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早天还未亮,容妆与阿萦便收拾妥当,八个侍卫与马车在玄景宫外等候,趁着天色晦暗,容妆和阿萦上了车,唯有姚姑姑和曲玉戈,以及宣裕殿的宫人相送。
姚姑姑在容妆上车之际还喊着,“千万小心啊。”
容妆撩起帘子让她回去,姚姑姑和小景子一直追着走了好久,容妆和阿萦坐在马车里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先开口说什么,气氛静的吓人。
终究阿萦叹息一声道:“姐姐,既然出来了就别想太多,我们加紧赶路,争取快几日赶到。”
容妆靠在后面软垫上,点了点头道:“是,我知道。”
若说容妆现在的心情,是迫不及待的,她想尽快见到乔钺,宫里已经传出了信,不消多久他便知道此事,容妆知道乔钺一定会很生气,她不愿意去想。
出永焕时天色大亮了,容妆有些困倦,昨夜没有睡好,阿萦让她歇息,容妆便睡了。
避免危险,容妆并没有去住行宫,晚上是住在一家普通客栈的。
白日里赶路时已经睡了许多,晚上容妆倒是精神了些,便没有早早睡下,站在二楼的栏杆边,搬了个小凳瞧着院子里的风景,人间烟火,熙熙嚷嚷,热闹的紧。
阿萦的房间就在隔壁,紧挨着,容妆正打算进去看看她,突然看到一只信鸽从她的窗中飞出来,容妆皱眉看着那鸽子在夜空中,直到消失不见。
那鸽子很瘦弱很小,而是灰蓝色的,容妆记得在一本书中看过介绍,这种鸽子是一个小国独有的品种,只产很少只,虽然瘦弱,但比阑廷境内的信鸽要速度快上许多,且中途少停留,品种是信鸽中最为优良的。
巧的是,那小国,恰是如今对抗的赫钦手下盟国之一,也就是阑廷的敌军,却和阿萦扯上牵连……
容妆回想起以往种种,以及对阿萦的怀疑,容妆突然觉得身子有些软,脑子里空了很多,心下惊诧难以抑制,阿萦竟是细作?不,怎么可能,阿萦是她的妹妹,怎么可能是细作。
容妆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变成如此……
容妆身子有些颤颤巍巍的回了房,此事她着实接受无力,客栈院子里的灯火那么多那么明亮,那灰蓝鸽子的样子在容妆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看的真真切切的,不会有假,容妆不想去相信,但事实不能不信。
容妆没有去惊动阿萦,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坐在圆桌边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里头的水已经凉了,很难喝,茶味浓厚刺鼻,她都没有察觉到,只是大口大口的喝着,借此来压惊,来平复心绪。
阿萦怎么会是细作,阿萦怎么可能是细作,她在阑廷都不曾外出过,怎么可能牵连上敌国。
容妆在心里将一切重新掠过,想了应对方法,如今不可和阿萦戳破,先到大军驻扎的地方再说,说不定……还能借此,利用阿萦帮上些什么,也未尝不可,现在就将这层纸打破,是下下策,不能做。
容妆觉得头疼的厉害,赶忙洗漱了便躺下了。
翌日天还不亮就要出发,阿萦来给容妆梳妆,阿萦的手刚碰到容妆的头发,容妆一惊,猛地挥打掉了阿萦的手,这下换阿萦一惊,皱眉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容妆从模糊的铜镜里看着阿萦,盯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阿萦被她盯得发寒,容妆突然道:“你突然碰我,吓到我了。”
阿萦轻松的舒了一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容妆微微一笑,掩藏下眼底的一样,手颤动着披落的发丝道:“快些吧,咱们还要赶路。”
“嗯。”阿萦点了点头,从镜子里看了容妆一眼,便给她开始绾起发髻,容妆手里攥着青玉竹节簪,细细摩挲着,脸色沉默,晦暗不明。
除了一早上的事,这一路容妆都很平静,一点也不曾让阿萦看出分毫不对劲儿,只是对于阿萦递上来的东西食物等,容妆都加倍小心了,说来还真是不容易,好端端的姐妹突然变成无法测量的敌人,容妆的心一时还真接受不了,这是什么破事。
整整行了七八日,所幸没有出什么危险的事,顺利到了边关城池,这里不安生,近乎是空城,百姓大多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毕竟乱地,容妆和阿萦换上了男装,一行人小心翼翼,这样的地方,细作一定很多,容妆心里明白,便吩咐了跟随的侍卫们格外小心看着。
这已经是阑廷以北最边界的一座城,再往北便是阑廷大军驻扎所在。
已经午后,容妆决定往北行,大抵天黑就能到达,换了马匹等,一众人继续往北而上,这边天寒地冻,一路很荒芜,少有人烟,自然是这等地方无人敢来,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入了大军驻扎地便有人拦截,一见容妆,众人纷纷下跪,容妆问及,才知道是乔钺派人在此等候她的,众将接了容妆往城里行,这座城池不大,并非阑廷之地,原是敌军驻扎,后被阑廷大军所破。
城墙高,打开城门相迎,来到大堂,容妆和阿萦进去了,是乔钺,容妆抬头看见那穿着金色战甲的男人,熟悉的模样,梦里描绘了千百回的模样,容妆的眼泪瞬间而下,扑过去抱住乔钺,战甲寒凉,容妆不怕,乔钺皱着眉头任由她抱着,眼里惊诧还没退,半晌才推开容妆。
容妆擦擦眼泪,乔钺打量着她的模样,一身男儿装束,头发高高束起散在背后,还真有男子英气,乔钺摇摇头,紧紧皱眉:“容妆,你不该来。”
容妆低下头道:“对不起。”
容妆侧目扫过大堂里,才发现容徵和封铭也在,谁让她眼里只有乔钺,这才看见,忙唤一声:“哥,封铭。”
容徵亦是皱眉,怪责道:“妆儿,皇上说的对,你不该来,我们接到消息都吓死了,万一你半路出什么事……真是……”
容妆苦恼看着他们,“我来都来了,这不没事。”
封铭撇撇嘴,目光落到阿萦身上,阿萦亦是看着他,封铭道:“出事就晚了。”封铭向阿萦招招手,“你也任由容妆胡闹。”
阿萦走到他身边,赔笑道:“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哪里拦得住姐姐。”
容妆看封铭一眼,又看阿萦一眼,目光复杂,垂着眸思忖着,不过到底也没有开口说出什么,只是道:“封铭和阿萦许久不见,大抵也有很多话要说,你们去吧。”
封铭点点头,带阿萦离开大堂。
容徵识趣儿的赶紧道:“我还要去筹集粮草,先出去了。”
乔钺点点头,看着容徵离开,容妆瞬间扑到了乔钺身上,乔钺皱着眉头无奈道:“真服了你了。”
容妆没有笑出来,眼眶里泪光打着转,莹莹泛光,乔钺二话不说,扯着容妆就往后走,入了寝房里,还不待容妆反应过来,已经被乔钺扔在榻上,乔钺覆身而上,使劲儿亲吻着容妆的唇,容妆一点也不退却,疯了一般的回应乔钺,搂着乔钺的脖颈回应他的深吻。
幸好已经是 ...
夜晚,容妆不曾推拒,任由乔钺为所欲为,赤诚相对,乔钺伏在容妆身上,贴着她的锁骨,闭着眼睛轻声道:“我好想你,妆儿。”
容妆对着他的发丝印上一吻,“我也想你,好想你。”
缠绵过后已经深夜,乔钺搂着容妆一同躺着,容妆心酸的想哭,这样久违的拥抱,这样久违的胸膛,如今她终于再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而不是宣裕殿那冰冷的大床,冰冷的棉被,空寂的夜色唯有自己一人独享。
乔钺的身边,刀山火海她都愿意。
容妆眼圈红着,含着泪道:“我好想你,真的,从你离开宫里后我就一直疯了一样的想你,你不在的日子里我的心都空了。”
“傻。”乔钺把她拥抱的紧了许多,“这一路赶来,累了吧,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你傻不傻?”
“累,很累。傻,傻死了。”容妆心里苦涩纵横,“但是见到你,都值得了。”
乔钺笑笑,“我真拿你没有办法,你都不知道,接到消息说你来了那个时候,我多生气,我简直想揍你一顿。”
“揍吧。”容妆手摩挲着乔钺胸膛,“我就在你身边,随便揍。”
“算了,揍你有什么用,来都来了。”乔钺翻身而上,“还不如……”
话还未说完,他已经吻上容妆的唇,容妆热情的出乎意料,也许是太久不见,她太想念乔钺,她想以这种亲近的姿态,亲密无间的方式来诉说她对乔钺的思念。
乔钺明白,所以更加努力的用身体爱她,希望能填补上这一个半月的空白和思念。
容妆想把阿萦的事情告诉乔钺,但是又有些顾忌,索性便先咽在肚子里,回头再说,她怕,她很怕乔钺知道了处死阿萦,现在这样敏感的时期,阿萦这样的举动,便是冤枉的,处死也不为过,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乔钺就是这样的人,他就是这样狠心,所以容妆不敢告诉,但又不能不告诉,有些为难。
但此刻容妆不想去思考这些事情,这般再次面对乔钺,她要忘记一切俗世,只想和他一同感受这一相逢的喜悦。
天再寒,风再烈,再危险,在能要见到他的欣喜与雀跃前,都是不值一提的,这就是容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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