层毫不犹豫地舍弃了,何况他们这些泥底渣?

    见气氛有些沉重鸡翼急忙对陈逸飞使了个眼色,后者咳嗽一声大笑道:“别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没了疯子烈不是还有我陈四少么!只要社团有我陈逸飞一天我就不会让兄弟们流离失所,咱也不说别的空话了,唯一保证做到的是只要有我陈四少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让兄弟们喝粥,信与不信得过兄弟们拭目以待,咱们日久见人心!”

    窥见一众直系心腹皆有些兴致索然,只有几个心思活络的玲珑角色捧陈逸飞的哏时刘烈心中不禁一声叹息:这些没心机的蠢货,还不明白他就是你们日后的米饭班主么!

    虽然心中抱怨小弟们不通人情世故但是刘烈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笑骂道:“你TMD说的都是屁话,你堂堂陈家少爷会没饭吃?”借粗口点明陈逸飞的语病刘烈又笑道:“还日久见人心,你问问他们谁会给你日!”

    刘烈粗俗的冷笑话让陈逸飞与众兄弟皆忍俊不禁,前者暗自惭愧自己还是不够圆滑、城府,后者皆明白这是刘烈指出了陈逸飞的长处:作为陈家的少爷,再怎么样也不会沦落到你老大我今天的结局,安心跟着他混有肉吃!

    江湖儿女豪爽不拘小节。既然老顶刘烈已经决意让兄弟们跟随四少,那兄弟们也只能闭着眼睛冲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什么洗心革面退出江湖的屁话就不要再提了,正所谓: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吃了江湖这碗饭,就注定了一辈子都是江湖人。与其自己跌跌撞撞地在江湖这个大棋盘上行走,还不如安心当一颗棋子——尽管陈逸飞这个草包棋手看起来貌似下得一手臭棋……咳,江湖儿女,江湖儿女!生死都置之度外了还计较这些微末细节做什么!

    草草嘱咐了各自负责的盘口与营生的注意事项后刘烈便挥手让众人散去了,陈四少刚组建个人势力邀请大伙去潇洒以笼络人心不提,且说病房中刘烈与狐狸、鸡翼、阿成三个心腹死党的密谈。

    “这么说陈月霜根本不了解老宁与显哥已成功嫁祸‘和气生财’的内幕就直接将他俩逐出社团了?”刘烈眉头紧皱(鬼看得出来),语气有些生硬。

    “是。”和刘烈相处时间最长,也最为了解刘烈心思的鸡翼不敢怠慢,急忙回应道。鸡翼知道往往刘烈暴怒的时候就特别讨厌别人长篇大论,这个时候作为他的心腹应该做的就是尽量言辞简洁,以免惹祸上身。

    得到回应的刘烈却不怒反笑:“妈的老子现在有些后悔打了她了。”

    “哦?”阿成有些好奇:“你丫这个办事从来不戴套、犟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夯货还有后悔这一说?再说你打都打了后悔有毛用?”

    “我后悔打少了,打轻了。”刘烈哂笑,“他妈的拿老子开刀就算了竟然还对老子兄弟下手!”说着刘烈挣扎着就要坐起,一旁伺候刘烈起居的鸡翼急忙按住了刘烈,小声耳语:“老大先不要动怒!”

    见阿成与狐狸皆心有余悸地探身虚扶自己,刘烈扭头看了略显惊慌却似有成足在胸的鸡翼一眼,缓缓又躺了下去:“你的解释最好让我满意……”

    鸡翼苦笑,心说我他妈的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怎么好好的又是我遭罪?见刘烈已然有些迁怒于己,鸡翼不敢拿捏急忙将自己的见解陈述了一番,无非也就是不能明面与大小姐争锋,要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实在不行就暗中施个毒计让她一辈子翻不了身!

    刘烈听完鸡翼的话后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望向阿成:“阿成你怎么看?”

    阿成略一犹豫后说道:“我哥说他和老宁都不介意大小姐的独裁,毕竟大小姐是不知者不罪,而且……”

    “我问的是你的看法!”刘烈不悦地打断了阿成,“他们肯定是没意见了,在他们看来陈家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别说是让他们顶包了,就算是要他们去送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坦然赴死!更何况这次的确是我失策被那死女人抓到了把柄……”说到这里刘烈有些沮丧:“妈的,不就是抢个虚拟装备吗,竟然被那死女人用来大做文章而且说的头头是道竟让我无言以对,只能憋屈地哽下了这只死猫,作了她上位的垫脚石!”

    见刘烈心有不甘阿成也有些为难,再三考虑之后还是垂头丧气道:“算了吧,多事之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好,大小姐在底层的声望太高了,跟她作对能有什么好收场?你看你兴高采烈地甩了她两巴掌,当时是爽了,可是现在呢?她粉嫩嫩的脸上连巴掌印都没留下一个,这会儿正在银海商城那边做Spa享受猛男按摩,你呢?你他妈全身多处骨裂、大量软组织挫伤还伴有少量内出血……难不成你认为你被革职夺权之后你真的还能做些什么?”

    阿成说到激动处眼眶有些泛红:“早就说了让你不要那么拼!你只是外戚,外戚你懂不懂?!!就算陈傲珊是你未婚妻,就算她拥有集团最多股份,可那又怎样?她的是始终是她的,陈家始终是陈家!”

    狐狸见阿成越说越激动急忙上来拉他想要阻止他继续发飙,但是阿成却一把将他推开,怒道:“你为她陈家出生入死,可她还不是抛弃了你自己跑去国外风流潇洒?说是进修充电,鬼知道她是怎么打算的?三年了!三年了!如果她真的有心,为什么整整三年连电话都不给你打一个?你再看看你自己这一身的伤疤,你还有多少个这样的三年?你还打算醉生梦死、自欺欺人、自我折磨到什么时候?!!”

    “够了!你为她付出的够多了。”阿成咆哮过后见刘烈一言不发心里也有些愧疚,但是今天既然已经开了头阿成就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了,死党就是“你再讨厌我也要把事情真相说出来”的存在,所以阿成尽管心里难受可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依我说只有陈家欠你的,你根本不欠他们什么!”

    “是!或许现在她已经不爱你了!可难道说离了她你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你丫好脚好手即能打又聪明,还天生一张吃软饭的绝品小白脸,你有什么资格在陈傲珊一棵树上吊死?”

    “你忘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了吗?爬最高的山、喝最烈的酒、上最美的妞、交最真诚的朋友、过随心所欲的日子!你都忘了是吗?”

    “放下吧,现在这种生活不适合你……”

    “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应该去寻找你真正的人生,没必要再理会我们这些渣滓了,而且……”阿成说着冷冷扫了刘烈一眼:“离了你我们说不定会过的更好。”

    听完鸡翼苦口婆心的一番劝阻和阿成的交心之语刘烈有些失望,也有些心酸。心力俱疲之下刘烈觉得自己有些倦了,于是挥手道:“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阿成三人离去之后病房里便显得空荡荡的,刘烈挣扎着回想、推敲整个夺剑的环节,可到底还是耐不过身体的疼痛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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