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再端一盆热水进来,让后面再多烧几壶,夫人等下还要用到呢。”
听着婆子在产房内的声音,薛父在外面可是来来回回转了好几个来回了。今个儿是正月二十一,薛母在听着薛蟠念书的时候阵痛了,而后就被搀扶进了早就准备好的产房。因为这是正月里,也怕薛母与婴儿受到冷,地暖是早就温热好的,房里的炉火也是没有间断过,连人参这些补气续力的药剂也是先备着了。从薛母进去也有一个多时辰了,就听见压低地哭声,撕心裂肺的的大哭可没有好处,那是要不多耗费力气的。
薛蟠也是矗在门外,死死地捏着衣袖,他可是体会过被挤出身体的那种痛的,不只是母体,婴儿也是要在经历了这个最后的黑暗后才能降生到人世。薛蟠觉得太早记事可不是什么好事,至今他都觉得那种痛是一种顿悟的过程,从混沌到人间的超越。这也是胡思乱想了,就在父子两个都要失去耐力的时候,屋内传来了一阵哭声,‘呀呀呀——’。
“老爷,生了,是个千金。”婆子的报喜声乍得传来出来,薛父与薛蟠都松了一口气。
“夫人呢?身体还好吧?”薛父紧接着问。
“母女平安。”听着屋内的回话,薛父才真的安下心来。
薛父连忙吩咐管家薛平给大家赏了银钱,一起沾沾喜气。等着产房内收拾干净了之后,薛父与薛蟠去了身上的寒气,才去看了这个新出生的小妹妹。“爹,妹妹长得真可爱,你看脸圆圆嫩嫩的。”薛蟠想要戳一戳妹妹的脸,又怕婴儿的脸嫩,便忍住了要作怪的手,话说回来这就是红楼里的宝钗了吧。
“一看我们的宝钗就是个美人胚子,蟠儿以后可要照顾好妹妹,可不能让她受委屈了。说起来你娘前头做的小衣裳也能让宝钗穿了,那云缎可是衬着宝钗白白的肤色。”要说这宝钗倒也是与其他生下来有点像小猴儿脸红红的婴儿不同,才出生就白嫩的很,而薛父想得倒是远,估计想到了很久之后宝钗长大出嫁的事情了。
要说怎么薛家就认定了是个女儿呢?这还不是想着能有个儿女双全的美意。便起了宝钗这个名字。这也是请教了宋诠,乍一听有点落俗,可不就是珠光宝气的金钗,只是为人父母的求的也不过就是儿女的富贵安康,希望他们顺遂一生,在闺阁里是父母的宝,出嫁为之后也能是夫家敬重的妻子。
而这个名字还有一个意思,就宋先生所说,宝钗可做一味药,‘宝钗石斛’,就民间传说中的仙草,早见于《神农本草经》,‘幽兰在山谷,本自无人识。只为芳香重,求者遍山隅’。民间叫它做铁皮石斛,乃是千金难换的草药,也暗指了薛蟠的妹妹必定不同常人,将来是百家所求的好姑娘。
“哥哥,我也可以有个妹妹吗?”薛蝌在宝钗满月后,也是闹着薛伯母前来看妹妹,这种软软的会吐泡泡的娃娃真可爱。薛蟠抓住了薛蝌蠢蠢欲动的爪子,婴儿脸戳了就会流口水的,他的妹妹怎么能有这样的黑历史呢?有也不给看。“你当然也是能有的,到时候去玩自己的妹妹去。”
薛蝌嘟哝了一下脸,哼,没有妹妹的时候还把我当成宝现在就要抛弃我了么,不是说奖励我算术做的好还有礼物吗,都没有了吗。
薛蟠看着这个堂弟的脸色,那是把那点小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了,他到底是没忍住捏了薛蝌的脸一下,“作坊里烧出了新的玻璃物件,你那套十二生肖已经送到家里去了,怎么伯父没和你说?”
“我一早就过来看宝钗妹妹了,没有注意到。”薛蝌不好意思了笑了下,又去观察襁褓里的宝钗了。而宝钗倒是笑嘻嘻地看着两个哥哥,倒是没有哭闹起来,用薛母的话来说,这个女儿也是乖巧的很。
这头说的玻璃物件,就是年前薛蟠请回了晏轼后的产物了。薛蟠和薛父商量着要今后薛家的发展,一来是为了他想做的那些个实验,二来是为了打开更广的生意门路。
“蟠儿,你找回来的晏师傅倒是有本事的,一般的工艺人根本做不出他那种近乎逼真的物件,这可以说的上已经是珍品,而不是一个把玩的东西这么简单了。”薛父看着晏轼做的那些个手工机械品,也是眼光独到的看出了里面的非同寻常之处,“你是想着请他帮忙改良琉璃的做法?是往更透明的方向烧?”
薛蟠自是有一些想法的,按照他的设定来说,先要在上层打开一个局面,一家独大要不得,但是没有引领风气的资本也是不行的,要说这最好选择的莫过于玻璃这样东西。
在大庆这样的工艺也开始渐渐地成熟起来,在姑苏见得那些个沙子灯就已经体现出来了,这东西可是价值不菲的,以姑苏为首的琉璃灯简直形成了其独特的标示,为全大庆的名流们追捧。不只是因为这是西洋传来的,比西洋来的做的要贴近大庆的风/情,更是应和了大庆文化中那种隐约朦胧美的概念,有一个琉璃灯,来一场闲敲棋子落灯花的等待,可是文人雅客的爱好了。
“爹,这玻璃可是能烧得更透明的,看看晏先生做的显微镜的镜片就知道了。儿子是想把它们做成茶具。看着那些茶叶在里面翻腾的样子,也有紫砂茶壶和瓷碗看不出来的美。”
薛父倒是没有想到薛蟠把这个东西和茶叶联系在了一起,要说宋朝的时候还流行的是团茶,也是到了前朝末年和大庆朝才兴起了炒茶,“这里面你可是有新的想法?”
“不知道爹怎么看花茶的,这个东西大庆朝开始,喝的人就多了起来。”薛蟠想的就是在大庆朝才开始崭露头角的花茶,和一般的茶叶市场不同,这是花卉茶的兴起可是要脱离传统的泡茶工具的,玻璃茶壶的问世不可不说是一个机缘。
薛父想着想着笑着拍了拍大腿,“不错,这个想法还是真的妙了。就要烧成透明的玻璃,把那个玫瑰往茶壶里一方,这个茶水一倒进去,从玫瑰花苞,慢慢地舒展开来,就光是看看就是一个享受,这东西只怕是后宅里的都会喜欢。蟠儿这事情怕是你师傅最喜欢了,为父看他就喜欢这些个看上去就让人心情舒畅的美景。”
薛蟠也是应和着点头,文人墨客自然是不会少了对这些事物的吟词诵句的。这也让这样一个商场上的拓展创新,变成了一种文化上的风雅之事。提起来发明者的时候,也不单单说的是那个财源广进,更是要加上一个雅字就像镀上一层诗歌似的。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让作坊里面开始做这方面的改良。话说回来,蟠儿,宋先生是打算让你今年去考童生了,为父这个皇商的名号也是要让出来了,打算逐步挂到你叔父的头上,否则这名头上总是不好听。”
薛父说的真是四月的时候,薛蟠先要去参加童试,过了就是童生,算是正式的踏入了科举的一环。其后,根据大庆的科举环节,就是岁试考出了就是秀才,这才有了参加乡试的资格,开始正式的科举考试,经过乡试、会试、殿试,才能一举成名天下知。
薛家是大庆的皇商,也没有一定不能入朝为官的说法,但是起码这个家 ...
主的名号不适合在落在薛父的头上了,转给薛蝌的父亲倒是合适的,其他的旁支也就太远了,虽说只是移交一下名头,而不涉及实际财产的部分,但是薛父更是相信他的弟弟。
薛蝌自是知道父亲的做法是为了长远所计,毕竟四大家族只有薛家没有一人在朝中为官,这样的买卖是最不可靠的,连一个靠山都没有。那天其他几家倒了,薛家必然跟着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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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大家的,你再说一遍,这个月的月头,林家过继了一个孩子到林海的膝下?!”贾母手里是从苏州的来信,上面是贾敏的先斩后奏。说是自己嫁到了林家多年,虽说夫妻和睦,公婆慈善,但是终有一个遗憾,就是她没能为了林海产下一个孩子,这也是她这个当家主母的失责。她自幼听得贾家的教育,要父慈子孝、家和万事兴,和林海商议,与林家族中商议过后,过继林家旁支的一个孩子到了林海名下,以后就奉林海为父,以她为母,继承林家的衣钵,也为他们养老送终。
赖大家的已是满头的汗,她也没有想到苏州那里会传来这样的消息,要说贾敏小姐嫁给林海七八年了,没有孩子这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林家的孩子本来就不好生,这眼瞅着他们还算不是中年无子,怎么就过继孩子了呢?
却是在这个时候,半分也没有想过林海已经三十了,总不能等到四十再来盘算这种事情吧。
“老太君,你可千万别生气,这小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么,过继算不得什么,又不是不能生了。”赖大家的连忙劝慰到。
贾母狠狠地把信拍在了桌子上,她气得是这件事情么,这么明显的先斩后奏,当她是眼瞎了吗。要是让她早一分知道,就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还把不把他们贾家放在眼里了。只道是火气越想越大,‘啪!’地把茶杯摔在了地上。
“去把老二家的给我叫来,问问她怎么管事的,连这样的事情也是现在才让京里知道!”
好吧,二夫人您自求多福吧。赖大家的,夹着尾巴走了出去,还是快点把顶罪的那个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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