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氏医院的外部环境真的很美好,完全没有置身在城市里的那种感觉。楚安若是在医院食堂吃的午饭,之后也没有急着去病房,就在医院附近随便的走走。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也因此,在外散步的人不少,多是中老年人。
楚安若是漫无目的的走着的,走到一处,见有二老人在葡萄架子下的木桌子上下围棋。楚安若就走了过去,站在一老人后面观棋。
见有年轻的姑娘过来看,二老人都对楚安若很友好和善的笑了笑,也不言语,继续他们的“厮杀!”
二名老人的围棋水平都不错,但头发花白,看上去有七八十,脸色却绝对红润的老人家围棋水平更高一些。
约莫半个小时,胜负有定。楚安若就站在那位输了的老人背后,她笑着道,“其实刚才的局,您未必会输的,只要刚才落子的时候是放在这里,而不是这里……!”楚安若用手指点在棋盘上,“看上去您是去了很多的子,但是实际上,是去的子却给您让出了生如,只要有这片生机,就算胜不了,也绝对输不了!”
“嗳,小姑娘也会围棋?”花白头发的老头就笑看向楚安若,他的话语乡音很重,有点川味。当然楚安若是分不出这乡音是属于那里的。
刚才输了的老人则是因为楚安若的一指点,在凝眉思量。这一思量,还真是觉得是这么回事,真是一步错就毁全局啊。
“来来来,小姑娘,你来!”输掉的老者站起来,手在自己的位置上拍拉拍,“你来试试,看能不能将姜老头打个落花流水!”
“对。你要是会下棋,就坐下来跟我下一局,我姜太公可是多少年没有遇见过敌手啊。你要是赢了我,有奖!”白发姓姜的老人话语豪气。气势也是如此,一看就是说话算好,豪爽的老人。
“你要是赢了他,我也有奖!”那输掉的老者也笑着道。
楚安若也就没有扭扭捏捏的推辞,她在输掉老者的木头凳子上坐下来,笑嘻嘻的拿过白子,大大方方的道,“好,那我们就来一局!”
一局新的厮杀开始。
琴棋书画,在大楚。是女子都会上一二样。就是公主,也至少会一样。那是怡情又加才气的事情,很是风雅。
楚安若不会弹琴,不会画画,但字写的好。围棋也精通。
字是写方子的需要,用她父亲的话说,当医郎,一笔好字是必须的。围棋么,也是父亲教的,后来的进步,则是在跟太后、皇帝、楚河王对弈里逐渐积累起来的。
楚安若下棋下的很专心。
半个小时不到。花白头发姜姓的老者就已是明显的呈了败势了,他并不羞恼,反而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小姑娘,我输了我输了,真好啊,好。杀的痛快!”姜姓老头手在大腿上啪嗒的连续拍了几下。
“这下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了吧!”那输掉的老者扁了嘴巴打趣那姜姓老头,“下次见到那几个老东西我可就有的说了,有名的姜太公也折手了,折在小姑娘手了!”
“切,说就说去。我有什么好丢人的,我是输给小姑娘了,你们那群老东西还不是一样输给我了,那么多年了,你们赢过我没有,我都输了,你们也都是小姑娘的手下败将,切!”姜姓老头小孩子似的切了一声,然后又看向楚安若,“小姑娘,你叫什么?”
“楚安若!”楚安若站起来,将位置复让给老者。
“楚安若,名字叫起来挺别扭的!我是姜太公,他是申公豹申太公!”姜姓老者介绍了自己后,又手指点向另外一名老者。
“你才申公豹呢!”那申姓老者佯装恼怒。
“姜太公好,申太公好!”楚安若微笑着叫道。
“说了要给你奖励的,好,只是一时间也想不楚什么奖励的东西,来,说说,你是哪家的孩子,太公我想好了奖励你什么,让人给你送家里去!”姜姓老者摸了一把雪白的短发,看着楚安若问道。
“对,我也是!”申姓老者也如此说。
“哪里真需要什么奖励,能陪太公下一局也是我作小辈的福分了。不打搅二位太公了,我先走了,再见!”楚安若摆摆手,赶紧的闪人,她看的出来,二老人是真的要送她点什么,但她不要。
“这小姑娘,我现在慈眉善目的,没有以前那么凶悍了吧!”姜姓老头将脸抬高,伸向申姓老头。
“凶巴巴的,你什么时候也慈眉善目不了!”
“你个老东西!”
俩老头哈哈的逗趣大笑起来。
楚安若依照原路走出一段里,就遇这了楚谨仁。楚谨仁的目光朝着楚安若背后那俩老者的地方看了看,然后看着楚安若,道,“安若,你最好不要跟那二个人打交道!”
“为什么?”楚安若听后心里一阵困惑,她不觉得那俩人是坏人啊。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奶奶是这样说的,医院里跟他们接触的人也几乎没有!”楚谨仁也是好心提醒,“事出必有因的!”
“谢谢!”楚安若道谢。这个时候她手机电话来了,显示是连尘的,楚安若就微微向前走了二步,然后接起电话来。
“他今天的飞机,飞到你那里去了。你回酒店去,有人会找你的,接下来这么做,她会告诉你的!”电话里,连尘一开口就是一本正经的说正事,“找你的人,我照片发你,记得删掉照片!”
“哦!”楚安若有些不情不愿的哦了声。然后连尘的短信就进来了,照片上的人是名女孩子,看着年纪不大,很瘦,眼神很冷漠。那眼神,看的楚安若一阵发麻。类似的眼神她是看到过的,拥有这样眼神的人,在大楚都是太后的死士。
“看到了,也删掉了!”楚安若对着电话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你学习的课件我也发你邮件了,要是不那么忙,你看一下,有什么不明白的你问我,企鹅上我24小时在,手机也不关机的!”连尘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手里是拿了一张纸条的。
他在给楚安若打这通电话的时候,想了很多。正事是几句话就能交代的,问题是,他不能仅仅照顾着正事。他还要表现出无赖的追求来。
问题是连尘并不是真无赖的人啊,他实在是担心电话里一不小心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所以在电话前,他将要说的话整理出来,写在了纸上。
偷偷的,他连话语的声调都练习过的,天知道为什么一打电话就那么一本正经了。
连尘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好,所以他一边拿着纸在读,一边朝有镜子的地方走,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傻笑。
“还有,记得给我们带礼物,尤其是我的礼物,你要不要问问我喜欢什么?”连尘若是当着楚安若的面,或许是说不出后面那句话的,上次他就说过礼物的事情,就没有说出后面的肉麻话来。
楚安若将手机从耳朵边 ...
拿开,眼睛眨巴眨巴,连尘这个家伙,在犯病吧。至那天她问他是不是喜欢她后,他就开始不正常了。
这样不正常的状态,却不是楚安若希望的。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
“嗳,你有在听不?”连尘对着镜子笑着,没有听到楚安若说什么,就有些心焦又心虚的问了一句,他的眼睛放在纸上最后的几排字上,那里写着,“一天不见,小龙挺想念你的,爷爷挺想念你的,我也挺想念你的……!”最后那句话,要怎么读。
但是,连尘并没有听到楚安若的回答,而是听到电话突然的就被挂断了。那一串滴滴滴的声音,让他一阵窘迫发怔。然后目光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居然眼神不在那么平稳冷漠,而是如寻常男人那样,带了些不安和突然被挂电话的茫然。
连尘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平复,打算再一个电话过去。反正是要无赖化的,那就无赖的彻底一点。
但是楚安若无论如何都不接电话,最后还将手机关机了。
连尘这才无奈何的将手机一丢,整个人往床上一趟。
楚安若离开连家一天都不到,可如爷爷说的那样,少了一个人,整个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了。尤其是吃饭的时候,开车的时候,到了定时定点要学习的时候。
以前也就连尘和爷爷以及罗妈和老李一起住,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但是楚安若住进来,然后突然这个人不在家里,突然就感觉不同了。
好像,不那么温暖了。
连尘自问,这是爱吗?他没有恋爱过,所以真的分辨不清楚。应该不是吧,书上说,爱一个人,应该心跳加快,日思夜想,茶饭不思的。他连尘也不至于就日思夜想她楚安若。
那就不是爱了。那觉得家里空了的又是什么感觉?
连尘觉得自己脑袋瓜不好使了。最终他停止纠结这爱不爱的事情。不需要纠结这个,因为娶到楚安若这个目的是明确的。爷爷喜欢她,自己也不讨厌她。她又是爷爷的救命恩人,当初想好的,她救了爷爷,他就认定她。
那么就这样好了,就认定她,别的感觉,不需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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