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了。”
当卫天望满怀期待推开家门的时候,却发现等待他的是空荡荡冷清清的房间,和茶几上那一封沾着泪痕的信。
拿起信封,卫天望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起来。
聊聊二十来个字,卫天望却看了整整一分钟,才缓缓放下林若清写的这封带着泪痕的信纸。
“天望,我去燕京住了,勿念,大学别来燕京。母林若清留。”
卫天望浑身剧烈的颤抖着,他强忍着发狂的冲动,缓缓俯身将信纸放在茶几上。拖着灌了铅的步伐,卫天望来到林若清的房间,柜子都没有关上,似乎东西收拾得很仓促。
他狠狠的一拳打在房门上,拳头刺穿了木质房门,木屑将他的皮肤划出道道血痕,但卫天望一点儿也没感到痛,只因最大的痛楚正将他的心反复碾磨。
她是那样的厌恶燕京这个城市,甚至连自己去燕京读大学都不同意。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竟然不告而别,而且还是去燕京!
是了,林家不就在燕京吗?一定是林家强行让她回去的,可他到底为什么会屈服?我想不通,想不明白!但无论如何,她一定不是主动去燕京的!一定是被强迫的!我绝不同意!也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就算是林家,也不行!
卫天望猛的一捏拳头,我要去燕京!
仓促间做出这个决定,卫天望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稍稍收拾了一些生活用品就出发了,他甚至来不及再感怀一下高考结束后的感触,毫无心理准备的孤身上了路。
刚准备背上行囊出门,他又接到罗雪打来的电话。
“恭喜你啊,预祝你高考大捷哦,咱们制药厂这次发了喔,这两个月一共卖了接近两万六千瓶呢。”罗雪的语气听起来非常开心,连带着让卫天望原本阴霾的心情也稍稍好转了一点。
他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沉着一点,“那赚了多少呢?”
罗雪有些疑惑的说道:“赚了差不多一百万,你怎么了?心情不是很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没想到她的观察力竟然这样敏锐,卫天望嗯了一声,“发生了一点事情,我现在要去一趟燕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样啊,那我给你的银行卡里面先打十二万吧,就是这次的分红了。你别和我客套,出门在外地万一有个什么急用的也说不准。这次先分红二十万吧,剩下的钱我打算全部投放到扩张产能和广告宣传上去,你有什么意见吗?”罗雪当机立断的决定。
这百万的利润中间,卫天望占了六十万,原本罗雪就打算和卫天望商量着先拿二十万出来分红,其他的全部再投进去,这次见他要去燕京,想必有不少需要开支的地方,还是先给他吧。
卫天望脑筋一转就明白了她的打算,一边锁上房门一边说道:“这样也行,厂子现在还需要发展,剩下的八十万全部投进去吧。至于扩张产能和广告费的比例我不太懂,这些你都看着安排,我相信你能做好。”
两人再交谈一番就挂断了电话,卫天望快步赶往车站。
罗雪挂断电话,脸上带着担忧的表情,吩咐财务往卫天望留下的银行账号里转款,但很快她又调整过来心情,进入了工作状态,“这八十八万到底该怎么花呢?我得再仔细合计合计。”
她嘴上说的分红二十万,但实际上却是压根打算把自己该得的钱全部投进去,当然这种事情她是不会和卫天望说出来的了。
一番长途跋涉,卫天望终于踏足燕京的土地,当走下飞机的一刻,他才产生一股茫然失措的感觉。
说来便来了,可林家到底在什么地方,电话也打不通,自己根本两眼一抹黑,完全找不到方向。
他苦恼的往机场出口行去,心里盘算着破局的方法,无论如何第一步要先找到林家的位置吧,但我也不能在街上随便找个人就问,林家即便是大世家,但恐怕所在地并非人人都知道的。
而且这种所谓的大世家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的,卫天望其实也是一无所知。
他们有一个大宅子,家族里的长辈晚辈全都住在一起?
还是家族里地位最高的长辈居住的地方是林家祖宅,然后其他晚辈们分散各处,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再聚在一起吃饭过节?
还是说林家是一个完全隐世的躲在暗处的家族,其所在地根本就是常人难以企及的超级机密。
这一切的一切,卫天望都不得而知,他心想,难道我真的要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这里浪费时间吗?
天无绝人之路,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苦思冥想了一整天,也没想出个什么好点子,卫天望最终是在市区里找了家不带星级的酒店随便住着。
加上之前剩余下来的两万多,现在他的银行卡里面多达十四万,但他倒是过惯了穷日子,住酒店这种事情下意识的选择了经济实惠的连锁酒店。
当走进酒店的那一刻,他脑子里又浮现出之前唐程曾经提过一次的事情,说是唐朝玄他们三人打算联手在县城里弄一个四星级的酒店,也不知道现在事情弄得怎么样了,想来距离开张应该不久了吧,自己好歹也是天沙帮帮主,在这种时候竟然不在县城里,也算是失职了,不过就算自己从头到尾都不露面,唐朝玄他们想必也是不敢有什么意见的,只是怕不要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住进酒店,卫天望先上网查询了一通,很遗憾的发现毫无头绪,网络上没有任何关于林家的资料,就连在国家领导人里面也没有什么姓林的人,卫天望感到万分失望。
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临到头来卫天望也只好如此安慰自己了,光在这儿担心着急也是无用,但母亲好歹也是林家出来的人,她在林家应该不至于受什么虐待,也许还会好吃好喝,比在黄江县的时候物质生活还要丰富一点吧。
见时间又快到酉时,卫天望叫来一份外卖,飞快的吃过之后就开始练起功来。冥冥中的感觉告诉他距离易经锻骨篇突破第一重达到第二重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不管怎么说,在可能和林家发生冲突之前,若是能完成这一次关键的突破,应该会大有裨益。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在燕京郊外的林家祖宅之中,林若清正板着一张脸坐在一张椅子上,椅子摆在一间大厅的正中央,大厅四周也坐了不少人,这些人正对着林若清窃窃私语。
居中坐在大厅主席位的这老人就是当初卫天望被刘定安陷害时,在最后时刻出手的大人物。
林家现任家主,林常胜!
他看着正和自己对视的小女儿林若清,心中感概万千,晃眼之间,竟是已有十八年未曾见过她了。
十八年过去,自己也飞快老去,从当年五十八岁的半百之人,到如今也七十六岁古来稀了,而林若清,这个自己三十九岁时偶然得到的最小的女儿,如今虽然身子很虚弱,但肤色看起来却和十八年前相差仿佛,时间在她的脸上仿佛停滞了一般。
只是她的面容虽然并未苍老,但身子却虚弱得像个老人,仿佛比自己还要风烛残年一般,好似随时随刻都会被死神夺走生命。
林常胜隐隐有些后悔当年的决定,但他知道即便再来一次,面对同样的选择,他依然会给出同样的答案。
因为他是林家之主,掌握着太多人的命运,所以不能犯错,哪怕是一个错误也不能犯。
林常胜叫所有前来围观的晚辈乃至其他同辈之人退下,等没其他人了,才张口说道:“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林若清摇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些年我过得不苦,看着天望一点点长大我觉得很幸福。”
林常胜表情一滞,“可你的身体却成了这样。”
“即便身子不健康,但我心里舒坦,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就算死在回燕京的路上我也不后悔,只可惜我命硬,死不了。当然天望的成绩还没出来,我也不想死。”林若清的回答一点儿也不客气,句句都显得针锋相对。
林常胜不由得有点生气,“当年那件事情站在你的角度看待,是觉得我做错了!这我也承认,但你知道我没有别的选择!这次接你回来也是想好好补偿一下你,起码不能让你的身子继续垮下去!”
“好笑,真是好笑。难道你觉得天望会眼睁睁看着我的身子垮下去?这么多年以来,他********想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失败过!我的身体也一样!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康复!我根本不需要你的补偿!至于你非要我回来,我不认为你是想补偿我,你的性格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永远不会觉得自己亏欠任何人!因为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林若清冷漠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里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亲情。
林常胜被气得不轻,怒指着林若清,“来人!让小姐到房间里好好休息休息!来人!”
守在外面的人闻言立刻鱼贯而入,一部分人凑到前面去劝慰林常胜,另外有两个女管家则想要扶起林若清。
林若清将两人的手拍开,“滚开!我自己会走!”
林若清走了之后,林常胜看着她坐过的椅子,久久不能平静。
旁边有女性晚辈说道,“大伯,若清她也太……”
“闭嘴!轮不到你说话!”林常胜眼神一瞪,让这企图嚼舌根的女人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再说一句。
随后林常胜又看了看旁边另一个中年男人模样的晚辈,“卫天望他到燕京了?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那人连忙说道:“他正住在一家连锁酒店里,似乎一到那里便闭门不出了,也不知道具体在做什么?”
“你派去监视他的人靠近他的房间了?”林常胜眼神一瞪。
这人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的。”
“混账!我说过远远跟着弄清他的落脚点就行了,谁让你擅作主张的!把人撤回来!”林常胜怒斥道。
“我派去的都是木字辈中的佼佼者,应该……”
“我说把人撤回来你没听到吗?立刻!马上!”
“好!我立刻通知他们!”这中年男人赶紧打电话通知现场负责人,随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们就不管卫天望了?”
林常胜点点头,“管他做什么?而且你管的了吗?终究是我们林家的后人,于情于理也不能对他采取什么极端手段,他能打听出消息的来源也就只有艾家的小媳妇秦冰,但我之前已经和秦冰打过招呼,她不敢多事。好了,今天就这样散了吧。”
众人散去后,林常胜独自坐在大厅之中,一脸成竹在胸的模样,“卫天望,我断了你最后的机会。就不信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我看你怎么找到我林家来!燕京之大,可不是你可以想象的。哼!野种,还是就留在外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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