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老实!”玉烟看他一眼,却并没有打算让他起的意思。转向申海,“你来说?你们去谢府帮忙的这几天,谢柔跟高飞走的近不近?”
申海就同情的看看高飞,“禀告主子,柔小姐的确喜欢粘着高飞。”
玉烟就看向忍冬,“我以为这小子是老实人,没想到也学会了打马虎眼。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可是你教的吗?”
忍冬道:“都说什么主子教出什么奴才,他会变成这样,证明主子教的好呀!躇”
玉烟道:“我有教过你冷嘲热讽吗?高飞,谢柔都已经跟我说了。你还想藏着掖着吗?”
“啊?”高飞直接傻眼,“她答应过我不说的呀!”
忍冬叹气,“傻表哥,枉为你跟谁她这么长时间,难道看不出来她是在诈你吗?”
高飞脸一红,“主子放心!属下有自知之明,对柔小姐不会产生非分之想的。狸”
玉烟从座位上嚯的起身,指着高飞,跳脚道:“你是我鬼医带出来的属下吗?想当初,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都敢对着大康朝最得势的平祝王爷漫天要嫁。你说说你一个大男人,想要个女人,别说开不了口,连胆子都没有了吗?”
所有人都愣愣的傻了眼,尤其高飞,脸上更是红的宛如西天的晚霞,搓着手,吞吞吐吐道:“主子,这------”
申海落井下石道:“嗯!他这个样子,的确给主子丢脸。”
玉烟就朝申海投去赞许的一目,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高飞则恨恨的冲着申海挥舞拳头,“主子,不是属下没有胆量。实在是谢家对我们高家不薄啊!属下若是再对那谢柔有非分之想,总觉得对不起谢老爷啊!”
玉烟道:“你别找那么多借口了!看来,我也不能继续留你在我身边了。”
“主子------”高飞惊叫着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跳了起来。
玉烟道:“早前,我已经跟沈大将军说过了。明儿一早,你就去公主府门前等他。从此,你就跟着他干吧!”
高飞上前一步,黯然了神色,道:“主子就因为这么点儿事,就嫌弃属下了吗?”
忍冬抿嘴笑,“傻表哥!主子这是在为你的前途着想啊!你去了军营,一旦立了军功,从此加官进爵,还愁配不上谢柔小姐吗?”
“不!”高飞猛的摇头,“属下不需要那些个虚名,属下只想效忠在主子身边。”
玉烟叹口气,“此事我已经决定了。高飞,你记着,你是我的人!无论你走到哪里,将来无论你身处怎样的高位,我都永远还是你的主子。”
高飞咬着唇,眼中有泪光闪烁,“主子不是不要我了?”
玉烟笑笑,“你傻啊!你若不是我的亲信,我会委派你这样的重任吗?”
高飞瞬间换掉了哭丧脸,道:“这是任务?”
玉烟点头,“当然是任务啦!边疆那边一旦叛乱,沈大将军多半会开拔去边疆。而我,需要在那边有个人。你可是听明白了?”
高飞用力的点头,“属下明白了!”
玉烟道:“明白就好!还有最后一点儿交代你的,明日沈大将军会乘马车带你出城。出城后,你就跟沈大将军说,我说的,让你驾着马车四处转悠转悠。”
高飞便不再多问,应声道:“是!”
玉烟道:“那现在你回府准备一下吧!申海也一同回去,明天驾着马车来这里,时间不用太早。另外,今晚顺便去一趟国舅府。让南红明儿一早乘坐国舅府的马车也过来这里。”
高飞和申海就退了出去。薛梅却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脸色凝重。
玉烟蹙眉,“怎么这是?王府里有事?”
薛梅道:“那倒没有!只是刚才来的时候,在这周边,发现了很多可疑的人。”
玉烟道:“那就对了!不然,我这么辛苦的折腾,做给谁看的呀?”
一夜安静!
第二天,玉烟故意起的很晚,然后又慢条斯理的吃了早饭。南红和申海也都来了,加上昨天扣住的公主府的马车,一共三辆。
玉烟吩咐南红乘坐公主府的马车,一上午就在城中转悠,先去千娇阁,再去六丰楼,到正午的时候,直奔东门。
而申海带来的王府的马车,先回王府一趟,然后也在城中的大街小巷转悠,最后去向北门。
玉烟则乘坐公主府的马车,却是直奔城南门,也就是去向承念寺的路。
临行前,吩咐李管家将府中的下人遣散,至于房产来不及变卖就先留着。然后李管家本人若无去处,就先去玉烟在京中的那套房子。
没想到李管家却拒绝离开,执意在宅子里守着。
玉烟也不强求,知道像他那种为主子劳碌一辈子的人,心里就只剩下尽忠了。
玉烟的马车直奔南门,然后就理所当然的被拦了下来。
骑马的薛
tang梅呵斥道:“大胆奴才,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吗?平祝王妃想去承念寺拜佛烧香,怎么就不行了?”
城门官面露难色,冲着马车道:“王妃息怒!实在是接到上面的命令,说是太后的病还需要王妃诊治。所以,太后未痊愈之前,王妃就在府中随时候着吧!”
玉烟就幽幽的叹气,“好了,薛梅!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摆明是欺负我不是正式过门的王妃嘛!王府也别回了,直接进宫吧!我倒是要问问皇上,将我爹关疯了,我要去为我爹祈福,却又不放人,究竟是何道理?”
城门官就耷拉着脑袋不再说话。
而玉烟的马车的确直奔皇宫而去,在城门外停住。玉烟步下马车,忍冬连忙上前扶着,“主子,是真的要进宫吗?”
玉烟道:“当然!我当众说下的话,怎可儿戏?何况,拦着我出城的借口不是要我给太后治病嘛!那我进宫,自然是为治病而来了。”
出宫有阻挠,进宫却可谓是畅通无阻。玉烟就直接被带到了寿康宫。太后端坐在正厅,还是微微的咳嗽,较之以前,却是明显的好了大半。
意外的,元炫彩居然也在。
太后道:“哀家没有召见你,你倒是自己来了。”
“柳烟挂念太后的健康,自然是要来请安的。”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只是看屑与不屑了。
太后道:“那倒是难为你了!炫彩刚刚把你爹的事跟哀家说了,说起来,还是哀家错怪他了。”
听太后此言,看来元炫彩已经将虫草之事解释清楚了。也算是还了柳志远的清白了。
玉烟红了眼圈,“我爹一心为太后,太后如今能够体谅。就算他已经感知不到了,我们这些家人也可以欣慰了。”
太后的嘴角就抽动了一下,“他真的就人事不清了吗?你不是鬼医吗?药到病除不是你的拿手技吗?”
...
玉烟苦着脸道:“太后虽然不懂医术,也应该知道,这世上最难治的病,怕就是心病了。柳烟医术再高,对上这无药可医的病,其中的无奈太后能体会吗?柳烟救人无数,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的亲爹,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她说着,已是泪水连连。
元炫彩叹息道:“也真是难为这孩子了!钧儿不在,家里摊上这么大的事儿,身边又没有个兄弟可商量,没被压趴下,也真是难得了。”
太后道:“此事也是哀家处置不妥,哀家会让皇上多多补偿的。你不是一向不饶人吗?倒是说说看,有什么想跟哀家讨的?”
玉烟吸吸鼻子,“柳烟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请太后允许柳烟出城,到承念寺为家父祈福。”
太后眉毛一挑,“这算什么要求?腿脚长在你身上,出不出城,还有人拦着你不成?”
玉烟道:“太后明鉴!柳烟一大早出城,就被拦了回来。城门官说了,太后痊愈之前,柳烟是不能离开京城半步的。”
太后道:“竟有这样的事?炫彩,这都是谁下的命令?”
元炫彩看看玉烟,“不管是谁下的命令,应该都是出于心疼母后吧!”
玉烟咬一下唇,“殿下说得对!柳烟也完全能够体谅。所以,柳烟此次前来,就是想跟太后请一天假的。柳烟就去承念寺烧香拜佛,会速去速回的!”
“母后!”元炫彩道,“儿臣也正想去承念寺为母后祈福呢!要不,儿臣陪她去好了。”
太后道:“去吧!去吧!这种小事也需要拿到哀家这儿来做主吗?”
元炫彩道:“烟儿,今儿个天色晚了。你回去准备准备,明日早点儿去吧!”
玉烟就上去为太后请了脉,嘱咐虫草鸭汤继续喝,喝上一个月太后之病差不多就痊愈了。
玉烟出了寿宁宫,薛梅和忍冬随侍左右,一起往宫外走。
“王妃!”简总管从旁边现身,“皇后娘娘身体染痒,请王妃前去瞧瞧。”
玉烟看看四周,“简总管是不是请错人了?娘娘染痒,不该去太医院请太医吗?”
简总管道:“太医院的太医大多是男的,咱家娘娘是染了脚疾,这玉足怎好随便展露给人看?所以,还望王妃亲自走一趟。”
玉烟深吸口气,“罢了!既是皇后娘娘相请,看来我是不去不行了。那就走一趟吧!”
这语气,任谁听了都能感觉到其中的不情愿。
凤仪殿,皇后正在翘首以盼。见了玉烟,立马喜上眉梢,亲自搀了玉烟的手,奔到里面。
皇后道:“你可是来了!本宫正不知该如何去请你呢!”
两人分主宾位坐下,玉烟笑笑,“娘娘好厉害!该不会让全宫里的妃嫔都患上了那脚痒之症吧?”
皇后这智谋,若是用在算计人上,应该不输她吧!
皇后道:“既然是个普遍现象,如此以来,她应该就不会怀疑是针对她的了。”
玉烟道:“娘娘高明!皇上可是也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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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道:“嗯!怕你在本宫这里呆时间长了,会招来猜疑,咱就长话短说吧。现在,这脚痒之症如何解?”
玉烟道:“太医院那边没有办法吗?”
连皇上都被算计在内,看来这动静要比她预想的大啊!也因此证明了一点儿,她选择和皇后联手,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简总管道:“老奴派人去各宫打听过了,太医们对此症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嘱咐,勤换鞋袜罢了。”
玉烟笑笑,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办法用起来凶险。有了柳志远的前车之鉴,太医院那帮人现在应该是,宁愿赚个无能的名,也不愿被莫名其妙的的杀头了。
玉烟道:“简总管,可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三个字吗?”
简总管连连点头,“王妃对老奴说得任何字,老奴都记得。王妃指的可是那断肠草吗?”
玉烟道:“不错!断肠草,咱这儿叫馒头花,外用泡脚,以毒攻毒,可解脚痒之症。记得,连泡七天啊!”
皇后愣愣道:“就这么简单?”
玉烟狡黠一笑,“就这么简单!”
皇后道:“咱们辛苦布局,为的什么?”
玉烟道:“试问,她现在的护身符是什么?”
皇后恍然,“你是说------”
玉烟道:“娘娘这次擅作主张,倒是正好,没有破坏了玉烟的计划。娘娘放心吧!怎样是药,怎样是毒,在每一个好的医者,都是必备的。”
皇后道:“好!本宫试用三天,若是管用,就推荐给皇上。”
“聪明!”玉烟邪邪的笑了。当然管用了,在现代,她可是亲自试验过的。
皇后道:“本宫惭愧啊!对于你将面临的选妃宴,本宫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玉烟起身,“娘娘记住一件事,在外面,娘娘与玉烟永远都是敌对的!所以,就算能助,娘娘也要表现出落井下石的架势。”
皇后娘娘也跟着起身,“你这丫头,想的永远比别人远。”
“玉烟这也是被逼的呀!”玉烟说得无比无奈。
皇后道:“难为你了!还有一事,陆太医的事,成了!”
“如此甚好!那么咱们的事,也就成了。”玉烟笑着福了福身子,“玉烟告辞!”
皇后并没有送出来,已是把玉烟的话听进去了。
出了皇宫,忍冬问:“主子,回府吗?”
玉烟道:“先不回去!吩咐车夫,让他拉着我在城里转悠转悠。”
忍冬道:“是!主子来了京城后,还真没怎么逛过呢!”
玉烟揉着太阳穴,道:“不是闲逛,是想在马车的颠簸中睡觉。”昨夜换了地方,哪有睡踏实啊!马车的颠簸倒是有助于睡眠,以前在现代,每次坐车,都是补眠的好机会。
忍冬不在多言,赶紧吩咐车夫。
于是这一天,有三辆豪华的马车一直在城里转悠,直转的有心人眼晕。
玉烟在外面吃了饭,回到王府,已是日落时分。
湖边站着一个影子,白发飘飘,宽大的衣袖更是随风招展,看上去很是仙风道骨。
王二道:“先生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玉烟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魏玄机便在此时回过头来,“你这声东击西的招数用的不错!”
玉烟打量着他的红光满面,“先生此刻怎么会在这里?”一般情况下都是留个字条就走,今日却是有些反常,居然在这里耐着性子等她。
魏玄机道:“老夫为何不可以出现在这里?”
玉烟道:“从在绘稷山先生找上玉烟开始,先生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寻找神医花果的下落。现在,玉烟闻听神医花果在昭县现身。先生就算不为宝藏而去,也总该为了神 ...
医花果而去吧!”
魏玄机瞅着她,“你不想去吗?”
玉烟苦笑,看着湖面,在晕黄的光照下,显得异常的温柔。“一个遭天嫉妒的人,会有好下场吗?”
魏玄机道:“昭县现在的确剑拔弩张,但是却与老夫无关,更与神医花果无关。”
玉烟歪头看他,“先生果然不愧是神算啊!已经知道那关在昭县县衙大牢的,并非真正的神医花果。”
“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魏玄机讶异道。
玉烟笑笑,“如果是真的神医花果,玉烟的人掉入圈套也就不冤了。既然是圈套,那么,又何必用真的神医花果?咱这皇上,聪明的很呢!”
若是真的神医花果,一切都会秘密进行。那么,在厚朴居住的客栈,那些护送的人就不会直呼“花神医”了。
魏玄机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你师傅在哪里了。”
玉烟道:“玉烟不知道的是,先生是何时知道家师的下落的呢?是早在绘稷山相遇的时候,还是更早呢?”
“
你这话什么意思?”魏玄机皱起眉头。
玉烟耸耸肩,“没什么意思,只是随便说说。不知先生此来,可有什么指示吗?”
魏玄机道:“以老夫对你的了解,你并非贪图荣华富贵之人。既然,现在平祝王爷整出了一个选妃宴,你又何必委曲求全?”
玉烟道:“听先生这意思,是要玉烟离开吗?”
魏玄机道:“你现在走,或许还可以保住你的命!”
玉烟冷笑,“玉烟现在走了,谁去救神医花果?还是,先生决定推翻自己当初的那一算,玉烟那神医师傅,就算没有了玉烟,也是可以救出的。”
魏玄机的面皮就狠狠抽动了一下,“没错!所以,你用不着把自己想的很重要。”
玉烟脸现戚戚然,“不管玉烟对别人来说,是怎样的轻于鸿毛,但在沈廷钧的心中,玉烟绝对重如大山。”
魏玄机道:“你就那么相信平祝王爷对你是真的情深意重?像他那种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位高权重吗?”
玉烟眯了眼睛,坚定了神色,“他会的!”
魏玄机道:“你真的不打算此刻抽身吗?”
玉烟凄然一笑,“开弓没有回头箭,玉烟还有退路吗?玉烟知道,先生想保护玉烟。但玉烟还是那句话,既然是天命所归,那就顺应天意吧!”
“那你自己多加小心吧!”魏玄机扔下话,大步离去。
玉烟就沿着湖边走,薛梅和忍冬就小心翼翼的跟着。
“主子!”申海远远的奔来。
到了近前,几人就清楚的看清了他的满头大汗。
玉烟皱眉道:“我让你驾着马车跑,又没让你跑,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申海缓一口气道:“老爷宅子那边出事了!”
玉烟面不改色,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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