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兰菱听了便又道:“娘娘既是不喜欢,奴婢这便与内务府的说了,叫他们以后不要送便是了。”
馥心摇摇头道:“到底是皇上给的恩典,这皇城里头的女人,一个个还盯着我,若我连这个天大的恩典也不放在眼里,不知有多少人会恨得我痒痒。所以,羊奶送过来,还是照例收下便是了。”
兰菱点头,转而一笑道:“不过倒是便宜了云岚那丫头,能替娘娘喝羊奶,真是好大的福气!”
馥心不觉得这算是哪门子的福气,便是摇头一笑。
很晚的时候,楚翊瑄怒气冲冲地进了萱漓殿,馥心已经卸了妆换上了寝衣,已然打算睡下了,见着皇帝突然进了门,馥心不免一怔,还是起身行礼道:“皇上万岁!臣妾未曾获召,这才这般狼狈见驾,皇上恕罪!”
楚翊瑄看见馥心脸上的微笑,阴沉的脸才渐渐回复了一些神采。他长长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馥心,那臂膀用力至极,几乎让馥心喘不过气来!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馥心很是惊噫他的表现,不免追问着,“您是怎么了?”她隐隐觉得心口袭上一阵阵的不祥。
“琳儿,朕今日几乎失去你了……”楚翊瑄用力地抱着馥心,在她耳边呢喃,“琳儿,满朝文武,除了付凝辉和韩义臣,他们都支持把你送去卡瑟坦为焰族皇后……他们的理由是那样的冠冕堂皇,牺牲一个女子,便能换得西海升平,又是何乐不为?可朕不许!便是不许!谁能牺牲了你的幸福?朕没有了你,朕又如何幸福?”
馥心听着他的话。先是心寒,随后竟是格外感动,不免缓缓抬起手回抱着他,柔声道:“皇上没事……琳儿,琳儿不是还好好在您身边呢?琳儿哪里也不会去,就在冬哥哥身边陪着您,好不好?”
楚翊瑄抱得很紧。几乎让馥心喘不过起来。她清晰地能感觉到楚翊瑄快速的心跳。和几乎叫人窒息的粗喘——最终楚翊瑄还是轻轻地放开手,在她脸上轻吻:“我怎么会放你走!况且,去那种蛮荒之地。岂不是害死我的琳儿?琳儿,我已经下旨,驱逐那个倒霉的里欧,朕不跟他们焰族缔交盟约。西海他们愿意来,我就继续把他们打回去!”
馥心听他这样说。虽是很感动,却低头,长长吐了一口气道:“哥哥,您这样说。琳儿是很高兴,可是这样真的好吗?为了琳儿一个人,牺牲整个西海的和平……这不是琳儿想要的……如果牺牲琳儿一个。真能换来西海和平,那么。牺牲琳儿一个又怎么样呢?”
楚翊瑄拉着她一起在榻上坐定,看着她呆呆傻傻的天真模样,却也忍不住笑了:“怎么会是你一个人?”他抬起纤直白净的双手捧着馥心的脸颊,“傻丫头,你还有我,有梓茂,静元和容惠;我还有你,怎么会是你一个人呢?琳儿,你别想跑,你想把朕丢下,一个人去卡瑟坦给人家做皇后?你想去,朕也不会让你去,梓茂和静元容惠也不会让你去!”
馥心感动至极,不禁双臂一收紧紧抱住楚翊瑄温婉说道:“琳儿哪儿都不去,就陪在哥哥身边,好不好?”
“哼,这才像句话。”话虽如此,楚翊瑄的脸上还是充满了甜蜜。他望着馥心认真的模样,真的很想拥着她……可他还是忍了忍,又道,“来的路上朕听苏瑾说你身子不大舒服,可好些了?”
“琳儿很好的,皇上不必挂心的。臣妾不过是今日在稷宫的时候,被那个里欧吓着了……”馥心摇头一笑道。
“没事便好了。”楚翊瑄又问道,“朕听说最近庄昭媛常常过来,可有此事?”
馥心不知他为何这般一问,还是如实答道:“姐姐近来倒不是经常过来,听慧妹妹说,庄姐姐最近身子不大爽利,这才没有常常过来。哥哥怎么了?”
“庄昭媛是病了。病得还不轻,还好她没有常常过来……”楚翊瑄若有所思道,“她咳得厉害,全然像是肺有些问题,太医说是怕过人传染,我便叫人封了扶风殿——梓芹也接出来了,她们姐妹一向不是处的很好吗?便暂时由慧才人和懿选侍照应着。”
馥心只觉得心头一沉,从来没听说付羽瑶病了,刚刚从皇帝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她心中不是害怕付羽瑶的病,而是想着这病是谁带进的扶风殿!这些日子秋雨连绵,气候甚是潮湿,不像是会引发肺病的季节,更何况付羽瑶身子一直很好,怎么会说病就病了?
正思忖着,楚翊瑄又道:“琳儿,这段时日,你便老老实实在萱漓殿养着吧,有什么事,我会让苏瑾或者是林定恩带过来;琳儿,我知道你跟羽瑶关系很好,这会儿倒不是逞强的时候,万万不可跑去扶风殿,要知道你还有三个孩子!还有琳儿,朕过些日子,打算晋晓雪的位份,便做贵人吧。”
馥心心中更是一沉,脸上却洋溢笑容道:“哥哥您喜欢晋谁的位份,便晋好了!何必还要征求臣妾的意见呢!”
“哟,这话说的,这后宫的旨意,若不加盖凤印,怎能明发?说的尽是傻话!朕倦了,叫兰菱他们端水进来吧!”楚翊瑄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温和地笑着。
馥心应声而做,与兰菱一道伺候楚翊瑄梳洗更衣;帝妃二人就寝不久,兰菱轻轻放下了纱帐,将烛火吹熄了几盏。
楚翊瑄翻了个身,紧紧抱住了馥心,过了一会儿,冲着她耳珠喷着热气:“琳儿出了月子便好了。”
“皇上您真是的,不是说困了吗?”馥心觉得脸上很是发烫,想推开他,却又不想推开他。
“那就睡吧!”楚翊瑄合上眼睛,脸颊却是紧紧地提着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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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羽瑶病势沉重,据前来请馥心平安脉的葛明远说,付羽瑶已然开始咯血,即使躺着,身子也是粗喘不定,而且高烧不退,病情来势汹汹,而且扶风殿已有三个宫人被传染,其中有一个已然气绝。
整个上清皇城如临大敌,只得先后将颐福宫的慧才人和懿选侍搬了出来,慧才人进了承乾宫的芙宜殿,懿选侍则是进了凤藻宫的东配殿,皇帝还下旨将配殿更名为懿月殿。
白晓雪刚搬进了凤藻宫就进了萱漓殿,见着馥心,忙上前笑道:“姐姐真是想死晓雪了!姐姐一直在坐月子,妹妹也不好总过来打扰!姐姐,上次我娘家给姐姐捎来的貉子油用着还好吗?”
那貉子油是白晓雪父亲带回来的贡物。大约有半匣之数,几乎毫无气味。润肤效果极好,有去除疤痕的功效,馥心正为肚子上的妊娠纹发愁。馥心喜欢花香,经由大内的调香师调和了甘菊,牡丹花,玫瑰花和檀香,开罐之时简直萦绕全身,即使数十日之后,亦可在衣物上隐约可闻。
馥心客气了几句,牵着白晓雪手又道:“你从颐福宫搬过来,做姐姐的很是高兴,缺什么少什么都与姐姐说,在配殿住的要是不习惯,也要与我说。”
“姐姐真是太客气了,凤藻宫样样都比颐福宫要强的多呢!”白晓雪嫣然一笑,脸上出现的酒窝几乎能盛二两酒,只是那话语叫馥心很不舒服,“只是让妹妹觉得不大好的就是那慕容雪瑗,烦的很,妹妹今天搬过来,她便在门口狠戾戾地看着妹妹,让妹妹心里毛毛的……妹妹没有招惹过她吧!”
“大约是丽贵人怕你带来的那些宫人身子不洁净,带进来什么病吧……”馥心很轻松的转了话题,又道,“妹妹,我还在月子,不知庄姐姐身子如何了,你恰从那边过来,倒与我说说,姐姐怎么样?”
说着,她拉着白晓媛一同坐下,从兰月说道:“这么半日了,也不说端上茶点过来,什么事都要本宫吩咐!”
兰月不喜欢这位懿选侍,更不想招待她,但听了馥心的话,却也不得不动手备置茶点。只是脸上露出些许不悦,转身便出门去了。
白晓雪是何等精明,一眼便看透了此事,只是她未曾露出一丝不悦,竟还很涵养地冲随侍的绣绘说道:“绘儿,我带过来的那些小礼品,稍候给姐姐宫里人一个个送过去——姐姐,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是一颗南海的黑珍珠,姐姐若不嫌弃,且是收下,镶一枚戒指或是项链都是极好的。”
黑珍珠的贝母,是一种很特殊的黑蝶贝。这种珍珠不同于纯白色的东珠,而是因为它浑然天成的黑色之上,具有各种由角度不同可见的孔雀绿,深紫,海蓝等虹彩。黑珍珠产量比纯白玉润的东珠还要稀少,传说黑珍珠是月亮的甘露坠落黑蝶贝之中,在深海的孕育下,集日月之精华,化为充满了魅力的黑珍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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