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老弟,很荣幸接到你的电话。”打通电话后,只听万先生在电话那端客客气气地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易阳回答道:“我还想和你聊一下,不知道你现在有空么?”
万先生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有空了!易老弟,你现在在哪里?我好去找你。”
易阳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聊聊吧。”
“嗯,好的。”万先生好生应道。
然后两人约好了地方,向慕老和白文超他们道别后,易阳就赶过去与万先生会面了。
没过多久,两人坐在了隔壁的一个雅致小包厢里,促膝长谈。
再次见到易阳的时候,万先生同样表现得很热情很高兴,之前因打眼而失望的神色此刻荡然存,就好像一转眼忘了,那种事不值一提。
&nbs~p;“易老弟,你找我来有什么好事?”寒暄一阵后,万先生直截了当地问道。
易阳笑吟吟地说道:“也没什么大事了,就想问一下你,是关于刚才慕老鉴定过的那幅画的事。”
“哎。”易阳一提到那幅画,万先生就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可惜了,那竟是一幅赝品,我这次真的是大大地打眼了,不过谁没有打眼过呢?易老弟,你说是吧?”
“对,在这一行混谁都有打眼的时候。”易阳点点头道,“吃一堑长一智,就当是买个教训吧。”
“你说得太对了!”万先生忙不迭地点头赞同道,“就当是得个教训!不瞒你说,那幅《四美赏秋图》就是我今天收到的,从一个熟人手上,我猜不会是他故意那么做的,他应该也不知道这个情况,现在东西鉴定是赝品,我认了,不跟他说,这种事说出来影响感情,脸上也没光啊!”
易阳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是啊,敢买敢当,这就是古玩行!有你打眼的时候,就有你捡漏的时候,风水轮流转嘛。”
“呵呵,易老弟,托你吉言。”万先生笑盈盈地说道,“不说这个了,影响心情,还是谈你说的那个事吧。你说是问那幅画的事,有什么指教?”
易阳说道:“我就是来问问,你那幅画准备怎么处理。”
“怎么?”听易阳很认真地那么一说,万先生不由惊讶道,“易老弟,难道你喜欢那幅画?那画已经认定是赝品了,慕师傅鉴定过的还会有错吗?况且,我们已经找出破绽来了,落款上的印鉴是别人从唐伯虎的画上揭下来的,这幅画原有的款识已经销毁了,现在是一幅名人士的画,就算风格像古代哪位有名画家的,那也只会是仿品,所以我不抱任何希望了,至于如何处理我还没有想过,大概是暂时放在那里,等以后再说吧。”
“对,我比较喜欢。”易阳一本正经地说道,“画虽然没有了落款标识,但是肯定是一幅上了一定年头的古画,有点残缺,但收藏价值还是有的嘛。万先生,我就找你问一下,如果你没有这个想法,那没关系的。”
“易老弟,既然你喜欢,那就拿走吧!”万先生豪爽之极地大笑道,“你都亲自来问了,我还能不让给你么?”
“万先生,那就多谢了。”易阳欣喜道。
“不用客气,小小意思,这算得了什么?”万先生用力摇头道。
易阳问道:“那那幅画怎么卖?多少钱?你给个价。”
“就那么一件残缺不堪的破画,我还收你钱做什么?!”万先生忙道,“你拿去玩就是了。”
“这怎么行呢?”易阳却正色道,“钱必须给你的,不然我就不会来问你了。”
万先生说道:“易老弟,你太客气了。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是我莫大的荣幸,那幅画就当是个见面礼,现在送给你,希望你收下。”
易阳却坚持道:“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这是两码事。万先生,你愿意把那幅画让给我已经很当我是朋友了,所以价钱你必须开,我不能免费要你的东西,要不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还请你开个价,只要价钱合适就可以了。”
他自然不会免费要人家的东西,送和卖完全是两回事,东西送出去后可能后悔,卖出去的东西却不能反悔,一旦成交,东西就是别人的了,是打眼还是捡漏都已尘埃落定,法要回。
“那好吧。”见易阳态度那么坚定,万先生便只好答应对方,开出价钱。
顿了顿,只听他继续说道:“易老弟,实不相瞒,我收来那幅画的时候花了五十多万,因为当时我很看好那幅画的,潜意识里认定就是唐伯虎的真迹,所以冒险一试。但眼拙啊,一鉴定才知道事情并没想象的那么好,现在打眼了,画的价值立马严重缩水,所以我不可能收你五十万这么高的价钱……我就给你个友情价,十万,你看怎么样?”
“十万就十万!”易阳丝毫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
万先生出的这个价确实也挺实在的,不高不低,现在东西认定是赝品,而且有很大的瑕疵,按市价那肯定不值原价五十万了,可绘画的质量是摆在那里的,多少还值得点钱,就算花十万买亏了,那也亏不了多少。
何况他易阳能“变废为宝”,古董存在缺漏,这正是他要找的东西。
和万先生敲定这件事后,易阳便开出了一张支票,白纸黑字十万元整,一分不少。
拿到支票后,万先生在第一时间打电话把他助手叫了过来,并带来了那幅没有落款的画。
“易老弟,谢谢了。”
两人做完交易之后,万先生神情有些激动地握住易阳的手道,他言语间充满感激之情,因为他心知肚明,那幅画如果搁在他手上,那疑等同于垃圾,已经丝毫不值钱了,可现在还是赚回了十万,让他没有亏损那么多,而换做是别的买家,那不知道会砍得多狠,哪会有易阳这么爽。
“不客气,我谢谢你才是。”易阳笑吟吟地摇头道。
他是得好好感谢万先生,因为对方让他捡到了一个,可能还是一个天大的漏。
不过除了他,谁也不知道这个情况。
稍后,易阳向万先生道了别,拿着那幅画回到了他们的包厢里。
“易阳哥,你去做什么了?那幅画怎么来的?”
当易阳走进来时,白文超起身迎上,吃惊地看着他手上拿着的画匣子。
易阳说道:“这幅画你们刚刚也看过,就是万先生那幅画。”
他如实相告,反正这个事情也是瞒不住白文超他们的,只要变化后不让他们知道就可以了。
“你买他那幅画做什么?”白文超不解地问他,“那画可不怎么样啊,落款都没有的。”
易阳毫不在意似的说道:“随便玩玩吧,反正又不是很贵。”
“小易,那画多少钱收到的?”坐在一旁的慕老问道。
易阳回答道:“十万,万先生说他是花五十万收来的。”
“十万也太贵了,易阳哥,你买亏了啊。”白文超说道,“落款都没有的画,真值不了几个钱了。”
慕老却道:“那画有瑕疵,但也不乏收藏价值的,十万买了其实不亏,至少不会亏很大,可以了。”
易阳淡淡一笑道:“买都买了,还说那么多做什么?就算亏那也没办法了,总不至于拿着东西去退货吧?”
“那倒也是了。”白文超点头道。
“易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一会儿后,水冰凌翩翩然站起身来,对易阳说道。
“嗯,好的。”易阳连忙应道,“我送你。”
水冰凌当下便一一向慕老他们道别,而后跟着易阳走出了包厢,并下楼出了酒店的大门,来到广场边的站牌处等候车子。
“易先生,你什么时候走?”水冰凌忽然问道。
“你是说离开承德吗?”易阳说道,“还不清楚,不过估计走了。”
他们在这边的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是得离开了,不过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不马上回广粤,而是先去一趟京城。
水冰凌一脸诚恳地说道:“你走之前能不能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还有点事拜托你。”
易阳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下来,说道:“没问题,我会告诉你一声的。”
他知道水冰凌请托自己的是什么事,之前她就说了,她手上也有几件吃不准的古董,需要请人鉴定,美女如此恳请,就是一窍不通那也得硬着头皮试一下了。
虽然对于基础鉴定知识,易阳还没有掌握多少,眼力极为有限,但是他拥有一只神奇的右眼,能够粗略地判断东西的年代久远以及收藏价值高低。
所以他多少还是有点把握的。
随后易阳给水冰凌叫住了一辆的士,并目送她乘车远去。
凝望着车影徐徐远去,也不知为何,易阳总觉得水冰凌的身份和举动有些神秘,但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不过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于易阳干系不大,对方和他,萍水相逢,冤仇,总不会害他。
送走水冰凌后,易阳返回到了酒店的包厢。
他和慕老他们再在鉴宝交流会会场呆了半晌之后就一起离开了。
他们回到下榻的酒店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都到凌晨了。
一走入自己的客房,白文超就洗澡休息了,而易阳洗浴后并没有上床,而是关好卧室的门,将那幅刚不久前从万先生手上淘来的那幅画小心翼翼地摆在桌子上,准备发功对其进行修复,甚至是一定程度的优化。
当下易阳屏息凝神,他精神稍微一集中,强大的“意念”就驱使着那根金丝从右眼中跳跃了出来,随即急速飞到了那幅画的落款处。
霎时间,金光闪耀,笼罩住了画面。
转眼之后,两团虚影升腾了起来。
一团是那幅画,而另外一团却是小小的一片,之前第一次察看的时候,其实易阳就看到这一幕情景了,知道那显现的一小片是落款,只是当时他没有看清楚,还道是画上看到的落款有了点问题,有缺损,或是被人窜改,是别人作伪的款识,这下他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此款识非彼款识,显示的印鉴不是唐伯虎的,而是另有其人。
在那根金丝的作用之下,很那落款就与整幅画融为一体了,缺失的落款恢复了原状。
“呼——”
弄好了之后,易阳低低地呼了一口气,他整个人终于轻松下来了。
随即他凝聚目光,看向画上的变异处。
赫然可见,落款处恢复了原画的风采,款识清晰疑地呈现在那里。
“这真是另外一个画家的画!”见状,易阳又惊又喜地想道。
他自然看得出来,那落款的印鉴是一位叫做仇英的画家的,而对于仇英的事迹,易阳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仇英是明代一位很有名的画家,曾与唐伯虎齐名,所以当时他认出仇英的款识后比欢喜,并在第一时间买下了那幅画,生怕别人抢先一步拿走了似的。
尽管他现在修复完好的这幅画还不能够肯定就是仇英的真迹,但很有可能,没准还是仇英的绝品,价值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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