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洛尧在对上苏苏目光的瞬间,心里浮过一阵不安。
紧接着,外面又有声音传来,其中分明夹杂着毕氏的声音。
苏苏转眸睨向大门。
这时,高氏忽然有了动作,她绷起一张脸,扑到高昊阳身上就开始狠命拍打:“你这个千刀杀的,没事乱喝什么酒?瞧你闯的这些祸!你怎么有脸的?”
高昊阳正瞅着苏苏目不转睛,被贸然扑上来的高氏来个措手不及,只得胡乱拿手臂乱挡一气。
“够了!把门关上!”毕氏坐着肩舆进来,秦氏也跟在后头,扶着毕氏进到室内,一同进来的还有赵凤玲,其余丫仆都被毕氏阻在门外。
显然,赵凤玲也被眼前混乱的一幕给惊呆了,当她看到苏秀不堪的景况,掩嘴大惊,
苏秀一见赵凤玲现身只差扑上去咬她几口。
可当着这么多人面,她又不能把同赵凤玲私下合谋的那点勾当招出来,少不得先忍气吞声。
毕氏看见苏贝和苏秀受了委屈,脸色一直铁青,手中的拐杖用力敲了敲地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氏束手立到堂央,哭诉道:“老祖宗,都最孙媳教侄无方,昊阳喝醉酒,误闯进来,惊扰了贝儿和秀儿!”
毕氏扭头再次打量苏贝和苏秀,苏贝看着还好。倒是苏秀那丫头像是惊吓得不轻!
“尧儿,你怎么也在这里?”毕氏皱着一张脸,问向王洛尧。
王洛尧瞥了一眼赵凤玲,抬头应道:“重孙儿吃过饭,在宅里散步消食,途经这里,听到里面有人求救,便破门而入!”
高氏闻言,暗骂儿子没用。遂忙又接道:“尧儿进来时,正见昊阳干糊涂事,幸好他来得及时,才没让昊阳任着酒性造下孽果!”
苏苏看到王洛尧和高氏两人皆不像说实话。嘴角不由抽出一抹冷笑,她要继续听下去,看看这场戏究竟都是由哪些人唱出来的。
苏秀是知道赵凤玲的计划的,而且王洛尧确实也来了,只是来得晚了点,被高昊阳抢在先头,但为何王洛尧没有将赵凤玲招出去呢?
赵凤玲此时也在朝苏秀这边看过来,眼中满含歉意,她根本没有料到高昊阳也会出现在温泉室,听了高氏的话。再看苏秀的模样,她真是自觉理亏得要命。
苏秀收到赵凤玲的目光,恨恨地瞥她一眼。
毕氏听了高氏母子的话,脸上阴冷地冻人,她指着高昊阳:“你说。你怎么会闯到这里来,好好的,怎么突然闯进来了?还有,奴婢们呢?一个个都眼瞎了?这么大一个大活人进来,就没有人阻拦吗?”
东芹和云屏至今没有现身,她们俩不可能好端端地跑没了,定是有人作了手脚。
“太伯母。我两位姐姐原是各带了一个婢女过来的,只是眼下两人皆不知去向!”苏苏终于开口,她担心两个丫头会不会遭不测。
毕氏闻言,扭头看向苏苏,见她妆容齐整,没有受惊的样子:“你刚才不在场?”
“是的。太伯母,晚上我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没有过来!”苏苏回道。
毕氏点点头,转瞬间面色一凌,举着拐杖指向高昊阳:“混仗东西。你当侯府是什么地方,仗着酒风就可以胡来?说,你究竟做了什么?”
“太伯母,不要——”闻此,苏秀一下子跪倒,整个人哭伏在地。
苏贝也泪如雨下,自认倒霉。
苏苏看此,浑身紧绷。
高昊阳愣在原地,这时,高氏走到他跟前,推他向前,暗中则掐了一把他的手臂。
高昊阳一下子又清醒过来,扑嗵跪倒:“求老祖宗恕罪,晚辈一时糊涂,喝多了酒,污了苏贝小姐和苏秀小姐的清白,晚辈罪不可赦,求老祖宗作主,将两位小姐许给晚辈,晚辈一定许她们平妻之位,往后再不负她们!”
此言一出,苏苏和苏贝直如五雷轰顶,登时呆傻住。
而毕氏听此,一张脸更是冷到极致。
王洛尧听到高昊阳竟道出这样的话,更加笃定今晚之事早有预谋,甚至自己都被算计在内。
他是知道高昊阳只是占到了苏秀的便宜,但是苏贝他也只来得及抱住了一下便被自己拽开。
这小子倒是贪心,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个平妻就把娥皇女英双双占齐活了。
苏贝紧紧抓住身旁苏苏的手,轻轻泣语:“妹妹,肖蒙什么时候到,咱们赶紧回家去!”
苏苏肺都要气炸了,她恨不得上前给高昊阳狠狠扇几个耳刮子,但眼下,她先要把事情弄清楚才行。
于是,她微微侧头,小声地让苏贝把她经的事情说个清楚。
苏贝将来龙去脉唇语一遍,苏苏会意,只要苏贝确实没有被污了清白就行,至于苏秀,看来高昊阳的提议比较适合她了。
但是苏秀今晚的行径也有些奇怪,苏苏想着,暗中打量起苏秀的下裳,却并没有见到什么血渍,然后四下查看时,在温泉池边发现一个深色锦袋,里面隐有胭脂水流溢出来。
“堂姐,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苏苏凑到苏秀身侧,小声地询问。
苏秀闻言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赵凤玲,然后对苏苏摇头不语。
苏苏冷哧一声:真是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这也就是为什么王洛尧会好巧不巧地出现在温泉室外的原因!
但王洛尧没有将赵凤玲供出,分明是为了袒护她。
这一对狼狈为奸的主仆!苏苏暗恨不已。
可相较于他俩,高氏太是罪大恶极,起码王洛尧还甚是君子地出手救了苏贝和苏秀,倘若王洛尧来得再晚,说不定高昊阳真要占尽便宜了。
“棋琴,你去,你去把两个丫环给找出来,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毕氏再次出声,棋琴得令,肃着脸跑出门。
“求老祖宗作主!”好死不死的高昊阳这会又张口,“晚辈造下孽晚辈自己承担!平江知府的嫡孙,也算不得辱没两位苏小姐!请老祖宗作主,晚辈心里也能安生!”
“高昊阳,你真是想得美!先不说你究竟有没有那能耐污了我两位姐姐的清白,就说你这副德性,凭什么娶我姐姐?”苏苏再按捺不住,冲下阶梯,跑到高昊阳身前,指着他的额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先照照镜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以为你打的这个如意算盘事情就能这么了了?”
苏苏怒气冲冲,在场所有人都被震住,怔怔地看向她。
刚才还垂涎苏苏美色的高昊阳登时被她的泼悍吓得收起花花肠子。
苏苏的话,高氏听在耳里,不爽在心里,她的侄子再不好,但经别人口中说出来,又是另一码事了。
于是,她上前两步,至苏苏身侧,摆了一副长辈慈祥的架子:“苏儿,我知你心里不舒服,想着为你姐抱不平!昊阳有错在先,我这个当 ...
姑姑的难辞其咎,事后我一定将他重罚。可事已至此,我们还是要商量个法子将此事平息,毕竟涉关你两位姐姐的名誉不是?”
高氏脸皮实在太厚,苏苏之前还小看了她,此时她竟无言以对,只得听她继续:“虽说昊阳醉酒误了人清白,但终究不是他故意的,昊阳,我是知道的,平日尽管贪玩了点儿,倒还不至于如你所说的那样不堪!昊阳的祖父,你也知道,不久前才升任平江府知府,就像昊阳所说的,如果娶了你两位姐姐回去,还真不算辱没她们俩!你们觉得是也不是?”
图穷匕现!
这时,在场有三人脑中浮现这个词,王洛尧,毕氏,秦氏,而苏苏一早就知道高氏没安好心,所以高氏说的每句话她都清楚她话后的用心。
虽然听高氏同意让高昊阳娶走苏贝和苏秀,对于王洛尧来说,有那么一瞬的解脱,但他不会束手听之任之。
他不得不站出来替苏秀、苏贝说两句话:“娘,其实你们误会三表哥了,刚才三表哥借着酒意并没有怎么欺负到两位姑娘,只是误闯进来而已,当时两位姑娘皆衣裳齐整,三表哥意识糊涂,误当自己真犯了什么大事!”
他进来时看得清楚,苏秀分明已经遭了高昊阳的毒手,但是既然高昊阳一咬两个,那他一帮也要两个。
此言一出,脸色最先一变的是高氏。
“嗯!”毕氏闻言,脸色稍霁,“既然尧儿是亲眼所见,那想必不会有误了,昊阳酒醉,意识不清,胡乱说话,也是可能的!娶两位姑娘就不要你娶了,这两位姑娘不是你说娶就能娶得回去的!”最后一句,毕氏声音明显加沉。
高昊阳愣是吓得打了寒噤。
如此,苏秀和苏贝都神情一松,苏苏也为之收敛了气焰,看向王洛尧时也没那么怨恨了。
王洛尧瞥见苏苏目光暖了两分,心下却是一叹。
高氏眼见好不容易谋来的大好局面,被自己不孝儿子一句话给扭转了,怎么可能甘心,于是她朝苏贝和苏秀的方向上前两步,瞥见苏秀脖子上的红印,暗下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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