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二夫人就踉跄着到了玉烟面前,慢慢的跪了下去。玉烟连忙跳开,谁跪她她都可以受,但就是这柳二夫人的她不能受。
柳二夫人道:“雪儿年幼,即便有错,也没有酿成恶果啊!求玉夫人放过她吧!”亲娘都可以为了女儿有此一跪,如果真是亲姐姐,又怎会无动于衷呢?
玉烟就冲着薛梅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扶那二夫人。没想到,还没等薛梅动手,柳大夫人已经冲了过来,强行拽起柳二夫人,道:“你傻啊!如果求她管用,我们就都跪求。真是没脑子啊!难道看不出她是铁了心的吗?”
玉烟就眯了眼睛,她居然在外人面前,如此明目张胆的骂自己的妯娌,怎么听着就那么不舒服呢妲?
元炫彩就清了清嗓子,道:“玉烟,得饶人处且饶人!事情过去了,也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玉烟看向她,道:“殿下的意思是,我的孩子没了,就当他从未来过吗?谁身上掉下的肉谁心疼啊!玉烟对不起沈家啊!”
沈瑸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就一酸,道:“可怜的孩子!这玉烟的要求也并不过分啊!柳大人考虑一下吧!难道非要把人送到谢正那里,此事才算善了吗?”
柳二夫人就嘤嘤哭了起来,柳志远就连忙上去扶住她窀。
玉烟有些不忍,道:“此事也并非无解!”
柳二夫人涣散的双眼瞬间聚光,道:“玉夫人请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照办。”
玉烟就看向那柳烟,道:“你可也是这样子想的?”
柳烟道:“那个可是我的亲妹妹,我当然不想看她往火坑里跳。”
玉烟微微一笑,道:“有你这个态度,那就好说了!既然柳雪能为了你,犯下此等大错,那么,相信你这个亲姐姐也会甘愿为了她放弃一切的吧?”
柳烟防备的看着她,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玉烟道:“我只是在想,你会做到怎样的姐妹情深。你听好了,我这条件是对着你开的,只要你放弃与沈廷钧的婚约,我就饶过你的亲妹妹。”
柳烟就冷笑,道:“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啊!你想的还真是挺美的!”
玉烟道:“谁不向往美啊?相信你比我想的还要美,那么你的答案呢?你可一定要挺住,千万别晕倒啊!有你爹柳太医在,有我鬼医在,就算你现在晕倒,我们也会立时把你救醒的。”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就都集中到了柳烟身上,柳烟的身体就抖了抖,但却没有晕倒,许是玉烟的警告起了作用。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半点儿血色,牙齿拼命咬着嘴唇,除非咬破了,否则,唇也是苍白的。
沈廷钧就惊异的看着他的小女人,这样的反击还真的是无懈可击啊!既然这对于柳烟来说如此的难以抉择,那么他就干脆帮她一把吧!“柳烟,我们没有感情,其实,放弃这场婚约对你对我都有好处的!”
“不!不是的!”柳烟泪流满面,楚楚可怜道,“这婚约自我下生就存在,自我懂事起就一直在为嫁给王爷做准备。这么多年来,我早已把王爷当成了我的天,当成了我活着的唯一的目标。王爷现在却说出了这样的话,是想着把我推向万丈深渊吗?”
沈廷钧就铁青了脸色,无语反驳。玉烟就叹气,柔情果然是男人最大的软肋。他败下阵来,还得她给他收尾啊!
玉烟道:“听柳小姐的意思,是不同意了?你的亲妹妹为了你,冒着陪葬的危险,可谓两肋插刀啊!你却为了这么个不爱你的男人,就此牺牲她吗?这要是传将出去,就不怕天下人取笑吗?”
“她那是为了我吗?分明是陷害我!纯粹是不懂事的胡闹!添乱!这样的人就该受惩罚啊!”柳烟说着一下子冲到了元炫彩面前,跪了下来,道:“殿下明鉴啊!这段婚约不仅是御赐的,更是我那病中的祖母一直盼望的。一旦毁了,我相信最难以承受的会是我那祖母啊!所以,为了不做不孝之人,我也就只能有负我的妹妹了。”
“好!”玉烟拍手,这样的说辞也算是冠冕堂皇了。“既然你肯大义灭亲,我也就无话可说了!柳二夫人,玉烟已经退让了,无奈,你的大女人不肯退让。那么,你就奉献出你的小女儿吧!”
柳二夫人看向自己的丈夫,幽怨道:“你当真为了家族的利益,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想保护了吗?”
柳志远道:“夫人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柳二夫人就猛的打掉了柳志远扶住她的手,掩面,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大厅。
玉烟看着她那单薄的背影,没来由的鼻子一酸,看向柳烟道:“活在别人的名字里,去争取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就那么心安理得吗?你觉得你的这条路会得到善果吗?”
柳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说你自己吗?”
玉烟道:“你是真糊涂呢还是聪明过了头?不管将来你是否嫁过来,你都已经输了。一个宁愿舍弃亲妹妹而非要维护自己利益的人,如果日后他沈廷钧胆敢碰你一根手指头,他在我的心中就已经出局了。”
沈廷钧听她拿自己说事,却又不好开口说话,只能无奈的撇撇嘴。
柳烟道:“她不是我的妹妹!我没有这样子狠心的妹妹!你刚才也说了,害你就等于害我的祖母。她那样做,就是大逆不孝,我凭什么还要维护她?”
玉烟就在元炫彩和沈瑸面前福了福身子,道:“玉烟已经无话可说!太后那边玉烟说不上话,如果殿下要去见太后,就烦请告诉太后,他们柳家什么时候把柳雪给我送来,我就什么时候去给柳老夫人治病。玉烟累了,请求告退!”
元炫彩道:“今日之事,本宫自会如实跟太后禀报,太后那边怎么个处置,就不好说了!”
沈瑸道:“怎么处置?孩子都没了,玉烟要个心理平衡,太后她能不体谅吗?”说着摆了摆手,示意玉烟可以走了,全然不去理会柳家人的态度。
沈廷钧就走过来,伸手环住玉烟的腰,带着玉烟往外走,将柳家人恨恨的目光留在身后。
还没走到门口,就见一个人冲了进来,进门就道:“议婚之事怎么这么早就开始了?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呀?呀!这不是玉夫人吗?你可总算是回来了!本国舅当日亲眼看着玉夫人落水,竟然活了,当真是水神保佑啊!”
玉烟道:“谢国舅爷关心!玉烟早说过,自己是个命硬的。本来也以为要死了,没想到龙王非要救我出来,说是我还有未完的事情要处理。可惜孩子没了!”
“呀!”云竹大叫,“那可是平祝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呀!”
沈廷钧道:“此事就不要再提了,免得惹玉儿伤心!”
薛梅道:“就是!国舅爷虽然来得不巧,但终归是赶上了。就请为薛梅做个证吧!元宵夜那盏有毒的烛灯,是谁要赠给我们家玉夫人的?”
云竹听她这么问,再 ...
看看众人,已然明了,随即道:“柳太医家的二小姐,柳雪啊!怎么了?他们不认账吗?谁不相信?本国舅可是不容置疑的,谁要是不信,大可以到皇上面前对质去,本国舅一定奉陪到底。”
玉烟就装腔作势道:“谢谢国舅爷了!此等小事,何必闹到皇上那里去?皇上本就日理万机,这不是给他添堵吗?玉烟一直都是光明磊落之人,也很笃信人心向背。此事让皇上决断,倒不如让全京城的百姓来评判呢!”
沈廷钧道:“你身子不好,就别伤神了!”
云竹道:“公道自在人心!玉夫人遭此大难,失了孩子,本国舅相信,没有几个人会向着那恶势力的!”
“我的孩子啊------”玉烟惨叫一声,就倒在了沈廷钧的怀里,沈廷钧连忙抱起她二话不说,往外就走。
云竹就傻了眼,没想到他能演,这两口子更能演。如果不是厅里还有那么多人不能穿帮,他早就笑喷了。人呼啦啦都走了,他却不能走,谁让他来晚了呢!装模作样的上前,道:“殿下,将军,柳大人,柳太医,还有什么需要本国舅作证的吗?”
已经走出了大厅的人还是耳尖的听到了云竹的那句话,玉烟就将脸埋在沈廷钧的怀里,浑身颤抖。
沈廷钧就摇头叹息,道:“玉儿,你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
玉烟这才抬起那张涨红的小脸,道:“我完胜矣!为什么要哭?”
沈廷钧道:“是!你最大的本事就是让别人哭,自己躲起来偷笑。”
“还是你了解我!”玉烟抬手捏了一下他高耸的鼻子,“亲爱的,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啥?”沈廷钧甩甩头,抗议她的举动。
玉烟笑得欢实,道:“相爱的两个人,已经玩过亲亲了,都可以这样子叫的。”
沈廷钧就脸色泛红,道:“太露骨了!以后在外面,不许这样子叫。”
玉烟的整个身体就又开始因笑而颤抖,这古代一板一眼的男子,逗弄起来,也蛮好玩的。
直到进了东院,沈廷钧才将玉烟放下。玉烟打量四周,道:“上次你抱我来这里,是因为我们有了孩子;这次你抱我来这里,孩子却没了。想想,蛮忧伤的!”
沈廷钧就摇摇头,叹气,道:“这里全是你的人,就别再装了。”说得跟他们真有过一个孩子似的。
玉烟耸耸肩,道:“入戏太深,也是要投入感情的。刚才还那么卖力的陪着我演,现在就撂挑子了。”
沈廷钧道:“我岂止是刚才陪着你演,从薛梅身上感觉到你活着后,我就一直在配合着你表演。希望能演到你心里去,你也就不会再生我的气了。”
玉烟嘻嘻道:“演的很辛苦吧?”
沈廷钧道:“你说呢?”
玉烟道:“知道辛苦,以后就别惹我!”
沈廷钧就扑哧笑了出来,他能指望她的体谅和表扬吗?不可能的!她永远考虑的都是自己的利益,可他偏偏就爱极了她的这一点儿。
阿旺和厨娘跑来,俱是眼圈泛红,喊声夫人,就都哽咽了。玉烟没想到,她再世为人,就算平时没怎么接触的人,对她都是倾注了感情的。何况她的几个丫鬟和护卫。忍冬就又掩面哭泣,到了现在对她的主子这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其他几个也都是笑中有泪。
玉烟就叹气,道:“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真要是哪天真死了,你们有哭的这功夫,倒不如多给我烧点儿纸钱呢!”
忍冬就狠狠的一跺脚,道:“到了现在,主子还要说这种惹人伤心的话嘛!”
玉烟过去拍拍她的肩,道:“我错了,行了吧?别哭了!哭花了脸,小心申海嫌你丑不要你啊!”
忍冬撅着嘴道:“那正好!奴婢就一辈子服侍主子。”
“去!”玉烟就推她一把,“给你个竹竿,还真往上爬啊!对了,怎么就一个厨娘了?那个呢?”
薛梅上前道:“主子出事那晚,真有人来搜了这东院,并将一个厨娘打伤了。你又不在,王爷也就没心思再往小厨房加派人手。”
玉烟就皱眉,看向沈廷钧,道:“人家出入你这王府,如同无人之境啊!你怎么说?”
沈廷钧道:“你不用激我!此事,我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玉烟道:“幸亏我有先见之明的把阿楠转移了出去,否则,可就真对不起我那婉姐姐了。”
沈廷钧道:“你既然有此防备,定然是猜到了什么人。你觉得会是谁?”
玉烟就看向她的丫鬟和护卫,道:“这就要问他们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沈廷钧也是满脸的疑惑,道:“你该不会在怀疑你的手下人里有内鬼吧?”
玉烟的目光从他们几个身上扫过,道:“薛梅一直都跟着我,自然是可以排除嫌疑的。其他的,就都不好说了。”
忍冬大惊道:“主子在怀疑我们什么?”
玉烟道:“那日之事,我做安排的时候就你们几个在场,你们说说我在怀疑什么?贼人来此搜索,要找的自然是那块红缟。试想一下,他是怎么知道红缟不在我身上而是被我留在了府中呢?”
忍冬道:“那日,主子呵斥了阿楠,不准他外出,怕他有危险。为了安抚他,还把红缟留给了他。啊!”她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玉烟道:“想明白了?知道我把阿楠留下的人不多,知道我把红缟留给他的也就你们几个。你们倒是都对我表示一下忠心,谁关于此事对外只字未提呀?”
一众人全都不说话。
玉烟研究着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道:“我用人的原则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说出上面的话,并非要伤你们的心。但事关重大,我总得给咱家王爷一个交代吧!怎么?都没有办法把自己摘干净吗?”
忍冬道:“我们虽然跟随主子的时日不是太长,但主子看人一向精准,我们是什么心性,主子会不了解吗?”
沈廷钧道:“玉儿,此事不能操之过急。看他们对你可都是忠心耿耿的,应该不会做出卖你的事才对。”
玉烟白他一眼,道:“什么时候,黑脸的平祝王爷也学会为好人了?忍冬说的没错,我看人一向精准,那么,你们就想不到打消我怀疑的方法吗?难道非得让我搬个板凳坐在这里,一个一个的审问,那晚都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吗?”
“是奴婢!”丹若拉着百结一同跪在了玉烟的面前。
玉烟凌厉的目光射向她们两个,道:“说来听听!”
丹若道:“那日,主子不让阿楠出去,想想那是个找不到娘的可怜孩子,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跟百结走在路上,难免就多说了几句,自然对红缟的事也就议论了几句。元宵夜大街上本就热闹,人来人往的,想来就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多嘴,请主子责罚。”
...
玉烟就看向身体在瑟瑟发抖的百结,道:“百结,你冷的这么厉害吗?丹若说得可都是真的?”
百结道:“是!奴婢该管住自己的嘴的,请主子责罚!”
玉烟就看向高飞,道:“高飞,那晚我是让你跟着她们的。她们说得可是真的?”
高飞道:“毕竟男女有别,那晚属下只是远远的跟着,并未听到她们说些什么。”
玉烟道:“可发现有什么可疑之人?”
高飞道:“属下没上心!大街上的确人来人往,只要没有异动,的确很难发现的。”
玉烟道:“希望你们所说的都是真的!我听说,五百年的修行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咱们主仆能够聚在一起,那得是多深的缘分啊!我很珍惜,希望你们也不要践踏我对你们的心。”她弯身,将跪在地上的两人扶了起来,在每个人的身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好了!散了吧!都去收拾一下吧!”
众人散去,沈廷钧牵着她的手进了主屋。玉烟打量房间,有种陌生的熟悉感,道:“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该不会雀占鸠巢了吧?”
沈廷钧弹她的头,道:“恶人先告状!”这里明明就是他的房间啊!
玉烟揉揉脑门,撅嘴抗议,道:“你胆敢再弹我一次,我就废了你的手。”
沈廷钧就咧嘴笑,道:“只剩下了一只手,我该怎么抱你?”
玉烟也就笑了,道:“我突然想到了另一只手,是时候也该让它离开它的主人了。”
沈廷钧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毛骨悚然啊!”
玉烟翘起嘴角,道:“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你说,那人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该是怎样的震怒啊?”
沈廷钧道:“不知道!但你刚才对那几个手下的审讯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
玉烟道:“哪里莫名其妙了?”
沈廷钧道:“什么都没审出啊!还弄得人心惶惶的,这不是纯粹给自己添堵,也给他们添堵吗?”
玉烟道:“谁说我没有审出?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沈廷钧道:“什么答案?在哪里?”
玉烟深吸了口气,道:“我希望这个答案永远不要浮出水面,怕就怕它会跟我一样,不甘心沉入湖底啊!”
沈廷钧就虎了脸,道:“对我还保密?”
玉烟道:“偏不告诉你,你能奈我何?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沈廷钧好笑的看着她,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救命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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