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碧婷很坚持,黎茉雨更坚持,二人僵持不下之余,一直等在旁边的那位大妈终于看不下去,只拉了脸就挡在了黎茉雨的身前,叉起腰就对着薛碧婷喊:“哎!我说你这姑娘长得很好的,怎么都听不懂人家在说什么呀?不都说了不想跟你谈了吗?你咋还这么死赖着不肯走啊?走吧,走吧,再说下去也没意思了。”
薛碧婷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她说话的时候,没礼貌地打断她。若是换了什么熟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个从头到脚,灰头土脸的农村大妈,这感觉,让她觉得无比受辱:“你算哪根葱?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大妈就和黎茉雨站到了一条线上,看到她受欺负,她就觉得像是自己的闺女被人欺负一般,看着不爽不舒服。
薛碧婷的口气,仍旧那么盛气凌人,可大妈却完全无视,只哼哼了一声道:“葱啊?大娘还真不是,大娘就是一颗蒜头又怎样?你走吧,快走快走。”
“老太婆,你别太过份,对你,我也没什么好讲究的。”冷眸一瞟,薛碧婷凌厉的眼神,却是直勾勾朝着黎茉雨而来,那大妈不清楚她的手段,可她知道,有人会清楚。
“哟,这是吓唬我啊?大娘可不是被吓大的………”
读懂了薛碧婷眼神中传达出来的信息,黎茉雨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拉住那大妈的手,貌似虚弱地说了一句:“大娘,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想喝点热水,可以给我打一杯来吗?”
“那不是还有吗?我这就给你拿来。”
她摇头,拉着大妈的手,也就更紧了:“我要开水。”
“可是,万一我走了,这女人又欺负你咋办?”大妈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不过,这话一出口,薛碧婷的脸色也就更差了。
不待薛碧婷再吭声,黎茉雨顺手推了大妈一把:“大娘,去吧,记得要开水。”
那大妈虽是个农村人,可到底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精,只看一眼两人的脸色,就知道黎茉雨是借故要支她离开。不想让黎茉雨为难,虽担心她的身体,可大妈还是妥协道:“行了行了,我去了。”
提着水杯,大妈才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折了回来,附在黎茉雨耳边悄悄说了一句:“别怕,我帮你找个护士来。”
本还沉重的心情,因着大妈这一句,突然就释怀了,黎茉雨牵起唇角,对着大妈微微一笑:“大娘,谢谢你。”
她不是真的想要找护士,也不是真的觉得自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只是,大妈待她的这份心,让她觉得,眼前的女人不是病友,也不是护工,只是怀有一颗爱女儿心的伟大母亲。
目送着大娘的身影消失要病房的门口,黎茉雨半晌才回神,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静静在瞅着薛碧婷。
“这老女人是你什么人?对你还挺好的。”
薛碧婷从小所处的生活,与黎茉雨其实如出一澈。那样的环境,是很难会相信一个陌生人会平白无故的对自己好,所以,关于大妈如此护着自己的理由,黎茉雨也不想再过多解释,只淡漠道:“薛大小姐,有什么事儿冲我来,别打别人的主意。”
知道是自己那句威胁的话儿,上了她的心,薛碧婷也不避讳,很是豪爽地保证:“看在你的面子上,这老女人我也就放她一马。不过,你别这么排斥我,我来,可不想要找你吵架的。”
“薛大小姐,有话就说吧。”
惹不起的,本以为可以躲,可现在躲也躲不过了,她也只能面对。
黎茉雨抬眸,深深地望了薛碧婷一眼,从她的眼中,黎茉雨却意外地瞥见了一丝犹豫。
是的,犹豫。
她很难想象,在薛碧婷的世界里,也会有犹豫两个字的存在,不过,那份犹豫很明显,明显到,她不能忽视。
“我来找你,只为一件事,请你好好待在寒的身边。”
言出,薛碧婷的眼中,有种抹不去的伤痛与坚决。只一语,却教黎茉雨先痴傻着发了愣。
有那么一瞬间,黎茉雨几乎以为自己听岔了声,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她都想象不到薛碧婷能说出这种话的理由。
毕竟这世上恐怕没有哪个未婚妻,来找自己未来老公的情-人,不是教训她一顿,或者给她一笔钱离开,而是请求她留在自己未婚夫身边的吧?
那种感觉,黎茉雨不知该如何形容,很吃惊,很震惊,甚至,还有点难以消化,她就那么怔愣愣地坐在病*上,甚至忘了自己应该有的反应。
“怎么?你这是什么反应?高兴过头了?”
震惊之余,只是平静,黎茉雨静静抬眸,一本正经地问:“薛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黎茉雨的反应,在某种程度上对薛碧婷也是一种刺激,若不是他不愿自己来说这件事,她又怎么可能亲自来丢这个人?但,来都来了,也没有理由无功而返,她就不相信,这么大的*,她黎茉雨能够不心动。
“你不是这种女人,也不可能就这么把他让给我。”
一个让字,彻底就激起了薛碧婷原本隐藏在心底的怒火,她压着气,挑眉反问:“让给你?你可真敢想。”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或许,是她低估了对手,薛碧婷突然觉得,黎茉雨远不如表面上看着那么好对付,想了想,她终还是压抑地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你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地下情-人,对你们的关系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必须替我们生个孩子。”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代理孕母,我要买的,是你的肚子,你的子宫。”
薛碧婷的话很直接,却瞬间让黎茉雨心冷,冷冷地,她盯着她的眼,一字一顿地问:“是他让你来的?”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这样的回答,似乎是在情理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黎茉雨红了眼,嘲讽一笑,忽而感觉自己在他们眼中,就像个商品,可以以物易货,自由买卖。
莫亦寒,你是嫌你伤我不够深?所以才让她来继续羞辱我的么?那么,这一次,我想我要让你失望了。
“对不起,我不卖。”
很显然,这不是薛碧婷想要的答案,她原本抱在胸前的双手,瞬间垮了下来:“你不想和他在一起么?”
“不想。”黎茉雨的声音,难得这么冷,冷到她自己都觉得刺骨寒心。
“同是女人,你骗不了我的,你爱他,不是吗?”承认这一点,对薛碧婷来说,其实很难。正如她从来就不敢承认,其实自己也爱着莫亦寒一般。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还会爱上一个男人,可事实却一天天地向她在证明,她不是不会爱,只是还没遇到对的人。觉得自己不配,可又舍不得放手,才会如此死死挣扎,纠缠不清。
也许, ...
在她遇见莫亦寒的第一眼,她就找回了自己做女人嫉妒的本性,只可惜,自己发现得太晚,太晚。
“我爱不爱他,与你有关吗?我跟他的协议里,没有要为他生孩子这一条,所以我不可能答应!”
爱与不爱,黎茉雨现在觉得很讽刺。人都是这样的,对你好的,你不喜欢,你喜欢的,偏偏又对你不好。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情感的旋涡里,无法自拨,终于以为要熬到头了,又是一场空梦,徒增伤感。
“你还记恨他呢?他之前对你的伤害,不过是做给我看的。”
“那就让他继续做,我不介意。”
被她拒绝了,虽失望,却又有几分欣喜,所以,薛碧婷的口吻,也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尖锐:“黎茉雨,别再说气话,这可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薛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自问还没有爱他爱到可以为了他放弃自己,不要尊严,出卖自己的孩子。”
现在的她,有房子,有家人,帐户里那些分手费也足够她生活,她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搞到那种境地?
她只需要等协议一结束,拿着属于她的钱走人就可以了,没必要跟他们这种人牵扯太多。
“我劝你最好还是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不做。”
“真的不做?”
“对不起薛小姐,我还在发烧,有点头晕,所以想再睡一会儿,就不留您了。”
不想再在同一个话题上浪费时间,也不想再面对薛碧婷的咄咄逼人,黎茉雨轻轻靠了下去,也不管薛碧婷还站在病房内,就那么疲惫地闭上了眼。
也许是真的有些累,也许是生病还在发烧的原因,原本只是想装睡逼她走,可装着装着,她竟真的就那么睡了过去,以至于后来,连薛碧婷是什么反应,几时离开的,她也搞不太清楚。
那一觉,睡得死沉。
再睁开眼,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凌少天紧握着她的手,一脸担心地守在她的*前,见她醒来,那表情,只恨不得要哭:“茉雨,你可算醒了,你一直这么昏昏沉沉地睡,急死我了。”
“凌总,我就是感冒,你急什么啊?”
头还是很重,不对,应该说比那天更重,明明药也吃了,针也打了,这病症就是不见好的感觉。黎茉雨抬着头,试着想起身,都没成功,还是凌少天手快,直接将她按回了病*上。
“都病成这样了,你就别折腾了,躺着吧。高烧不退一晚上,吃了退烧药都没什么用,再这么烧下去,我怕你直接就………”说到一半,似乎又觉得这话不太吉利,凌少天猛然收了嘴,只一脸担心地瞅着她。
四肢无力,鼻子还堵塞着,黎茉雨不顾凌少天的阻止,毅然爬了起来,感慨道:“高烧不退啊,怪不得浑身都疼。”
“很疼吗?”
摸着肚子,黎茉雨不好意思地笑道:“嗯,不过比起这疼来,我还有更难受的事情,我饿了,好饿好饿。”
这话一出,不待凌少天有所反应,临*的大妈首当其冲地笑出了声:“唉呀!会饿就是好了。”
说完,她也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扭身就在自己*边的保温壶里盛了一碗粥出来,递到了凌少天的手里:“小伙子,赶紧把这个给她吃点,我闺女熬的粥,最有营养了。”
那大妈是一脸的笑意,可她身边的年轻女孩却急红了脸,一把扯过自己的母亲就急赤白脸道:“妈,您干嘛呢,人家怎么会吃咱们的粥。”
那女孩不知道母亲与黎茉雨她们之间的约定,显然是害怕母亲‘自做多情’会遭人嫌,连忙赶过来想要阻止,可凌少天却长手一伸,当着那女孩的面,直接抢过大妈手里的小碗,大大方方道:“谢谢大娘,我正愁着这外面卖的粥不够软糯呢,您这有现成的,我可就不客气了。”
那大妈见凌少天接了粥,立马喜笑颜开的扯下女儿的手臂,嘿嘿笑道:“客气啥,吃,多吃点,吃完了大娘这儿还有,管够。”
“谢谢大娘。”
说不客气,凌少天也就真的没有再客气,接过那粥,他露出满口整齐的牙一边笑,一边道谢。
他本就生气帅气挺拨,这么突然一笑,更添几分温雅,反倒让那大妈的女儿也小小地恍了一下神,盯着他看了好一阵,这才红着脸扭过头去。
这一幕,黎茉雨尽收眼底,瞅着那丫头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点破,只含着那粥在嘴里,眯着眼笑。
看来凌总的桃花运要来了!
虽然,她自己不能接受凌少天的感情,但她打心眼里还是希望好人有好报,凌总是好人,希望他能找一个干净的女孩子,这大妈的女儿是不是合适和凌少天在一起,她也不知道,但是,人家能对凌少天有感觉,这就好办了,先撮合一下他们处处也不错。
越想,黎茉雨心情越开阔,一碗粥也很快见了底,不过大病初和,她也胃口不大,吃了一碗就开始摇头:“不吃了,只想躺着不动。”
看着她慵懒的模样,凌少天失笑:“黎茉雨,你是想当猪啊?”
“能当头猪的话,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没脑子也不用想太多事情,似乎也是种很不错的选择呐!”
倚靠在病*上,黎茉雨突然傻傻的想:做人最累的,就是因为多了点大脑,有了思想,就会有七情六欲,有七情六欲,就会有喜笑怒悲,有喜笑怒悲就会有无穷无尽的烦恼。想来,如果人本就没有脑子,那就是个痴儿,只怕这世上,也就痴儿没烦恼了。
“当猪的结果,就是变成这粥里的肉。”
这泼凉水的话一出口,黎茉雨忍不住想笑又死笑不出:“凌总,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好听你的要肯听才行啊?”
睡了一天*,精神才刚刚好点,头还是疼的不行,不想再继续睡下去,更不想和凌少天吵吵,只得和稀泥道:“好好好,以前都是我的错还不成么?那你现在再说一个好听的,我一定听。”
“听我的话就好好养病,病好了再去工作,你放心,公司那边有我呢,你想请多少天假都行。”
“那可不行,我病好了就要去上班,可不能让别人手闲话。”黎茉雨不答应。
“谁敢说你闲话,你就乖乖养病………”
话音未落,凌少天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一声抱歉,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姓名,就直接去了走道接电话。
隔着不近的距离,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不过,看他的脸色,黎茉雨猜测应该是他父亲找他。
果然,不出黎茉雨的意料,凌少天重新走进病房时,已是一脸冷凝:“茉雨,不好意思,公司那边有个很急的事情要我回去,我得过去一趟。”
一听这话,黎茉雨忙不迭地点头:“工作要紧,你忙去吧。”
他现在是副总,不久就要正式接手家族企业, ...
凌少天在公司里自然是很忙,他已是偷空过来的,耽搁的时间也是久了点,再不回去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拧起眉,凌少天虽万般不舍,但他还是微笑着说了一句:“那我晚上再来看你。”
“要是太晚就别来了,我没事的。”
“我一会看看情况,事情有些急,我就先走了。”
“嗯,拜拜!”
“拜!”
目送他离开,黎茉雨悠然回首,却正好与那大妈的女儿目光相撞。
她微一牵唇,对她友好一笑,刚要打声招呼,却见对方直勾勾望着自己,万分惊叹道:“其实,我也在凌氏工作。”
“呃!这么巧!”
那女孩闻声,也爽朗一笑:“对啊,就是这么巧!不过我不在景辉国际,而是凌氏名下的一家小企业。”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必将为你打开一扇窗。
在失去了尊严之后,黎茉雨意外地收获了友谊,这,或许是她永远也不会想到的。
面对着眼前这个笑的灿烂的女孩,黎茉雨彼时,还并不知道这个女孩在未来会成为自己一辈子的好姐妹。但,高中没有闺蜜,大学没有朋友的她,在面对着突然而来的友谊时,她选择了勇敢地朝她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黎茉雨。”
“你好,我是陈诗茵,以后,请多关照。”
那大妈的女儿,和那大妈有着同样热情的笑脸,黎茉雨很喜欢这样爽朗大方的个性,是以,还没开聊,已经在心底喜欢上了这个叫陈诗茵的女孩了。
相见恨晚的两个女人,总有说不完话,聊不完的天,就连八卦都能争辩到口沫横飞。
黎茉雨以前没有朋友,也从未觉得没有朋友对她来说有什么影响。直到她遇到陈诗茵,她突然发现,为了家人,为了爱情,她真的错过了太多太多……
出院的那一天,恰逢周末,天气很好,黎茉雨的心情也不错。
本只是一个感冒,在凌少天的强烈要求之下,黎茉雨愣是在医院里住了七八天,不过好在有大妈和陈诗茵给她解闷,这一周的医院生活,她倒也过得有滋有味儿。
依依不舍地跟同屋的大妈告完别后,黎茉雨乖巧地跟在凌少天的身后出了病房,刚走到住院部门口,她似又想起了什么,只跟凌少天说她还有东西掉在了病房,便又急急火火地折了回去。
没让他等很久,黎茉雨就回来了,不过,手里却什么东西也没见着。
“你不是说落了东西吗?”
黎茉雨的脸上,本还挂着一抹兴奋的笑,一听这话,她又愣了神:“呃!记错了。”
“茉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哪有?真的没事儿,就算有也不影响你。”
眉峰微挑,凌少天一脸不满:“那就是有喽?”
知道再瞒下去,凌少天可能会翻脸,黎茉雨只好赔笑着双手推他前行,一边推一边说:“唉呀!先上车吧,一会我再跟你说。”
虽然不知道黎茉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凌少天还是顺着她的意上了车,只是,一上车他便板起了脸,只用警察审犯人般的表情质问她道:“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噗!凌总,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你说呢?”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真的没事嘛,我就是偷偷帮大妈欠的医药费给缴了。”
见她神神秘秘地离去,又神神秘秘地回来,凌少天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现在听黎茉雨这么说,他倒是愣住了。
“凭什么?我不是给她工钱了?”
对于黎茉雨同屋的大妈,其实凌少天对她的印象也是不错的,只是,按照黎茉雨的心意,他已给足了工钱,再倒贴医药费的话,确实有点不合理。
“你别嚷啊,她们也不知道,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
“为什么?你工资又不是很高,那大妈欠的费得好几万了吧,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偶尔来看黎茉雨的时候,他也曾听说过关于大妈的事情,宫颈癌晚期,虽然手术后恢复的不错,但也并不是没有复发转移的可能。前期的医药费还没有结清,后期还面临着巨大的费用开支。所有的重担,都扛在女儿陈诗茵的身上,也确实很不容易。
但,她们认识的时间毕竟不过十天,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哄到让黎茉雨掏心掏肺地对她们,甚至帮她们出医药费,对她这种烂好心的行为,凌少天确实有点不放心。
看着他那一脸严肃的模样,黎茉雨突然笑着宽慰他:“凌总,你不用担心,我有存钱,出得起。”、
其实她自己那点钱,确实不够,不过做莫亦寒的*,他每个月都会给她一大笔钱划到她的账上。
那些钱她从来没有用过,现在用在大妈身上,也不亏了,就当是积德行善吧。
“你啊,就是太好心了。”凌少天叹息着摇摇头,心里却对黎茉雨更加刮目相看起来。
没想到她是这么善良的一个女孩,他更加要好好珍惜她了。
“不过,以后啊!要帮人之前先给我说一声,好了事也不告诉人家,那岂不是白做了?”
“嘿嘿!我这叫学雷锋。”
‘嗤’地一声,凌少天对黎茉雨算是彻底无语了,也懒得再接她的话,只转动方向盘,踩着油门将车开出了医院。
他将黎茉雨送回了家,并叮嘱她要好好休息,他给她又批了一个星期假,不用急着上班。
黎茉雨对他表示感谢,便下车了。
回到公寓时已经将近中午十二点了,卧室里有声音,想必是小云在收拾房间吧。
黎茉雨叫了两声小云,也许她没听见,没答应。
“小云……啊!”她扭开门把手,刚迈进门,一个男人从背后猛然抱住了她,紧接着她被转了一圈顶靠在墙上。
他的两只铁臂禁锢着她纤细的皓腕,因为惊讶,黎茉雨的小嘴微张着,馨香的气息搅乱了他的心。
莫亦寒低下头,迫不及待地压向她甜蜜的小嘴,就在薄凉的唇即将碰到玫瑰唇瓣时,黎茉雨头一偏,吻落空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反抗,得罪了他就是为难鸿禧,可她就是忍不住。
想到薛碧婷来医院跟她说的那些话,黎茉雨心里至今都很难受。
不想见他,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她只想远远地逃了。
莫亦寒用了一点力,手腕上有痛感袭来,黎茉雨皱了皱眉。他再次低头压下,这次的目标不是双唇,而是她的耳际。
“宝贝儿,你不该反抗。”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听不出来情绪,语气很平静。
警告有效,黎茉雨的手臂放松了,身体也从紧绷变的放松。
“这才像话。”莫亦寒志得意满地轻哼,旋即含住她的耳垂逗弄。
他的呼吸很急促,滚烫 ...
的气息引起她不由自主的战-栗。厌恶身体的本能反应,又一次偏过头,想逃脱他的亲吻。
莫亦寒强硬地固定住她,不给她机会躲开,他的吻从她的耳侧滑开,霸道地烙向她雪-白的颈。
有些疼,是他在惩罚她的反抗。
莫亦寒亲吻的同时,大手在她紫色碎花裙子外最高-耸的地方揉着。
他要把她揉软了,揉化了,好乖乖地温柔地邀请他品尝她。
黎茉雨咬着唇,不屈服,却也不再反抗。
没有以前热情,他记得之前,每次他这样地抚摸她,她都会热烈地回应。
那时的她是最柔媚蚀.骨的女人,让他欲罢不能。不知为何,他希望她还是那个听话的,甜美的,对他从不反抗的小女人。
重新欺上她的耳际,莫亦寒低哑着声音问她:“想我了吗?”
轻轻的一句话却有着掩不住的深情,她想,一定是她听错了。这种男人,他是没有心的。
黎茉雨讽刺地弯起嘴角,轻声问他:“你觉得我会想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色-情狂吗?要是想上-*,我随时奉陪,像这种问题,以后别问了。”
莫亦寒身体僵了一僵,随即轻笑了一下。
“看样子,你现在很讨厌我?怎么了?是嫉恨我这段时间没理你?”
“你觉得呢?”黎茉雨冷冷地反问他。
“我跟你说过了,碧婷回来了,我要跟她在一起。”莫亦寒的语气加重,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耍小女孩脾气。
“既然你要跟她一起,还来我这干嘛?如果她知道你在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清,还会这么想?她会伤心死!”黎茉雨没好气的提醒。
“你会让她知道吗?”莫亦寒冷静极了,微笑着问她。
“当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她就会一直幸福的。”
“难道她感觉不到吗?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她难道不会怀疑吗?”黎茉雨变相的提醒他,其实她们早就见过面了。
“宝贝儿,别激动。你不需要分析这么多,只要告诉我,你想怎么样就行了。”
“别再来找我……唔……”他一直在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趁她话还没说完,忽然用吻堵住了她。
这么多天一直在惦记着她的甜美,一经亲吻上,他就再不能自制了。
莫亦寒狠狠地允吸她柔软的唇瓣,大手撩起裙摆油走。
被抵在硬硬的墙壁上,黎茉雨感觉后背有些痛。
莫亦寒就像一条狼,凶狠地对付着他的猎物,不容她反抗,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黎茉雨的身体僵硬着,双臂再次被他一只手抓住固定在头顶的墙壁上。粗-喘着,他的吻离开了她的唇,向下,亲吻她的颈窝,柔软。
身体上因为一段时间的分离不可避免地有反应,心里上她却更加排斥他。
黎茉雨扭摆着,不想让他攫取她胸前的甜蜜。
“怎么样?你有感觉了?宝贝儿,就别绷着了。”莫亦寒在她耳边,邪笑着诱-惑她。
“别这么叫我,听着恶心。要来就来,别像猫抓耗子似的惹人厌!”偏开头,躲开他呼出的热气,黎茉雨冷冷地说。
“真吃到就没意思了,我就喜欢吃之前看你复杂的表情变化。”莫亦寒一边说着,从她身侧拉开拉链,大手钻了进去,娴熟地绕到背后解开她的胸-衣。
黎茉雨眉头微皱,咬紧牙抵御他在她身上制造的阵阵酥-麻。
“舒服吗宝贝儿?”莫亦寒噙着笑,观察着她的隐忍,有一种控制了她的骄傲和满足。
黎茉雨冷着一张小脸,不回答他的话。
“嗯……你……别这样……”他还记得以前每次这样问她,她都娇羞的如此回答。
小脸红的,媚的像一池春水,搅的他的心也怦怦乱动。
想起那时她勾人的样子,他忍不住了,撸起她的裙子……
这一次并不痛,就是感觉到屈辱,他死死按着她,勇猛攻击,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黎茉雨的体力再次被他榨干,都快虚脱了,他还不肯放过。
抱起衣衫凌乱的她扔*,莫亦寒再次压下,却是更强更猛的蹂-躏。
“睁开眼看着我,和我恩爱时不准想别人!”停了一会儿,他命令道。
“我要是想呢?其实从第一次到现在,每一次我都想着别人呢。他比你温柔,比你体贴,如果是和他,我会感觉非常非常幸福。”黎茉雨睁开眼看他,说着挑衅的话,小脸上异常向往另一个男人的表情真令人气愤。
恨他,恨不得能有一把刀杀了他这个魔鬼混蛋。
她知道,用语言打击他,会比刀更有效果。
果然,莫亦寒的脸沉了下来,眉头锁紧,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的死死的。
她要是个男人,他的拳头肯定砸下来了,这该死的女人,总来挑战他的底线。
粗-暴地惩罚,翻江倒海地摧残,他非要她屈服。
激怒他了,黎茉雨的心里竟隐隐地高兴。
看出了她的得意,莫亦寒又停了下来,嘴角微弯,露出讽刺的笑。
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脸凑近她的小脸,邪.魅地开口:“姓萧的再好,可惜也不会要你了。他要是知道你被我这样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全方位多角度地玩弄过,你猜他会怎么看你?”
她知道他的软肋,他同样也知道她的痛处。
屈辱,尴尬,黎茉雨的心像被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扔下,摔的粉碎。
脸红的像染满了鲜血,连呼吸也变的阻滞。她真想就这样死了,才不会被他侮辱,才不会如此不堪。
看着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莫亦寒兴起了报复后的快-感。
“在我身底下,还敢想着别的男人,找死!”恶狠狠地说完,翻过她来,继续蹂-躏。
身体已经麻木了,像要被撑开,却也不知道难受。
心在滴着血,对他的恨意更深地堆积起来。黎茉雨咬着牙,默默地忍着,忍着……
莫亦寒的怒气随着释放消融,抱着她就势一滚,躺在一处。
拿开他手臂,黎茉雨坐起来。
“再躺会儿。”他说,其实已经是在哄她了,不过是不习惯哄人,语气硬硬的,像命令。
“你已经满足了!放手,请你弄清楚,我们不是情侣。”不该这样搂抱着躺在一起,从前是她模糊了自己的身份,此后再不会了。
她竟然不领情,就算他说的话难听,也是被她气的。
莫亦寒没拦着她,接着哄她可不是他的性格,再说复杂的黎茉雨发现他心软会更变本加厉的。
黎茉雨去衣橱拿了自己的睡衣打开卫生间的门,闪身进去。
清澈的水洗不干净她,早就脏的彻彻底底了,正像莫亦寒 ...
说的那样,萧逸勋不会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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