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丽娘当即十分欢喜,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下来。
她正要谢谢花袭人,这个时候,韩清元进了铺子来,找到了她。
韩丽娘欢喜地对韩清元道:“哥,花妹妹答应帮你找靖王去说了!靖王说不定就不再非让你娶薛氏女了!”
韩清元俊脸一沉,似乎想要训斥韩丽娘,但见到韩丽娘此时的神色之后,他眼神一暗,只是缓声说道:“丽娘,你胡乱说话了。那件事情,是我心甘情愿的,并未有谁逼迫。”
“娘那么说,只是想让你心中好受些罢了。”韩清元微叹道:“这原本只是罗先生的一个提议,并不一定非要我照做不可。我没答应之前,罗先生都不曾同王爷提起过。”
所以,这件事情,跟靖王其实没有关系。
“王爷不屑于用这种强迫手段。”韩清元缓缓出声道。
罗先生一提,他的母亲先做出了选择,他便就只能做出选择。
韩丽娘瞪大眼睛怔住,难以相信地道:“怎么会这样?哥,你骗我的是不是?”
韩清元没有回答她。
不回答,就说明他所说真实,不需要再辩解。
韩丽娘摇摇欲坠,看看韩清元,再看看韩丽娘,眼泪一合,晕倒了。
韩清元接住了她。
他没有惊慌。
他一边扶住韩丽娘,一边对花袭人道:“花妹妹。又让你费心了。丽娘说的事情,真的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自古但凡成就大事的人杰,哪一个在成功的过程中没做过一些违背道德之事?”
“若有一日我继承了爵位。纵有太多非议,也不过都是旁人的羡慕嫉妒罢了。”他说话时候语气平缓而认真,听起来像是他就是那般想的一样。
花袭人看着韩清元,心中发出一声叹息。
这个少年,曾经是那样稚嫩而热情善良。到了京城才想蜕变的优秀成熟,却又要经历这个。
她眨了一下眼,轻声道:“韩大哥。你和伯母又如何认定,最后得储位的。就是靖王呢?你们如何能认定,你们一定能找到证据为南顺候府翻案?”
“万一……我说万一,”花袭人道:“万一没有成功呢?”
“或者说,成功并不是三两年的功夫。而是十年八年,甚至二十年后呢?韩清元,你当如何?”花袭人定定地问韩清元。
韩清元稍微一愣,而后道:“我想不了那么想。我只知道,我目前需要这般选择,这么去做。至于十年八年后的将来,那就十年八年后再决定吧。”
花袭人无言以对。
“我们走了,你保重。”韩清元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花袭人,搀扶着韩丽娘离开了隔间。出了铺子,离开了花袭人的视线。
花袭人没有出去送。
她留在隔间,深深地皱眉。一只手轻轻敲击桌面,眼神不断变幻。坐了许久,她哪儿也没去,回到上了三楼自己的办公间,将怀里的三粒种子拿了出来,凝神继续努力起来。
日子一眨眼就到了小年。
这期间。听说乐信伯府其实瞧不上韩清元,不准备允亲的。但不知怎么的。中元落水相救一事也被人传了开来。这一下,双重恩情,且韩清元怎么也算的上一个少年俊杰,除了出身寒微,人品相貌都很不错,乐信伯府就再无反对的话说了。
再反对,那真要被狠狠指点议论了。且薛大小姐怕今后也再寻更好的也难。
而就算乐信伯府不再反对,这结亲一事,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办成的。从有意向默许到提亲定亲最后成亲,快的也要大半年的时候。若想慢着办,那三五年时间走完这一程也是有的。
这个时空,到了过小年的时候,所有在外的游子都要归家的。商家也都关门歇业,到来年初六之后,有的甚至要到十六上元节之后,才会开门营业。
柳成志离家已经二年。
今年,花袭人给他放了长假,包了一个大红包,让他回了蒲城县去。
园子里只有花袭人住着,只在白天赵婶会过来打扫。有时候,冷焰也会过来园子里连功,陪伴花袭人。而在夜间,园子里基本只有花袭人一人在。
她并不需要有人陪夜。
这一日,暗夜不见无指,也难得的没有风。
花袭人依旧将心神沉浸在那三粒种子之中,感受着其脉动,正小心分析着其中一粒种子突然发生变异的状况,突然察觉到不对,抬起了头。
从那空旷的外墙之处,一霎那涌上来了许多人。
这些人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仅露双眼,在夜色中,无声无息,宛若幽灵一般。
竟然足足有二十人。
至于吗?
这个园子才多大一点儿,需要派二十人来探这么多?
花袭人挑了挑眉,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待这二十人完全踏进园子里,彼此分开些距离时候,才开始了行动。
空气之中,悄然升起一抹甜香。就好似那随处可见的花香的味道,那般的熟悉,熟悉到让人难以在意。
噗通。
一个黑衣人倒在了前行的路上。
他倒下的动静让剩余的更衣人更加警惕,有人查看了倒地之人一眼后,便用手捂住了口巾,朝着花袭人亮灯的小楼一挥手。
噗通、噗通。
又有几人倒的无声无息。
那领头之人见势不妙,忙低声道:“撤!带上人,撤出去!”
低沉的说话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起很远。
花袭人认出了这个声音。这个黑衣人,曾在暗香来开业前一日闯进来,说是来杀她的。
花袭人面容一肃。
园子里的甜香更浓烈起来。
突然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恐至极的惨叫。却原来是他脚边的兰花草的叶子突然疯长起来,捆住了他的双脚。他骇然拔刀,冲着双脚疯狂地乱砍,全不顾自己的双腿也被自己砍出了血。
兰草叶子脆弱,他很快就砍断了所有缠在他脚上的叶子。
但不等他欣喜,却已经晚了——他手中大刀颓然落地,整个人软倒了下来。
同样的惊惧的惨呼声从园子各处不断响起来,也不时有人倒下来。
“集中!”
那领头之人额头冷汗直冒,警惕地拿着剑缓缓后退,想要向其他人靠近。
终于让他聚集到了三个人。
“注意身边妖花!注意闭气!”领头人冷静地道。他一边说话,一边挥剑砍烂了身边的一盆看不清什么种类的花草。
花袭人站在窗前,默然注视着这夜色。
少时,只见她双眸一道微光闪过,那夜色中弥漫游荡的甜香突然如有实质地聚在了一起,入云海雾霭般翻滚着,将那最后四人紧紧包裹住,裹成了一个浓白色的茧。
...
到雾霭散开之时,这四人最终也没多走出五步远。
花袭人没有下去查看。
她面无表情,站在夜色中看了一会儿,也不见她有何动作,便见有许多各种各样的植物根茎从地底冒出来,各自拉扯了一个黑衣人,缓缓地将人拉入了地底。
地面翻滚,很快平静下来。
仿佛这就是一个平常又静谧安详的夜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连刀剑都消失了。
花袭人心情平静,返身回到桌边,又再次凝神于那三粒种子上——那一个变异的种子,似乎很有古怪的?
花袭人不曾注意的是,在离园子不远的一个屋顶上,正趴着一个黑衣人。
更深寒露重,滴水都成冰。而这个人趴在屋顶冰凉的瓦片上,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当天空中有星光渐露时,他摇摇晃晃爬起来,最后看一眼那寂静无声的园子和园子里那如豆粒般的一盏孤灯,转身踉跄着离开了。
小年一过,就一日有一日的说法讲究。
于是,除夕就一下子到了跟前。
除夕前一日,靖王领着宋景轩,大摇大摆地登了门。
“哎,稀客啊。”花袭人微微半礼之后,睨着眼睛看靖王道:“今日貌似都没有风……王爷的大驾怎么到了我这贱地了?”
靖王老脸微红,随即又光棍地道:“不就是上回请帖之事失信于你了吗?你后来的开业不也挺成功的?况且有这么多天过去了,你倒还惦记着?”
“小气不小气。”靖王道。
花袭人歪着头,道:“女人天生就小气,王爷不知道吗?”
她说完这一句后,也不至于真抓住上次那请帖失信之事向靖王不依不饶地发难。她将目光转向宋景轩,笑道:“轩公子,你来的正好。我刚刚将这一两个月的账目给算了出来,备好了该分给你的银子,正准备让人给你送去呢。”
“恭喜轩公子,能过个肥年了。”花袭人笑眯眯地道。
“咦?有多少钱?”靖王颇感兴趣地问道。而后,他又摇头鄙夷道:“你这个时候分红,让轩美人哪里去买年货去?傻吧,你!也只有本王才是真替轩美人打算的,早早地让人直接备下年货,给他府上送过去了!”
“而且,他可是还欠着本王其他帐呢。”靖王笑容得意,道:“所以,你这账目分红的,必须得给本王看看。”
“喏,爱看看。”花袭人并不介意,从抽屉里拿出了备好的账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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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花花开始埋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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