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爷,皇上这次把你调任到扬州,不等于是架在火堆上烤吗?”贾敏清点着行李单子,就在三天前皇上的一道圣旨,将林海迁升为兰台御史兼任巡盐御史至扬州,统协整个江南的盐务。
“敏儿!禁言,这些话可是能说的,你是糊涂了。”林海叹了一口气,他其实一点可不想要这次的升任,偏偏朝中有人推举了太子的人,也有人推举了与四王八公纠葛不清的人,就是没有皇上的纯臣,这才让皇上把他给派到了风口浪尖上的扬州。“这个事情,你不要多想了,只要管好家里就行了。瑜儿已经去杭州入了学,虽说与我们隔得并不远,但是毕竟不在身边,要是有小人作祟就不好了。”
贾敏一愣随即懂了林海的意思,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们到底不是亲生的,容易受到挑拨离间,万一影响到整个林家就不好了。“我知道的,我会多关心一点的。”只是,想到贾家那些个不懂事的人,她就怕猪一样的娘家人,“老爷也多和瑜儿通通信吧,毕竟他是男孩,更听老爷的话。”
“三哥,你怎么到门口来了。”郇昰紧赶慢赶回到了扬州,堵住了郇昶与薛家人见面的可能性,一下马就看见了在府衙门口的郇昶。
“你可是没事了,我才说要往金陵去看你,谁知道昨天夜里,父皇的旨意就到了,要调任林海到这里接管盐务,并让他先管着这里的后续事情,让刘大人与我同他交接一番,这可是阻了我的脚程。这不,刚听你到了,我就来看看,身体已经好了吧?”郇昶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郇昰,没有看出他的脸上有什么不对劲,脸色也是红润。
“劳烦三个挂心了,弟弟已经没有大碍了,等这里的交接事了,就可以启程回京了,也不能让父皇挂念太久。”郇昰琢磨着这道旨意来的倒是及时,还不知道京城里面为了这个位置,有多少人挣破了脑袋,倒是被林海得了去,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这就好,没事就好,对了,我没能谢谢薛家人,你可不能板着张脸,回京了之后还是要答谢人家一番的。哪怕薛家不新奇我们的东西,总是一番心意。”郇昶看似不经意地跨过了府衙的门栏,这话倒是让郇昰伸出的左脚差点一顿。三哥这话里说的是薛家富贵的根本就不稀罕皇家的奖赏了吗,倒是讽刺还是无心。“三哥想的真多,弟弟这点还是会做的。”
郇昶回头看了一下郇昰,见他没有半点表情,也不知道他说的‘想多了’是什么意思,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郇昶低垂下了目光,走了进去。也自然没有看见,郇昰难得外露的眼神,那是里面一种复杂的,而终于下定决心的奋力一搏。
送走了郇昰与林瑜,薛蟠的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作息,早起打个拳,然后开始读书,不时去作坊里关心一下晏轼的实验进度。日子要是能够这么平坦倒是没有什么值得劳心的,这不是薛宝钗还是带着病么,本就是热症,好不容易熬过了夏日的热暑,秋季又是个容易发病的时候。
“咳咳——咳咳——”,薛蟠大老远的就在院子里听见了妹妹的咳嗽声,急忙加快了步伐走了进去。就看到宝钗一个白嫩的小圆团子整个脸都皱了起来,看着哥哥来了露出了一个求抱抱、求安慰的表情,薛蟠熟练地抱起了宝钗,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为她顺了顺气息。“不难过哦,宝钗乖,哥哥给你讲故事。”
薛老爷看着一旁刚切好脉的王大夫,示意他出去说话,薛母也是一起出去了,留着薛蟠帮宝钗盖好了薄被,说起了西游记那个故事,不过倒是加了点料,原著有些记不清了。
“王大夫,到底有没有办法根治这个热症,这夏天是苦夏,一到秋天又开始犯咳症,小孩也怕被咳坏了。”薛父一脸愁容,这真是不知道做了什么孽,先是蟠儿,后是宝钗小的时候都离不开药罐子。
“薛老爷,我四处打听了一下,在京城还真是有这么一位能治宝钗这个病的人。”王大夫借着旧时里的关系倒是为宝钗寻得了一位高人,“但是他在太医院挂着职,不能离开京城,我把宝姑娘的病症和他说了一番,他直言须得当面诊治才能断脉。您看,要不然我们上一次京?”
“老爷,我们去吧,这病可是不能拖着,虽说宝钗还小不适应长途远行,但是一路沿着水道走,慢慢地到京城也是可以的。王大夫,那位老御医医术高明,定是能治好的吧?”薛母已经顾不得这么多,谁知道咳症继续下去会怎么样,为求医也只能北上京城了。
薛父略略想了一下,这倒最好的方法了,反正薛家在京城中也有宅子,先派人清理打扫一下才好。
“爹,你和娘带着妹妹去,就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吗?”薛蟠听了宝钗要去京城的诊治的事情,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就是不免得要与贾家打交道这点,让人心中总是不爽的,他可是记得王夫人对自己可是没有什么关切之心的,照例说亲生妹妹的孩子病了,总该关心一下吧。
“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你姨妈她没有那个闲工夫。”薛父比薛蟠清楚这个妻妹是什么人,只能看到她眼中的东西,“贾家又有好事了,这不是她又怀上了,报喜的信今早刚刚到的,还没告诉你呢。”
薛蟠却是想着,王夫人的这一胎莫不就是宝玉吧?原来石头记的主人公已经不知不觉地登场了,“那我们还去贾府叨唠吗?”
“问个好总是要的,不过还是住在薛家自己的别院里,我们这是治病,那位能愿意了?也不能把病气给带了过去。”薛父根本没想过贾家会留人这件事,就是要他们小住也是不能够的。
“这次你就不要去了,薛平也留在金陵,不是上次说原先琉璃灯的那一块有点问题,在市面上出去了一些精致的纺织品,与我们家抢生意来着么?我已经在明面上渐渐地把商业这一块移给你伯父了,只是他天生不是那个料子。蝌儿还小呢,加上你婶子也怀着,他们家倒是无力顾及那么多的,这事情还是蟠儿自个多长个心眼。”
薛蟠有点失落,不能去京城看一看,要不然就能见着郇昰了。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倒真是不适合他离开金陵的,也不要那么早出现在京城之地的好。“爹,你们就放心上京吧,这里的事情儿子会看好的,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家呢,如果表现的好,爹可有什么奖赏。”薛蟠随即就做小儿状,星星眼地看着薛父了。
薛父好笑地摸了摸薛蟠的发髻,“还和为父讨赏,什么好东西没有你那一份的,我们多从京城给你捎一点书回来总行了吧。”
“爹送的自是都好的。”薛蟠讨好地笑了笑,回房列个清单,看看有什么事在路上要注意的,虽说薛父常出门,这次不是还有薛母与宝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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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爷带着妻女上京城去了?”扬州的甄府里,甄大老爷听着下人的禀告,盖了一下茶碗,搁在了茶几上,倒是显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走的好啊,就是应该在这个时候走,和下头几家说一声,准备动手吧。”
不过多日,在江南的几个大城中那个最最热 ...
闹的繁华街上,都张灯结彩的新开了一家店铺,着鞭炮声劈里啪啦的吵得可是震耳欲聋的。“七宝斋,开张啦——”
这门口可是一派富丽的样子,从这门框的雕花,到屋檐上悬挂的物件,无不说明这个七宝斋走的路线是卖精贵的东西。
“潘掌柜,恭喜啊,开张大吉啊,这可是卖起了琉璃灯了,哎呦,那个西洋自动小人也有,别说这个自鸣钟也端是洋气,您这是投靠了那座大山,才有了这样的货源啊?”
“同喜,同喜,各位这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好物件,而且我老潘的生意经大家都知道,出了名的童叟无欺!所以啊,这东西都比市面上的那些要降了那么一点,这是我们东家想把这些新奇的东西,让更多的人把玩呢。可不能总把那个价格弄得奇高无比才行。”他的胖脑袋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对门的那家店,大家都若有所觉的看到了同样定位的薛家山海阁。可别说,仔细一看,新开的七宝斋里面的物件到真是做工不差。
“潘掌柜,这个琉璃灯怎么个卖法?”那是喜欢收集琉璃灯的高个子。
“老于,你要是想要,就50两,怎么样,可比市面上便宜了不少吧。”潘掌柜心里是得意的,这里面他们还能赚呢,没想着研究出着灯的秘法后,才发现原料不贵,那些引进这些玩意的西洋人的心倒是黑,好意思定了个高价,这会他们也是能跟在后面吃顿大的。
“50两这个做工,这个雕花,到真是不算多了。”老于倒是有钱他经常买这些灯点着玩,同样的东西估计在外头没有60两下不来,这可是整整十两银子啊,谁的钱也不是大风挂来的,会嫌弃自己的钱多,肯多用花一些的,“我要了,你这里的价格公道!”
这样的事情在江南地区不只一处发生,时间不长不短大半个月后,薛蟠就收到了各处报上来的帐,这里面凡事和七宝斋搭上了相同货物的,特别是西洋货的店铺没有一家是盈利的,就看到那些个零字,便让掌柜们双脚发抖,这薛老爷前脚才走,后脚就有了这般的事情,可是怎么办才好。
“大爷,您看?”薛平也是头一遭遇到这个事,他看着微微皱眉的薛蟠,心里没有那些掌柜们的苦愁,在薛家的另一方不得力的情况下,老爷放心离开,总是有所依仗的,而大爷远不是外界看的是还是个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孩子。
“这倒是有点意思,怕是冲着薛家来的。”薛蟠其实很生气,因为他知道在那本书里,薛父是在薛蟠年幼的时候过世的,这与儿子的顽劣脱不开关系,但是谁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更大的刺激,比如就像这次的薛家商铺受到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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