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又是平平淡淡的过去了,到日落西山之时,韩轻语已经可以稍稍扭动自己的脖子,同时手指又开始能动了。
是的,她的情况越来越好,真要活过来了。
卫天望倒是苦于维持真气和血液的消耗,一直拼命运转心法不敢有一刻放松,眼睛都不睁一下啊。
若不是他定期会起来喝一碗药,反倒他才更像是病人。
韩轻语几次想和卫天望眼神交流,结果他每次醒来都猛喝一口药,然后又继续闭上眼睛,看也不看自己这个方向,让她非常无奈,这人不解风情的特殊技巧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心态转变而发生任何变化啊!你感受不到我的心意吗?呆子!
韩轻语的状况好转,落在韩家人眼里是天大的好事,但落在那个华夏义团队的内应眼里,情况就显得很糟糕了。
中午的时候,韩家三人和华夏义姚志万两个名医一道去吃饭,留下几个助手在这边负责看着情况。
这边负责调节血液流速正是那内应,他心神不宁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飘忽,时不时看看韩轻语的监控仪器上的参数,就更不踏实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真给这家伙办成了,蹊跷肯定就出在他的血里,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这并不重要,现在得赶紧给上面汇报了。
要不然,我悄悄对给卫天望的血里做点手脚?这样事情办成了,我的功劳也更大一点?
这内应看了一次又一次输血管,心头纠结万分,不过最后他还是有些畏惧的看了眼紧闭双目的卫天望,放弃了这个打算。
卫天望这人,千万不要因为他的年龄而轻视他。
之前这内应的感受都不是很深刻,现在才算是长见识了。
所以这种高风险的事情,还是交给更专业的人士来做吧。
低头看看表,又到了调流速的时间了,他起身走向设备,这时候卫天望突然说话了,让他心惊胆战。
“喂,你……”依然没有睁眼的卫天望淡淡说道。
内应浑身一抖,难道被发现了,他满脸紧张的扭头瞧过去,发现卫天望没睁眼,心里这才踏实下来,“卫先生,有什么事?”
“你把流速调得慢一点,调成当前倍数的三分之一就好,”卫天望平静的说道。
为什么突然把流速调得这么慢呢?
内应心里纳闷得紧,但又不敢问原因,只好照着卫天望的意思去做了。
这事已经持续一天多,内应对卫天望的节奏也有所把握,一向都是照着他自己最极限的承受能力来弄的,现在突然要把速度放下来,显得很突兀。
难道他发现我是内应了?
那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又让我来调,马上我就要换班了,他完全可以让别人来啊?
也许只是巧合?也许是他又有些扛不住了?
内应如此想道,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把自己该做的事做了,没过得多久就餐的韩烈等人回返,他便与人换班了。
卫天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这真的只是个巧合吗?
事实显然并非如此,如今以他的功力,虽然没到他心通这种具有心眼的层次,但也能靠惊人的感知能力,即便不睁眼也对自己身体周遭附近的情况了若指掌这个医务人员和其他人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但在他坐在这里时,尤其是在他心中进行剧烈的心理活动的时候,他的心跳频率显然异于常人,而他注视卫天望以及输血管时的异样目光,也被卫天望的第六感敏锐的察觉到。
卫天望并不傻,敌人既然下毒,又提出让韩烈必须退位的交换条件,那么不可能就完全不关注这边的事情了,自己想顺利救下韩轻语,不但要和毒药对抗,也必须随时防备着对方在发现事不可为后可能采取的极端措施。
所以表面看起来卫天望这两天都是闭着眼睛,但他的听觉触觉乃至第六感,都全天候的保持着高度警惕,这个之前伪装得很好的内应稍稍露出一个不算马脚的破绽,就被卫天望敏锐的察觉到了。
所以,不出意外,今晚对方很可能就会有所行动,所以卫天望反而干脆让他来将流量调小。
这也是一个心理博弈的过程,他就是故意让这人来调,让他产生一种错觉,认为自己并没有怀疑他,不然也不会当面做出这种打草惊蛇的举措了,用的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伎俩。
卫天望年龄虽然不大,但在这方面却比许多人都成熟很多。他也知道,如果非要等这人换班之后再调,难保他就没有其他打探消息的渠道和手段,通过别的渠道传入他的耳中,反而更容易引起警惕。
这一次小小的心理博弈,以卫天望完胜而告终。
这位内应直到换班离开时,心头虽然稍稍有丝疑惑,但他很快便把这一丝疑惑甩出脑袋,该通知还是通知,一切就看那位身怀绝技的现场负责人的打算了。
卫天望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既然知道有敌人潜藏在暗处窥视,自己又不能离开这里去将对方揪出来,那么就引蛇出洞吧。
韩轻语的身体一点点恢复,距离唐家所说的七天大限,也只剩下两天,但目前经过九阴真气的洗涤,韩轻语体内毒素含量少了许多,身体也在真气的滋养下恢复不少。
唐家的七天大限早就着不得数,反正不论要多久,只要没有别的意外情况发生,韩轻语这次算是顺利的活下来了。
只是她又开始担忧起来,在毒素刚开始发作的时候,她没有立刻晕倒下去,也从镜子里一点点看到了自己的变化。
现在这模样和美女绝对沾不到边,甚至比寻常的丑女还要丑陋,再想象一下那个竞争对手宁辛颐,如青莲一般素雅淡然的气质配合上她秀美绝伦的容貌,以前两人或许不相上下,但现在我肯定根本不敢拿自己和她比了啊!
我这么丑了,竞争对手还是那么漂亮,这可怎么办啊?
韩轻语一直躺在床上无事可做,也只能在自己脑子里东想西想,现在思路钻了牛角尖,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卫天望哪里知道旁边的韩轻语在想什么,他现在正拼命运转易经锻骨篇,力求在保持不断输出真气的同时,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
他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很强,但他从不轻敌,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哪个世家的人物,功力达到什么程度,如果只是和林磊林猛一样,那倒是不在话下,但就怕是另一个世家里和林逸之相同级别的高手,那事情或许会变得很麻烦另一边的休息间里。
“老师,我想离开燕京,”姚志万拿着手机,用忐忑的语气说道。
电话另一头的正是张老先生,也就是卫天望当初在黄江县救罗雪父亲时遇到的那位老医生,这位老医生在共和国的地位极高,当初出诊治疗罗雪的父亲,也是因为他和苏然的长辈世代交好,本想着帮后辈的忙,难得到外地出诊一次,就当是旅游了,结果就遇到卫天望,反过来被卫天望的医术狠狠震慑了一番,甚至向卫天望学艺被拒绝。
当然后来他也调整过来心态,自己一糟老头子,确实过了学东西的年龄,也就没再坚持。
张老先生的医术博大精深,在中西医上面都颇有建树,姚志万也就只学了他中医方面的本事,本来是想继续学,将他西医的本事也学个七八层。
结果现在这弟子来一趟楚庭,就打电话说想离开燕京,张老先生有些惊诧,但他倒不生气,姚志万从二十来岁就跟着自己,到今天已经三十来年了,如果他不试着走出去,脱离自己的庇荫,永远也达不到自己如今的高度,张老先生也早就盼着这一天,只是这次来得太突兀而已,“是和昨天你给我看的方子有关系?那方子不是你捡到的古方吧,是什么人教给你的吧?”
张老先生虽然年事已高,但在这方面依然反应极快,立刻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虽然我早就希望你有勇气独立出去,但这一次我倒是认为你得更慎重一些。能拿出个了不起方子,这不代表他的医术也同样高明,方子有可能是他从其他渠道得来的,那么你从他这里就学不到任何东西。如今你年纪也是不小,经不起折腾了,你知道吗?”
姚志万点点头,“恩,老师,我知道的。但这一次不光是我有这打算,楚庭这边的华夏义也想扔下他在楚庭的根基,到湖东省去投靠他的制药厂。现在他还担心这人不接受呢。其实我也只是这么一说,如果被他拒绝,我也就不走了的。”
姚志万的话语里有些苦涩,早知道当初刚见他时态度就好点了,不然现在占上风的是自己才对,也不至于弄到进退维谷,一切还得看卫天望脸色行事的地步。
“湖东省?制药厂?你们说的人是不是一个年轻人?”张老先生的声音突然抬高八度。
“呃,老师,您怎么知道!”姚志万有些吃惊,自己没有和他说过卫天望的身份啊!
张老先生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拿出方子的人是不是叫卫天望?”
“啊?老师!这你也知道啊!他就是叫卫天望来着!”姚志万吃惊之下,连尊称都忘记了。
“行了,我不劝你了,别犹豫了,这是天大的机遇,如果他肯收你们,就无论如何都要跟过去,去年我也差点给他拜师,就是他不答应才没拜成你知道吗?”张老先生爽朗的哈哈大笑。
这下姚志万是彻底的傻眼了,心头一片空白。
怎么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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