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烛火摇曳,他将她横抱的身影,显得别样高大。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从立着托抱她转变为横抱入怀,可不管什么姿势,她都是他抱过的唯一的人。
躺上榻的瞬间,看着缓缓吻下来的唇,晏紫汐心颤了颤,胳膊轻轻搂过他的脖颈迎上,四唇相偎的瞬间,他的瞳色缩了缩,黯哑更深燔。
暗滚的喉结,渐渐滚烫的身体渴.望昭然若是窠。
她知道他去找云黔后肯定就会知道这些,可她怎么也不知道的是,他居然……用这种方式等她,等了十年,甚至等到对最基本的一些常识都一无所知。
在拿到他说扔掉的那三枚玉扣花结的时候,她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傻小子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男人能为她做到的最大程度是什么……
是即便离开了她,即便在知道她永远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的时候,还是那么痴傻的等着,用一切她曾经说过的话等着,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想去背叛那些承诺的等着她。
不管是心,还是身。
他只想要她一个人……
心泪暗滚,明白着他十年等的艰辛,看着眼前的傻男人,晏紫汐从未感觉自己如此好运,命运居然给了她一次机会,没有让她错过,抱憾终生。
这一次,即便身子再疼,她再也不忍心。
身子缓缓压上,君凕看着身下异常温顺,以更深迎合姿势的女人,墨色的瞳仁轻颤了颤。
她的眼神里,好像透着全部对他的接受,温婉的像一滩柔和袭美的月光。
轻轻抵在花蕊顶端时候,即便她隐藏再好,他仍然看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异色,色泽化的很快,似乎她在让自己努力适应。
缓缓坐直身子,顺着烛火朝其看了眼,红肿与撕裂的细微伤口很明显……
停顿让晏紫汐疑惑,似乎猜到了他在犹豫什么,淡笑出声。“没事,进来吧。”
君凕指尖颤了颤,身子在徘徊间慢慢绷直,最终握紧拳心,凑头在她唇上狠啄一口后,翻身下去,平躺在身侧,带着些许沉重的气息道:“改天吧。”
简单的三个字,让晏紫汐怔愣原地,等回神的时候,眼泪已经满面。
凝视着他闭眼后周身紫气弥漫,高耸的渴.望一点点被压制下去,她真想哭着说她不介意。
君凕用气流将其镇.压后,慢慢睁开了眼眸,偏头看到她凝视着的眼中水汪如泉,唇角淡勾了勾,朝她伸开了一只胳膊。
晏紫汐顿了顿,慢慢凑近枕了上去。
他将她轻轻扣紧怀中,用指腹拭去她眼角滚落的眼泪,好笑道:“暂时记下了,又不是你能躲过去,过两天得还的,瞎激动什么。”
轻快的口吻让晏紫汐哽咽着说不出话,摇摇头,更深的朝他怀中依偎去,想要将他牢牢抱在怀里。
君凕感受着她的主动,唇角终于忍不住勾起了一丝弧度,两年了,似乎又有了什么可以笑出来的理由,将她的小脑袋扣在胸膛,扯过被子将他们缠.绵在一起的身子包裹住,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睡吧……”
晏紫汐感受着他无边的包容,似乎感觉腿心也没那么疼了,含泪点点头,沉沉睡去……
……
梦中,她无数次看到一柄精小的金色箭头射进了君凕的心口,他就当着她的面吐血倒地。
画面跟发疯了一般经过,她心越来越害怕,终于忍不住坐直身子,大吼出声:“君凕!”
空荡荡的身边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偏头看去,才发现天已经大亮。
光洁的身子,与榻上的凌乱昭告着她昨夜不是一场梦,而心底那熟悉的感知力让她知道,梦中的也将不会是梦。
飞快起身穿起衣服,想下榻的时候,才发觉腿心的疼似乎远超于她的想象。
或许他昨天那一下的确太大力了,撕裂了不少地方。
额头一阵冷汗爬过后,她白了白面色,朝外走去。
门口的士兵已然换人,但是似乎君凕交代过什么,见到她后都很客气,立刻鞠躬行礼。“公主!”
她点点头,问道:“君上
人呢?”
“早上有迦南残余势力前来偷袭,君上剿匪去了!”
什么!
晏紫汐感觉心里咯噔一跳,再也顾不得腿心的疼,看到不远处的木桩上拴着一匹烈马,二话不说的解开,翻身上马。
等士兵们急着追喊:“公主!君上让你在中帐等他回来!”的时候,晏紫汐已经如一道绚虹般飞跃离开。
她的马术是君凕教的,极其精湛,这也是他除过那些不安全的可能,唯一愿意教她的东西。
风影而过,那烈烈的姿态瞬间吸引了军营中不少士兵的眼光。
“好美!前几日只觉得漂亮的跟天仙似的,没想到骑马起来更美。”
“好英姿飒爽,比嫂夫人还威风!”
“嫂夫什么人!没忘了今早君上的命令了,以后不准乱喊。”
“喊林姑娘吗?莫不是婚事有变动了?”一群人瞬间凑成一团,开始交流起这些日子的感知。
“八成是新娘子要换人了吧!没看君上对这个女人在乎的那劲!昨夜我值夜的兄弟说,床榻响了好久呢。以前林姑娘陪寝的时候,安静的进只苍蝇都能听到!”
“对对对!我看刚才公主走路的姿势怪怪的,只怕昨夜君上没少……嘿嘿嘿嘿!”
一群人心领神会的猥.琐而笑。
林婉璃刚接到消息,前方人马众多,需要支援,途径的时候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一时间,马缰捏紧的就想要碎裂开来,眼眶泛红,翻身跃马。
“驾!”又一道身影冲出去后,众士兵才发觉原来林婉璃一直在旁边,各个对视一眼,纷纷散开,不再言语。
一路跟随林婉璃的几名中将也听到了这些交谈,纷纷眉头紧锁,行远了后,开始道:“嫂夫人!别听那帮兔崽子胡说,他们都知道什么!君上这两年对你那众兄弟是有目共睹的,不可能新娘换人!”
“就是,那女娃有啥,就是长得好看些罢了,君上是什么男人,将来肯定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她最多也就是个暖榻的,君上一世迷恋也情有可原,跟你这种生死与共的感情不一样!”
“可不是!也就中帐这群兔崽子不怎么出战,所以不了解,嫂夫人,这军营上下,浮图八十万大军,可都是以你马首是瞻的,在我们心底,就你跟君上是绝配。”
一群人的言语让林婉璃心痛更深。
虽然中帐的那帮人不怎么出战,人数又少,不过三千余人,跟各路大军比起来沧海一粟,可中帐这群人是最死士衷心的一群人,一般都是君凕的命令怎么指,他们就怎么做。
所有的军令与动向,他们都是最先知道的一批,从无疏漏。 ...
八十万大军又怎样?只要中帐的消息想往外传,大家心目中的女主人换人也是迟早的事。
而这些中将虽然承认自己地位,又有什么用?几名少将除了魍魉,都是打心眼里认同晏紫汐的,而这两年来,她也看的出来不管她怎么做,魏林他们几人敷衍的成分始终居多。
说好听点,仅仅只是不排斥她罢了。
听到他们说晏紫汐很美,她心里在滴血。
听到他们说中帐昨夜廖欢,她心里在滴血。
听到他们说君凕下令说以后不准胡说,她心里已经不能用裂痛来形容。
眼泪滚滚,迎着风散去。
君凕,你真的打算抛弃我了吗?
……
晏紫汐一路行去,心底的不安越来越盛,她不需要人指路,直觉就会将她带领到准确无误的位置,可脑海里金箭刺破君凕胸膛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握紧马缰,她拼劲一切朝战场赶去。
雨过天晴的一线天谷兵马交织,已经杀得如火如荼,君凕这边尽管人数不多,却几乎是一边倒的压制,只是敌方人倒是源源不断的往过来冲,慢慢不少士兵体力跟不上了。
山谷的背暗面,一团蒙蒙的薄雾萦绕中,几人伫立在内,冷漠的看着前方战场。
胸口绣着妖娆花样的朱雀看着远处依然如天神般无懈可击的墨袍男人,蹙眉道:“尊主,这君凕也太强大了些,迦南厉王党羽被我
们引到这个地方来,撑死也就两万人马,照他这么卡在一线天里打下去,厉王人马根本不能一下子围攻上来,慢慢会被他全部消灭的!”
一个面容带疤,名唤青龙的青袍男子瞟了眼,也颔首道:“尊主,厉王那边已经被消灭近乎一半了,我们还不出手吗?”
一体态熊健,白灰衣衫的男子也请命道:“尊主!上吧!不弄死君凕,有他保护,我们根本无法抢到穹图!”
“等!”
阴暗蛇纹衣衫的男子吐出这个字后,所有人都面色不解,但继续安分下来。
蛇纹男子鹰隼的眼只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山谷,闭目冥想间,似乎一个人影越来越近,又过了一刻钟后,他唇角渐渐勾起冷鸷笑意,挥了挥手。“瞄准!”
灰白衣衫的白虎领命,立刻兴奋的举起手中精湛的短弩,弩上金箭在雨过天晴的阳光下泛着赫赫厉人的色泽。
蛇纹男子斜眼瞟了记,冷笑一声,默默抬手,虽然没有接触短弩,但隐在空气中虚无的强大力道已经迫使白虎的短弩改变了瞄准方向。
几人不解,为什么不瞄准君凕,要瞄准空荡荡的山谷?
突然,哒哒的马蹄声传进耳膜,几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正要欣喜,白虎只感觉自己指尖被强大的力量扳过,扣向机关,“簌!”金箭直射,速度快如闪电。
君凕刚在烈马上斩了一人首级,突然耳际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声音,伴随转头,看着那边冲过来的身影与天空中急射向她的金光。
心猛然一怔。
伴随着转头,交战的敌方找到空门,兴奋的一刀砍下,但眼前紫光一闪,哪里还有人?
紫色绚虹如光速般飞掠,比金光的速度更快。
晏紫汐感觉到突然而来的危险时,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眼看着金光即将刺中自己的心口,一道疾风刮过,她面前骤然立起了一道身影。
金箭破入,在山谷中大爆喊起几声裂喊。“君上!!!”的同时,晏紫汐不敢相信,君凕就这么硬生生的挡在了她面前,替她承接下这份伤害。
脑海瞬间空洞,似乎可以幻想出无数他为自己挡伤的画面。
君凕身子重重后仰的力道压在晏紫汐身上,两人双双坠马,时间好似静止,晏紫汐已经什么都看不到,整个世界安静的只有君凕那一声难以抑制的闷声痛呼那么的强烈。
眼泪豁然而出的瞬间,眼前好似也跌入了一片水晶般的幻彩琉璃中,她一眼就看到了山涧后的几个身影。
凌烈的眸光比金灿灿的太阳还要耀眼,让朱雀等人心里赫然一怔。
那股强烈的恨意让他们心底都突然想到了一个词。
诅咒!
一种比黑暗更黑暗的诅咒。
好似被人掐住了喉管,连喘息都上不来。
蛇纹男子锐瞳半眯,他的周身弥漫着丝丝白雾,那种让人绝望的感觉经过隔绝没有到达他身上,但是在冥想中,他也感知到了那股强大的怨力。
心念一动。
天枢巫湼下咒了吗?
瞟了眼已经中箭的君凕,蛇纹男子眸光闪过阴鸷,指尖一抓,白虎手心不受控制的连扣机关。
君凕重躺在了晏紫汐身上,胸口喷涌出无数血色,利箭穿破身体的声音别样刺耳,被溅了一脸血的晏紫汐感受到又有危险来临的时候。
只感觉君凕的手环过她的身子“簌”一下,飞翔感再度升起,在三柄金箭再次射到同时,他已经以更快的速度抱着她到达了安全地带。
朱雀等人回神,看到那近乎天人般的速度怔大双眸。
这到底是不是人?中了伤还能以这么快的速度离开?
老天!这浮图皇储君凕武功到底高到了什么境界?
难怪当初他身受重伤,太古桁山还能拼劲最后一丝力量将玄武斩杀。他们都以为是门人胡邹,如今看来,君凕确实强大到让人不可揣测。
蛇纹男子见又没得手,两边人马又急速朝君凕冲去,再出手已经没了机会,干脆凝思后,长袍一转,飞影离开。
君凕抱着晏紫汐重重跌落安全地带的
同时,因为提气而导致的气血骤提,让心口处沁出更多血迹。
痛苦之色再也无法隐瞒的浮上面颊,晏紫汐发疯般抱住他,眼泪硕硕而流。
“君凕!你还好不好?可以撑住吗?”
君凕抬眸,漆黑的瞳仁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泪人。
晏紫汐的小手急速摸向他胸口,想去看伤势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柔荑。
他握的很紧,似乎用尽了此刻全部的力量。
缓缓摇头,凌美的唇角颤了颤,挤出一缕倾目的淡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为什么要替我挡!”晏紫汐此刻心里已经后悔到了极致,原来他是这样受伤的!一切都因为她!
君凕笑了笑,听到耳边很多脚步声涌过来,他的神识渐渐模糊,只用最后的力量紧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吃力道:“汐儿,答应我,这辈子,再也,别离开我……”
晏紫汐眼泪蓬勃,拼命点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说话,要算话!”听到她肯定的回答,他似乎放下了什么重重的心结,淡笑着吐出这句话,深咽一口气,全身卸去了无边力道,陷入黑暗之中……
只是,他的手至始至终抓着她,不愿松 ...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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