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且慢!”杨先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既然江先生来到这里,便是有缘人,大家不妨坐下来喝杯茶聊一聊。”
江远庭将礼帽摘下来,放到手中,说道:“我和夫人还有事,不妨改日再叙。”说完就示意身边人带阮铃兰出门。
正在阮铃兰准备和江远庭一起出门之际,杨先生说道:“既然来了,就没那么容易走出去。”随即拔枪,欲要朝阮铃兰开枪。与此同时,江远庭放在礼帽里的手也扣动了扳机,杨先生中枪后登时倒地不起。
这时,杨先生身后的人眼见老板倒地,连忙朝江远庭开枪射击。阮铃兰说时迟那时快,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替江远庭挡住了枪口……
耳边好像传来一阵枪声,还有江远庭的呼叫声,但随即渐渐远去,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或许,这样也好,就让自己随着这一切一起结束吧,反正自己已生可留恋、死无可惧。
眼前江远庭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阮铃兰想说话却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凄美的脸庞渐渐苍白起来。江远庭的风衣内兜露出了一本书,阮铃兰认得出,那是莎士比亚的诗集,只有上海的外文书局才能买到,只是如今上面沾满了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的,原来在自己去买药的时候,他去买了书。
阮铃兰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眼神里透露出太多的情绪,有痛苦,有无奈,有对江远庭的愧疚,也有结束一切的决绝,最后,拼劲了力气,终于开了口:“是我连累了你,我欠你的……下辈子……再还吧……”
江远庭紧紧将阮铃兰抱在怀里:“铃兰,车子马上就到。你一定要挺住!”
然而,阮铃兰似乎听不见他的呼唤了,只是倒在他的怀中,面色安详,仿佛睡着了一般。
“铃兰,铃兰……”江远庭大声呼叫着,一向冷俊的脸满是焦急和悲痛,生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医院里,满是血污的江远庭一脸颓废地坐在一旁,仿佛等待着医生的宣判一般。自己之前调查过董鸿飞,已经了解到他是什么样的人,只是没有提醒阮铃兰,生怕她听了受不了。而且,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她的感受,仿佛只要一想到她会难过,自己便会跟着痛心。或许是自己太自信了,以为把她尽早带回宁州就好了,可没想到还是被那个人钻了空子,或许自己应该早点提醒她,这样就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陆陆续续有护士和助手进进出出。江远庭的思绪回到了当初,炎热的天气,还有火红的气氛,让自己压抑地透不过气来。当自己挑起喜帕的瞬间,看到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满是委屈与不甘,让自己感觉周围气氛更加烦躁不已。
随后,很长的时间里,自己仿佛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空谷幽兰,静静绽放,从不期待有人来欣赏。后来,自己无意中看到她临的帖:“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自己不由得想到,她或许也是愁苦之人吧,只是她把那缕愁绪掩藏得很好,生怕别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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