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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悲伤中的霍安舒并未发现四处的异常氛围。
风还是一如既往地吹动。站在远处的左翼却感到不对劲,那夹杂着血腥味的躁动,便以平常的步伐朝霍安舒走去。
“霍小姐,我们回去吧!”左翼催促。
“怎么了?”霍安舒擦了擦眼泪,转脸时发现四处冒出人来,手上都是拿着枪的。
包围着他们。
“这是?”霍安舒惊吓到了。
左翼没说话,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地静立着,身上冷冰冰的气势与他们对抗不止。
“识相点,给我束手就擒。”对敌中的一人开口。
“你们会不会想多了?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目的。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了。”左翼说。
“左翼,是谁啊?”霍安舒在旁边小声地问。
只是左翼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枪声四起,霍安舒吓得心脏一跳,紧紧闭上眼睛。
如果开枪,在包围圈里的她和左翼一定逃不了的。
可是,身上没有传来痛感,睁开眼就看到对敌的包围圈破了一个角。是左翼带来的人。
“霍小姐紧跟着我就好。”左翼带着她往一边跑去,边拿枪射击。
霍安舒手无缚鸡之力,这个时候只能照办,一步也不敢拉得太远。
她不知道是谁埋伏在这里的?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胜负难分,两边都在找安全地躲藏,射击,双方也都有人倒下。
霍安舒好像又回到那时在帝都停车场时的画面。现在更是因为有树木遮挡,消灭对方也不容易。
而左翼的任务只有保护霍安舒,其他一概不顾。
“左翼,小心!”霍安舒叫起来。
左翼本能地就朝一方射去。那偷袭的人应声倒下。
霍安舒就算躲在左翼身后也不忘观察四处的危险,左翼就算再狠也只有两只手两只眼。
而就在左翼应付那些想朝他攻击的人时,他本能地猛地砖头,在那刁钻的方位有什么东西直往霍安舒身上射去。
左翼迅速扑过去,很危险,子弹划过左翼的手背,一道长长的血迹溢了出来。
那也不是子弹,居然是类似医院的针筒,而针头锐利地没入树干里。
左翼疑惑地蹙眉,随即脸色大变,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朝那黑暗的地方看去,视线渐渐模糊。
“左翼,你没事吧?”霍安舒看他神色不对。
“走!”左翼拽过她的手臂,在树林中迅速地跑。
霍安舒只知道此时很危险,吃力地跟着他的速度。她都不敢往后看,好像野兽在后面追的岌岌可危。
跑了还没三十秒,左翼的速度慢下来,手撑在树干上喘息。
“左翼?你受伤了么?”霍安舒想查看他的伤口。
心中无比害怕。像电视中有些人受了伤喜欢死撑着,隐瞒关心着他的人。这样是残忍的。
如果左翼都出事,那会怎么样?简直无法想象。
“我中了迷,药,不碍事。霍小姐……”
“你说。”
“朝前跑,别回头……就能一直……到别墅。”左翼言语开始吃力。
“可是你呢?”
“我没事,我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两个人……目标太大。快点!”
“不行,我不能丢你在这里。”霍安舒不同意。
虽然左翼只是封城的保镖,可是霍安舒看得出霍封城却只和他走得近,这不仅仅是属下的关系。
“你要我们两个一起死在这里么?我还不想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确定没事么?”霍安舒焦灼。
“我保证…不会有事……”
“那你一定要安全,我在别墅等你!”霍安舒咬了咬唇,狠下心转身就跑。
心里担心着他千万别出事。左翼应该不会骗她的。
霍安舒跑回别墅,已经气喘吁吁。
转过身天还是那么黑,和她出去时一样的寂静,路灯下小蚊子飞蛾不断地扑腾……
发现,寂静比枪声可怕。身上的衣服划破了,皮肤应该也破皮了,微微的刺痛。
霍安舒虚脱地坐在大门口,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落。
封城,你个混蛋……
你到底在哪里?
不知道等了多久,头顶的月亮都看不见了,然后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天亮了,雨还没停,变成毛毛雨。霍安舒就那么坐了*。
左翼没有回来……
霍安舒站起身,身子和腿都僵了,她微微活动了下朝后山去。
想不起要去撑伞……
按照原路返回寻找左翼,一直到昨晚他们分开的地方。没有左翼的身影,最坏的下场四周也没有看到一点血迹。
“左翼?左翼?左翼!”霍安舒扩大寻找的范围。开始往洛安琪的墓地走去。
他说会躲起来。
难道晕在哪个暗处了么?
边走边留意着角落深谙的草丛。
“左翼!左翼你在哪里?”
一直走至墓碑前,一滴血都看不见那情有可原,因为下了*的雨,早就被洗刷掉了。
可是那些中枪的人呢?
那一切就像个噩梦似的根本不在现实中。
“左翼!左翼!!”霍安舒没有放弃,继续找。
“霍小姐?”
霍安舒一喜。一转身却不是左翼,但是这个人她认识,是那个封城给她找来的司机。
“霍小姐,我们找了*都没有找到老大。”陈玄说。
“老大?”霍安舒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叫的左翼。老大没有和霍小姐说过什么么?”
“…没有。”霍安舒觉得,自己被左翼骗了。
那时候封城也是,说什么等他,到最后还是一声不吭地消失了。
“他会不会有事?整座山都找了么?”霍安舒不放弃。
“对。几乎是地毯式搜索。我们都相信不会有事的。霍小姐,你先回去休息吧!你看你都被雨淋湿了,万一生病了被霍……总裁看到肯定会心疼坏了的。”陈玄自己也是满脸雨水。
“心疼?你也知道?”
“当然,属下们都知道霍小姐是总裁的命。”
霍安舒蓦然笑出来,冰冷的雨丝下眼眶发热,眼泪聚集。
“你们…等雨停了再找吧……我也相信,他们都不会有事。”
“对。”
霍安舒往回走,脸一低下,眼泪便直往下坠。
所有人都知道封城对她的感情,他就是那样地不遮掩,让她此刻却止不住地难过。
他是世界上最过分的恶魔了。
做了那么多霸道的事,说离开就离开,怎么可以这样……
现在连左翼都不见了,他难道不担心自己么?像以前那样,在她面前摆着那张可恶的俊脸以示存在啊……
霍安舒抬眼,前面的人撑着伞看着她。伞下的人西装革履,笔挺姿态。
他们是那么像。却又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那么地不同。
朝她走去,伞遮盖过来,安然无余。
“你怎么会在这里?”霍安舒一开口,声音沙哑。
“再淋雨生了病,你的父亲怎么办?回去洗个热水澡,有什么事过会儿再说。”霍谨赫说完,环过她的肩膀,揽在雨伞下。
霍安舒看着肩膀上的手怔愣,不知道是心的麻木,还是身体的僵硬,只能被他支配着。
霍安舒泡在浴缸里发呆,泡得皮肤都要起皱了,她都没反应。
直到浴室外响起声音。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霍安舒的身子一震,镜子里的她赤,裸。立刻起身擦身,穿衣服,动作没有任何迟疑。
她现在是那么不安全,没有封城在,没有左翼在,就算全世界都跟她作对,她也要为了封城保护好自己。
打开门,不看来人一眼,错身就要走。
却被霍谨赫拽住手臂。
“放手!”
“如果我说帮你找霍封城,你对我的态度会不会好一点?”霍谨赫说。
“你…真的会帮我?你不是处处和他作对么?”
“我找他,和他没有关系,而是你。知道么?”
霍安舒转开脸,从他手里挣脱手臂,微微的痛。
她说:“如果找到他,我会很感激你。”
“感激的事以后再说,先去吃早餐吧!”霍谨赫扬了扬嘴角。
霍安舒以为霍谨赫会逼她说出感激的方式,没想到却不是。
“我先去喂我爸爸……”
“等你去叔叔早就饿坏了。我已经喂过他了。”
霍安舒抬眼看他,那双褐眸就像透明的褐色琉璃珠子,也让人感到心慌,怎么都不善而危险。
被盯上,实在感觉不到温暖来。
“谢谢。”霍安舒转身走出房间,下了楼。
刚坐上餐桌,跟着来的霍谨赫坐在她的身旁。那个时候这个位置,是封城坐的。
霍安舒不愿意这样,心里不舒服。可霍谨赫很坦然,自顾用餐,也没打搅她。
“你真的会帮我找封城么?”霍安舒问。
“当然会。你不相信我么?”霍谨赫咀嚼食物。
“不是。什么时候去找?”
“至少要让我用完早餐。”
“你不怕背后的人对你不利么?我觉得那人比金科迈可怕多了。”霍安舒垂下眼睫说。
“如果有一天能让你了解我到底怕的是什么,也是不错的。”
霍安舒不说话了,默默地用餐。
她居然会央求霍谨赫帮忙,这实在是太滑稽了。可是现在她还能如何?没有一丝办法。
她也知道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这样孤立无援的时候最危险的才是安全的。
这不是经常有人说的么?
用在这里,霍安舒觉得一点都不突兀。
用了早餐霍安舒就回爸爸房间里去了。
里面窗户已经打开通风。
霍安舒愧疚地走过去:“爸爸……”
“还没有封城的消息么?”
霍安舒情绪低落地摇头。不想让爸爸担心,便问:“爸爸不想回国是因为妈妈在这里么?”
“心里会很舒坦,比那些药效可好多了。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去看你妈妈了。”
“爸爸……真的要去么?虽然雨停了,但还是天晴再出去比较好。”霍安舒担心他的身体。
“没有关系。刚下过雨空气也会心思清新些。你扶我过去吧!我们一家三口的多好。如果欢欢在,就更好了。”
霍安舒沉默,完全应了他的要求。
她的爸爸这一生都活在回忆和思念中,没有成过家,自然也没有体会过家的温暖。
这样带着苦的孤单,谁又能真正地体会到?连霍安舒都不能。
濮锐步伐走的吃力,也很慢。
霍安舒扶着他一步一步地走着。
“出来的时候没看见谨赫,他走了?”濮锐问。
“嗯,他用了早餐走的。”
“你不在的那段时间,都是他过来看我的,他也是用心了。”
霍安舒不说话。
“这是你换的水果?”濮锐问。
“嗯,昨晚过来的。”霍安舒对这里依然心有余悸。
墓碑上沾着潮湿的树叶,濮锐亲自动手清理干净。霍安舒想去动手,被阻止了。
“我来就好。”就算行动吃力,他也甘愿,因为这样的事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做了。“安安,等到我死后,也将我葬在这里。想爸爸妈妈的时候就和封城带着醒灵过来看看。就好像我们一直在你身边一样。”
“爸爸……”
“还不能接受么?这样子爸爸走的也不安心啊!”
“妈妈一定会怪我没有照顾好爸爸的……”霍安舒心酸。
“不会。你妈妈平时都不爱说话,所以不用担心的。”濮锐想到那时的洛安琪脸上的笑意都温柔和*爱起来。
霍安舒看着,眼里却浮上泪光。
在外面走了许久,濮锐体力不支便扶着回房,安置睡下。
霍安舒在房间坐了一会儿,心情沉郁,便想到楼下走走。
而霍谨赫又出现在眼前。
“你不是说要帮我找封城的么?”
“一看到我,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可说了?”霍谨赫喝着茶,褐眸斜视过去。
霍安舒抿抿唇,不说话,也怕这个时候得罪他,弄得不好收拾。
但也不想和他面对面,这对自己完全不利。
所以转身就要离开。
“我好歹是客。陪我坐坐吧!”
霍安舒背对着犹豫了许久,霍谨赫也不逼她,倒显得比以往温和多了。
霍安舒走过去,坐在对面的位置。
“中午的时候我不在,到时你别忘了给你父亲吃药。”霍谨赫倒关心着本与他无关的事。
听说他不在,霍安舒心里松一口气。随即问:“你为什么对我父亲这么好?不会是因为对邹欢的愧疚吧?”
“安安,你总是能轻易触碰到我的底限。不过我不会怪你。因为你说的也不完全错。安安,有句话我还是要说,或许你不爱听。”
“什么话?”都已经说出来了,才担心她爱不爱听了?
“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封城的消息,就说明已经不乐观。出事的可能性很大。”
霍安舒一惊,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脸色带着怒气:“你胡说。封城才不会有事!”
“那他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连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他不知道你在担心他么?”
“也许……也许被人限制了行为,他没法通知我!”霍安舒觉得肯定是那样的。
霍谨赫的褐眸深邃地盯视着霍安舒的神色,她可真会猜测。
“限制这么久么?目的又是为了什么?说是为财,也没有电话打进来。倒有点像为仇被。”
霍安舒的身体颤抖,不会的,封城不会有事,他说过会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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