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断裂的灌木,扎根于杂草丛中,就像是陷阱里的一把木尖刀,和逃犯头目的躯体,连接在了一起!
一缕缕暗红的血,顺着断裂的灌木和逃犯的后背,汩汩地淌了下来。
逃犯一边惨叫着,一边大口大口地咳出血来。
“这——”看着眼前可怖的景象,赵海一时手足无措。
野外生存训练前,每个新生,都领到了一个急救包,赵海知道自己根本就用不上它,嫌它在挎包里占地方,昨夜去五号补给点偷食物时,就将它扔掉了。
有心想翻找一下王玉珍的挎包,找出急救包,替逃犯头目简单地包扎一下,可看着那根和他躯体连在一起、血迹斑斑的灌木,赵海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赵海不知道那根断折的灌木扎进有多深,但知道它扎进的位置,正对准了逃犯头目的肝脏部位。若给他拔出灌木来,怕他要鲜血浩流,根本来不及包扎,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就在赵海犹豫着是不是把逃犯头目从灌木上弄下来时,只听那逃犯头目有气无力地道:“我——我后背火——火辣辣地疼,你看看,是不是——被——被火烧伤了?”
赵海无言,扳着逃犯头目的脑袋,让他扭转脸面,朝侧背后看去。
森林的边缘,虽然仍旧黑暗,但是,因为距离很近,逃犯头目借着暗淡的星光,还是看到了那根扎到了他后背中的灌木。逃犯头目啊地叫了一声,脸色瞬间惨白。
转回头,将身子重新仰面躺正。逃犯头目沉默了一会儿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对赵海说:“你——你别走!我——我有话——我有话对你说!”
赵海想到在直升机即将坠落时,这个逃犯头目说过一句关切王玉珍性命的话,此时对他,已经没有了仇恨。有的只是深深地怜悯。
赵海道:“你有什么话快对我说吧,我得抓紧时间出去,找人来救你。”
逃犯头目一愣,问赵海道:“你——你真的是一个警察吗?”
赵海苦笑着摇摇头说:“我不是警察!到了这个时候了,我也让你明白明白吧。我真的是一个大学生,华京大学的新生。我身边的这个女孩。是我的女朋友。”
“唉——小同学啊!你——你也不要想着去找人救我了。就算真的救活了我,那我也多活不了几天。我懂刑法,杀人越狱,是死罪啊!”
“那——”赵海看着眼皮子底下的这个逃犯头目,不知该怎么应对此时的情况。
“小同学。我有一个大秘密,我不想把它带进阴曹地府。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它告诉你。”不知怎么回事,逃犯头目,突然间,精神亢奋起来,说话相当流畅了。
“一个大秘密?要我答应你一件事,你就告诉我?”赵海暗暗摇头。心里想,你一个蹲监的罪犯,能有什么大秘密呢?你再大的秘密。还能比我穿越重生这个秘密大?
“是的,小同学,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
“唉,大叔,谁知道你要我答应的是什么事儿呢?我可不敢随便答应你啊!”
“这件事。不是什么很大的事,只是要你找到一个人。一个比你女朋友大几岁的女孩,然后帮一帮她。”
“找一个女孩?她——她是哪里的人?你要我怎么帮她?”
“唉。她现在具体住哪里,我也不太清楚。十七年前,她是跟随她母亲和她——和她——和她父亲住在澳户。你只要找到她,给她一笔钱就行了。”
“在澳户?给她一笔钱?嗯,这个行!我正好要在今年冬天去一次澳户。至于钱嘛,呵呵,我有一些,给她点儿,根本不成问题!”
“啊?!你——那——那你发个誓吧!”
“大叔,这件事,我答应你就是了,有必要发誓吗?”
“你发了誓,我就心安了。”
“那好吧!我——我发誓!如果我不去找那个女孩,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大叔,你告诉我她的名字吧,告诉我有关她的家庭等等情况吧!”
“她姓黎,小名叫蓉儿,大名叫什么,我不知道。她今年二十二岁。”
“姓黎?嗯,大叔,澳户虽然不算大,可人口也有上百万,姓黎的女孩,怕也不会少吧?你说说她的家庭情况,以便我能查找到她。”
“这个——唉,她的家庭情况——怎么说呢?她妈妈叫谢玉菲,她——她父亲原来的名字叫刘鹤立,后来改了名字,具体又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行,有了她母亲的名字,查起来,就容易多了。”
“唉,蓉儿今年应该是二十二岁了。”
“我记住了,姓黎,小名叫蓉儿,今年二十二岁,母亲叫谢玉菲,父亲当年叫刘鹤立。她小时候住在澳户,现在住所不定。”
“是,就这些了。小同学,既然你答应了我这件事,那我就告诉你我的那个秘密。你好好听着,别忘记了。”
“大叔,我已经答应了你,那就一定会去找那个女孩,给她一笔钱。你的秘密呢,就不必对我说了吧。你留着点力气,多坚持一会儿,我找人送你去医院。”
“不——你别去找人了!我要把我的秘密告诉你!那是一个藏宝的地方,一个藏了我很多珍宝的地方!”
“珍宝?很多珍宝?!”
“是啊!很多珍宝!它们就藏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你知道这片森林就是京北大森林吧?知道南边的山脉,就是五大岭吧?嗯,我那些珍宝,就藏在五大岭的北岭。
“北岭有几十处历代帝王的陵墓,其中,有一处叫八先陵的墓地,那里共有八座坟墓。这八座坟墓,围绕着一眼干泉而建。我那些珍宝,就埋在这眼干泉的下面。”
“嗯,大叔,我记住了。”
“小同学,你找到那个地方后,就趁着夜晚,别叫人看到,去把那些珍宝挖出来吧!你卖了钱,拿出一小部分来,送给蓉儿就行了。”
“哎呀大叔,那些珍宝,是不是墓葬品啊?我去挖它们,不会被公安机关当成盗墓贼给抓起来吗?”
“北岭的几十处帝王陵墓,都被倒斗的和考古的挖了不知多少次了。八先陵的八座坟墓,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人翻了十八层,你还怕什么呢?”
“这个——好吧,有时间,我去看看。”
“哎,小同学,你要把那些珍宝挖出来呀!那可是一大笔财富啊!”
“一大笔财富?它们能值一百亿澳币吗?”
“这个——小同学,我都快要死了的人了,你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你把那些珍宝挖出来后,偷偷卖了它们,找到蓉儿,拿出十分之一的钱来给她,我也就安心了。”
“好吧,我答应你,找机会去把那些珍宝挖出来卖掉!”
说出了藏宝处,谈妥了找到蓉儿、送钱给她的这件事,逃犯头目本来十分亢奋的精神, ...
一下子委顿了。
逃犯头目无神的眼睛,对着深邃的夜空,轻声道:“玉菲,我不该走这条路,我——我对不起你和蓉儿——”
随即,逃犯头目就闭上了眼睛。接着,赵海便听到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只一会儿工夫,逃犯头目的喘气声停止了,他的头,朝一边歪去。再试他的鼻息,半点也无了。
这时候,王玉珍也醒过来了,她扑到赵海的怀里,浑身哆嗦着问赵海:“赵海,我们——我们没死?”
赵海道:“你我命大,哪能随便就死了呢?!”
“我——赵海,我觉着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啊!”
“是啊玉珍,你就当这是做了一场梦吧!以后,有我在,不论遇到什么坏事儿,你都把它当成是一场梦,当成一场早晚会醒过来的梦吧!”
华京市北郊,旺县政府一间办公室里的电话,在半夜里突然响了起来。
正在熬夜写一份材料的副县长李晓菲,站起身来,揉揉眉头,走到电话机旁,拿起了耳机。
“喂,您好!”
“李县长吗?我是门卫老杨啊!”
“啊?杨县长?!有什么事吗?”
“从市里来了一位客人,四十多岁,叫董成义。他说是你的老同学,急着要见你。我看你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就没赶他走,打电话告诉你一声。”
“啊——杨县长,先谢谢你了!他确实是我的老同学,你放他进来吧。”
放下了电话,李晓菲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深更半夜的,他来干什么呢?莫非——莫非是赵海出了什么事情?!”
李晓菲有些惶急,她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走到院子里。
一条黑色的人影,急步向前,还没走到李晓菲的面前,就听那人影道:“晓菲,出事了!”
“看把你急得,半夜跑到旺县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能在电话里说呢?”李晓菲强装镇定,扯了扯董成义的衣袖,就要拉他进办公室。
“晓菲,车在外面等着呢,咱们一边走一边说吧!”董成义反拉着李晓菲的胳膊,要她出去。
“啊?!董成义,你说,出什么事了?!”李晓菲再也无法镇定了。
“路上说!快走吧!”董成义拉着李晓菲,快步走出了旺县政府大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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