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看到楚安若对连云重施针的一刹那,在那么片刻的怔愣后,连尘动了,楚安若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就感觉到咽喉处被一只大手掐住,一阵窒息伴随着死亡的冰冷,瞬间的笼罩住了她。
出于条件反射,楚安若就将手上的银针扎进了连尘掐住她咽喉的那只手上,但这并没有让窒息意减缓,反而让连尘一个手刀起来,直直的将她劈晕死了去。
……
楚安若迷迷糊糊之间脑海里浮出了很多画面,那都是关于大楚国的记忆的。单纯的,如她跟父亲一起在外行医的日子;美好的,如她初初遇见楚河王的日子;也有悲伤的,如她第一次为了活下去而杀了人,那人倒过来,死死的将她压住,她在那挣扎,无助而恐慌……
一直到冰冷的水扑在她的脸上,她才一下的清醒了过来。眼睛一睁开,连尘的那阴沉俊美的脸就落进眸中。
然后她意识到,自己是躺在地板上,而连尘则是蹲在她的身边。她也注意到了,这里是一个完全白色的除了她和他外空无一物的房间,就是头上的灯光,也是刺眼的白。
楚安若就一骨碌的翻身坐起来,并不等连尘问就开口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是在给连爷爷治病!”她那时候看到了连尘的眼神,她如何能不明白,连尘是以为她要对连爷爷不利。
连尘站了起来,右手捏着白色的茶杯缓缓的背到身后,脸上是阴沉意,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俯视楚安若,他盯着楚安若的眼睛,看的很用力,很认真。
“治病?呵。”连尘一声冷笑,紧接着索问,“他是谁?指使你的人!”
他是谁?!楚安若愣了一下,这句问话,蕴含的信息太多。
“我只是给连爷爷治病,我能根治连爷爷的痹症!”楚安若坚定了自己的语气,继续道,“至于什么幕后主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连尘继续盯看楚安若,却是沉默着。楚安若也回盯她,眼神坦然刚毅。
“撒谎!”连尘忽的又蹲下来,脸很近的凑近楚安若,他咬着牙,压沉了声音,森森然的威胁道,“我有很多种法子让你开口说真话,你不会想试的,对吧!”说完这一句话,他的手迅猛的抬起,竟是一下的又掐住了楚安若的咽喉。
“在我用力前,说真话!”连尘道,手上的力道微微的锁紧。
他此刻的模样,如蕴涵了愤怒的雄狮,那份狰狞正在逐渐的破开灵魂。
他此刻的模样,到是像极了楚河王。
竟是在这个时候,还想到她,楚安若内心自嘲的一笑。
“连爷爷中了毒,我可能有法子治,但在这前,我不能让毒继续的加重,我是尝试着将毒压制住!”楚安若说了大实话,她是真的觉得,连尘会杀了她。
连尘的手没有加重力道,反而松移开,然后人再次站了起来。
连云重中毒的事情,连云重自己并不知道,但连尘却是知道。他收到过一封神秘的邮件,是那封邮件告诉他的。
发他邮件的神秘人告诉了连尘如何知道连云重中毒了。那神秘人还说,他可以给解药,在连云重无药可救之前,但连家要付出的代价,那可以说是毁灭性的。
连尘不是舍不得支付那代价,他只是很清楚的知道,有些代价支付出去非但不会得到解药,而且会令更多的人丢了性命。
他自然带了连云重用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作过全身检查,他也找了很多医学界的高人来看过,西医、中医,但都说一切问题都没有,连云重自己也说他感觉很好,甚至心情比以前都舒畅多了。只有几个老中医说脉络有些异常,但具体的又看不出问题来。其中一人按照连尘的要求以银针刺脑部穴位后,针尖颜色发蓝。
但连尘知道,一切并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的,爷爷连云重是真的中毒了。
因为同样的现象,曾经发生过,那是他的一个同学,也是有神秘的邮件说他的同学中毒了,也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只脉络异常,只是心情变的每天都很好,但最后,那位同学死了。死的很安详,可用针刺脑,却会发现针尖蓝紫。
如今的连云重,跟当初连尘的那位同学的症状一样。
就算没有之前那位同学的事情,连尘也不会将这神秘人的邮件无视。能发到他那个信箱的人,不会是一般人。那样的人,不会恶作剧。
“你究竟是谁?如何知道毒的事情?”连尘俯视着楚安若,神色冰冷。那是一种真真的冷漠,是碾死了楚安若他都不会介意的死亡之冷。
类似的眼神,楚安若在宫里看的太多了。
楚安若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连尘的这个问题,说真话,他怎么会信?可不说真话,她又要怎么样取得他的信任?
她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就被冤杀了!
额,他会杀她么?看眼神,他似乎是真的不在于她的性命的。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只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少爷那么简单?现在并不是考虑他是谁,关键是,要怎么让他信任呢?
“不说么?”连尘误将楚安若的沉默当成了她的抗拒。楚安若年纪那么轻,怎么可能压制得了连云重的毒?甚至她怎么可能知道连云重中毒?比他高明的多的老医生都不能,她一个小丫头凭什么?除非,她跟下毒的人,有关系?
她是他们安排来的线吧!那就顺藤摸瓜!连尘想,自己不介意对她严刑逼问,只要有用,只要能救的了爷爷,他不介意心狠手辣!
“进来!”连尘的声音陡然的提高。
墙壁上那分辨不出位置的白色门从外面拉了开来。楚安若看到,一名男子推着一个小车,从外进来。
男子白衣白裤,皮肤白,头发也是银白色,五官清秀,桃花眼的右眼外侧有颗痣,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他手里推着的车分上中下三层,每一层的透明玻璃板上都放着器械,大的有锯子斧头,小的有针,镊子。
“尘哥,这次是小姑娘啊,我有点下不去手呢!”男子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温柔的带了些娘气。但楚安若看着他的眼神,从他的眼神里,只看到兴奋,并没有看到怜悯和所谓的“下不去手!”
她也一下的就知道,男子那车上的器械是做什么用的。
连尘是要用这些东西,撬开她的嘴,得到真相。而过程是如何的血腥残酷,他并不在意。
他也有他冷酷狠毒的一面。也必然是因为,他认定了她楚安若是被人派来的。他不信她的清白。
想到这一些,楚安若瞬间的冷汗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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