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少年的心思值得鼓励,但花袭人还是觉得应该让赵婶子带着她的三个孩子过来帮她。
且不说她从前答应过她,又听说今年夏天气候比较汗,田里出产不丰,没了外块,怕赵婶子家中难熬,只说她们姐弟两个,住这么个院子没有大人,也的确招眼一些。
赵婶子若是此刻还愿意来京,自然最好不过。
自任大将军从富贵大街上路过又离开之后,这条街也暂时安静了下来。平日里有那贵人车轿出入的,今日也都半掩了铺门,不见了顾客。只有酒楼和茶馆中,有稀稀落落的几个胆大的老客,在议论指点着这一场行动。
花袭人以为,任大将军并未当场认出她来,所以很是放心。但她没有顾及到的是,任大将军还是注意到了她这个人——
那些被抓的斧头们,很快就供出了他们昨晚所派出的三个人所针对的对象——当然不是靖王府,而是暗香来的小娘子。
“……听说那小娘子有钱,那小院中又没有大人住,便想要吓唬他们一下弄点钱出来。因为只是小事情,那几个人又起了私心,所以没告诉旁人……小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摸到了靖王府去了啊,这真是天大的冤枉,求大人明察,不关我们的事啊!”
一个小混混儿痛哭流涕地招供道。
任大将军默默地听完,冷声开口问道:“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小的也是偷听他们议论才知道的,旁人应该都不清楚……”那小混混儿以为事情有转机,便连忙说道。
任大将军抿了一下唇,对站在一边的亲卫使了眼色。之后,他便走了出去。
不多时,只听到那审讯室中一声闷哼。紧接着,那亲卫出来见任大将军,低声道:“回将军。那人经不住刑,猝死了。”
“恩。”任大将军面容不变,平声吩咐道:“继续排查。”
老皇上没有明确吩咐下来,任大将军也没有深究细究。只是略问了姓名年龄之类的简单信息,登记一下就差不多了。这些人看似卑微,但真要深究细查下去,指不定能从他们口中挖出什么信息呢。
果然,老皇帝犹豫了一夜之后,还是将那些书信册子当着众臣的面儿给封存焚烧了。那一刻,不知道有许多人心中庆幸或心痛不提,任大将军却是记清楚了暗香来这几个字。
暗香来。
下朝之后,任大将军同靖王走到了一起。
任大将军轻声沉吟道:“这件事情,虽然算是对了皇上的心思。但却几乎得罪了大半个朝廷的人……有些得不偿失吧。就算是百姓心中,王爷您也没有落下太好的名声。”
“这样的名声才是没有负担的名声。”靖王微微一哂,往那三五成群的朝臣们那些瞥了一眼,轻声说道:“至于因此而受了损失的,本神的品行并不比那些混混儿高尚太多。得罪了就得罪了,不必在意。”
上次万寿节过后,有不少自以为聪明猜透了老皇帝喜好的人,巴巴地靠近来,其中多就是阿谀奉承之辈。他瞧着广纳宾客十分开怀豪气,其实心中对那些人真是厌烦的很。
如今遭人恨了,那些总往他身边凑的苍蝇也会少一些吧。
就凭这一点。他就不介意弄出这次的手笔出来。
当然了,给美人儿消气开怀,也是他十分愿意做的事。如此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呢?靖王想到开怀处,笑的十分畅快。
靖王笑罢又道:“如今有了足够的银子粮饷,父皇他恐怕已经在御书房计划大军出击了……岳父有何打算?”
“我自然是任凭皇上安排。”任大将军眼中闪过一抹光彩。
比起那些朝里的老将军们。他的功绩还是差了许多,相比较之下,经的可都是小阵仗。这个西北大将军的位置,总显得他坐的不实。若是此时能抓住时机再立一功,他的大将军便名至实归了。
“只怕您并不能担任主帅。”靖王声音平静:“父皇将这一仗看的很重。怕只会更信任曾经跟随他老人家打仗的老资格的将军们。”
任大将军悄然握了一下拳,没有言语。
两人默默前行了一阵,靖王轻声道:“我欲参军,希望岳父大人有法子帮我。”
任大将军微震,随即莫不可察地点点头,道:“王爷一切三思,小心为上。”
靖王露出一个潇洒的笑容,摇了摇头。
这一场清扫行动,以书信文件被焚毁,几乎所有不务正业的混混儿都被抓入了苦力营暂时卖苦力今后到战场上卖命而结束了。一下子,京城的氛围格外的干净起来,就连那青楼赌场都是十家歇业了八家。
暗香来的生意并未受到影响,成交量越来越大。
就算是有特殊的能力在身,花袭人也是忙碌的人,时时筋疲力尽。只是,筋疲力尽之后,再恢复时,她的能力总能进步那么一丝丝,让她深感欣慰之下,又继续忙碌下去。
这一日,院子里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花袭人亲自去打开了门,见到了轻纱帷帽的徐清黎,热情周到地问了好。
“我想到你的小院子坐一坐。”徐清黎声音温柔,又因为日常总是咳嗽,温柔中又有那么一点儿嘶哑,听起来反而更能抓住人的耳朵。
“里面请。”花袭人笑道。
客套了几句,徐清黎在石凳上坐下了。她摘了帷帽,环视这充满绿意又姹紫嫣红生机勃勃的小院,陶醉般地深吸一口气,笑道:“实不相瞒,我进了你这个小院里,仿佛就像是进了那传说中的神仙之境一样,当真是通体舒泰百病全消了……”
“哪能像徐小姐说的这般好?”花袭人抿唇笑道:“问问紫苏姐姐,是不是并未有这种感受,只是觉得空气清晰而已?”
站在徐清黎之后的紫苏闻言连忙笑道:“花小娘子说错了,奴婢也觉得你这里特别舒泰呢。我家小姐体质特殊,所以感受才更深的。”
“真有这样好?”花袭人佯作高兴,玩笑道:“那我可不可以找徐小姐收这神仙气的银子?”
徐清黎听了也不禁笑起来,还附和道:“应该的,应该的。”看起来心情真不错。
说了几句闲话之后,徐清黎看着花袭人,十分诚恳地道:“我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只觉得你这里真的很舒服。上次来了舒坦地睡了一觉不说,就是回去之后的几日,再发病的症状明显都轻了许多……问了御医,御医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想到你这里来看看是不是这里有什么特别对症的花草,我想着怕打扰你,便没有答应。”
“我这里有特别的花草?”花袭人惊讶地道:“是什么?若是真有,我便送了徐小姐你罢。”
徐清黎摇摇头,笑容有苦意一闪而过,向四下再次看了看,道:“我对花草不算有研究,但也能一一叫出你这里的花草名称来。都是比较常见的花草,哪有什么特殊的。”
所以,她才阻止了那 ...
御医前来。
当然,她阻止那御医,一来是觉得,就算御医真来大肆检查一番也定然查不出什么;二来也担心这种动作会引起花袭人的不喜:她总觉得,她的这个从娘胎里带来的病,想要活下去,想要好过一些,只怕还是需要这个有些神秘的卖花的花小娘子相助——
她自己才最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就算之前她还不能确定,但今日又踏入这个卖花的铺子,尤其是踏入这个后院之后,她能明显地觉察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从前,她每一次呼吸,都喉咙刺痒心中发堵,像是有许多许多东西塞住了她的脾肺一般;而此时她再一呼吸,便能感觉到如同再畅饮那琼浆玉露一般,滋润了她的整个五脏六腑都鲜活了过来……这种感觉,很舒坦,更很神秘。
所以,再看花袭人的时候,徐清黎便心存了揣测之心,有些敬畏了,不敢寻常以对了。
徐清黎整理了一下心中情绪,温柔地笑道:“其实呢,我今日来,就是再想在上次的客房中再睡一个轻松觉……而后,若是小娘子方便的话,还请小娘子不吝上门,看看我家的那株梨树是否还有救。”
“徐五小姐请随意就是。”花袭人笑道。
至于徐清黎提到了上门看树之事,花袭人也答应了下来,让徐清黎只管去歇着,保证不会有人打扰她。
徐清黎也没有说更多的客套话,再次谢过了花袭人之后,便去了上次住的客房。略收拾了一番,便很快安然入睡了。
紫苏掩好了房门,悄然从客房中走了出来。
徐清黎这次来,除了车夫,就只带了紫苏一个,算是轻车简从,十分有诚意。
紫苏什么话也没有说,便开始跟在花袭人身边想要搭手。花袭人给了她一个喷壶,教她一起给花草喷水。
“你家夫人最近好么?”花袭人开口问候道。
她还记得,徐夫人上次同她的那个懂药的妈妈说过的一些话。眼看这有十多日过去了,除了徐清黎再次上门来,便没等到其他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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