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就只当她是别的人,不是父亲的女儿。”
任少元同她说了一些事情,含含糊糊,并不完整,却足以说明这位少女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您若是不知怎么对待她,便当她是清客之流对待吧。”任少元劝清和郡主道。
靖王的态度,儿子的言辞……清和郡主并非是那不懂的思考的愚蠢妇人,经过几日觉得自己态度端正了,便过来找花袭人来了。
清和郡主心中感慨着,再次诚恳地对花袭人道:“如今证明是我想错了……从前发生的种种,说歉意未免单薄了些。总之,今后,希望我们彼此体谅,都能过的轻松愉快一些。”
花袭人笑了。
如此再好不过。
清和郡主见状也微笑起来,道:“那么,过几日郭大学士家有个荷花会,你去吗?你若是是愿意去,我让人送衣服首饰来。”
“我应该去吗?”花袭人问道。
清和郡主抿一口茶,轻笑道:“依我的心意,你自然去一趟好些。外面流言很多,什么仙啊的,贵人们并不会轻易相信。但你这个任氏女认祖归宗又得了封赏,却是贵妇贵女们十分好奇的。所以,你应该亮亮相,让人都认识你一番。也算是给我这个嫡母做证明,证明我并未刻薄于你。如何?”
“你若是一直不出门,她们就不知背地里会传成什么样了。到时候我坐一坐就走,你和少容要多玩一刻。”
清和郡主又补充道:“本来呢,我们一家人得到了封赏,成为了勋爵,应该立即摆宴庆祝的。但郭大学士府的荷花会是京城一年一次难得的盛会,所以我们就缓一缓。”
“我们府中摆宴。就不是赏景,而是吃喝热闹并应酬了,会累了些。”清和郡主对花袭人道:“接待事宜。你也当准备起来。若是有不懂的,我让李妈妈教你。”
“不必。”花袭人道:“待人接客。我还成。应该不至于丢脸。”
“至于郭府……”花袭人想到了那位郭三少,点头道:“就按照郡主的意思,我会同容妹妹过去玩耍的。”
她原本想要做一个市井商女,没想到还是要成为一个闺阁贵女了。花袭人心中有些自嘲。贵女交际么,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花袭人心中想。
见花袭人答应下来,清和郡主很高兴。
她又同花袭人说了一些赏荷会的传统,以及可能遇到的一些问题和刁难,好让花袭人心中有数。
花袭人领了她的好意。很用心地听着——
她如今有些弱小,若要出门,的确应该多注意一些。
待清和郡主交代完,花袭人突然想起韩清元的病情,问清和郡主道:“郡主,如您所想,那韩清元这一番突然病倒,是巧合还是有蹊跷?”
清和郡主端着茶盏,神色一顿。
她放下茶盏,问道:“那韩家小子。是怎么病的?”
“说是突然发病。前一刻还好好的,后一刻就高烧昏迷了。”花袭人开口道。
清和郡主低头沉吟一番,再抬头时候。便问花袭人道:“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你告诉我,你对那韩氏小子是个什么意思?我听少元言语中的意思,在南顺侯旧案上,你出力不少。”
花袭人心中一惊,略一皱眉,没有回答清和郡主的问话,而是判断道:“这么说,有可能不是巧合?”
清和郡主抿了抿唇,微微抬起下巴。沉声开口道:“他去告御状,赢了是不错。皇上心中或许有些恼,但也不会针对他。但别忘了。因为他这一告,宁王和六皇子,耿贵妃和薛常在……”说到这二人时候,她仿佛是不习惯似的顿了顿,才继续道:“这些人可是因为他而倒了霉,心中如何不怒?”
“他们不能救下薛家,心中怒意,只能朝着那韩氏小子发泄。”清和郡主道:“买通治病的御医,在伤药中加点儿不该有的东西,也是有可能的。”
“就是最后皇上发觉了,又能如何?”清和郡主扬起下巴道:“耿贵妃总不能因此再降一个品阶,薛常在都已经是常在了,难道要她给韩氏小子抵命吗?”
显然是不能的。
无论如何罚那薛氏,她有六皇子有八公主,总能活的好好的。而韩清元一旦没了命,那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花袭人闻言了然,谢过了清和郡主。
“你放心,靖王总不会让那韩氏小子现在就死掉的。”清和郡主像是安慰起了花袭人:“韩氏小子死了,王爷面上肯定无光。”
“以郡主对宁王的了解,您觉得宁王殿下会为了打靖王殿下的脸面,从而莽撞行事,在韩清元的伤势上动手脚吗?”
清和郡主猛然看向花袭人,眼中有好不掩饰的吃惊。
花袭人见状,轻叹道:“我明白了。”
三位王爷之中,宁王殿下自持居长,又颇有功劳,性子最是骄傲;英王殿下文采斐然,也最爱文人那一套;靖王殿下好商贾,行事最是张扬不守规矩……
一个骄傲的人,形势正好的时候,陡然间在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身上吃了大亏,若不采取点什么,心中一口气又如何能顺畅了。
只不知道他会如何教训韩清元。只是让他吃些苦头呢,还是非要一下子要了他的命。花袭人低头,细细思量着。
清和郡主惊愕之后,见花袭人居然在安静地沉思,不由诧异道:“你不担心?”
“还是担心的。”花袭人摇头:“但我不是大夫,担心也没有用处。靖王殿下已经派出了府上的大夫,想来能够保住他的命。”
其实,这个时候,想让一个养病的人死掉,实在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就算是靖王派去的大夫医术高超,也未必有用。但愿花芽真有本事,而不是仅仅如她大话的那般。
“你若是想要出门,只管让人备车就是。”
既然花袭人心中有事,清和郡主打量了花袭人一番,就没有再留。临走的时候,她好意地开了口:“府中库房还有一些好药材,都是能放心用的。你需要的话,只管去取。我会吩咐库房上人的。”
她说的客气,花袭人便再次谢过,将人送到了门口。
“郡主……”李妈妈在归花院的门口,迎上清和郡主,神色间有些不解。
清和郡主叹息道:“李妈妈,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府中人如何行事,他们都会看着你的……你以后,要忘记她外室女的身份,只当她是娇客吧。”
“不过是三两年,就该嫁出去了。”
清和郡主心中,说是审时度势,却到底是有些害怕了——她绝忘不掉那一夜,她派出了二十名侍卫,却无一人返回来。无影无踪。什么都找不到,消失的彻底。
她既然不能让这少女一下子消失,又怎么敢再在一些小事上让这少女不痛快?她是郡主,是有儿有女的!
该忍耐的时候,也得忍耐。
...
李妈妈听的清和郡主吩咐交代,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归花院,心中感慨:一个外室女做成这样,也是古往今来,绝无仅有了……
清和郡主离开之后不久,果然有人送来了两套做工精致的衣裳和搭配的精美首饰。花袭人瞧了一阵,让蔷薇收了起来。
“恭喜小姐。”蔷薇道。
若是彼此相安,她日子舒适,的确值得恭喜。
花袭人点点头,没有同蔷薇多解释,而是问她道:“你茶泡的不错……过阵子暗香来再开业,你还愿意回去工作吗?我不喜喝茶,你这手艺,留在我身边,有些浪费了。”
蔷薇小心地瞧了一眼花袭人,依旧道:“奴婢但凭小姐做主。”
“由我做主,你就回去工作。”花袭人道:“你若有天分,肯下工夫,未必不能有一份出路。”
“是。”蔷薇道:“奴婢听小姐的。”
安排蔷薇不过是个插曲,并不值得花袭人多费心。
她看了看天色,见到了正午,就让人摆了饭。用过饭后,她略在廊下站了站,就回屋歇着了。
雨终究是没能下下来,云就又散开了。
赵婶子直到傍晚才回。
她一见花袭人,便道:“这老天也不开眼!这眼看要苦尽甘来了,怎么也不能这么待他!韩公子可是个好人!”
果真危险?
花袭人正要问花芽,却听花芽先她一步说道:“你那清元哥哥大约是一开始就被人在药粉中添了东西……我费了大力气才替他清除了一些,但时间耽搁太久了,那东西已经泛滥了,是死是活,要看他造化。”
“别问我,我累了,要休息!”
花芽像是很累,脾气有些大。传完这一番话后,就再没有声息了。
花袭人没再打扰她,问赵婶子道:“婶子您慢慢说。到底是什么病?”
赵婶子眼中泛泪,道:“靖王府中的大夫说,是生了水痘。我过去得时候,大夫已经派人将韩家封锁起来,不让人进出了。我说我出过痘,才让进去远远地看了一眼。”
“这好好的,怎么生了水痘?”赵婶子十分难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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