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蕊听命,赶紧小跑出门,往配殿的方向过去。虽离着稷宫有好一段距离,她还是隐隐闻到了烟火的味道。今天刮着西北秋风,将稷宫那边的青烟都吹了过来,连天空都罩上了淡淡的青色。
两位公主倒是格外平静,吃过奶,睡得很是香甜。红蕊放心地回去禀了馥心,馥心又道:“我倒是对那个焰族元帅有点兴趣,她们回来一定要给我讲讲呢!”
说着兰菱端着一只药碗进了门,见馥心醒着,上前道:“娘娘,药熬好了,您先喝了吧!奴婢和兰月蒸了您最爱吃的花生糕点,您喝完药就能用一些了。”
馥心自打生了双生公主之后一直食欲不振,起先大家都以为是刚刚生产完身子过于虚弱的原因。可现在馥心自己都觉得不大对头,忽撑着身子说道:“我还是不怎么想吃东西,我这个样子,大约有几日了?”
红蕊和兰菱同时一愣,她俩一个对视,兰菱答道:“娘娘,您不思饮食,大约是从诞育公主之后开始的。”
馥心先是一怔,继而想着自己诞育公主之后一直服用明少颐的配得药——难不成是这药有问题?她不敢再往下想,可是又不由自主地往下想:明少颐续娶的女子不是别人,是与慕容远山有过婚约的女子平绣瞳。而从前慕容雪瑗完全就是宸妃的爪牙……如果那个时候,宸妃许了平绣瞳一些好处,叫她拉拢了明少颐……那么……
馥心不自觉地身后盈盈渗出一些冷汗,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兰红二人见她面容有异,忙是上前一步异口同声发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这事不大对头。我隐隐觉得这药怕是有问题。兰菱,你去太医院把葛明远找来。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连明少颐也不要让他知道!”
兰菱看她面容郑重,分明知道这事关重大,大约是馥心在怀疑明少颐的忠心。其实兰菱也在怀疑这个明少颐,现下馥心有命。她不敢怠慢。赶忙应声出门。
红蕊却走近馥心道:“您怀疑明少颐?”
“不得不怀疑他!”馥心不自觉地胸口一阵阵的怒火翻涌,忍不住粉拳砸在床沿,“那宸妃。真是无孔不入!根本就是不害死我不罢休!”
“娘娘,现在咱们还不知情况,您……”红蕊听她声音震动,几乎要吼了起来。赶忙劝道,“娘娘您先冷静一下。您这样,对身子无益。您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想着如何把身子养好才是呢!”
馥心冷笑:“若都是这样害我,背叛我。便是我养一万年也养不好身子!”
红蕊听她话中满是阴狠,吓得连话也不敢多说。只是苍白着唇怔怔望着她——盛怒之下的馥心甚至没注意到红蕊的变化,只是兀自躺在床上生气。不多时葛明远由兰菱带了过来。
馥心刚想和盘端出,却又转念一想。脸上强堆出一副笑脸道:“许久不见葛太医,近来可好?”
葛明远先是上前见了礼,起身才道:“有劳娘娘记挂,微臣一向很好。”
“本宫诞育公主之后,一直是由明太医照顾。只是明太医昨个儿过来为本宫请平安脉之时,说是他自打成亲之后,也没有常常在家陪着平姑娘。他向本宫说了,想在本宫出了月子之后,便回家陪平姑娘一段时日——所以,本宫今儿找你来,就是想让你暂时熟悉一下本宫的身子,待出了月子,便与皇上说,把你要来本宫身边,照顾本宫。”
葛明远听了很是惊讶,忙躬身道:“娘娘如此看得起微臣,着实叫微臣惶恐!微臣并非国手,医术在太医院中便是平平,娘娘竟如此看得起微臣!实在是……”
“葛太医不必客气,”馥心冲着兰菱使了个眼色,赏了他些好处,又道,“令尊葛玉壶,可是汉阳远近闻名的名医,再者,本宫从来只看重一个人的心,并非看中一个人的才——”说着,兰菱已悄然取来两只小金锭塞进葛明远的手中,馥心才又笑道,“一点意思,请葛太医润笔!”
葛明远再三谢过,随后为馥心诊脉。很快,馥心见他眉头紧锁,口中喃喃着:奇怪奇怪!便觉得事情不好!只是她不曾流露半分,而是依旧颜笑盈盈地躺在床上。
葛明远退开数步,才道:“娘娘,不知是不是微臣诊错了……娘娘身子极是虚弱,怕是一日有多半日都在沉睡;这便怪了,娘娘的脾胃内湿,只怕是常常不思饮食,还伴有烧心作呕的症状。”
馥心微微一怔,半晌答道:“正是如此!”
“娘娘这种脉象,不像是产后的脉象……倒像是初初有孕的症候。微臣即刻为娘娘开一副药去去湿气,再调理一下脾胃,想必会很快食欲大开,精神振奋,有益于身子恢复。”葛明远缓缓应对,然后躬身一礼,在书案上写下一方。
兰菱赶忙跟着葛明远出了门,馥心看着他们走了,才是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明少颐开的药有问题!”
红蕊也是心惊胆颤,半晌才道:“幸亏娘娘机智,否则不是要跟给他们害死!这明少颐安得什么心,竟要害娘娘!”
“古来枕头风是最厉害的……”馥心长叹口气道,“看来,明少颐是不能相信了……这会子还不能打草惊蛇,若给宸妃她们知道,免不得又出些什么坏主意来害我——唉,现在只能不动声色了……红蕊,从今儿起,明少颐送来的药一律封存留作证据,我只喝葛明远的药。再多给他一些好处,让他守口如瓶!”
红蕊屈膝道:“奴婢有数了。娘娘,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老是这样被动挨打吧?”
“隔日皇上过来,我得做些事情了。”馥心望着床头的鲜花若有所思,“这一次,不能老这样等着她们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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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族使团的到来,让整个上清皇城忙碌至极。到了夜晚,也总是有些舞会宴会什么的——连着十几天,楚翊瑄连一次后宫都没来过。到了九月初一那日,楚翊瑄去慈宁宫祭拜过圣母皇太后的灵位,悄然驾临凤藻宫。
馥心这几日吃了葛明远的药,身子已觉得大好,已不想起初那般头晕目眩食欲不振,身子虽软,却能下地走动。她央着红蕊为自己擦了擦身体,换了一身干净的贴身衣物在殿内走动。
“出了月子才能出门,真的要闷死呢!”馥心正在抱怨着,楚翊瑄已含着笑推门进来:“乖乖,到底是哪个丫头说要给闷死呢!”
“皇上!您怎么又悄没声的进来,把我吓一跳呢!”馥心福身行礼道,“皇上万安!”
“免礼免礼!”楚翊瑄拉着她一同在榻上落座,“嗯,这几日见着咱们琳儿,气色倒是好了很多!怎么不乖乖在床上躺着?坐月子,不就是让女子在床上躺着,坐着吗?”
馥心撅嘴道:“那可要把琳儿闷死呢!什么坐月子,这简直是受罪!”
“哟,说得倒像是头遭受这罪!怎么,琳儿你从前生梓茂的时候,也是这样不听话吗?”楚翊瑄伸头在她额上一顶,“臭丫头,落下什么毛病,可不要怪我不提醒你!罢了,今日既是高兴,便在地上走一走吧!总在床上躺着,也总归是会发霉的。”
话说到此,馥心却坐在他身边不动,笑道:“好久不见哥哥,真是很想念呢!哥哥这些日子很忙吧?想必每日陪着那个里欧,大约是很累吧!”
楚翊瑄偏着头想了想,哈哈笑道:“那是自然了!不过,是累一点,便不必再大动干戈,我也是甘之如饴!琳儿,沿海被战火燃得百废待兴,百姓苍生都在祈求和平——朕累一点,战争便能少一些,又何乐不为呢!”
“皇恩浩荡,如沐春风,沿海的百姓能得皇上这般仁爱,定是感恩戴德。”馥心笑着说道。
楚翊瑄听了这话先是一笑,转而又道:“琳儿你今天是怎么了,竟学着其他嫔妃拍朕的马屁?朕可不喜欢一套。至少,你别来这一套。”
“没有,琳儿说的都是实话!”馥心歪头咯咯一笑,又道,“哥哥,琳儿想跟你要两个人,不知道可不可以。”
“说罢,哪两个?”
馥心想了想,还是先说起了慕容雪瑗:“哥哥,琳儿第一个想要的人,是丽贵人——丽贵人进宫之前,跟琳儿闹了些小误会,进宫后,这才总找琳儿的麻烦……现在她转了性子,大约是想跟琳儿交好。哥哥,琳儿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丽贵人既有心跟琳儿交好,总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吧?琳儿想跟哥哥把丽贵人要过来,住在那边的雅歆殿。”
楚翊瑄略想了想就点头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你既喜欢,便让她住在你眼皮子底下,便也好管束……嗯,这样也好!准了!明日便让内务府下一道命令,让丽贵人搬来这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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