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挥剑,斩杀,前进……
不断重复着上面的过程,时间的流动都似乎因为单调的动作而被拉长。
突然他的眼前一空,周围已经再也找不到怪物了,只有满地粉碎的尸体与被血液染红的外衣在诉说着之前的战斗。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血月依旧悬于半空似乎完全没有动过。将视线重新落回地面,前方就是街道的尽头。在一道拱形门后是一个广场,一座高大庄严的教堂式建筑位于最后面。
不需要猜测他已经知道前方与众不同,一阵阵呢喃般咏唱经文的声音就从广场的方向传来。
随着他的靠近,咏唱声也越来越大,它们就像萦绕在耳边的飞虫般会令人精神感觉焦躁。
铃铃铃……
当他迈进广场的时候,他再次听到了铃声。在广场两侧建筑的二楼走廊上站着好几个摇铃的女人,她们摇着铃铛就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四周没有出现敌人,因为异变的源头来自于上方。
如同被下方的建筑物拱卫的血月出现了变化,一团团黑雾淹没了血月,天空中就像是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
在黑色的洞中突然亮了一颗颗光点,光点连成了片,发出了异样的光辉。
那是宇宙。
在血月所化的洞口中出现了宇宙的景色。
这本来应该是美丽的景色,可是此时此刻给人的却是一种诡异扭曲的感觉。
他感受到他的意识在触及这片“宇宙”的瞬间便被吞没,那简直就像是某种巨大生物的体内一般。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只见大量污秽的液体从洞口中流了出来,就像是胃液,又像是羊水,而伴随着污秽液体某种存在也一同流了出来。
他已经明白那些女人在召唤什么,不过变化发生太快此时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某种存在最先从洞口显露出的是那类似人类的半身,而紧接着更加庞大的部分冒了出来。扭曲异形的躯体,从中还可以隐约辨认出人类的四肢与头颅。如果说之前看到的怪物已经非常扭曲,那么现在这个则是超级加强版,它的存在简直就是对于生命的亵渎。
它从洞中出现的过程,让人不禁联想到了新生儿从产道中诞生的过程,只是此时它是用最亵渎的方式呈现了出来。
那是绝不应该诞生的东西。
在其出来后,笼罩血月的黑雾随即散去,月亮重新变回血色。与此同时随着一声巨响,那个存在跌落到了地面上。它就如同真正刚刚诞生的新生儿一般,摸索着缓缓爬了起来。
复数的肢体支撑起那近乎四分之一个广场的身体,如同昆虫般身体分成好几节,头的位置充满了人的头颅,而背上则有着一个人形的半身。
其存在本身就充满了污秽,无边的恶意以其为中心不断蔓延。
“邪神……不对!”
虽然无比扭曲,虽然是这个世界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但这个存在不是邪神。
如果要形容的话就是低劣的仿冒品。
用无数人作为祭品,而完成的模仿邪神的产物。
这是人为的扭曲,人为的恶意。
其名为,再诞者。
作为祭品的人再度诞生的存在,这就是它的本质。
这并不是复活,其存在本身已经与人这个概念相去甚远。可是又没能成为邪神,仅仅是不完全的怪物而已。
再诞者伸展着自己扭曲的手臂,不知从那里的发声器官中发出低吼。
就在前方不远处的自己显然已经被其注意到了,但是他没有后退的打算。
抽出太刀千景,同时在刀身擦上了火符。火焰在刀身上燃起,光芒就像是要就将一切污秽净化一般。
当他做完这些准备的时候,再诞者拖着扭曲的身体爬了过来。
其人形的半身乱挥着手臂,而下方巨大的前肢扬了起来,似乎要将他一掌拍扁。
强烈的风压与刺鼻的恶臭将他笼罩,同时还伴随着类似精神污染的干涉,哪怕是稍微不坚定的人都会失去抵抗的力量。
但对他来说这些毫无意义,他的精神无比专注,没有一丝一毫动摇。
攻击来临的瞬间,他已经闪身避开,与此同时挥出了太刀千景。
鲜血的利刃从刀身上涌出,而火焰随着蔓延了过去,就像是鲜血成为了燃烧的材料一般。
在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刻,鲜血与火焰笼罩了再诞者的手臂。
巨大的伤口出现在对方的手臂上,污秽的鲜血喷涌而出,而火焰还在伤口周围不断燃烧着。受到冲击的再诞者失去了平衡,整个身体向前扑倒了下去。
他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在对方倒下的时刻同时立起太刀,借着其下落的趋势,一刀刺入了再诞者胸前。
刀刃只进入了一半便被坚硬的骨骼挡住了,随之巨大的质量沿着刀身压迫了过来。以他的力量无法硬抗,于是他一边握紧刀柄一边向着再诞者身侧冲去。借着冲力锋利的刀刃顿时又在对方的身上划出了长长的伤口,而火焰更是进一步涌入了对方的身体中进行破坏。
这一击造成的伤害还要更大,但是这次对方似乎适应了受伤的情况,反而更快的做出了反应。其身体两侧狰狞的肢体向他的方向挥来,使他无法再继续攻击,只得向后拉开距离。
拉开距离后,他再次观察敌人,计算着接下来的策略。两次伤害并没有使其毙命,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要是那么轻易就解决反而才奇怪,即便这只是扭曲的伪物。
没有等待对方行动,他已经飞身再次冲了上去。鼓动的力量驱动着他的身体,使他腾空而起,以脱离重力束缚的方式冲向敌人。
对方的反应很快,完全没有因为受伤而产生行动迟钝,或许其根本没有没有所谓的痛觉。但他的速度要更快,在对方挥臂阻拦之前,他已经来到了对方的背上,而面前就是那个半人形的部位。
人形半身疯狂地开口咆哮起来,大张着手臂完全没有闪躲的意图。
他的太刀转眼已经斩到了半身,将其劈成了两半,不过对方完全没有因此而停止行动。
也就是说虽然对方有着头部之类的结构,但很可能根本没有要害的概念。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力量,接着一团污血从他头顶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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