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子,七个人,没有活口。”楚立跪在银冷冽面前,平静地禀报。
帝王皱眉,推开他们便往主殿走。青风连忙扶住他,道:“主子,您做什么?”
“七个人?七具尸体?那德贵妃呢?”银冷冽寒了脸,几步走进主殿里,肩胛上的血便流得更快了。
禁军正在搬运尸体,大殿里空空荡荡,一旁的窗户开着,投进一片月光来。
她又走了。
银冷冽站在原地,微微抿唇。随即道:“传刘太医来吧!朕这伤,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楚立和青风应了。
只要他没死,她就还会回来自己身边的。帝王捡起地上被割碎了的帷帐,微微一笑。
…
琉璃穿着银冷冽的袍子出了宫,一路上眉头就没有松过。那个人实在太奇怪,明明是残暴无常的君王,却看着她,像情深似海一样。以前自己便是被这样一个人骗了么?可真不值当。
打开院门,琉璃刚踏进去,便看见银巽在院子的石桌边喝酒。这里是他们临时租下来的宅院,银巽说他们可能会留很久,还是有个自己的地方好一些。
免得回他自己的府邸,怎么说他都是决定为了她放弃自己王爷的身份了。想到这点,琉璃还是很大的感触。她相信银巽一定是爱惨了自己。不然,怎么会甘心为自己放弃了一切!?
听见声响,银巽回头,看着琉璃这一身装扮,眼神微微一沉。
“怎么回事?”
琉璃摇头,先回自己房间去换了一身衣裳,然后坐在银巽身边,倒了一杯酒给自己,淡淡地道:“我差点杀了银冷冽。”
“怎么回事!?”银巽心头一紧,这两人又在闹哪出!?
意料之外,银巽很是奇怪,他们不是应该多多少少擦出点火花什么的吗?“你为什么穿成那样?”
那是帝王的袍子,上面还有祥龙的绣图。难道真如他所想的!?莫名的,银巽心里泛过一丝苦涩。
“没办法才穿上的。”琉璃喝了一口酒,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银巽听得好笑,伸手弹了弹琉璃的额头,道:“这样的法子,亏你想得出来。”
琉璃撇嘴,不太高兴地道:“没想到他守卫那么深严。再说,他受了伤也是活该,谁叫他轻薄我了。不过没意思的就是,他根本不还手,太没意思了。”
顿了顿,琉璃又摇头道:“不过江湖上能杀得了他的人,很少。他武功真不错!如果不是有心让着我,我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那七个黑衣人武功也不俗,但是比起银冷冽来差得太远,甚至连他身边的暗卫都不如。
“你忘记了一个人,他绝对可以杀了银冷冽。”银巽饮了一口酒,看着琉璃笑道:“请他就好,绝对可以完成任务。”
琉璃疑惑地皱眉:“谁?”
“我。”银巽一笑,眉目间全是朗朗的明色,轻易地就惊艳了人的眼。
琉璃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是啊,以银巽的武功,杀银冷冽应该不在话下。只是…他根本没有杀他的理由?知道他们叔侄两的关系应该一直不错的,说这个,那不是笑话嘛!?况且再说,杀了凤栖的帝王,会引起战乱的。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死!
琉璃暗道刚才没有让他人趁机杀了银冷冽是个没错的决定。回头想想,他这人也没有多坏吧!自己何必太针对他!?只要跟他说清楚从前的恩怨,大家以后还是可以和平相处的。不是吗!?
“罢了,银冷冽还是不死的好。不然凤栖又得有战乱了。”琉璃撇嘴道:“再说,你不是很在意这个皇侄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半年里你暗地里帮了他不少。又是除乱党,又是去倭寇什么的。心里气他,但是,你还是很在意他的。”
银巽一愣,静静地看了琉璃一会儿,轻轻开口道:“琉璃,你真是个机灵的丫头。”
“不过。。。。。。”银巽看着琉璃如花般的容颜,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璃儿,你会不会还爱上他!?”
“不会。”琉璃想也未想,面无表情地回答:“我看了他许久,心里没有任何感觉。那种荒谬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银巽听了这话,眼里泛起点点如星光般明亮的笑意,扯着琉璃的袖子,开玩笑似地道:“既然不会再爱上他,那么会喜欢我么?琉璃,你可是说过,也许先遇上我,便会爱上我。”
琉璃一愣,看着银巽绝美的容颜,微微晃了晃神。她说过这样的话么?也许罢,银巽这人实在太完美,所以若是一朝初见,很少有人不会为之倾倒。
可是…琉璃站起来,凑近银巽看了看,眉头微皱。
怎样才叫心动呢?曾经听人说过,你凑近了那人看,若是沉溺在他的眸子里,忘记了自己是谁,那便是心动了。
这法子不太靠谱,但是也是有几分道理的。琉璃静静地看着银巽的双眼,不得不说,她没有见过比他更清澈的眸子了,偏生又带了几分冰寒不羁之气,很吸引人。
但是,她不沉溺于他的眸子,大抵就是,没有心动吧!
“随意问一句罢了,你那样严肃作甚。”银巽垂了眸子,嘴角尚且带着笑,伸手戳了戳琉璃皱着的眉头,道:“好端端一个姑娘,总是皱眉可不好看。”
琉璃坐回了凳子上,也心知银巽是在给她台阶下,当下也就淡淡地道:“我向来便是这样,改不掉的。倒是你,总是笑得这样温柔,让人错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了。”
银巽撇嘴,戏谑地道:“对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对你,我一直是好人。只是你那双眼啊,就是看不见罢了。唉,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快些进屋去休息。今夜这么一闹,宫里有些人估摸都该知道你回来了。看你该如何是好?”
“放心吧!”琉璃站起来,冷哼一声道:“我可不是从前那个傻傻的安琉璃了。”
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屋子里去。银巽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又继续喝着杯里的酒。
良辰美景,酒意微醺了,才能不负月光。其余的事情,他还是暂且不要去想的好。
…
第二天,帝王升了沈答应的位分,后宫哗然。
沈答应从床下爬出来,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哭哭啼啼地便想去找穆妃说,却被这一道升位分的旨意吓了一跳。
她只记得,昨天有很好看的宫女在帮她撒花沐浴,后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就是在床底,还以为是什么人害了她,让她不能去侍寝。
结果,帝王反而升了她做常在,这是为什么?
宫女儿扑进来为她梳洗打扮,神神叨叨半天问她去哪里了,怎么没在龙泽宫看见人。沈答应也只是糊弄了过去,坐在梳妆镜面前发呆。
她没有去侍寝,那昨夜去的又是谁呢?沈答应心里奇怪,却又不敢问人,眼下自然也就成了 ...
这宫里最令人眼红的宫嫔。皇上不召幸人的规矩,在她这里打破了。
穆妃也急忙召见了她,说了半晌话,赏了一大堆东西回来。各宫娘娘也自然都有表示。
见着陛下有了要宠幸妃嫔的意思,于是等银冷冽一下朝,路上便不停地偶遇各宫的人。有说自家主子生病了的,有来送甜品的。帝王的一张脸,却冷得和平时没有两样。
穆妃心下正好奇帝王是什么心思的时候,却又来了一道圣旨,恢复了庄贵嫔的庄妃之位,以及将宛昭仪的升回了宛贵人。
这可不得了,一下子后宫从穆妃一人独大,变回了三足鼎立。且另两位妃子比她资历深,手段强,穆倾心瞬间便没了如何引皇上入后宫的心思。而是专心对付这两位,争夺着后宫的暂管之权。
女人之间的战斗,是不会停歇的。只要权力还存在,只要帝王还健在。
银冷冽冷眼旁观,不想理会她们分毫。刚受了伤,失血过多的脸色不太好看,连朝臣今日都集体跪请他好生休养几天,奏折会按时送到御书房。
楚立和青风都知道了琉璃的事情,两者一边帮帝王疗伤,一边腹诽德妃主子怎么可以下那么重的手?
银冷冽懒得理这两个人,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下一次她又会是在什么时候来呢?他已经将宫里所有的紫菊都堆放在龙泽宫了。所以,她想拿,唯一的办法只能向他“借”了。他会给的,不是吗?
什么时候起,那只为江山转动的头脑,也开始认真思考起了这样的小事。
等啊等,时间过了好几天。
鸾凤七彩车很张扬地从城门外驶进来,百姓都纷纷退到路旁,看着这皇家的仪仗,低头不敢直视。
琉璃同银巽正买了笔墨回府,路上看见这车,琉璃微微好奇地道:“这是谁?这可是皇家妃嫔的仪仗。”
银巽侧头看她一眼:“你记得她?银冷冽的惠妃,你的好姐妹。”
琉璃摇头:“没有印象!不过她一介妃嫔,怎么会从外面回来,不是一直在皇宫么?”
惠妃的事情,银巽知道得也不多,全部心思的扑在了她身上,自然是无法告诉她。鸾凤车经过他们面前的时候,倒是有作怪的风吹过,掀开了那帘子,琉璃半遮的脸便落在了惠妃的眼里。
“停车!”一声娇喝,马车同周围的禁军都停了下来。琉璃好奇地抬头,便看见一个小姑娘跳下了鸾凤车,几步走到她面前,笑道:“德主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娘娘让奴婢请您上车一聚。”
琉璃一愣,下意识地看了银巽一眼。银巽抿唇,有些无可奈何。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又被皇上气得出宫了?”惠妃压低了声音从车内传出,笑着问了她一句。
付粹见百姓太多了,如此僵持着也不好。便不由分说地便拉着她往鸾凤车上走,边走边道:“德主子,请见谅!娘娘在宫外一听说你回来了,便马上命人快马加鞭地赶回宫了。就是为了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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