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阳在白文超带领下走进的储藏室灵气充盈,顺着那股灵气传来的方向,易阳很注意到了,正中央处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玻璃展柜,柜中赫然放置着一件瓷器。
那是一件青色瓷,和之前易阳修复的那件天青釉钧瓷的釉色差不多,应该都属于青瓷系统,只不过眼前这件青瓷造型特异,呈圆筒形,像是一个小桶子,底部由三只弯曲的小足承接,器型很是精致,给人一种简朴却又厚重的感觉。
“易兄,看到了吧?就是锁在玻璃柜里的这件瓷器。”走近时,白文超笑吟吟地介绍道。
“嗯,看到了。”易阳点点头道,“很不错!确实是一件好东西!”
“呵呵,那当然了,这可是北宋官窑三足奁,是精品中的精品!”白文超笑呵呵地说道,颇有股自豪感。
“三足奁?”易阳暗中微微一惊,因为他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瓷器,对于这个叫法感到非常生僻。
只听白文超;继续解说道:“‘三足奁’又叫‘三足尊’,这‘奁’和‘尊’都是放东西的一种小容器,但是有点点区别,奁一般是用来置放诸如镜子、首饰等细碎物品,而尊其实就是一种酒器,用来盛酒的。”
“嗯。”易阳轻微地点点头,听对方那么一解释,他就基本上弄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了,原来所谓的“三足奁”是古代用来装细碎物件的一种小容器。
“易兄,你觉得我们店收来的这件宋官窑三足奁怎么样?”白文超笑盈盈地问道。
易阳点头赞许道:“很精美,是一眼货啊!”
要他鉴赏出一个具体花样来的话,那他还真做不到,毕竟眼力非常有限,只能够靠感觉去鉴定,但此刻他能肯定展现在眼前是一件十分难得的精品古瓷,因为上面散发的浓厚灵气让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白文超欣喜道:“宋代五大名窑中的官窑也算得上稀世珍品了啊,因为北宋官窑所产的瓷器和汝窑瓷差不多,存世量也极为稀少,而物以稀为贵,所以收藏价值很高。易兄,你肯定比我清楚,官窑是宋徽宗政和年间在京师汴梁建造的,窑址至今没有发现。官窑主要烧制青瓷,大观年间,官窑以烧制青釉瓷器著称于世。现在你看到的这个三足奁就是天青釉瓷中的精品。我们店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才争取到的,当然,也花了一大笔资金!”
“这件瓷器你们花多少钱收来的?”易阳随口问了一句。
白文超毫不隐瞒地回答道:“好几百万呢,才刚昨天晚上成交的!东西是从一位老藏家手中收来的,很久以前那位藏家就放出了消息,说他准备出让这件官窑,而大家都是知道他手上有这个东西的,并且一致认定了,那就是一件真品,所以他这消息一经放出,不少人就上门求购,可价钱一直没谈拢,拖到现在才定下来。”
“几百万?具体几百万?”听到白文超那回答时,易阳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白文超也没留意到他神色间的微妙变化,只是大大咧咧地回答道:“六百多万。呵呵,价钱虽然高了点,但是物有所值啊,像这么一件珍稀瓷器,市面上是很难买到的。”
“不对啊!”易阳暗自思忖道,他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因为他发现那件官窑三足奁有问题,尽管他还没有验证那个情况,但是右眼中跳跃不定的金丝告诉他,那件瓷器是有问题的,上面存在一定的缺漏。
因此,当白文超报出那个价钱来时,他感到很吃惊,如果那件瓷器的缺漏很大,那岂不是亏大本了。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要是上面存在的缺漏不足以影响整件瓷器的品相,是很细微的缺损,那就伤大雅了,按照正常情况出价也可以理解。
“白兄,我仔细欣赏一下。”易阳稍后招呼道。
“你请随便看。”白文超热忱之至地说道。
当下易阳俯下身去,对着那件瓷器细致入微地察看了起来。
为了检查出那个三足奁上面的缺漏之所在,易阳暗地里神不知鬼不觉地驱动了隐藏在右眼中的那根神奇金丝。
瞬间,金丝落在了那件瓷器上,并飞速地旋转了起来,一转眼的工夫而已,金丝就化为了数根细丝,环绕着瓷器旋舞。
下一刻,瓷器上有两团虚影脱离了出来,也就在那一刻,易阳脑中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易阳心下恍然大悟道,与此同时,他本能般地眨了一下眼睛,阻断了金丝对那件瓷器的修复过程,现在情况还没弄明白,他自然不能糊里糊涂地给白文超他们把东西修复好。
“怎么会是这样的?!”等到看出那件瓷器有缺漏的地方之后,易阳暗暗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原以为那只是一个比较小的毛病,谁知道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了。
那个三足奁的缺漏居然存在于比较关键的地方,那就是底足上,没错,是其中一只底足出了问题,如果易阳猜得没错的话,那只出问题的底足是经人修复的,用粘贴剂粘上去的,和那只五彩执壶以及那个青花象耳瓶的情况如出一辙,只不过修补技术有异,眼前这件瓷器修复得好,粘上去的那只底足不那么轻易掉落下来,但总归不是完整的。
“断了一条腿的瓷器还值得六百万?!”此刻易阳心里疑惑重重,按道理,断了一只底足的瓷器只能算残瓷了,品相是不完整的,而收藏家在收藏的时候非常注重这个问题,所以其价值只会大大地打折扣,原价一百万的话,只怕十万都卖不出了。
这么一算,眼前那件瓷器就算再好也值不了六百万,如此一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古宝斋”的人打眼了,从别人手中收到了一件有问题的瓷器,他们还浑然不知。
关于这一点,从白文超的表现上完全看得出来,因为他把那件瓷器当做了“镇馆之宝”,视若珍宝,如此看来,东西在他眼里是完美缺的,绝不可能有断了一只底足这么大的缺漏,要不然他怎么还好意思向外人展示,甚至有炫耀的意思。
“小超,小易,你们在这里玩呢?”
易阳正注视着那件北宋官窑三足奁陷入沉思之间,门口突然传过来了一个比较耳熟而又十分温和的招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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