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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幽静,清新怡人。
花袭人也不插话,笑眯眯地看这两位少年男子。
仔细端详任少元之后,花袭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生的也是十分的俊美,他身材欣长,前额饱满,眉稍细却很浓黑,鼻子不算高,脸型也很柔和,整个人显得很是儒雅,正是让现在闺秀们最理想的类型。
最好还能涂点儿粉什么的。
所谓的粉面郎君。
幸好,任少元也是习武的,虽然儒雅,却并不爱涂脂抹粉。
至于宋景轩……什么样的脂粉才能够资格涂在他那张比天人还要天人的脸上。
这样清清爽爽的,有男人味儿,真心很不错。
花袭人眯着眼欣赏着这两位少年男子你来我往——宋景轩微微着恼有些小愠怒,任少元有些窘迫紧张却依旧坚持;再看一眼外面静美耀眼的雪景,不禁觉得,人生果然就得像现在这样静谧舒服啊。
不然,岂非太过劳累又无趣。
“你们两位,都留下来用个晚膳,替我尝尝这里厨娘的厨艺如何。”待太阳西斜,将落雪镀上一层橙红色的梦幻的光,花袭人替这二人结束了不和谐的气氛,笑着对他们二人道。
“嗯哼。”宋景轩似乎很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那就多谢妹妹挽留了。”任少元见宋景轩不肯走,就笑着答应下来。
待花袭人起身离开,作为女主人意思一下去厨房看看菜式的时候,留在花厅上的两人安静了片刻,便由任少元当先开口道:“宋兄家中不忙?”
“嗯?”宋景轩挑眉。
“你看啊,这立即就下聘了,聘礼准备的如何了?宋兄不需要亲自把关?”任少元笑道:“恕我冒昧,伯父实在不能算是一个负责的人……伯母人很柔善……”
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麻利能干的。
任少元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又道:“下聘之后,三月里就是婚期,这各方各面的,都准备妥了没有?院子修缮过了吗?全福人定的是谁?迎娶又是一个什么章程?”
“我虽不怎么清楚,但也知道这其中要操心的方面有许多。”任少元笑道:“我将来若是娶妻,自然有我母亲操持,不必我过问。但宋兄你真的能放心不过问?”
安平郡王府那种状况,谁能替宋景轩操持。就算有人操持,宋景轩也不能放心。
宋景轩俊脸平静地听任少元说完,才淡淡开口道:“任兄放心,绝出不了错。”是他与花袭人的婚礼,他又如何能不操心。
只是,他自己也不太懂这其中的规矩不说,而且也不是抓这个的合适人选。专门的事情,自然有专门的人去做。他母亲不过能干不够果断,那就找人去协助她。
宋景轩早就通过礼部的途径找了一男一女二位负责操办御赐婚礼者,让他们负责全程把关。反正,礼部吃闲饭的人很多,能赚点儿外块巴结一下贵人,他们绝没有不乐意的。
也不敢不尽心。
宋景轩的回答,堵得任少元有些难受,他悄悄地握了一下拳头,片刻又道:“宋兄如此放心,让显得有些对这门亲事不太重视了……”
宋景轩闻言俊脸一沉,眼中闪了一道厉光看向任少元,略微扬了点儿声调,反问道:“任兄是想问,我到底什么时候走,离开这园子是吧?”
任少元露出一丝不自在,遂坦诚地点头,道:“的确如此。宋兄尚未同我妹妹成亲,需要注意点儿。”
宋景轩嘴角露出一抹嘲讽,问任少元道:“那你可知道,你父亲,侯爷是何态度?就在不久前,我轻松地从侯府高墙翻入了侯府,一路到了归花院,没有惊动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任少元直觉不信,而后又惊愕道:“你怎么能那样做!你这是对她的不尊重!”
“从一开始,侯府的护卫就从来都看不到我宋景轩。”宋景轩挑眉对任少元道:“这说明什么,任兄难道不知?”
这只能说明,侯府的主人,花袭人的父亲,乐意看见他肆意深夜出入自己女儿的闺房。
任少元想到这一点,脸色难看,摇头道:“我不相信。”
“你信不信,能改变什么。”宋景轩道:“就同我已经决定这几日亲自护卫这晓春轩一般,你反对不反对,我都会这么做。”
任少元抿了抿唇。
这百花园面积尤其的大。
如今花袭人是万元帝看重的人,与太子关系更是亲近。就连外面布防的侍卫,明卫暗卫,绝对不少,出动的都是御林军,安全绝对没得说。
柴通就是这群御林军的头儿。
不止是侍卫。
靠近晓春轩,以及在晓春轩负责做饭浆洗打杂的婆子婢女,几乎都是身怀技艺之辈。加上花袭人本身就绝不是一个弱者,这里的安全都不必操心。
话是这么说,但放眼望去,一片空旷,宋景轩又怎么能够放心。
归花院他都要抹进去,更何况是百花园。
他才舍不得轻易离开。
但这样,显然不合适。
任少元皱起眉,对宋景轩道:“我只希望,宋兄能为她想一起。”
宋景轩不置可否,淡淡地道:“你倒是挺像个兄长的样儿。只可惜,武阳侯府一时半会儿也轮不上你做主。”若不是觉得任少元还像个兄长的样子,他早就不能容忍其在这里逗留不走了。
两个人一番交锋之后,自然还是任少元不敌,败下了阵。花袭人察觉到他们交流完了,便笑眯眯让人上了菜。
内务府找来的人,手艺很不错,花袭人吃的很满意。
用完了饭之后,任少元将花袭人叫到一边,看了坐在原处的宋景轩一眼,低声对花袭人道:“袭妹妹,你们总是没有正式成亲……你是姑娘家……”他不好直接说让花袭人矜持一些,委婉地道:“按照规矩,即将成亲的男女在成亲之前是不合适见面的,不吉利。”
“恩,我知道了。”花袭人笑道:“多谢你提醒了。”
“天不早了,怕家里都在等你,你且回去吧。”他这一次出了算是“公差”了,武阳侯府的男女两位主人肯定都在等着他回去问话。
任少元应下,又道:“那我有空再来看你。”
“恩。”花袭人笑着同他行了礼,目送了他走下台阶,慢慢走远了。
夕阳的余晖已经散尽,只有雪地还散着一些青白色的微亮的光芒。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蜿蜒的道路之上,看不见了。
花袭人笑眯眯地转了身,向着宋景轩走过去。
她能感觉到,宋景轩陡然间绷起了身子,眼底却升起了隐隐期待之色。
花袭人的笑一下子就越发地深了起来。
她一步一步地、慢慢地、同宋景轩越靠越近,眼神迷离散着幽光,宋景轩只觉得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他的手就要碰到了她的衣角……但花袭人眼神突然一清,翩然一个转身,轻轻巧巧地往宋景轩对面一坐,同他隔了一个桌面,眯着眼笑的促狭。
宋景轩幽深的眼眸的也因此一清,随即生出懊恼,耳边泛起了难以察觉的微红。只片刻间,他便将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仿佛放松了些,又仿佛是伺机而动,也笑了起来。
“任少元说,咱们未成亲之前最好不要见面呢。”花袭人轻轻舔了一下唇,一手托腮,一手在桌面上懒懒地随意地画着圈圈,语气中似乎有些不满意和小郁闷。
这样的不满意,就彷如树叶落在湖面上,无声无息,却能将水面荡漾成了片片浅浅的,难以平息的涟漪。
心仿佛是被什么拽了一下一般。
宋景轩笑容逐渐绽放,变得幽深:“那是说前一个月。还早呢。”
“哦。”花袭人应了一声,轻轻问道:“那到时候你就真的不来了?”不满意,又不高兴的样子。
湖面上的水未曾翻涌,却是一波又一波,涟漪重着涟漪,无休无止。
宋景轩暗道一声“该死”,也不知他是怎么样做的,花袭人只觉得他的笑容与之前再不一样,仿佛是无数层花瓣一直一直都在绽放,让她轻易地看着了迷。
“过来。”
宋景轩柔而低沉的声音犹如魔咒,让花袭人不知不觉间就听了话,乖乖地起身,走到了他面前去。
宋景轩一伸手,就圈在了花袭人的腰间,将她揽在腿上,唇齿轻易地就找到了它们的同伴,亲昵地碰在了一起。
花袭人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谁的叹息声,满足,又不愿意满足……
甜蜜的滋味,永远不能餍足,不想分开。
只是,两个人虽然都是气息悠长的,也终须有需要清醒的时候。宋景轩艰难地将唇从花袭人唇上移开,手上却将人儿重重地搂了一下,沙哑开口道:“我怎么舍得。”
“什么?”花袭人神色还有些迷糊。
“我是说,我怎么舍得少一日没有你的滋味儿……”宋景轩再次叹息道:“真想时间再过的快一些。”
花袭人这才回神,明白了宋景轩这是在说什么,不禁故意用自己的脸蛋儿在宋景轩的胸膛上蹭了一蹭。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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