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在谁身边都不介意,叶琉音这一千年来只为了司墨而活,如今活下去的信仰消失了,那么她在何方,她与谁在一起,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今日有没有觉得哪里痛,或者不舒服?”白沉问道,其实他还是有些紧张司墨与离深的那个做法,彻彻底底的消失,才能彻彻底底的归来。
可是平心而论,他与“叶琉音”认识的时日,比“阮烟”要久多了。
虽然知道叶琉音只是一个幻象,若是叶琉音不消失,阮烟永远回不来,可是……一想到她日后会变成神女,再也不是跟在他身后叫着白沉的小荷叶了,白沉心里总觉得有些难过。
为了她能活下去……她也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这一千年的种种,都会成为梦境一场。
叶琉音摊开手掌,看着自己掌纹的方向。凡间说掌纹大多主掌一人之命运,叶琉音低头看着自己的,却什么也看不出来,这种说法虽然不无道理,可是对她却不受用。
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命运一词,不过是消失之前过的好与坏罢了。
离深将叶琉音拉倒自己身边,笑了笑说道:“这些日子好好休息,你的身体太弱了,不适合长途奔波。”
叶琉音安静地点头,方才他与白沉的对话她听了个七七八八,也知道离深要带她去医治。
“对了,我前来之时,带了许多的花,叶子去瞧瞧喜欢不喜欢,如何?”离深笑着将叶琉音推进花园,“还有一些小玩意,听说女孩子都会喜欢的。”
叶琉音看了看花朵,笑道:“嗯嗯,确实很漂亮,不过你怎么会有这份心思?”
离深哑然。他不过是觉得,那种方法虽然是为了阮烟能够活下去,但是对于叶琉音来说,却是太过残忍。
若是多年后成为了阮烟的叶琉音回忆起这段过往,不知道是会怨他们,还是谢他们。
“离深?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叶琉音等了半晌也不见离深开口。
离深双拳突然握紧,听着叶琉音的声音缓缓吐出一口气:“不过是看花一时间入神罢了。这些花与小玩意是我偶然见着了,想来你大约会喜欢。”
他看着叶琉音的侧脸,猛然一闭眼——他要的不过是阮烟罢了,何必关心这个心思全部都在司墨身上的叶琉音!
“嗯,确实挺喜欢的。对了离深,你知道我二哥在哪儿吗?”叶琉音乖巧的抬头问道。
离深一怔,苦笑。果然,说她的心思全在司墨身上,这话一点都没错,才多久,又开始问司墨了。
可是该如何告诉他,司墨已经……
于私,他希望叶琉音,阮烟,再也不要想司墨,多么希望她的眼里只有他离深一人。
而且司墨……该如何告诉她呢?
变心与死亡,她更容易接受哪个?
怕是一个都接受不得吧。若是朝夕相处了一千年的二哥突然不爱自己了,叶琉音会如何,心死,绝望?
但若是朝夕相处了一千年的二哥突然死去,叶琉音又会如何?怕是她也活不长了吧?
“司墨他……我们也没有找到他的下落,过些日子我回天界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他,叶子别急。”
叶琉音嗯了一声:“二哥那么强大,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别忘了啊,过些天我再问你。”
无论如何……叶琉音还是无法将昏迷前的那段对话与司墨联系在一起,二哥怎么会为了另一个女人杀自己呢?二哥怎么会不要自己呢……
离深只好先点点头:“好,过些日子定当告诉你!”
“嗯!”叶琉音答道,然后不说话,继续看花。
离深的拳头松了又紧,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缓缓松开。
*
司墨推开门。
秋水崖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安静和谐,只是耳边突然少了阿音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一时间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大约没人能想得到,他最终会在秋水崖……等死。
不对,这个词用的太不贴切。等死?他堂堂上神,用了这个词岂不是太可笑了。
可是若说不是等死,那么他现在是在干什么?神力耗尽,本就该随着神界覆灭而死去的司墨,却意外的多活了十万年之久,这本就是上天眷顾了,如今就算要死去,也没什么好多说。
只是……叶琉音……
司墨缓缓按住心口,似无奈似哀伤,却绝不后悔的叹息一声。
他挖了阿音的心,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想他?怕是万般不能接受吧,那个最爱她的二哥,如今却要亲手杀了她。
那日阿音醒过来,兴冲冲的来找他,而他是怎么说的呢……
“你不是阮烟,她才是。”
叶琉音眸中透露出明显的不相信:“二哥?二哥的意思是,你弄错人了?”
“对。”司墨淡然的点点头,毫无感情:“我弄错人了。”
叶琉音定了定神,看向司墨,使劲摇摇头:“可是这么多年……你都不曾发现?”
叶琉音不是傻,方才阮云清与司墨的对话她已经基本明白了,阮云清需要她的心才能活下去,而若阮云清真的是阮烟,叶琉音又岂会不知道司墨如何抉择?
她不过是想在死前,知道二哥……
可是如今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前尘往事而已了,就算司墨爱过她,那也只是过去。
如今司墨最爱的阮烟回来了,叶琉音又算的了什么呢?
期间一片死寂,司墨都忘了那中间是怎样的刺骨锥心,只记得最后的最后,叶琉音捂着空荡荡的胸口:“二哥也要我死?”
司墨捏碎那颗血淋淋的心,神色淡漠:“这是你最好的去处。”
“我赐你一颗心,取你一颗心,如今两清。”
叶琉音垂眸,缓缓闭上眼,笑道:“好。”
……
司墨拉回思绪,谁说他的阿音不是阮烟?
她以后都会是阮烟。
*
叶琉音与离深收拾妥当,先前离深说好要去昆仑冰洞为她医治,她虽然奇怪,但也答应了。
昆仑冰洞……那里不是葬了……阮烟么?
心中有种莫名的难过,一种无声的疼痛蔓延开来,她望着天边,突然扯了扯离深的袖子:“离深,我想去一趟秋水崖。”
“秋水崖?”离深皱眉,那不是她与司墨居住的地方。
“嗯,有些东西漏在那儿了,我很快的。”叶琉音一再保证:“我很快的,绝不耽误行程。”
离深注视了她一会儿, 才缓缓点头:“好,那我们先去秋水崖,尽量快些,你的身体不容得多耽搁。”
“好,我会很快的!”叶琉音点点头。
秋水崖有司墨设下的结界,离深与叶琉音刚到,离深 ...
便被结界打了出去。
“咦?”叶琉音惊讶:“二哥设下的结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秋水崖虽然有结界,但是还不至于能将离深打出去,而她方才也隐隐觉得这个结界强悍的不像话,似乎想将一切人或物都隔离开来。
结界上带着熟稔的感觉,叶琉音可以确定这是司墨设下的,只是怎么会变得如此强悍,二哥是不想她进去吗……
“我们似乎进不去,秋水崖的结界,竟然连你都不知晓?”离深皱眉。
叶琉音摇摇头:“不对,这个结界是新的,我从未见过,之前的结界并不是这样。”
离深一惊,暗暗垂眸——看来司墨是想尽办法不让叶琉音见到他了?
他会回到秋水崖,这不奇怪,那是承载了他与叶琉音一千年记忆的地方,而叶琉音会回到秋水崖,也不奇怪,司墨定然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
叶琉音垂眸:“二哥不想我进去?”
离深抿了抿唇:“叶子,为什么非见司墨不可?他在最后……同你说了什么?”
叶琉音一愣,冰凉的感觉从脚底漫上来,二哥最后说了什么?……二哥最后说了……
她看了看离深,那白衣仙人眸中却隐隐透出血红之色,叶琉音看不清楚什么,只觉得头痛欲裂:“二哥,二哥说……我不是阮烟?……”
离深俯下身子,将手掌覆在叶琉音的背上,再抬眼看了看天际——那里环绕着的神力在渐渐散去,司墨命不久矣,所以他的力量也会渐渐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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