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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琼英听山野一个多时辰了,终于说了一句话,却听的她心中只觉怪异无比,人家一位博学的鸿儒,他竟然敢说“点”对方一句,这话如果换过来,她倒是觉得心安理得。
“儒门一家,微言巨义,融前世八家道统之长,己臻完美,小弟虽然博学不如老哥,领悟更不及大哥之万一,但却知巨细之间的一些皮毛,敢问老哥,何为儒门六艺?”
老秀士听的一本正经,竟然毫不以对方所言而怒,闻言更是老老实实回答,不显一丝尴尬。
“儒门六艺者,礼、乐、射、御、书、数,‘养国子以道……’”
“御又为何?”
“‘鸣和鸾’、‘为逐水曲’、‘为地君表’、‘为舞交衢’、‘为逐禽左’”
“哈哈哈……。”
山野一脸淡然,但却紧问不舍,明显并不关心对方答的对与不对,直到听到对方正规正规的说完五御之道,方才狂笑起来,吓的老秀士手忙脚乱,差点便要上去掩他的嘴。
“以儒仙尊之之尊,会教人如何作一名车夫么?”
老秀士不由一怔,正欲辨解,却见山野不待他说话,便继而开说起来。
“有些话,虽然不宜载书,却宜领悟,以我看,这五御却就是御人、御理、御法、御国、御世,御人者治人之术,御理者正名之术,御法者立规之术、御国者治世之术、御世者强国之术……。”
“老哥哥一味只求圣人正传法度,却不知圣人喻义于暗,这御人之术,却分文武二途,老哥哥连一介破三管都斗不过,何谈掌儒门之奥义……。”
一席话说的震聋发馈,老秀士突然如遭雪殛般呆坐了下去,山野却不再管他,扭身便牵着已经呆住的东方琼英,径向外而去。
“他娘的,什么人大半夜的鬼哭狼嚎,老教学,你这个老家伙再敢……啊……。”
一位执事模样的汉子一脸凶狠的从外而来,对着老秀士的房门开始大骂,可怜老秀士一介教学之职,在府中本应地位高崇,连山主公子都要礼拜问安的存在,竟然沦落到住在杂役院中,本就已经极为莫落,竟然还要受这些三等执事之气,可算是无奈之极。
但对方今夜想借机生事,再行打压却明显找错了时机,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身前一阵轻风拂过,便被人捏住了咽喉,顿时“啊”了一声,便宜憋的一脸通红起来。
“好大的狗胆,竟然连老子介绍来的教学都敢欺辱,杀你十次都不够抵你的罪责,不过这仇,得留给老秀士自己去报,且先留你一条狗命,你若不服,尽可让朱济才这混蛋来找老子……。”
山野说罢,转身扔下软软倒下的三等执事,又牵起东方琼英的玉手,径向内眷院而去。
“好,骂的好,打的好,这等狗才,正要如此治他才是……。”
东方琼英一旁玉手轻握,他听了一夜老秀士的控诉,就算她心肠慈软,性情温和,却也感到心中愤懑,不由一旁一脸娇笑,连连鼓舞山野。
“好我的英姐老婆,这世间的恶仆何其之多,这些个奴才虽恶,又不杀人放火,何至于罪,况且若无这些个好处于他,他岂能尽心为府上办差,此事怪只怪老秀士自家不知变通,岂能怪这执事手段卑劣……。”
东方琼英又是一怔,看着一脸苦笑,连连摇头的山野,细心一想,何尝不是如此,她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自幼为脱苦海,什么苦楚没有受过,这变通之术,本就是自已极为熟稔的手段。
再想自己这一路走来,特别是在铁家做丫鬟后,一来仗着主家关爱,但何尝不是经过一次次的妥协,一次次的变通,才使她最后终于成了一方主管生意的好手,从而脱离奴仆之身。
像那位执事一般的人物,他已经面对过了不少,而且正是一步步的通过手段,压过他们后,自己才做上了他们的上席,可以御使他们,山野这独门的“五御”之道,虽然怪异,却何尝不是处世之良言。
越想东方琼英越觉得有理,这儒门六艺,乃是妇孺皆知的普及之物,没想到今日,竟然被这位少年解出了新义,而且仿佛还真是颇有道理一般。
这些御人之法,确实有些与大义不合,不能喻之于书,只能藏于经典,任后人品评。
“没想到,你还真有几分歪才……。”
东方琼英一脸的爱慕,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每次论辨都辨不过对方了,这俱是因为山野对圣贤之道,往往能举一反三,理解通透,而且会很快融入实行,怎么在这么一位怪才面前,又怎么会占得上风,至此,他才对这位情郎真正的折服,而且并不是因为对方的修为高低。
“好了,快进去休息吧,这打情骂俏的话儿,只能明日再说了……,不然再让我抱抱……。”
“坏小子,臭小子,快滚……。”
被佳人玉手连拧带推着撵出了奢华的闺房,山野这才闻着手中的余香,悻悻离去。
第二天便是天龙山一年中最重大的日子,据说五湖四海,四面八方的绿林朋友都会在这一天,从各处赶来,拜上燕国最大的绿林山主朱百寒。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传言,实际上只有极少数武林中地位显赫的泰斗明白,他们所朝的并不是同为武尊泰斗的朱百寒,而是他们的师尊五方仙师。
这是一位隐世的恐怖存在,很少有人见到过他,一般草莽之辈,连他的名字都没有的说过。
他们只知道玄道五国中,有五个山大王,号称五方山主,俱是武尊泰斗的存在,分驻五国,与各国官府倒也和平相处,但却俱割地而治,彪悍之极。
不过久而久之,这五方山头,便成了绿林中的圣地,虽然这五座山头,只要没人惹他们,他们也甚少介入世俗,但近百年来,这里反倒成了武林黑白两道竟相结交的对象,如同他们身边打着盹的老虎,就算不能收伏它,也不希望被这危险的家伙突然咬上一口。
这一年一度的盛会全因此而来,五方寨虽然如同隐世,但却也不能太不近人情,所以每年都会借老爷子的寿涎之期,交好各方势力。
不过山野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一早起来后,满脑子想的是找个地方用玄械进入虚界玩玩,他只进过虚界二、三次,也是去年老父子寿涎的时候的事情,都是在山主府管家朱济才别院中玩的,他今天也有这个想法。
不过这次他有极强的目的性,主要也是想查查那位西越国皇了龙宇遥的动静,他的感觉一向很准,直觉告诉他,这个龙宇遥不会这么简单的放手。
当然他也不愿意放手,对于对有威胁的对手,他一直不会放松警惕,该出手时,他自然也想一次性解决隐患,因为他不想不明不白的,使自己身帝的这二个人受到任何伤害。
但没想到刚从武场早课回来,就被流云舒叫住了。
“臭小子,你今天给我打扮,打扮……。”
“我打扮什么,每年不是都躲开么?莫非老爷子要给我找媳妇了……。”
“稍时与我一起见见这垢土大陆上的人物们,你小子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当家吗?我现在需要一位书童。”
“我……我哪一点有点书童的样子了!”
山野不禁一怔,随即一阵苦笑。
他已经十六岁了,虽然身形不是很强壮魁伟,但左右看,不象个大人,却也不至于像个童子啊,但流云舒显然不想与他罗嗦,已经在朱百寒等人的陪同下,又扬长而去。
“来吧,姐给你打扮打扮,咯咯咯……。”
看着山野一脸古怪的样了,刚手里拿着一个毛袱过来的东主琼英不禁一阵好笑,掩着樱唇,轻移莲步,进了山野的特级客房。
“不是,还真的易容啊……。”
看着东主琼英手脚麻利的打开了包袱,从里面取出一方玉盒打开,里面小刀小剪,各式粉盒,还有泥状的玩意,俱是他没见过的东西,不由山野眼晴都直了。
“好老婆,你哪来的这些东西,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讨打……,你这臭嘴怎么越来越坏了,再不乖姐姐就再不喜欢你了……。”
东方琼英羞的玉颜生霞,皓腕一伸,便将山野伸向粉盒的手打开,白了他一眼,信口便啐了对方一句,但却越想仿佛越暖昧,不由更加羞恼。
“不许胡说了,快来坐好……。”
“哦……。”
山野抚着手背,仍是一脸嬉笑,乖乖的在琼英姐面前的小妆凳上正襟危坐,不过脸上的嬉笑却变成了坏笑。
“咯咯……你不许再笑了,不然我不给你化了……。”
轻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体香,山野忍不住眯上了双眼,他自然不想错过这次亲近佳人的机会,忙听话的收敛起了坏笑,变的一本正经起来。
“这是‘化外云泥’随体附色,最为神奇,可是我还真观秘界之宝,这些树颜彩料,也俱是从秘界中,采摘多种灵草之汁所制,再有姐独门的‘丹青素描术’,保证将你化的判若两人……。”
东方琼英一边为熟稔的在山野脸上忙碌,一边柔声不鄙向山野介绍着自己的易容之术,山野这才突然卢,这个所谓“丹青素描术”,与“龙狸翻纵术”乃是东方琼英的父母,临死前唯一留给她们兄妹的二本古籍。
“龙猫翻纵术”早已经传给山野了,因为那是“偷盗”之艺,东方琼英一位女孩子,自然不愿去学,所以在八岁哪年,东方琼英已经将那本送给了山野,成了山野如今足以自豪的一门轻身功法。
不过没想到这“丹青素描术”竟然不是作画,而是易容之术,这倒越来越有意思了,这琼英姐的家门,倒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底细,不由让山野心中生出一阵好奇。
“好了!自己看看,满意不?”
正思量着,东方琼英已经替他易完了容,随手递给他一面铜镜,娇颜上更是一脸谑笑。
“啊……鬼啊……。”
山野真正的被骇了一跳,差点便要扔了镜子。
他也并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却仍以为镜中的这个童子不会是他,最起码脸型也没有那么丰腴,肤色白嫩,眉清目秀,犹如锦堆玉彻的一位金童一般。
“作什么怪……对了你这眼神得变变,童子的眼神应该是有些童稚才对,哪象你这么坏……。”
东方琼英一旁娇嗔了一句,转而却又一旁娇笑了起来,如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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