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刑部门口,成群的官员聚集在了门口,不远处的街道上,一大列的士兵走了过来,其中一身官服的中年男子垂着头,头上的管帽也被拿了下来,被押着往前走。
“你们看,那不是宋大人吗?”
“是啊,这是要将宋大人押到大牢吗?”
“这次,宋大人怕真是摊上大事了……”
……
宋昱被人押着走到了衙门前,那些官员见状纷纷止了声,让开了道。
冷哼一声,宋昱一把甩开身后侍卫的手,“这是刑部,本官跑不了,本官自己走,不用你们押。”说着他扫了一眼四周看热闹的官员,“你们也不要以为本官这样就会被打倒,左相大人会替本官主持公道的!”说着,他直接朝着衙内走去。
身后侍卫们没有阻止,只是跟在宋昱的身后。
那些官员看着宋昱扬长而去的身影,其中有人不满说道:“也不看看他自己这次是犯了什么事情,左相大人,哼,怕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有官员仍然不解说道。
旁边的官员接口回答:“还不知道吗?宋昱中饱私囊,虞城那边出大事了,现在的虞城就跟一座死城差不多了。”
凰非漓站在人群之中,注视着一切,也听着周遭的一切,死城?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眉眼忽的一跳,难道……
“死城?怎么会,不是说瘟疫已经过去了吗?”有人疑惑说道。
“那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虞城那边瘟疫根本就没有治好。”
“想不到这宋昱竟然这么大的胆子,谎报。”
……
凰非漓眉头微蹙,宋昱的确是够大胆,他难道不知道瘟疫是会蔓延的吗?一旦蔓延,死伤数,说不定会殃及其他城池。到底是谁借给他这样的单子,联想到宋昱临走的时候说的话,她眉头皱的深了,怕是临都即将有大事发生了吧。
御书房
“啪”的一声,奏折被扔了一地,燕玖墨脸色铁青,双手因为激动而跟着发颤,看着下面跪伏着的人,他怒喝一声,“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虞城的已经控制住了吗?现在竟然告诉朕,加重,全称戒严,虞城郡守是干什么吃的,竟然一直隐瞒不报!”
“回皇上,虞城郡守已经感染疫病,不久之前已经病逝了。”下面欧阳云飞跪伏着,小心翼翼的说道。
“死了?传令下去,将虞城郡守鞭尸之后悬挂于虞城门前,以儆效尤!”燕玖墨脸上的怒意不减。
欧阳云飞低着头,心下一咯噔,这还是第一次看皇上发怒,不过也是,虞城里面成千上万的百姓如今还剩下几人呢?那剩下的人之中怕是很多也是命不久矣吧。原本生机盎然的城池此刻是杳生机,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那些贪官好大喜功,贪赃枉法所致!
“皇上息怒!虞城郡守着实可恨,然而此刻并不是追究虞城郡守失职的时候,现在应该追根究底,虞城为什么会反复?”
听着这话,燕玖墨剑眉紧缩,冷声说道:“朕已经让人将宋昱抓起来了,只等着将此事调查清楚。说来这件事归功于欧阳卿家你了,否则,尚不知何时才能知道此等人神共愤之事。”说着,他看向欧阳云飞,沉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虞城的事情的?”
这话一出,欧阳云飞眉心不觉一跳,连忙说道:“臣今日一大早便听到衙门外面有人告状,待臣出去的是,便看到一男二女上前诉说冤情,他们说宋侍郎中饱私囊,先不说克扣救灾的钱财,是将朝廷送去的好药材都换成了劣等药材。以致于虞城的百姓们一个个因为救治效死亡。而他们侥幸没有感染,特意来临都告状,希望皇上您能为虞城百姓伸冤,救百姓于水火。”虽然他是特意进宫来向皇上陈述虞城的案情的,可是看样子,皇上好像先前就有所察觉了。
燕玖墨的怒火渐渐平息,脸色依旧铁青,他原本所有的好心情因为虞城的事情,荡然存,“好好安顿他们,告诉他们朕会尽安排人处理虞城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贪官污吏。”
“臣遵旨!”欧阳云飞拜首说道。
燕玖墨神色间渐渐露出倦色,他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臣告退!”欧阳云飞依言起身退了出去。
待欧阳云飞出去了,高见端着茶水走了进来,他将茶水放到了御桌上,看着燕玖墨冷郁的脸色,犹豫了一会,小声说道:“皇上千万不要气坏了身体,有左相大人他们在,事情总会解决的,您可得保重身体才是。”
听着这话,燕玖墨冷笑一声,“左相?”他瞟了一眼高见,“他究竟是在替朕分忧还是在给朕添乱呢?”
高见神色僵了僵,瞬间明白了燕玖墨话中的意思,宋侍郎可是左相的人啊,这件事会不会也跟左相有关呢?
出了御书房,欧阳云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还是第一次到御书房来面见皇上,心头总有一股重压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想想刚才也是好险,皇上竟然会问他为什么知道虞城的案件,的确,他本来是不知道的,那三个人他也没有见过,只是有些人却是知道,而且还要借他的口来说。只是他想不明白,那人不说的理由。不过也没有什么要紧,对于这些不法之事,他自然不会放任,若是阿离知道的话,他也不会放任的。
从刑部出来的时候,凰非漓也已经将整件事弄清楚了,也明白了现在的形势,如今虞城那边瘟疫蔓延,临都宋昱这个贪官被抓,等待着审问。
走在大街上,凰非漓听着周遭的议论声,不是跟宋昱的事情有关,震惊、唾骂种种情绪洋溢在临都的上空。因为谎报将一座原本生机盎然的城池变作一座死城,这可是天下震惊的大事。而由此,她心中不得不想,此事的牵连,怕是很广吧,一个侍郎断断是不敢如此胆大妄为的,那他身后的人,又会是谁呢?好像,她心中已经意识的有了答案了。
身旁,沈浪一边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一边说道:“大人,宋侍郎真的欺君罔上、谎报吗?为什么先前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其中怕是牵涉很多吧。一时间,我也说不清楚。”凰非漓叹息说道,她随意的看着四周,目光触及处,一身白衣的男子正坐在二楼的位置上,他清俊的脸上带着微微的寒意,深邃的眼在看着她,并没有任何的情绪。
街道中央,凰非漓忽的停下了脚步,愣愣的看着上方的男子,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他的脸色总是带着些微的苍白,不过他能在这里,心情应该不差吧。只是从他的眼底看到的永远是一汪深潭,不见底,却也让人好奇,以致于越陷越深。这一刻,周遭的声音仿佛停止了一般,两人相对而视,仿佛光与暗的触碰,激起千层光焰,最终融化消散,止于声的海浪中,一波又一波蔓延开来,牵起心底暗藏的心绪。
“大人,您在看什么?”身旁,沈浪见凰非漓停下脚步不动,不有疑惑说道,随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脸色是惊诧,“右相?!”
这话一出,凰非漓猛地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沈浪,再看茶楼的口,那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是进了里面吗?她嘴角微牵,唇边泛起一丝苦涩之色,那一日在定远寺中他已经说过了,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否则后果自负之类的话。可是她竟没有因此有任何的反感不,反而想要靠近他。这世上到底有怎样的负累,能让一个人厌恶别人的靠近。
“大人,要上去吗?”沈浪见凰非漓不动,以为她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拜见右相。
凰非漓摇了摇头,“不了,我们回去吧。”此时过去,不过是招厌恶罢了。想到这里,她轻舒一口气,抬脚朝着前方而去。
沈浪只当凰非漓是害怕右相,毕竟右相的狠辣、古怪的名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也不再说什么,跟着凰非漓离去。
茶楼二楼雅座,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一个黑衣劲装男子站在那一身白衣的男子身后。
“老师,刚刚那不是夏大人吗?”一旁礼部尚书李志航忽然看着旁边的白衣男子说道。
不待箫风瑾说话,旁边司空澜沧不由笑着说道:“自然是她,不然你们老师也不会坐在边那么久。”
额,李志航不解的看着司空澜沧,“你的意思是,老师特意在此等候夏大人,那为何不让夏大人进来?”
看了李志航一眼,司空澜沧奈一笑,这榆木疙瘩。不过总好过人心冷似铁吧,他偏头看向身旁的箫风瑾,“这一次虞城的案子怕是要闹得天翻地覆了,恐怕很多人都会受牵连。不过让我想不到的是,皇上那边竟然也是同时收到的消息,看来皇上的情报络不简单。”
“那又如何?”箫风瑾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瞟了一眼司空澜沧,那眼神里不带任何的色彩。
司空澜沧眉头微动,忽的一笑,“是啊,那又如何!”对他箫风瑾而言,又有什么事情是要紧的,这般纵情恣意,少有人能及。
一旁,李志航一直低着头,对于官场争斗之事,他向来没有很大的兴趣,他能得今日之位,也是因为这一点。不过,他心里总有那么一点疑问。
忽而李志航抬起头,看着箫风瑾说道:“老师,慧云大师的话是真的吗?夏离会封王拜相?”对于夏离,他心里也挺佩服,当日龚孜右的案子,他竟然敢站出来诉说详情,关键还能得老师相助,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只是——她若是封了相,那老师呢?
箫风瑾嘴角微勾,看着李志航,忽而笑了,“封王拜相?呵,本相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而下一刻,他唇边一冷,“放心,她很就会在所有人眼前消失。”
消失?司空澜沧诧异的看着箫风瑾,看他的神情不似有假,难道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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