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养心门
离得老远便看到胤礼蹙着眉头,神色匆匆的从养心门内提步而出,我有心想叫住他,可是他走得太快还未等我开口人已经大步小步的走出我好远的位置。
我立在他的背后看着他疾步如风,叫连他官袍的袍摆都随着他的急步漂浮的有些着急。
见他如此问身边的落霞,“发生什么事了??”
落霞闻声深看了看胤礼的背影,摇头回道,“我也不知道。”
罢了,既然不知道还是不要站在这里乱猜的好,想到此处我也撩开步子向养心门内走去,只是不巧,今儿匆匆忙忙的人比较多,我还未真的看准是谁,只见他已然与我撞了个满怀。
我刚想训斥是谁这么毛躁?只听落霞惊呼道,“五阿哥?”
闻声我抬眉望去,只见弘昼一身朝服,身上的朝珠还因为刚刚我们的相撞不安分的左右摇晃着,弘昼许是看清楚是我,蹙眉担忧道,“额娘,我没伤着额娘吧?”
闻言我砰砰跳的心才稍安逸些,只是岂能这样放过他,我怪道,“没有,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呢??”,“小心你皇阿玛知道?又要说你毛躁、”
弘昼见我要急眼,忙道,“儿子一时着急,没看着额娘,好在没撞着七弟就好!”
他虽一向毛躁,可是养心殿附近还是胤禛的地盘,他再怎么着在这个地方,皇阿哥该有的庄重也都是有的。
想想方才十七的神情,才看看他,我问道。“我看你十七叔面上也是慌慌张张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弘昼闻声呼之欲出的话到了他嘴边戛然而止,他垂下的眼睑忽上忽下的看了我几看,最后蹙眉无奈的嘟囔道,“皇阿玛不让我说!”
见他如此。我抬手拽着他的胳膊到了一旁,“说吧!”
弘昼闻声双眸定定的看着我,好似觉得说不说都不好的为难,见他这样,我嗔他一眼道,“既然被我撞上了。你若不说,我又岂能让你这样离开?”
弘昼闻声叹气,抬眸,嘟着嘴扫我一眼有快速撇开眼不看我,回道。“十六叔在巡山的时候寻到了一具尸体、”
尸体?我的第一反应道,“张琪之??”
弘昼见我惊着了,忙的回道,“不是,那尸体不是旁人就是老庄亲王博果奕的嫡孙,旁的还好说,只是这个弘框以失踪了数月。”
不是张琪之我心里才稍稍舒缓了些,只是皇室宗亲有人失踪说来也是件大事。我问道,“失踪数月?宗人府没有向皇上禀明吗?”
弘昼回道,“弘框失踪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暴尸荒野。”
我见弘昼话至此处有心要避重就轻的躲我,我自白他一眼,定定的看着他说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
弘昼见是瞒不住了,一鼓作气。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回我道。“此事牵连了十六叔,所以皇阿玛和十三叔也很踌躇。便交代了十七叔和张廷玉一起去调查此事。”
我不懂,自问道,“什么叫牵连了你十六叔,皇上要胤礼和张廷玉调查什么?”
弘昼见我如此问,深看我一眼,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低了低头在我身前说道,“弘框一死老庄亲王的嫡系血亲便从此断了,额娘说牵连了十六叔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胤禄现在被牵连的不仅仅是条命案,还有就是王位的继承问题,如果现在弘框不死,日后庄亲王的位置难保不会回到博果奕的本家。
可是弘框死了,庄亲王的位置便只能是胤禄的,日后生生世世都只能是他爱新觉罗胤禄的子孙的。
如此权柄下移之后性质也就变了,怪不得,怪不得此事看似简单,却实打实的将胤禄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弘昼见我低眉想事,想到痛心处眉心也跟着蹙起,自在一旁抱怨道,“皇阿玛不想额娘担心,所以不许我告诉额娘的。”
见弘昼如此,我也不能把话听一半,又问道,“我很好奇这件事为什么会堂而皇之的赖上你十六叔??”
弘昼许是觉得说都说了,也不怕多说这几句,自回道,“因为在找到弘框尸身的当天,有人在大街上大吼大叫称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十六叔见他神色慌张,言语中说到弘框之事所以便要带他回去审问,谁知那人跪在十六叔脚下求饶,称自己什么也没看到,更不会向旁人提起此事与十六叔有关。”
“可是那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那日在大街上人人都听得到,人人也都看到他给十六叔下跪磕头。”
“十六叔当时也很诧异,为了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便将那人带回了宗人府。”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那人便死在了大牢里,有人借机诬陷十六叔杀人灭口,为此十六叔便惹上了官司。”
世上竟然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弘框刚被找到,在大街上便有人急不可耐的要撇清关系,殊不知,他虽疯言无状实则实打实的告诉旁人此事是胤禄所为。
眼下他死了,胤禄即使要为自己辩驳也怕是百口莫辩,更何况在大街上那么多人都听到了那人说的话,只怕皇上有心护着胤禄,也一时无从下手。
若是强行干预,只怕有人会说皇上偏心亲兄弟,远疏旁枝,到时候此事就难办了。
想到此处我问弘昼道,“你皇阿玛怎么说?”
弘昼回道,“皇阿玛只说事有蹊跷,务必查明真相,便将此事交给了张廷玉和十七叔处理。”
交给了张廷玉就好,张廷玉在朝中甚有威望,此事交给他办旁人想寻隙也难。
我又问道,“刚才你十七叔神色匆匆是去哪了??”
弘昼立在我身旁。只怕自己的话是越说越多,也不再隐瞒,也知隐瞒不了,自回道,“因为此事设置皇家颜面。十六叔又是庄亲王的承继子,所以皇阿玛处理起来也很隐秘。”
“但是庄亲王本系的嫡亲咬着此事不松口,所以十七叔是去十六叔府中详问。”
闻声我无奈的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尽管咱们要处理的隐秘些,只怕那日大街上的闹剧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咱们在做什么也都显得是画蛇点足了。”
弘昼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咱们不能眼睁睁被人牵着鼻子走,皇阿玛虽未震怒。可是看得出他很重视此事,只怕也不想有人冤枉了十六叔。”
胤禛的脾气我在了解不过,他越是在乎越要表现的冷冷淡淡,一来避嫌,二来给旁人和自己机会找到证据好一并下手。
我说道,“你十六叔是禁足了还是解职在家待命?”
弘昼回道,“虽是禁足,可是日日早朝十六叔也还是会来的。”
会来就好。免得我见不着他,有些话难以当面问清楚。只是胤禄被牵连了,张琪之???
想到此处我问弘昼。“寻找张琪之的差事落在谁身上了?”
...
弘昼如实回道,“我和四哥。”
原是他们两个我也放心,不过我还是要提点的,自道,“你们兄弟只管尽心,你十六叔的事也多留个心眼。若有什么地方帮的上的,一定不要露怯寒了你十六叔的心。”
弘昼闻声确定以及肯定道。“额娘不交代,弘昼也会做的。您就放心吧!”
拉着弘昼说了会话,只怕养心殿内的胤禛要等急了,我自对弘昼道,“快去忙吧,我还有事和你皇阿玛说。”
弘昼应声要走,可是回眸看着我不忘嘱咐,“可不能说是我告诉额娘的。”
我看他这小心翼翼的样儿,想笑又笑不出来,自说道,“我不会、”
弘昼闻声嘿嘿的笑着说了句,“那我走了?”
说话间弘昼提步离去,我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才收拾好情绪向养心殿行去。
在养心殿和胤禛说了会话,因为知道他是铁了心不希望我参与胤禄的事情,所以他不说,我也没有多问。
起身要走时,他还是不住的叮嘱我要多注意,凡事以腹中孩子为重,我点头答应说好,他才安心让我离去。
只是离开养心殿,我哪里就那么好心性的去躲清闲,出了养心门拐了弯立在槐花树下等候胤祥的出现。
落霞方才打听到胤祥是去更衣,想来不一会便会从养心殿出来回府,我在这儿等他,想来守株待兔应该没有错。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果然听到落霞嘀咕道,“来了,来了,怡亲王出来了。”
听着落霞的话我心中才稍心安,幸亏他来了,要不然岂不是要我白等,也白站这么久??
胤祥从养心门出来显然不知道早有人在拐角处等候,自忽的有人出现他果然惊了一瞬,自问我道,“怎么在这站着?”
闻声我自定定的看着他不语,胤祥扫我一眼许是因为被我惊着了,自多喘了几口粗气,又见我立在一处不说话,又是守株待兔的,他心里明镜似得问道,“弘昼都跟你说了?”
我点头承认,胤祥才道,“你怎么不亲自问皇兄,岂不比我说的明白?”
闻声我道,“他不希望参与此事。”
胤祥闻言对我笑道,“你变了!”
我有些不解,说道,“什么??”
胤祥道,“从前你才不会顾及他愿不愿意你参与什么事,只要是你想知道,你从不会向旁人打听。”
听着胤祥的话,我抬眸细细看着他,他鬓角处的几根白发好似在说时光冉冉,变化岂止我一个。
我回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连十三爷鬓间都有了白发,可见时光冉冉不留情面,若是我还长不大,你们岂不是更操心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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