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怡亲王府
处理好王忠和富察贵人的事情,我也不过是自宫中过了一夜,便匆匆赶回了怡亲王府。
用过午膳,想着早上在天下第一楼给弘墩带的翠玉糕,他到是爱吃。
便吩咐巧儿备车准备驱车去天下第一楼再制办些糕点来。
踏出怡亲王府,只觉得视野瞬间开阔许多,正和巧儿说着要制办些又特色的糕点回来。
却瞧见不远处的喜鹊登枝挡风墙角处,猫着一个身着粉色裙摆的女子正盯着怡亲王府这边看。
见状我自心中微楞,会是谁呢?
我和巧儿自下了台阶向东行进,转到挡风墙后,只见一花季少女身子紧紧依着挡风墙,那样执着而悠远的目光,好似要一眼将怡亲王府望穿一般。
“芷兰?”
许是这姑娘听见有人叫她,身子一惊回眸见是我,有些局促请安道,“贵妃娘娘吉祥”
见状,我自上前扶起富察芷兰,“快起来,你不入府坐坐猫在这做什么?”
富察芷兰许是被我说好了脸,低眉声如细蚊道,“我?我只是路过、”
我向芷兰望去,心里大概也知道她立在这里为的什么,温言道,“如果担心他,就去看看他吧、”
芷兰见我一语中的,眸中盛满喜色,“娘娘愿意帮我吗?”
闻言我面色一怔,半响想答应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弘墩现在的身体???
芷兰见我迟疑,略失望道,“福晋不许我入府探望,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我只想知道他好不好?是否按时吃药?”
话至此处只见芷兰眸中噙满热泪,可怜道,“不知娘娘可否成全?”
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觉得心不受控制,本来想拒绝的却开口道,“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只不过他所言所做不知你可能承受?”
芷兰闻声,赶忙回道,“我听嬷嬷说过,世子近来爱发脾气他所说所做我不会真的和他计较的”,“求娘娘成全!”
槊香阁
踏进槊香阁时,弘墩正由丫头伺候着正吃药,略显苍白的脸颊虽然少了些朝气,但是依旧挡不住他与生俱来的一身贵气。
我自立在廊下示意芷兰自己进去,我一直以为两人见了面会让人感动不已,却不想弘墩见了芷兰,却将身子扭了以个九十度大转弯,口中厌恶道,“你来在做什么?”,“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芷兰见弘墩将面颊藏在一处不肯让自己看见丝毫,温言道,“我来都来了,你即使不想见我,也总要让我看清楚你的摸样。”
弘墩闻声,转瞬间眉间深蹙,“你看到了,可以走了。”
芷兰许是被这一脸消瘦和苍白惊住了手脚,一时间泪流满面,忘记抬脚,却促使弘墩怒斥,急赶道,“滚滚滚,给我滚、”
芷兰见弘墩气急了一阵猛咳,忙的抽下身上的丝帕,“爷!”
弘墩闻声,根本不给芷兰靠近自己的机会,冷嘲热讽道,“爷?谁是你的爷?”,“怎么?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要给我铺床叠被么?”
闻声我自觉得心头一紧,这个不倔强的大男孩不过是不想让自己这狼狈的摸样呈现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罢了。
只听芷兰请定神闲,一点也不觉得委屈道,“你我虽然还未举行结婚大礼,但是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富察兰芝的男人,即使你现在不愿意承认,但是你就是、”
“不论你对我有多毒舌,还是写信挑衅,我都不会退出的。”
话至此处我听见屋内哽咽又道,“我会等你,等你好起来,一身红妆骑着高头大马娶我进门!”
“即使等不到这一天我也会为你守贞一辈子”,“兰芝此情此生,独你爱新觉罗弘墩一人而已。”
“我回去了,我会在府中一直等你,等到你愿意娶我为止!”
话至此处芷兰未曾给过弘墩什么反驳的机会,掩面离去。
我透过门窗看到了弘墩满眼热泪,那虚弱的摸样仿佛又被情伤刺激的更加无力了。
那轻颤的身子再也忍不住抓起身边的药碗,嘭的砸在地上,口中恨道,“满腹薄情,锦书难托、”
闻声我自觉得心中酸涩,为了富擦芷兰的那抹痴心再也忍不住在门外道,“知君用心如日月,恨不相逢无虞时”
“既然有情又何苦装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后又在她身上多加一刀,让人痛心疾首却不能恨你?”
话至此处我又道,“若我是你,再不会白白浪费这时光,此时此刻朝夕相对,携手共看花开花落才是最能解心伤的法子。”
我不知弘墩那呆滞的摸样是不是听进了我说话,自不想在多呆下去,转身带着哀伤离去,
又是一天,转瞬红烛高照,我自在屋里实在没有困意,独自一身走在花园里?望星空。
人人都道仰望星空时可以看见未来和幸福,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看见的星空却越来越模糊,直至眼泪落下,才觉得幸福不过还有数载,一转瞬而已。
正暗自伤心,只听身后的胤祥道,“躲到这做什么呢?”
闻声我自赶忙拭去眼泪,一抹笑意袭来,回望道,“十三爷回来了、”
胤祥闻声,自廊下走到我身边复又递给我一只盛满酒的酒壶,自己抬手喝了口酒,道,“富察氏今儿来过?”
闻声我自咽下刚刚品尝到口的美酒,道,“你怎么知道?”
胤祥闻言,叹道,“刚刚我去看弘墩时,他向我提及想让富察氏来府中拭疾、”
“你答应没?”
胤祥见我这样问,眸中一滞便喝起酒来并未回我,我忍不住道,“为什么不答应?”,“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成全他们吗?”
胤祥闻声双眸放佛被眼前的黑暗夺了去,要么只一味的盯着那黑漆漆的画面看,要不就是借酒浇愁。
见状,我自道,“情跟以种,又何苦叫人连根拔起,伤的体无完肤!”,“这个恶人你确定要做到底吗?”
胤祥闻声,抬头又是几口闷酒,回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话至此处胤祥沉重道,“既然注定日后凄凉,还不如现在就将其忘了长痛不如短痛。”
闻言我只觉得自己在自欺欺人道,“你怎么知道弘墩好不了?”,“即使好不了,为何不能成全这对有**这最后的时光呢?”
胤祥闻声,长叹一声仿佛叹尽了自己的浮世一生,也叹进了人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还是算了吧!”
闻言我自睨他一眼道,“你就是这样,从不问问孩子愿不愿意?”
胤祥见我有些急了,一抹笑意袭来望向我道,“这个主我今儿做了,日后怨也好恨也罢,我始终一人担着、”
胤祥话至此处我再也不知道该说 ...
些什么,抬头仰望星空,只觉得这样月朗星稀的夜晚,不该发生那么多让人唏嘘不已的事情。
可是却因为事情迫在眉睫而不得有沉重,“十三爷,你今生有没有什么遗憾?”
胤祥见我这样问自己,眸中默默许久才道,“人生怎么会没有遗憾?”,“若问我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给我心爱的女人一个顺畅的人生。”
闻言我只觉得一阵阵不知名情感涌上心头,闷了口酒道,“她不会介意的”
胤祥许是见我喝酒的架势还算潇洒,待我独自喝完一口,复又和我碰了个响壶,“你呢?你有没有什么遗憾的?”
闻声我略想了想,真心道,“我?好像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胤祥见我如此回答,身子略向后靠去细细观看我半响,道,“不像”
闻言我只觉得自己又知己,有心爱的人正爱着自己,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此生真的无憾。
我自一抹笑意向胤祥表示自己说的是真话,胤祥见状自一抹笑意袭来,表示信了我的话。
良久,我道,“从没问过你兆佳福晋的名字叫什么?”
胤祥闻声,满眼柔情回道,“铅华二字、”
闻言,我自赞道,“不施粉黛,不藏心机,清丽脱俗,淡雅如菊,铅华二字福晋担得起”
胤祥真的对兆佳很是用心,回我道,“她随我多年如一日,此生有她也算我的福气。”
闻声我自举起酒壶敬,喝道,“感谢老天,让你如此有福”
胤祥见我如此,许是觉得我喝醉了,一抹暖笑袭来,暖暖的好似一笑解我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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