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多想了。”估计这时候她要是说不,眼前的丫鬟就会越认为是,青瑾懒得辩解,也没有了继续冷嘲热讽的心,只是有气无力的吐出这几个字。
看到青瑾只四个字也不再训斥她,鸳鸯马上一脸奴婢果然猜对了,主子明明就是关心奴婢的表情,目光更是充满感激明了的看向青瑾,同时心里觉得暖暖的,刚刚沉重的心思也变的轻快起来,然而还没等心完全释然,想到刚刚的事情,鸳鸯的心又忧虑起来,那些送来的残次品和次等品是肯定不能让主子吃和用的,挑挑拣拣出来能吃和用的,分给流云院的下人也有些远远不够。
“明日一早,你带两个院里的人去府中的角门处等着接东西吧!”青瑾翻着手中的书,正好想到早上私卫给她的信,头也没抬的对着鸳鸯说道。
“有人给主子送东西?”鸳鸯心中忧虑着,听到青瑾的话,下意识有些惊讶的问道,回过神来,立马想到她问的有些逾越,认错道:“是奴婢失言了!”不过为什么还要她带两个人过去?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鸳鸯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终于还是忍不住希冀的开口:“……奴子能不能告诉奴婢是——什么东西吗?”
“庄子上管事送过来的,你说能是什么?”青瑾翻过一页书,随口反问回去。
鸳鸯瞬间被从天而降的幸福感砸中,“奴婢就知道主子是最厉害的,这下就算主院那边故意为难我们,奴婢也不怕她们了。”
青瑾无语。这难道就是现实版的手中有粮,心里不慌吗,却在听到鸳鸯的后半句话时,眼中划过深思,晦色。而后归于空无。
朝堂上,按照往年的惯例随着年节将至,本该热闹和忙碌起来的朝堂,如今因为太子被禁,帝心不虞,而显得比往年忙碌有余。热闹不存。
尤其近几日,帝座上帝王的心思更是变幻莫测,明明上一刻还不动声色,下一刻就毫无征兆的阴云密布,搞得臣子们一个个胆颤心惊。提心吊胆,唯恐不知不觉中,不知道哪一刻,一不小心就会碰触到让明帝不高兴的禁区,偏偏年节将至,各地的情报都必须要向帝王汇报,臣子们就是想少言少语,装聋作哑都不成。
这一天。像往常一样众臣进殿开始早朝,帝王高坐金座,面目威严。不辨喜怒,众臣一个个身姿笔直却恭敬垂首,依着流程对皇帝行礼问安后,一个臣子从众臣中走出,掏出袖中的折子,平举在前。阴阳顿挫的开始汇报折子上的内容。
依着往常的惯例,折子的前半篇都是对明帝的歌功颂德。这个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心中这样想着。臣子就继续准备往下念,没想到上首的帝王却突然开口喝止了。
“……这就是你要给朕汇报的,满篇的歌功颂德,还是朕在你的眼里就是如此的昏聩无能,需要你的吹捧和这些阿弥之言才能肯定朕的所作所为?朕每个月给你发着俸禄,就是为了听你满口废话和不知所谓的阿弥之词?”明帝突然雷霆震怒。
“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臣子被明帝突然的怒气吓的瘫倒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认罪。
“万死?朕不用你万死,也不会让你一死,来人——摘取他的官帽,发配他去他刚刚奏折中的地方做苦力吧!”明帝不等众臣反应过来就雷厉风行的做了处置。
由于明帝突然的发怒,大殿上,众人一时噤若寒蝉,寂静无比,再也没有臣子敢站出来,一个个不自觉的深弯着腰,低低垂首。
从这次早朝结束,接下来的好一段时日里,众臣的心更是越发小心翼翼的提着,京城各个府第书房的用度也开始节节攀升,鉴于那个倒霉臣子的前车之鉴,各地再送回来的折子,朝臣们也不敢原样呈上,而是在书房里斟字酌句的重写好后,考量再考量,斟酌再斟酌,确信没有一丝不妥后,才继续提着心面呈或是转呈给君王。
就在众臣觉得人人自危,每天挖空心思,劳心劳力,甚至通宵达旦就为拿出一份能让帝王满意的奏折,还提心吊胆害怕不能让帝王满意中,年节也越来越近。
然而年节的将近并没有让帝王的心情有所好转,臣子们却越来越苦不堪言,每日早朝,都胆颤心惊,唯恐有去无回,就在这个时候,突一日,朝臣们不约而同的都收到来自宫中的消息:被明帝禁足的太子通过心腹递给明帝一纸用鲜血书写的悔过书。
已经猜到皇帝心情和被禁足的太子十之*有联系的臣子,听到这个消息,都忍不住沉思衡量,在心里嘀咕:皇帝这些日子的异常的心态,是想要废太子还是想再考虑一二给太子一个机会?
虽然知道大抵就是这两种,但却没有臣子敢一马当先站出来劝谏明帝废太子或是给太子一次机会,要问为什么?废话,大家都不是傻子,明帝如今正值年富力壮,太子或废或放,长远来看,首先站出来的,说的不得圣意,那下场自不必说,侥幸得了圣意,一时是胜利了,可却后患无穷。
人心莫测,上位者的心思更是难测,如若圣意此时是废太子,此时废了,说不定皇上以后想到太子的好了,那今天站出来劝谏废太子的臣子岂不被皇帝记恨死;反之此时圣意若是想放太子,时日长了,父弱子强——说不定还不用那么久,这件事过了,太子那一旦再有什么纰漏,惹怒帝王,那此时站出来的臣子肯定被判做是太子党,估计也免不了凄凉的下场。
众臣心如明镜,做什么选择都不好,所以上朝的时候,众臣异口同声的默默避开这个话题,只一心汇报各地的情况。
就在这样的氛围里,过了几天。
这晚,景和殿里
明帝蹙眉伏在桌案上认真批写着奏折,张公公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对着认真的明帝唤道:“皇上?”
“出了什么事?”明帝威严的目光望过来,眉目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是——是太子,太子病倒了!”被帝王威压的视线扫视,张公公恭谨的弯着腰。
“什么?”听到张公公的话,明帝猛然站起,越过案桌,来到张公公的面前。
张公公恭谨垂下的目中微不可见的了然一闪而过,腰弯的更低:“刚刚东宫的人来报,太子殿下不知怎么好好的就晕倒了。”
“宣御医看过了吗?”明帝恢复了之前的神态,重新坐回案桌前,淡淡的问道。
“看过了,御医回报说太子殿下是一时不察感染风寒——还有思虑过重所致。”
“知道了!”明帝的声音简洁没有情绪的传到张公公耳朵里。
等了半天没有听到明帝的声音后,张公公默默的退了出去。
景和殿里,明帝在张公公退出去一刻钟后,从案桌的下面拿出一张明显红字的纸,久久的望着那张纸好长时间后,明帝终于叹了一口气。
“明日叫皇子们来早朝吧!”重新把那张纸收好,明帝望着外间门帘后的张公公吩咐道。
“奴才这就叫人去告知众位皇子!”
皇子们纷纷回归朝堂,有聪明的朝臣终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不动声色摸摸明显瘦了好几圈的腰身和肚皮。
就在众朝臣觉得有期望过个安生年的时候,后宫里突然传来噩耗,太子病危!
众人的心不自觉的又提了起来,太子要是一不小心没了,这个年节过不了不说,如果皇上迁怒,估计京城就要大动了,搞不好会血流长河,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在这紧要关头,终于有老臣当先站出来,请求明帝解禁太子!接着静王龙寒远也站出来为太子求情,请求解禁太子,众皇子看到静王首先站出来,心中懊恼怎么没有抢先一步,也纷纷站出来共同请愿解禁太子。
明帝在众皇子的求情中缓缓点头,解禁太子后,明帝令太医院全力医治!
终于在经过一天一夜的兵荒马乱后,太子高烧不退的温度被降了下来。
在太子高烧退下的一早,明帝携着张公公来到太子宫里,太子已经清醒了,看到迎面而来的明帝,眼现泪花,激动的就想要从床上起来给明帝行礼。
明帝本来不辨喜怒的脸,再看到刚刚退了烧,萎靡不振,清瘦了许多的太子,忍不住面现复杂,大步走到太子的床榻边,严厉道:“身子不舒服就好好躺着,瞎折腾什么?”面色却难得温和。
“父皇,儿子知道错了!”对着难得露出慈父表情的明帝,太子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后悔,想到可能被明帝废除,放弃,太子有些后怕和万念俱灰。
明帝望着只穿着中衣,明显单薄了许多的太子,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是他所有儿子中,算是花心血比较多教导过的,此时看着他万念俱灰的样子,明帝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
“知道错了就好,你是太子,一国储君,要明白什么样的话该听,什么样的话不该听,不要别人随便一煽动,你就没有主意,亲贤臣,远小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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