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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沈迎禾甩开沈临北的手臂跑了回去,“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疼的厉害?”
安梅脸上的确有些痛苦,只不过这痛苦被她故意放大了一些。“药,药在我的包里。”
沈迎禾慌张的翻着包,把一粒药塞进了安梅的口中,“妈,咱们回去吧,我带你回家去休息。犬”
沈临北站在原地眯起一双眼,冰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踺。
巧,没有这么巧的。沈迎禾为了母亲连是非都不分了么?
安梅额头上细密的冒出了一些汗滴,“迎禾,让我缓一缓,我现在走不了。”
沈迎禾拼命点头,一屁股坐到安梅身边,用袖口帮母亲拭去了汗水。
“哼!”沈临北缓步走过来,“你倒挺会装,你以为这样沈迎禾就会乖乖听你的话?”
安梅挑着眼皮,把眉头皱在一起。她刚才的确是有装的成分,但是眼下头真的很疼很疼,或许是出来的早,受到风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她张了张嘴巴,说不出太多的话。“迎禾,让他走。”
小小的一声传进了沈迎禾的耳朵里。
“大哥,你先回去吧。我把我母亲送回家就会回去公司的!”
沈临北眸子一转,抬手拨通了电话,“过来一下。”
几分钟后,一个司机模样的人急匆匆的跑过来,“沈总,出什么事呢?”
沈临北用下巴一点安梅,“送到梧村去。”
沈迎禾顿时急了,“难道我妈妈病成这个样子,你必须让我回去吗?”
那司机嗳了一声上前,金元木讷的让出半个身体,人也傻傻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每次遇到沈临北都会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此刻也是一样。
司机这么一拉,安梅身子晃动了几下。沈迎禾大喊着,“不能动!我妈妈头疼的时候不能这样!”
沈临北不说话,那司机回头一望,然后继续拉车安梅的身体。
突的,安梅头一仰,接着整个身体软了下去,一头栽进了沈迎禾的怀里。
沈临北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顿时惊的挑了眼睛,“别动。”
沈迎禾呜咽声起,回头狠狠的瞪上了沈临北。
都是因为自己,才害的妈妈昏死过去,沈迎禾不知道到底欠了这男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沈临北不由自主的上前,想要帮沈迎禾搀扶一把,沈迎禾拨掉了他的手臂,“金元,过来,帮忙一下。”
金元哦了一声,不敢抬头看沈临北,诺诺的去了沈迎禾身边,他弯下腰,把后背弓在了安梅的面前,沈迎禾托起安梅,附在了金元的后背上。
沈迎禾一抹脸上的泪,“走吧。”
金元起身,显得有些吃力,“去哪里?”
“医院!”
……
三年来,沈迎禾悉心照顾下,安梅从来没进过医院,这还是头一次。
打了针,吃了药,安梅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休息,沈迎禾拿着一沓子收费单排在交款的队伍里。
床费200一天,还有住院押金。针剂一天三次300,还有安神的药物,处置费,器械费……
沈迎禾捏了捏自己的钱包,心里有些没底。
天底下还有比她混的更惨的女儿么?一趟医院估计就让她倾家荡产了。沈迎禾自嘲的笑了笑,这几年来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没有稳定的住所,没有稳定的工作,更照顾不了自己的母亲,只为一个男人?
“喂……喂……”
沈迎禾抬头,看收费人员不耐烦的拍打着桌面,沈迎禾脸色一紧,把所有的单据从小窗口里塞了进去。
“3721块5毛。”
沈迎禾紧忙低头翻着自己的包,几张红票子显然不够,就连零碎的都从包里摸了出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花费的时间,让她后背一片火辣辣,脸上也跟着烧红了起来。
收费员眼皮一挑,没好气的看
了沈迎禾一眼,然后胳膊一搂,杂乱的票子到了跟前。
“差232块钱。”收费员无语的翻起一个白眼,显得极其不耐烦。身后排队人的开始***动起来,因为沈迎禾耽误了太长的时间,甚至有些人不满意的开始催促着。
“那……那个。可不可以先少开一天的药,今天事情急,钱没带够。”
钱没带够?收费员瞪了沈迎禾一眼,“不行,已经录入电脑了,难道就你一个人来么?钱和单子先压在这里,你快点取了来。”
沈迎禾犹豫,一只手递过了三百块钱。
“麻烦你,您看这些够不够。”
沈迎禾转头,看金元正弓着身体凑了过来。
“谢谢。我回头会还给你的。”沈迎禾低头脸上更是红到了彻底,之前她还在金元面前骄傲的像个公主,什么她跟沈临北是有感情的,一切跟钱没有关系。
沈临北的卡的确在她身上,可她不知道密码,所谓的保管还真的就只是保管而已……
沈迎禾此刻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巴掌。
付钱的是金元,那个沈临北在哪里?
收回单据,金元把沈迎禾推到了一边。
他低头把单据分成了两份,一部分塞进了沈迎禾的手里,“这些没用,你放好看能不能报销,我去取药,你在病房里等我。”
沈迎禾一把拉住欲走的金元,金元回头拍了拍沈迎禾的肩膀,“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
“呼……呼……”
沈迎禾进门的时候,看安梅正躺在床上深深的喘着气,她的胸口起伏的很高,一下又一下。
“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沈迎禾走过去,在安梅的身上来回的打量。
“我不喜欢医院这地方,只要来了就觉得胸闷。”
沈迎禾一愣,安梅从来没有这样的毛病。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像在父亲沈厚德离世的那几天里,安梅在每天在医院守着,也会时不时的捶打着胸口。
沈迎禾胸口一疼,别过了脸。
就像人在情绪化的时候不能再看刺激的东西一样,沈迎禾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迎禾,咱出院吧,我在这里呆不住。”安梅手伸过来一把抓住了她,沈迎禾抿了抿嘴角,“妈,住院费都开了三天,明天还有一个检查。”
安梅拉着沈迎禾在身边坐下,手里始终没有放开,因为不舒服安梅的声音很小,却显得十分慈祥。
“钱都交了?够么?我要是但凡清醒着肯定不能让你送我到医院来,现在的医院就像吃人一样,其实跟在家吃药差不多,没用。”
“钱够,你不用担心。”沈迎禾摇了摇下唇再次底下了头,说不出什么滋味。
安梅松开沈迎禾的手臂,摸去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扭捏几下,一直白菜绿的手镯塞进了沈迎禾的手里。
“这东西是当初你爸爸给我买的,跟那个被你当掉的玉佩是一套。我以前带着好看,现在干活的时候容易磕磕碰碰,不如也卖了吧。”
沈迎禾低着头呜咽了起来,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连同她的肩膀都跟着颤动。
“阿姨,你感觉怎么样?”金元推门走了进来。安梅用力一塞把玉镯推进了沈迎禾的怀里,然后手臂快速的收了回去。
安梅毕竟还是要面子的。
“没事了,你看你们大惊小怪的,我不过是头疼一下,至于这么夸张么?”安梅有些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然后伸手招呼着金元坐下。
沈迎禾低着头起身,手里紧紧攥着冰凉的玉镯,“妈,我出去一下,给公司打个电话请假。”
“行!你快去吧,这边有金元陪着我呢!”
沈迎禾走出病房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泪水,就站在门口低声哭了起来。平息了好久,沈迎禾坐在住院处楼下的一处长廊上,从包里摸出了电话。
“小月,总监那边没说什么吧。”
小月一听是沈迎禾打来的,声音显得有些兴奋,“没事,没事,而且你可以放心的不用回来了,刚刚沈总来过,给你请了一个
礼拜的假,你可真行啊!现在咱们策划部数你最牛了,倒是苦了我,刚刚总监来过,把你的那些工作全部推给了我,你个没良心的。”
沈迎禾浅笑,“谢谢。”
“对了,你母亲怎么样?”
沈迎禾咂了咂唇,想要说些什么,终还是忍了下去,“她还行,那就辛苦你了,我还有点事,回头跟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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