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道法诸天 > 第四十三章 天台论剑

??众人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逍遥王的儿子夏玄。如今这小子在摇光可是鼎鼎有名,得罪陈光福,招惹覃绍彬,又与那高高在上的灵祖在灵仙祖师法像上喝酒吃肉,年前还将知过崖一把火给烧了,胆子简直大得没边,偏偏到现在都还安然无恙。因此谁都对这个无恶不作的惹祸精没有一点好感。

    知道夏玄一点道行也无,此时不少弟子见了夏玄都忍不住手脚发痒,很想对他羞辱一番。只是这小子是逍遥王的独子,如今又入了摇光被清逸掌门收为关门弟子,甚至连灵祖都与他关系匪浅。所以自重身份的不屑与一个孩童为难,能拉下脸的却又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整个天台霎时间静得落针可闻,一众弟子纷纷对他怒目而视,心里却忍不住犯愁,这小子天生反骨,最喜欢惹是生非,今日突然现身天台,不知又会发生什么祸事。

    夏玄将旁人的目光尽收眼底,却浑然没放在心上,只是依旧扬着下巴,对一脸错愕的郎崖说道:“你不会是怕他吧?别忘了你曾经也是练气期的第一高手,大家都是第一高手,怕个屁呀!照我说,就因为都是第一高手才更应该打下去。不然你是第一,他也是第一,谁才算是真正的第一?”

    郎崖一怔之下,不禁看向了罗逸,随即又横了夏玄一眼,冷冷道:“胡言乱语。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给我走开。”

    夏玄小嘴巴一撇,“你凶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你打输的,你冲我发什么火?有本事你去凶他啊!什么练气第一高手,我呸!亏你还是内门弟子呢!听说汪剑雄还亲自指点过你,你连一个外门弟子都打不过,汪剑雄知道了,还不失望透顶?估计连你那些同门师兄弟都觉得你把他们的脸给丢尽了。不过你既然都想认输了,那也的确没什么好打的了,反正你也打不过他,再打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这番讥讽杀伤力非同小可,直接戳进了郎崖的心底。尤其是“汪剑雄”和“同门师兄弟”那两句话,更是让他羞愧不已。

    他虽然一向沉默寡言,但“第一练气高手”的名头毕竟不是虚名,难免心高气傲。如今被一个孩童冷嘲热讽,不禁恼羞成怒,喝道:“胡说八道,谁说我打不过他?刚才我只是一时大意,倘若我全力出手,他岂会是我的对手?”

    在场弟子都意外这个惹祸精会突然现身此地,下意识里都在回思夏玄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刚开始听他戏谑郎崖,还没怎么放在心上,唯一让人侧目的就是他一口一个“汪剑雄”,丝毫没将那位堂堂上清峰首座放在眼里。如今一见郎崖被他激怒,似乎有些蠢蠢欲动,顿时回过神来,这小子似乎没安好心啊。

    生怕这小子再说下去,郎崖会忍耐不住又与罗逸大打出手,一场胜负已定的比试还不得再起事端?天台五个方位各自响起一声怒喝:“夏玄......”

    这几人情急之下出口,竟然异口同声。

    夏玄歪着脑袋朝那几人看了看,四个老头,一个青年,虽然几乎都见过,却全都不认识,不过五人眼中的恼怒却是显而易见。

    夏玄哼了一声,毫无惧意,嬉皮笑脸道:“你们五个人喊我名字干什么?是想跟我说话吗?可是我只有一张嘴巴,你们却有五张嘴巴。我一张嘴巴怎么可能同时和你们五张嘴巴说话,要说话也要一张嘴巴一张嘴巴的来。不然我就这边一张嘴巴,那边一张嘴巴,一张嘴巴一张嘴巴地和你们说。但是你们五张嘴巴也要一张嘴巴一张嘴巴的慢慢说,不然我一张嘴巴可没办法跟得上你们五张嘴巴。”

    他满口“嘴巴”,一口“嘴巴”说的跟顺口溜似的,又奶声奶气,听起来甚是有趣,不少弟子忍不住轻声失笑,暗道:“这张小嘴倒是挺能逗人。”

    位居东方高台之上的那个青年见四位长老只是吹胡子瞪眼,不发一言,便开口说道:“夏玄,这里由不得你放肆,速速离开此地,否则我便亲自出手相送。”

    夏玄一撇嘴,说道:“既然是你那张嘴巴最先开口,那我这张嘴巴就先和你说。但是这位大哥,你不知道跟人说话之前要先报上名号吗?你说你是我师兄,这里的人都是我的师兄,当然还有些是师姐。你不说你的名字,我怎么知道你是叫白文沙,还是叫黑岳林,难道说你叫江心月?不会吧,那可是我三师姐的名字。你一个男的叫这个名字也不大像话。”

    众弟子听他所言,不禁面面相觑。这小子还真是口无遮拦,硬是想把摇光的高手都得罪个遍吗?

    那青年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右手指着夏玄,咬牙切齿地蹦出了一个“你”字。

    他不仅是清逸掌门的得意弟子,更是摇光二代所有弟子的四师兄,一身修为非同小可。平时谁不对他礼敬三分?可这小兔崽子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出言戏弄,着实让他恼怒。但他见夏玄满脸嬉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想:“这小子不过是个顽劣无知的孩童,我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当下深吸口气,心平气和地说道:“我是你四师兄黄杰,之前我一直在闭关,你自然不认得我这个师兄。如今正是论剑之期,在场的除了诸位护法长辈,其余都是你的师兄师姐。他们要在这天台上论剑切磋,你修为尚浅,大家也无法时刻护着你,万一把你伤着了,叫我们怎能过意得去,你自己也要遭罪。听师兄的话,快快离开这里,好不好?”

    夏玄“哦”了一声,忍不住对黄杰多看了两眼,故作诧异道:“你就是黄......哦,黄杰呀!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原来你长得这副模样,我还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呢!”

    黄杰见他非但不为所动,反而变本加厉的胡搅蛮缠,没完没了,刚刚沉住的气顿时又腾腾往上冲,一张冷酷的面容愈加阴沉。

    夏玄不等他发怒,抢先说道:“我说师兄,你也太霸道了吧!天台论剑是我们摇光的举派盛会,凡是摇光弟子都可以参加,凭什么你就要赶我走?再说了,我本来就是紫清峰的弟子,你们在天台比试,我在山上散步,大家井水又犯不着河水。你闲着没事干,也不能管到我头上来啊!”

    说完不理黄杰杀人似的目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看向郎崖说道:“其实我也是在多管闲事,有人打不过别人,要认输也是他的事。反正又不是在丢我的脸,我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好吧,我不掺合了,不然上清峰的弟子就要把我瞪死了。”

    说到这里,见黄杰站了起来,上清峰门下的一众弟子也是恼羞成怒,急忙嘴巴一合,朝着后方的树林撒腿就跑,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众旁观弟子一路目送,回过头来又不禁面面相觑,心想这小子还真是个鬼灵精,真不知摇光谁才有那本事能降得住他,估计就算是掌门真人都没那道行。

    没了那混小子捣乱,在场压阵的各脉高手都松了口气,心里却始终不是滋味:“这小子打也打不得,骂也不敢骂,真是让人头疼,摇光怎么就招来这么个祸星。当年来了个可怕的逍遥王,如今又来了一个讨人厌的捣蛋鬼,难道姓夏的一家天生就克我摇光一派吗?”

    黄杰愤愤然坐回了蒲团,随即看向身旁那位一脸苦笑的老道。

    这位白发白眉的年老道长姓单名羽,道号白羽,是清逸掌门第七位师弟,出身紫清峰一脉。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是一代中的十大高手之一。

    清逸掌门执掌摇光之后,他便升为了掌剑护法。受掌门师姐闭关之前所托,此次天台论剑便是由他主持。

    夏玄两次与紫清峰弟子大打出手,当时出现的掌剑护法也是他。

    见黄杰看过来,白羽面容一肃,对众弟子缓缓说道:“天台论剑既为论剑,便是为考校各脉弟子的修行所得,同时也是给你们一个相互切磋、交流心得的机会。同台比试,并非定要论个成败输赢。生死相搏往往便是意气之争所致,尔等要切记。”

    众弟子轰然应是。

    白羽见郎崖面色缓和了下来,心道终究没让那小子惹出乱子,微笑道:“那么这一场,外门弟子罗逸......”

    话未说完,只见郎崖竖掌揖身,正色道:“师叔恕罪,弟子恳请师叔再给弟子一个机会。弟子绝非是要与罗师弟分出高下,只是刚才的比试,弟子因心有顾忌,未能尽克全力,因此希望能与罗师弟再切磋一次。”

    话音一落,天台之上顿时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郎崖竟然真要反悔再战。

    摇光的门规一向森严,天台论剑既是摇光一大道学盛会,岂能等闲视之。郎崖这等行为简直就是将这场论剑视作儿戏,这是忤逆大罪。不少弟子都为他暗暗担忧。

    当然也少不了弟子对夏玄怨声载道,要不是他这个捣蛋鬼出来插科打诨,一再出言相讥,郎崖未必敢肆意妄为。

    一直冷眼旁观的罗逸脸上怒意隐现。他倒不是恼郎崖食言,而是听郎崖话里的意思,似乎并未将他放在眼里。心下难免恼怒不已:“什么叫做未能尽克全力?大家都是练气境界,难道我堂堂外门第一练气高手竟还不能让你全力以赴?需要在你分心之下才能侥幸获胜?如此说来,我罗逸岂非胜之不武?既然你如此不服气,要打那就打,再较个高下便是。”越想越气,也不禁生出了再战之心。

    即便生性随和,白羽的笑容此时也不禁僵在了脸上,皱眉道:“这又并非排名战,你何必定要拼个输赢?”

    他所说的排名战,是摇光各代弟子之间的大比,根据修为高低,论资排辈。每代弟子各有两次机会,不分入门先后和性别年龄,只论修为,均每三十年一次。

    最近一次排名战便是五年前的天台论剑,当时所有弟子都以为那位名义上的大师兄会趁此良机坐实第一弟子的名位。却没想到封雪飞横空出世,挤压群英,尽败二代中的各脉高手,一举夺得了大师姐的尊贵头衔。

    当日摇光上下可是举派震惊,即便如今都还有弟子忍不住会在私底下谈论。

    郎崖虽然只是一个练气期的弟子,在化神期和通玄期高手的光环下,修为算不上有多耀眼。但在那次排位战中依旧出尽了风头,甚至还被高高在上的汪剑雄亲自收纳,当时所有人都将之视为一段佳话。

    但也正因如此,郎崖愈加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认输,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师父,更无颜面对本脉的师兄师弟。便硬着头皮说道:“师叔方才说过,论剑是为考校弟子的修行所得,也是给我们弟子之间一个相互切磋的机会。如今弟子未能一展所学,又如何考校,如何算得上是切磋?”

    白羽面色一沉,冷哼道:“诸多借口,输了便是输了,一次挫败就让你这般沉不住气,你这些年修的都是什么道?胜负道吗?我看你这道还需重头再修几次才行。”

    他声色俱厉,字字沉重如山,压得郎崖险些喘不过气来。

    郎崖心中难免懊恼不已。但事到如今,绝不可半途而废,强自镇定道:“师叔教训得是,只是弟子似乎还没有认输吧?没有认输又怎能算败?请师叔成全。”

    “你......”白羽顿时为之气结,怒道:“简直是朽木难雕,你如此不识大体,你,你若是又输了呢?”

    他本说的是气话,郎崖却误以为他口气有所松动,觉得倘若表现出自己的决心,未必不能如愿。

    当下咬了咬牙,一字一顿的道:“弟子若败,甘愿去思过崖禁闭三十年!”

    他此言一出,当真是满座皆惊,众人无不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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