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毅龙听着安清的话心里沉思,这些地虽然是安清低价买过来的,但是他不可能要求她原价卖给自己和蒋晓云,不论安清当时是从什么渠道知道县城搬迁的消息,还是真的只是抱着赌一赌的想法,提前买地都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毕竟那些钱不是小数目,换做别人谁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如今那些地在她手上虽然烫手,但是她如果只是为了脱手,大可以把一部分转让出去给别人来减轻压力,反正现在想要买地的人海了去了,她却先想着自己和蒋晓云,这已经算是给了人情了,他不可能再在价格上面过分要求。
所以他不过想了想就点头,“成,价格方面就按那些人所出的最高价来买,这几天没事的话我陪着你,省的那些人来买地不成会找你麻烦,正好你也要在厂子里弄那些新的点心方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就得劳烦你帮我当几天的挡箭牌了。”
“那有啥,回头你做几顿好吃的当报酬就成。”
两人说着都笑了起来,将安清送回家后,徐毅龙就回了厂子里。
接下来几天,安清每天都去厂里摆弄那五种新的点心方子,徐毅龙自然是跟在身边同进同出,而那些想买地的人也如之前预料之中的那样,接二连三地直接找到了厂子里来。
那些人给的价钱有高有低,用的方法也各尽不同,有的软言相劝,有的硬逼威胁,安清只不过要个他们的价格而已,把所有人都推了,说是一个星期之后再给答案。
然后徐毅龙和蒋晓云商量之后,以比那些人高出三成的价格,也就是刚好二十万多一些。买下了安清手里将近一半的地,其中最好的几处和春霞饭店那附近的一片地被安清留了下来。
两人都不拖拉,再加上也不需要银钱交易,只是把借款的协议归还安清之后。就直接去了政府把那些房子和地过了户,而安清之前的压力也瞬间松泛下来。
当一个星期的期限到达之后,那些买地的人依约赶来却发现,接待他们的人变成了徐毅龙。
他们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居然私底下赶了先把地弄到了手。
各方的反应可想而知,大怒大恼的比比皆是,十几个人直接在厂里闹了起来,把安清和徐毅龙堵在了厂里,好在厂里面有几十个工人,对方人数不占优势。大家伙一起拦着才没让对方动起手来。
安清站在人群外,见徐毅龙给了她一个让她先离开的眼神,又见那些人中有几个把眼睛落在她身上,连忙对着徐毅龙说了句小心安全,然后吩咐那些工人守着徐毅龙。而她就先离开了厂房。
不过从厂里出来后,安清并没立刻离开,只是在外面饶了一圈,就又从后门回了厂里单独留下来熬糖浆的内室,之前徐毅龙给她配了这边的钥匙一直没用过,没想到这会倒是派上了用场,她想着进去里面等着看看外面的情况再说。
虽然知道自己留下来没啥用。可是让她现在就走她也不放心,哪能把风险抛给徐毅龙她自个就撒腿走,撇的干干净净的,那样的龌蹉事她可做不来。
只不过等安清打开后门的时候,却是瞬间停住了脚。
这会外边吵闹着,整个工厂的人都去了外边。包括那几个单独熬糖浆的人,可是这会糖浆室里却有个人,正背对着她站在放置糖浆原料的袋子旁边,另外个手里拿着个罐头瓶子,正在盖盖子。
“你在干什么?!”安清大喝道。
那人没想着这会居然有人会来这里。被猛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手忙脚乱的把瓶子往宽大的衣服里一塞,连头都没回就撒丫子朝着外面跑去。
安清面色大变连忙跟在后面追了出去。
徐毅龙本来还被人缠的厌烦,一抬头却看到本来应该已经离开的安清和另外一个人一起,从熬糖浆的内室一前一后跑了出来,前面那人一溜烟就跑出了厂子大门,连忙一把推开身前的人大声道:“安清?!”
“徐毅龙,快让人去追那个人,他偷了厂里的糖浆原料!!”
徐毅龙闻言脸色瞬间难看,对着周围的工人大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追,别让他跑了!!”
那些工人也顾不得还有人在,连忙一窝蜂的就追了出去,徐毅龙也想跟上,却不想那些买地的人拦着他不让走。
“你别走,那些地的事情还没说清楚。”
“就是,明明是我们先来,你却截了胡抢了地,你得给我们个说法,否则……”
“否则怎样?!”徐毅龙眼色冷厉,之前的谦谦君子模样一下子褪了个干净,“买卖不成就想威胁?我徐毅龙不吃这一套。”
“呵呵,小伙子,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年轻人有冲劲有气性是好事,可是也要知道什么东西是你握不下的,你还是见点好处就收手,这些地可不是你能拿的。”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看着徐毅龙说道。
徐毅龙冷眼看了那人一眼,“能不能拿不是你说了算的,那些地已经全部过户到我名下,你们有什么本事尽管放马过来,我接着就是!”
说完不再理会那些人,走到厂子门口,却不想耽搁了这么一会,之前追出去的人已经没了影,他没法只好在厂子门口等着,大概十来分钟后,厂子里那些工人才返了回来,打头走着的就是安清。
“安清,咋样?”
“没逮着,那人应该是镇子附近的人,而且还有人接应,我们追了没多久就没见了人!”
徐毅龙没想到这么多人去追都没追上,气的不行,转眼一看之前那些缠着买地的人还在厂里头呆着,没好气地对着厂里头的其中一个工人说道:“小于,把这些人请出去,以后没我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厂!”
人群中几个人闻言直接围住了那些买地的人,那些人气恼不已,却也没办法,只好恼怒的放了狠话,被工人给“送”了出去。
等着出去的工人回来,徐毅龙才把所有人招在一起。
安清看了看一众工人,“毅龙,让他们点点,看厂里头少了谁。”
徐毅龙点头,下边的人就开始左右看起来,半晌后回了消息,说一个人都没少。
“安清,你刚刚有没有看到那人长啥样?”
安清摇头,“我刚从后门进的糖浆室,进去的时候那人就背对着我,我见他装了糖浆原料就叫了一声,结果他拔腿就跑,根本来不及照面,而且他还穿着厂里头的衣服,带着帽子和口罩,整个脸被遮去了大半,根本看不清楚面容,只是光从背影和动作上看起来是个男人,大概有一米七十几的样子,个子不高,而且很瘦。”
徐毅龙冷哼一声,“之前为了糖厂里面加工卫生,所有来厂子里上班的人都发了统一的衣服帽子和口罩,没想到居然会给人捡了漏子。”
安清见徐毅龙面色不善,很理解他的心情,毕竟这糖厂是他一手建起来,他在里头投了太多心思和感情,如今眼看 ...
着上了正轨,却被旁的人打了秋风,那米花糖方子是这厂子发展的根本,被人偷了去的话这厂子怕也开不下去了。
安清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厂里头的衣服都是定额发的,只有厂里的工人一人一套,而且糖浆室一直都关着从没有外人进去过,进出都要钥匙,今天怎么会这么巧,这些买地的人一来闹事,那个人就跑来偷糖浆了!”
“你是说……有内鬼?”徐毅龙猛然抬头。
安清点点头,“不一定是内鬼,但是如果不是有熟悉这里的人指引,那人不可能知道厂里衣服的款式,而且还能一下子就找到糖浆室在哪里,毅龙,那糖浆室除了你和那五个市里来的人,还有谁进去过?”
徐毅龙想了想,“平常那里都是禁地,除了他们五个和我,还有你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而且那里不管谁进出之后都是锁着的,没有钥匙也进不去。”
安清皱眉,如果这样的话,难不成是那五个人里的谁跟外面的人勾搭上了?可是他们来的时候都有签过协议,一旦配方泄漏,他们需要赔偿的可是一辈子都赚不回来的钱,而且还会走司法解决,谁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跟外人合伙算计徐毅龙?
正当安清和徐毅龙两人都是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个之前被徐毅龙唤作小于的工人却是神色闪烁,迟疑半晌才说道:“老板,安小姐,我之前好像见过别的人进糖浆室。”
“什么人?”
那个小于迟疑道:“就是前几次跑来厂子里找老板的那个女的,前几天她来的时候老板不在,就在厂子里四处转悠,我见她每次来老板都亲自招呼,以为她跟老板你很熟,所以就没管她,后来就见着她在糖浆室门口,我也不知道她进没进去,问她她说她没有,我见门是关着的就没当回事,然后她就走了,老板,会不会是那个女的进去过?”
徐毅龙听着那个小于的话,条件反射地就扭头看向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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