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青苹自从穿过来后,还没走出过院子呢。
这叶家的院子虽破,但确实很大,得有好几百平米吧,再加上四周零零星星的破屋子,怎么也有上千平了,这要搁在现代的话,建一幢花园别墅,那是绰绰有余了。
等以后有了银子,再来好好改造吧。青苹牵着宝儿的手,嘴里哼着歌,一路走一路想。
凭着原主的记忆她已晓得,他们这个飞马村虽然离大的集镇较远,但在相邻的新凤村,却有一个小小的临时交易的市场,在那里就可以买到好多的吃食和日常用品。
由于时间紧迫,青苹只得将采买的地点选在了那里。
一刻的工夫,两人就已到达集市。
虽说是临时的交易场所,但人气却很旺,小摊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卖鸡鸭鱼肉的,蔬菜瓜果的,油盐酱醋的,居然样样齐全。
这让青苹乐得忍不住要跳起来了。她最最担心的,便是没有佐料来调味。
前世的青苹是南方人,口味重,最喜欢吃川菜和湘菜,那两种菜系可都需要各种的佐料来调味,不然还真不好吃。
好吧,有了你们,再平常的豆芽菜,姐也一定能做出不一样的风味来。
身边的宝儿平时可没有机会来逛市集,这会儿感到新鲜极了,这里望望那里看看的,嘴里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三姑,这个是什么呀?能吃吗?”
“这些都是药材,熬了汤,给病人吃的。”
“呀!这个真好看!”
“这是簪子,姑娘家才能用的。”
“那三姑你买一个吧。”
“咳咳,那个——姑姑不太喜欢。”事实上不是不喜欢,而是根本用不来那玩意儿。上回去大理旅游的时候买了支,回来后怎么也绾不到头上,后来就一直扔在梳妆桌上了。
青苹估摸着再让这个好奇宝儿问下去,她这个西贝货一定会露馅,于是赶紧拉了宝儿走开,“宝儿,咱们今天还有事呢,改天姑再带你来玩好不好?”
这时一个卖糖葫芦的从他身边走过,飘来一阵阵诱人的香气,馋得宝儿直流口水。
青苹便打算给她买一串,随即将张青衣给她的那锭银子递了过去。
哪知卖糖葫芦的嫌银两太大,找不开,拒绝了。
宝儿只得望葫芦兴叹。
其实青苹这会儿心里也虚着呢。原主以前甚少有机会买东西,因此对金银的概念并不那么清楚。这让青苹也变成了睁眼瞎,但她总不能拿着银子到处问人吧,那人家还不得将她当作傻子一般的对待,万一遇到骗子那可就麻烦了。
因此青苹只得每个摊位面前停顿一下,然后听听别人的讨价还价。
这样约摸连续逛了十来个摊位,青苹总算弄懂了个大概,这会儿别人想蒙她也怕是不成了。于是重新走回到买鸡鸭鱼肉的摊位前,先问了价,又讨价还价了半天,终是买了一只鸡、一条鱼,两斤猪肉,五斤猪油,然后如愿以偿地破开了张青衣给的那锭银子。
乖乖,这张青衣出手还满大方的嘛,给的银子足足有十两。
从刚才对货币和市场的物价情况来看。
这十两银子,对于普通百姓家来说,确实不算小数目了,足够一家人大半年的花费了。以前的叶有福在外烧一年的窑,也才挣到十五两而已。
青苹刚刚买的那些个家禽肉,总共才花出去二两,余下手里的八两,再买些大米、白面、蔬菜瓜果和各种佐料,已是绰绰有余了。
想必张青衣的本意,也希望她多买点好吃的,替他好好款待那两位贵客吧。怎么说,她如今已跟张家扯上了关系,说是自家人也一点都不为过。
接下来青苹先给宝儿买了两串糖葫芦,又到包子铺里买了两笼包子,要了两碗牛肉汤。两人都像八百年没吃过饱饭的叫花子一样,蒙着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工夫,就将笼里碗里的吃了个干净。
“噫,这不是叶家的小宝儿和三丫头么?”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似曾相识的男音。
宝儿坐在青苹的对面,一抬头就看到了他,原本开心的笑脸立马拉了下来,然后朝青苹噜了噜嘴。
青苹不明所以,扭头看了那家伙一眼。那家伙长得尖嘴猴腮,精瘦精瘦的,穿一身脏不拉唧的宽大的长袍,一双死鱼眼盯得青苹心里直发毛。
新凤村里的苟二狗,洪氏的那个?d夫。
青苹的脑子里立马冒出这个人名儿来,心里顿时也来了气了,随即皮笑肉不笑地道:“原来是苟二叔哇!二叔来得正好,我刚跟宝儿才吃了饭,正愁没银子付账呢,二叔跟我娘的交情那么好,就麻烦二叔帮忙付一下账好了!”
苟二狗被她左一句“二叔”右一句“二叔”地,喊得心里甜滋滋的,也没留意她的语气,再说手里也有几个闲钱,便乐得大方一回,“瞧这三丫头说的,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还想吃什么,尽管点,呆会儿二叔一起付!”
对面的宝儿没想到他姑这么没骨气,急得直朝她使眼色。青苹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也不管宝儿看不看得懂,回头又对苟二狗笑道:“那就谢谢二叔了!不瞒二叔说,娘和大哥大嫂、弟弟妹妹们都还没吃饭了,我就打个包,给他们带回去好了。”
青苹说着,已是招手叫了店老板过来,“老板,麻烦再给我拿八笼包子来,装好了带走!”
苟二狗的脸色顿时变得比猪肝还红。
一个包子两文钱,一笼包子十文,十笼包子一百文,再加两碗牛肉汤二十文,这一下就花出去一百二十文钱。算上昨儿个给洪氏做衣裳和买零嘴儿的钱,就已将他上个月的工钱花销了大半了。
苟二狗想想都肉疼,但话已说出去了,也不好马上就回绝,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青苹将打包的包子全部带走,
走到门口,青苹还不忘回头给他道谢:“今天真是太谢谢二叔了!”
苟二狗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儿,下回有事还记得找二叔啊!”其实心里巴不得以后再不要遇见这姑侄俩才好。
待走出去了老远,宝儿终于忍不住了,扯着青苹的袖子问:“三姑,咱们自己有钱,为什么要让他给付账啊?我才不想吃他的东西呢?”
“不吃白不吃,该吃!”
“为什么呀?”
青苹又头疼了,这小屁孩,哪里那么多“为什么”啊,这成年人的弯弯绕绕,怎么给他解释嘛。
“娘说,那是恶婆婆卖人肉得来的彩头,不能吃。”
“那你今天还吃了她的糖果呢。”
“我,我,我——”宝儿支吾了半天,也没找出个理由来,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青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宝儿哪,咱们家现在很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所以有时候啊,就不得不服软,知道么 ...
?等以后有了钱,自然不用再吃他的东西了。”
“那我们家什么时候才有钱哪?”
“很快就会有的。”
两人说着话就走到米铺子来了,青苹速度挑了一旦上等大米,一旦精细白面,在店老板惊讶的神态下潇洒地付了账,又到外面的摊位上买了些蔬菜瓜果,佐料茶叶什么的,然后拖着两个鼓鼓朗朗的大口袋,哼着小苹果愉快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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