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片绿林,夏玄看见胖师兄羊玉轩牵着那只大绵羊东张西望,举止鬼鬼祟祟,不免愈加好奇。当下和白宝宝将气机尽数收敛,小心翼翼的尾随而去。
走了顿饭功夫,夏玄见胖师兄与大绵羊躲在一块岩石后面,朝着不远处探头探脑,心中愈加好奇,便让虎宝宝留在原地,悄悄地摸了过去。
“其形也,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咩咩......”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咩咩......”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咩咩......”
夏玄隐隐约约听到胖师兄与大绵羊低声应和,不由撇了撇嘴,心想:“倒挺有默契。”便悄然靠近,躲在一棵大树之后,也探头观望。
这一看不禁一怔。只见远处一间雅致的木屋前,一位红袍女子执着一柄白玉长剑翩翩起舞,妖娆的身段腾挪间,魅影重重。
玉剑划出的一道道弧形清光仿似一条条柔软的白练,绕身而转,如影随旋。看上去美轮美奂,叫人心醉神迷,叹为观止。
那女子并未动用丝毫真气,似乎纯粹是剑舞自赏。那翩然美态,让夏玄不由想起了红潇的绝美英姿,一呆之下,忍不住失声叫好。
话一出口便即恍然回神,急忙看向羊玉轩。却见那位胖师兄兀自呆呆地看着,一脸痴迷,竟对他的失声恍若未觉。心下不由疑惑:“莫非羊师兄对那女子怀有情愫?”
那女子突然收剑而立,现出庐山真面目。
初看仿似一个未成年孩童,娃娃脸,眉毛弯弯,眼睛大大,生着一张粉嘟嘟的樱桃小嘴,只是眼光有些刁蛮,眉头一皱,又娇憨可人。
她的皮肤特别白嫩,在大红长袍的映衬下,又隐隐透着红晕,身段高挑,只稍逊于封雪飞。整个人看上去青涩却又不输成熟风韵,很有味道。尤其是那袭火红色长袍,能暖进人心里去。
夏玄不禁又是一怔。眼见那女子眸子横了过来,那只大绵羊突然甩开蹄子就飞奔,眨眼便消失在了不远处的树林中。
羊玉轩也哎呀一声,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夏玄正自诧异,陡然一阵香风扑来,眸子一转,就见那红衣女子已然俏立在了身旁,凶巴巴地瞪着自己,问道:“你是谁?哪一脉的?”
夏玄微微错愕,心中一动,不确定道:“可是冷师姐么?”
红衣女子正是紫清峰弟子中排行第十三的冷子兮。只见她重重“嗯”了一声,接着又哼道:“我问你是谁,哪一脉的?”
夏玄笑吟吟道:“小弟紫清峰夏玄......”
话未说完,冷子兮小嘴一撇,睨眼哼道:“你就是夏玄?姓夏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说完一转身,扬长而去。
夏玄讨了个没趣,颇有些挂不住面子,但想自己是个男人,何必跟一个蛮横无理的女人一般见识,便即悻悻而去。
他时下心思烦乱,便百无聊赖的在紫清峰东游西荡,寻思羊玉轩常来西山,莫非是因为冷子兮之故?倘若果真如此,那么对这人的怀疑又要大去一半了。
逛了小半个时辰,心思也差不多宁静下来,就打算要回碧水潭,却突然感应到一股浑厚的气机飞速靠近。当下凝了凝神,警惕地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禁一愣。只见万人敌那个傻大个飞也似的狂奔而来,粗犷的脸上布满了惊惶懊悔之色。
而在他身后数十丈外,那个终年于枯井中闭关不出的陈光福此时却紧紧追赶在后,一脸恼怒愤恨之色。
夏玄不由瞪大了眼睛,好奇道:“万师兄,陈师兄,你们这是做什么?”
万人敌一见夏玄,顿时面色一喜,随即又大脸一板,一边跑一边愤愤不平的道:“坏人,你又骗我。你前些天说什么落井下石,可以帮助陈师弟修为大增。我刚才一块大石砸下去,却让陈师弟气得都不闭关了,非说要我打死他算了。他又不是妖怪,我怎么能打死他,都怪你!”
夏玄不禁哑然失笑。
陈光福却突然身形一顿,转而朝夏玄奔来,怒道:“我就知道是你这小混蛋指使的!”
话音未落,已然一掌拍出。掌劲未至,激荡而出的气机却如一泄洪流,席卷而来。
他盛怒之下出手,全然没顾及到夏玄是否接得下。但出掌之后,顿时又后悔不已。
据他所知,夏玄身无半点修为,即便这几年天天苦修,任他天资再高,最多也就是个后天二品的样子,怎接得下自己的掌劲?倘若就此拍死了夏玄,后果实不堪设想。但此时想要收掌已然绝无可能,登时面色大变。
夏玄也是面色微变,心中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虽修为大增,已然迈入了先天之境,但陈光福乃是化神境界中的顶尖高手,离通玄境也只有一步之遥。当下哪敢硬接,急忙化作一道轻烟,远远闪了开去。
只是他身后十余丈外的那株古树却遭了秧,受了陈光福隔空一掌,足有四人合抱的树干轰然炸断,上部足有数十丈高的树身猛然冲天而起。之后余势不止,又哗啦啦倒飞出足足三四十丈之远,方才砰然砸在了山林当中。
夏玄不禁暗暗咋舌,心想化神期高手当真不可小觑。
他自忖全力之下,隔着三十丈远劈断一株参天大树也并非做不到,只是绝对达不到陈光福这般信手拈来、随意一掌都能有这等威势的地步。而且他最多只能在此基础上将劈断的树身震出十余丈远,再远便无能为力。
陈光福见夏玄一闪而开,不禁愣了愣神,瞧那速度,修为不低。忍不住“咦”了一声,仿佛跟见了鬼似的,惊道:“你居然迈入先天境了?这才几年时间?”
夏玄笑道:“侥幸而已。”
陈光福冷冷一笑,“难怪你这么肆无忌惮!你以为就这点道行也想跟我一较高下?简直是不自量力。今天非要给你点颜色瞧瞧。看掌!”
话音一落,抬手又是一掌。只见这一掌的劲道较之刚才却稍逊一筹。然则那一泄而出的劲气,仿似惊涛拍岸,威势较之当年的外门第一练气高手罗逸也不遑多让。
可见他心中虽怒,却依旧压制了不少道行,打算以练气境的功力与夏玄较量,如此也不能算胜之不武。
夏玄冷哼一声,六年修行,除了与封雪飞点到即止的切磋讨教,至今还从未与人放手一搏。如今功力大进,正好试试自己全力之下,能接得下一位化神境高手几记高招。
当下长剑出鞘,御剑而起。
因为陈光福这一掌有形可摸,师兄又出言提醒,所以夏玄轻易就避过了陈光福的掌劲。
腾身而起之后,人剑当空一折,顺手便是一记三丈剑芒,力劈而下。口中笑道:“师兄对我似乎成见不小。”
陈光福嗤笑一声,不屑道:“我便以练气境修为领教一下你的高招,若你能接得下,你我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口中这么说,手却不停。只见他并指为剑,聚气成芒,嗤的一声,一道紫光破指射出,将那道凌空斩下的剑芒一指震散,竟然发出金铁之声。
他随即又左右双手指剑接连点出,每点一次,便会光芒一闪,传出一声刺耳的剑气破空声。
但闻嗤嗤之声响起,俨然绵绵细雨,络绎不绝。一道道紫光自陈光福双指激射而出,又仿似流星穿空,一闪即逝。
夏玄身在虚空,人随剑走,剑随人舞,辗转腾挪间,一袭白袍随风飘逸,满头青丝恣意飞扬,那洒脱的姿态,当真叹为观止。而每次劈出的剑芒却犀利之极,每一次劈出的剑芒又都长达四丈。
但见两人的指剑和剑芒飞速激射,一方占据高空,剑芒如电;一方稳踏实地,指剑如雨。
霎时间剑气纵横,叮叮之声不绝于耳,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陈光福越战越心惊,即便他已经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在了练气境,但此时的功力却非寻常练气修士可以相提并论,非练气圆满的高手绝难抗衡。
可眼前这个小师弟,观其气机明明不过初入先天练气境,怎能接得下自己用真气凝成的浑厚剑气?
而其所使剑法,招式诡谲,变化多端,且越使威力越大,实是一门玄奥法门,却不知是何剑法。
想不到当年那个一无是处的惹祸精,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练气高手,这才短短七年不到,当真匪夷所思。
他却不知夏玄所使的正是其父所创的三十六式飘零剑法。这套剑法虽是逍遥王随兴所创,却融汇了天下剑法精义,玄奥莫测,否则当年岂能得红潇刮目相看。
当知红潇乃潇山六仪之首,一身道行深不可测,能让她这等高手都尽心钻研的剑法,又岂是等闲?
夏玄小时候得逍遥王和红潇讲解过这套剑法,踏入修行之后,不仅日日参悟,还时常向封雪飞这位摇光二代第一人切磋讨教,如今已深得剑法三昧。
深知这门剑法不仅变幻莫测,与人交手,先天即可立于不败之地,而且一旦剑招蓄足威势,迸发出的杀伤力必然震骇人心。
不过夏玄毕竟未能将先天境修至圆满,功力远不及陈光福压下的真元深厚凝实。即便仗着剑法之利,奇招迭起,力保先机不失。但每一次劈出的剑芒与对方指剑相击,手中的长剑便会震颤不已,一身气血也会随之翻涌。
他是明知陈光福不敢杀自己,便借此机会小试身手,又深知飘零剑法尚有强大后招,不然他早就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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