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子神色惊慌,咬牙切齿地看着唐亦琛,怒道:“你们马上给我滚出去!”
“你放心好了,我们肯定会走,只不过,不是现在……”唐亦琛冷笑着分析道,“从柴火堆里的尸体情况来看,死者死亡的时间应该不长,而且从死者的穿衣打扮来看,应该是个过路的商人,可其身上毫无财物,可见是有人见财起意……”
“我……我真后悔让你们留下来……”中年女子面目狰狞,突然发力,挣脱了唐亦琛的束缚,转身去屋外拿了斧头,随后又冲了进来。
唐亦琛伤势未愈,虽能暂时躲闪,但对方却发了疯一般,胡乱挥着斧头一通砍。阮铃兰见状,一边抱紧小振祺,一边不断地朝女子身上扔东西,试图能帮到唐亦琛。
中年女子见阮铃兰在一旁碍事,于是暂且放过唐亦琛,转身朝阮铃兰冲了过来。正当阮铃兰躲闪不及时,唐亦琛连忙赶过来,伸手去抢女子手中的斧头。
争夺过程中,女子使劲发出蛮力,唐亦琛一手擒住女子,一手去夺斧头,虽然最后得了手,却在争抢的过程中,手臂被斧头划破,一时间鲜血直流。
抢过斧头后,唐亦琛不敢大意,迅速用肘部发力,将女子击晕。
阮铃兰见唐亦琛手臂受伤,连忙扯了一些碎布条,帮唐亦琛止血。
“没什么要紧。”唐亦琛安慰着紧张不已的阮铃兰。
“眼下怎么办?”阮铃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中年女子。
唐亦琛用绳索将女子绑在了卧榻上,随后说道:“我们明天一早就下山,然后去警局报案。”
第二天,经过艰难跋涉,唐亦琛带着阮玲兰和小振祺终于来到了街市上。
唐亦琛从警局里办完了事,交代了情况,便走了出来。
“走吧,前面不远就是唐公馆。”唐亦琛对一直在门口等候的阮玲兰说道。
阮玲兰看了看四周,熟悉的景致,热闹的人群,刺眼的阳光,摇摇头说道:“你伤势未愈,回去好好休养吧。我和孩子再另找地方。”说完抱着小振祺转身欲走。
唐亦琛连忙拦住阮铃兰:“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无依无靠,能去哪里?”
阮铃兰无奈地笑了笑:“我漂泊惯了,到哪里都是一样。”
“我在城里还有一个住处,你和振祺先在那里安顿一下。等你找好了落脚的地方再搬走也不迟,而且,孩子又累又饿,终归还是要先歇息一下。”唐亦琛劝道。
阮铃兰看着怀中熟睡的小振祺,一脸的惊慌和疲惫,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阮铃兰做了早饭,托佣人照顾好小振祺后,便出了门,准备找工作和住处。
阮铃兰在街上四处寻找,不放过每一个机会,从洋行到店铺,从报馆到百货公司,逐一去应试。
走了许多路,说了很多话,阮铃兰疲惫地从一家工厂里走出来,刚想擦拭额头的细汗,却瞥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阮铃兰仔细一看,不禁大惊失色,那人竟是久未见到的董鸿飞。自从当初在上海,董鸿飞被杨先生扣押之后,再无他的任何消息,没想到今时今日竟在这里碰见他。
为了避免被他看见,阮铃兰连忙转身,从小路绕着道走,一路急匆匆地赶了回去。
待回到住处,阮铃兰气喘吁吁,惊慌未定。
“怎么了,铃兰?”唐亦琛见阮铃兰神色有异,便走过来问道。
“没事。”阮铃兰故作镇定地摇摇头。
唐亦琛继续问道:“你今天去哪了?还没歇息好,怎么又跑出去了?”
阮铃兰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我今天出去找工作。”
“铃兰,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倔强呢?你和振祺可以好好在这里生活,何必这么着急地出去找事做呢?”唐亦琛无可奈何地看着阮铃兰。
“我自己有手有脚,何必总是劳烦你呢?况且我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阮铃兰坚持道。
唐亦琛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铃兰,你并不欠我什么。我所做的,都是我心甘情愿去做的。”
看着唐亦琛深情的目光,阮铃兰觉得更加窘迫,连忙找了个借口:“出去半天了,我去看看振祺醒没醒。”说完转身进了房间。
关上房门,阮铃兰长舒一口气,自己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继续这样下去,唯有尽快找到工作和住处,才能避免这一切。
阮铃兰走近卧榻上的小振祺,看着他熟睡的小脸蛋和像极了江远庭的神情,心中不禁难过起来,自从离开江远庭,自己仿佛失去了一种能力,再去爱上另外一个人的能力。自己苦心爱的,却终究不能心意相通,怪只怪自己太过执着了吧。
数日后,阮铃兰去棉花厂门前,看着发放的榜单,挨个数过去,发现自己的名字在上面,不由得高兴起来。自己在江家的纱厂里工作过一段时间,懂得一些工厂运作的知识,于是这次被录用了,做一些记录和文案的工作。世道艰难,能在工厂里找份糊口的工作已经十分不易。
待回到住处,阮铃兰做好了丰盛的晚饭,对唐亦琛说道:“我这次找工作还算顺利,在工厂里做些文职工作。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
坐在对面的唐亦琛看着阮铃兰,半晌后说道:“你决定要搬出去?”
阮铃兰点点头,自己的生活,要由自己的双手来创造,哪怕艰辛一点。
唐亦琛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你有你的想法,我理应支持。只是……”
阮铃兰看向唐亦琛,问道:“只是什么?”
“日后你若是有了难处,或是需要帮助,就随时来找我。”唐亦琛诚恳地说道。
阮铃兰点点头,“谢谢你,我一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唐亦琛看着满桌的饭菜,却一时间没有任何胃口。
“对了,唐警官,我给你预备了一些药,你记得每天按时敷药,你伤口还没完全长好……”阮铃兰叮嘱着。
唐亦琛打断道:“铃兰,我说过,你我之间,不必客气。你叫我亦琛就好。”
这时,小振祺在一旁饿着肚子抗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吃饭?”
阮铃兰笑了笑,轻抚着宝贝儿子的头,说道:“振祺乖,吃饭吧。”
第二天一早,阮铃兰带着小振祺出了门,来到了工厂安排的住处这里虽然狭小和破旧,但终归有一方小小的天地,自己可以和儿子可以在这里独立生活了。
为了工作和糊口,阮铃兰不得不再次将小振祺送往育儿堂。虽然工厂的工作繁忙不已,但好在自己有了安身立命的机会,阮铃兰对生活再无奢求,只求安稳地过着余下的日子。
没过多久,阮铃兰的勤奋工作和良好的业绩被厂里所肯定,被提拔至了管理层,处理业务关系往来。
一日, ...
阮铃兰和厂里的人一起出去洽谈生意。虽然业务并不算特别熟练,好在阮铃兰曾经在纱厂做过事,对棉花相关的东西倒也略懂一些,事情谈得颇为顺利。
“我们今晚要举办周年晚宴,要请相关的人员出席,还请二位准时光临。”对方递过来一张精美的邀请函。
“这……”阮铃兰不想出去应酬,只想一下班便陪着小振祺,而且振祺留在育儿堂里见不到自己,也会哭闹的。
在阮铃兰为难之际,厂里的领导已经发了话:“多谢邀请,到时我们一定会准时出席。”
待走出房间,阮铃兰面露难色地对厂里领导说道:“我晚上家里还有事,所以……”
“今晚是个重大场合,与我们明年的销路息息相关。而且,你的工作职责本就是为厂里棉花的销路负责,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去才行。”
阮铃兰十分无奈,能有份糊口的工作不易,自己又是负责销路的,只能去参加晚宴了。无可奈何之下,阮铃兰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事到如今,自己只能委屈一下小振祺了。
到了晚上,阮铃兰如约来到晚宴现场,逐一地与人寒暄交流。
“铃兰,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位重量级人物”,厂里领导将阮铃兰拉过来,喜笑颜开地介绍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江远庭,掌握着全国一半丝绸的生产和销量,生意甚至做到了欧洲……”
阮铃兰惊呆住了,险些握不住手中的酒杯。此时此刻的阮铃兰脑袋里一片空白,听不见领导继续说了些什么。如果知道今天能碰到江远庭,那自己宁肯丢掉饭碗也不会来这里。
这时,对面的江远庭身旁站着一位美丽妖娆的女伴,挽着江远庭的胳膊,显得十分亲密。
阮铃兰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不顾额头上的冷汗,颤着声音说道:“江先生好。”
江远庭看着阮铃兰,脸上看不出神色的变化,只微微点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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